不冷回到的时候,正好瞧见了这一幕,当下他的心莫名有几分堵堵的,就连自己也说不出为何。
令扶桑余光留意到了他的归来,立刻恢复了自己的高冷。
“怎样?有结果了?”
不冷点点头,闷声将自己的调查结果如实相告。
令扶桑抬头望着不远处黑压压的天,心头方才离开不久的雾霾又再度重聚。
她幽幽出声。
“看来这件事八成是和令扶苑脱不了干系了!”
她在心中已经认定此事,又加上这一路上吃了那么多苦,自然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放过对方。
“这样,你先在江湖上也发出一个告示,收令扶苑的人头,钱的话,比他的那个翻倍!”
令扶桑阴森森的目光扫过眼前这一片土地,周身的温度骤降几分。
不冷抬起眼睑,目光中充盈着冷漠,似乎对于这点小打小闹不太满意。
令扶桑自然留意到了他的小情绪,那一瞬间,脑海里突然凭空多了一些想法。
她淡淡的补充。
“除此之外,你在各地安排人,宣传太子德不配位的“天旨”,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比如:地里挖出的大石头,鱼腹穿书,四季城大水等等,把这件事情传得越神乎其神越好。”
不冷点点头,飞速离开。
闻人容殊站在一旁,令扶桑说话也不避开他,好像无所谓他有没有听到一般。
这个念头在他的心里扎了根,莫名的让他有几分不舒服。
半响后,闻人容殊冷且沉的盯着她。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令扶桑失笑一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怎么?你这是心疼他?还是觉得我太过于残忍?”
嗤笑一声后,她自顾自的发声。
“我做不到以德报怨,但是也绝对不受委屈!有仇必报!”
丢下这样一句话,她深深的盯了闻人容殊一眼,这才将不远处的人儿招了过来,坐上了八人和抬的烟笼纱轿子。
闻人容殊被丢在了原地。
他深邃的瞳仁紧紧的盯着轿子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太子德不配位的消息已经在京城传得人尽皆知,自然也传到了帝君的耳中。
他望向了自己身边贴身的心腹太监。
“此事,你怎么看?”
杨公公不卑不亢的笑了笑。
“此事应该只是百姓的胡言乱语,但是也不得不重视,毕竟太子是一国储君,若是处理不好,恐日后会有麻烦。”
帝君那张脸上划过些许无奈,似娇嗔又似疲惫的道。
“你啊你,就是谁也不得罪,保持着中立。”
“这些年,那些人还没有把你生吞活剥了,还当真是你命好!”
杨公公的唇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腰微微弯上几分。
“这件事自然也有陛下的功劳。”
“若是陛下没有看中奴才,护着奴才,奴才也不会有今日。”
两人天南地北的说着一些什么,看似把事情圆了过去,但是帝君的心中却是起了疙瘩。
令扶苑那头在听闻了消息过后,整个人都焦急得不得了。
他从出生开始,便被封为太子,这么多年,身为太子的殊荣早已经把他捧得很高。
若是此事,帝君那儿听了外面的流言蜚语,将他的太子之位罢免,那他往后……
想到这儿,令扶苑的身子登时颤抖一下,面色发白得紧。
“来人!”
他对着门外呼唤,那张平日里潇洒英俊的脸庞此时此刻写满了焦急,就连英挺的眉也全都捏在了一起。
他的心腹侍卫夏侯出现,半跪在下方。
“殿下有何吩咐?”
令扶苑瞧见了他的脸,心里头恍惚安稳下来几分。
他有四个从小到大都陪伴在身侧的侍卫,两个是明面上的,两个属于暗卫,把事情交给他们,绝对放心。
想到这里,他抬起眼皮,威压微现。
“前段时间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夏侯点点头,目光恭敬。
“你立刻带人去处理流传流言的这些人,让他们闭嘴!”
“此事若是愈演愈烈,难免不会传入父皇耳中,若是他对孤有了不好的映象,日后恐怕……”
他点到即止,但夏侯十分警醒,立刻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出门办事去了。
不过两三天功夫,京城中的流言大多数都消失匿迹了,就连附近几公里也无人敢光明正大的议论此事。
令扶桑得到消息的时候,唇角勉强扯出了一抹弧度。
她随意的拄着自己的下巴,一手端着清茶,漫不经心道。
“既然他都动手了,主动送上门的好事,不收白不收。”
不冷点点头,沉默的下去办事。
没过多久,那太子德不配位的流言便换了个说法,变成了鱼肉百姓。
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那些被欺压和警告的百姓们纷纷抗争。
令扶桑一边恢复身体,一边听着不冷的回禀,整个人心情舒畅,只觉得这四季城的空气都清香了几分。
严庚武来到的时候,她正半眯着眼睛思索。
“令扶桑!”
那气势汹汹的话语让她从沉思中回神,眼神中有几分未曾恢复清醒的迷茫。
安静片刻后,她淡淡坐直。
“哟,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这些天你不是在忙着安置百姓?”
她自顾自的给自己添了一杯热茶,面色中带着淡定。
严庚武像是被惹怒了的小奶狗,朝着她挥出自己的獠牙。
“你为何要让人清理赃物?是否是为了方便你的出行?”
“令扶桑,你来了这么多天,都是脚不沾地的吧!既然嫌弃这里,你又何苦淌这趟浑水!”
“百姓们苦不堪言,而你却在这里享受生活,你可有考虑过让他们清理赃物,他们的心情和状态!”
“……”
严庚武说话利索了许多,骂人的话语都不带重复的。
令扶桑安安静静的盯着他,直到他说完,这才出声。
“本宫做事自然有本宫的道理,这些赃物本就应该清楚,也是大家自己产生的,自己清理怎么了?”
“虽然本宫不曾参与到处理赃物的事情中,但是本宫也出人出力,本宫不知自己何错之有,让严太守发这么大的脾气。”
“怎么?莫非过去了太久,你想亲自看一看寒月的枫叶为何那么红?”
她一口一个本宫,可谓是生气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