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种田记

小乙种田记_分节阅读_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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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乙翻白眼,“有话就说,喊来喊去的干嘛!”

    申强他凑到陆小乙耳边,很小声道:“你昨天在水里是不是抓我那儿了?”说完,小胖子脸上布满了红晕,岁的小少年,提到这些事还是很难为情的。

    陆小乙面不改色:“什么这儿那儿的?谁知道你说的是哪儿?你那时胡乱扑腾,自己抓到哪儿了,你自己知道,关我什么事?”

    申强歪头仿佛在回忆。

    陆小乙又提高了音量,质问道:“我能救起刘宝,肯定能救起你。我好心好意来救你,你倒好,使命拽着我不放,非要扯着我同归于尽,我还没找你讨个说法呢,你却不识好人心,赖上我了。”

    申强回想垂死挣扎那一幕,后怕的脊背都冒冷汗,他心里还是感激小乙的,嘴上却不承认,强词夺理道:“你不会水也敢下来救人,分明就是你拖着我往下沉,要不是你,我早凫到水面了。”

    刘宝气的脸红脖子粗,结巴道:“小小小乙姐会会会凫水!”

    申强哼了一声,头昂的高高的,跟个肥公鸡似得。

    陆小乙不理他,继续跟小丁小庚刘宝玩起石子儿来。

    胖公鸡昂了会头,觉得没趣,又主动凑到小乙身边,看他们玩。

    等到申家人离开,玉兰望着一桌子礼包,喃喃道:“谁愿意要这些东西,这可是小乙拿命换来的。”

    陆婆子横了玉兰一眼,“要不是小乙,他们两家哭都哭不过来呢,送礼是他们应该做的,你也别叽叽歪歪了,把不能久放的赶紧给小乙小庚吃上。”

    玉兰一听陆婆子话里有话,挑了几包点心出来,让陆婆子拿过去吃,陆婆子脸色好多了,说道:“刚才申家媳妇提的事,你咋不答应?”

    “一码事归一码事,小乙瘸腿的事早解决了。”玉兰淡淡道。

    “你说你咋这么蠢,当初是咱们上杆子去求这门亲,如今是申家主动提出来的,你这当娘的就不能多替小乙考虑考虑?”陆婆子黑脸骂道。

    “当初是你上杆子去求这门亲,我可没去!”玉兰也不服输。

    “你!你!”陆婆子跳起来,指着玉兰的鼻子骂道:“小乙瘸腿是申强害的,如今又救了申强一命,申家欠小乙的一辈子也还不清,你这蠢妇怎么看不明白?”

    玉兰冷言道:“我就是看的明白才不同意,那申家婆媳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申强是申家的独苗,遇上这样的大事,我敢说申家人这两天都是心惊肉颤的,她们能不后怕吗?她们的心恐怕都提到嗓子眼了,做什么事都是一时冲动,等到她们平静下来,肯定会后悔。”

    “你又不是她们肚子里的虫子,你知道个屁!”陆婆子呸道。

    玉兰不再说话,独自坐着不搭理陆婆子,陆婆子骂骂咧咧停不下来,王冬梅赶紧劝陆婆子,陆婆子连带冬梅也一块儿骂着,骂累了,提着几包点心扬长而去。

    当晚,陆忠买回了几尺深蓝细布。

    玉兰指着炕桌上的礼包道:“今天刘家和申家送来的,都是很精细的东西,肯定花费不少银钱。”

    陆忠瞅了几眼,道:“小乙不是没事吗?收人家东西干啥?”

    玉兰整理着针线篓子,缓缓说道:“我死活不收,娘当时也在,她做主非要收下。”

    陆忠一听是他娘做的主,不再说话。

    “我挑了些精细的点心让娘带过去吃。”

    “你做事我一向放心,就是娘那脾气太折腾人,你肯定受气了。”陆忠温和道。

    玉兰红着眼睛低泣,“今天申家人又提小乙跟申强的亲事,我当时就回绝了,娘她不乐意,话里话外全是我的错。”

    陆忠坐近,拍着玉兰的肩,安慰道:“你心里有不顺就朝我发发火,娘给你的气,我这当儿子的来还。”

    玉兰扭身,嗔道:“谁敢对你发火。”

    陆忠嘿嘿笑着,把买的细布给玉兰看。

    玉兰把深蓝细布展开,又拿到陆忠身上比划比划,道:“粮子穿这个色太老气,这布留着给你做褂子吧,今天申家送的布,我瞧着一块天青的料子不错,索性用那块布给粮子做衣服。”

    陆忠道:“我就不做褂子了,深色的拿来给粮子做套冬衣,两套衣服也拿得出手。”

    玉兰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就这么定了。”

    陆忠也呵呵笑起来,玉兰道:“我很少见到那孩子,也不知道如今长多高了?十六七的孩子长的最快,你前阵子见他有多高?”

    陆忠想了想,“按照我的个子做吧,比我瘦点就行,孩子长的快,大一点无所谓。”

    玉兰把桌上的礼包收好,把要做衣服的料子单独放着,陆忠掏出今天赚的钱,让玉兰一并收着。

    玉兰数着铜子儿,笑道:“天天能收入这么几十文,真是做梦都要笑醒。”

    陆忠摇着扇子叹道:“这几天村里好几个人向我打听收入,我说一天顶多十来文,我看他们也不怎么信。”

    玉兰紧张起来,“上次小乙还说最迟到年底,这才三个多月就有人想跟风了,村里眼皮子浅的人咋这么多,瞧见别人干个啥,都以为在大把大把往家里捞钱,都想来插上一脚!”

    陆忠叹道:“哎,多的是这样的人,你不做,他就不做,你一做,他马上就跟风。”

    玉兰气鼓鼓的扇着风,又不是靠秘方的手艺,别人要跟风,他们也没办法,只能生闷气。

    “你也别多想了,他们要跟风就跟去吧,当初小乙就说过了,只有咱们能坚持下来,就是咱们赢。”陆忠宽慰着玉兰,默默思索着当初小乙说的话。

    “我看啊,咱们把驴卖了,加上攒的两贯钱,再去我娘家借点,咱们买匹马得了。”玉兰想起早晨跟小乙说的那些话,顿时来了精神,“马比驴有劲儿,马车比驴车装的多,到时候也不怕别人跟咱们挣。”

    陆忠心里盘算了下,也认为可行,“那我最近多逛逛牲口市场,遇到合适的,就赶紧定下来,就是这银钱……”

    “我抽空回趟娘家。”

    “估计借不多,大舅哥他们前阵子弄鱼塘,搭进去银钱没这么快回本。”陆忠道。

    玉兰忘记鱼塘这茬儿了,听陆忠提醒,也愁上心来,“回去再看吧,借不到咱们再想其他主意。”

    陆忠点头,把褂子脱了倒在炕头,“睡吧,实在不行,咱还是用驴车。”

    玉兰吹灭了油灯,靠着陆忠躺下,心里烦躁,手里的扇着扇的哗哗直响。

    ☆、第25章

    玉兰如今有什么烦心事,喜欢跟小乙讲,当她把心里的烦恼说完,陆小乙就提醒道:“娘,家里不是还有五两银子吗?”

    玉兰瞪了小乙一眼,对这五两银子的态度照旧,“不行,这钱打死也不能动。”

    “娘,反正都借出去十两了,这五两留着也没多大作用,不如咱们添着去买马……”陆小乙话还没说完,玉兰就打断道:“那十两银子的事,我现在想起都后悔,当初也是看你爹为难才借的,你小叔那贪耍的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

    说完,玉兰一脸愁容,看样子是真的后悔了。

    “小叔不是天天在城里找零活吗?迟早会还上的。”陆小乙安慰道。

    玉兰嗤了一声,冷声道:“你小叔被你祖母惯废了,他说说天天在城里找活,可真正拿回家的银钱能有几个?”

    “有祖父在,肯定能攒上钱的,娘,你就安心吧。”陆小乙嘴上如是说,心里还是画了个大大的问号,她小叔贪耍的性子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过来的,看来这十两银子不能太抱希望了。

    “你马上就十一了,时间不等人。”玉兰道出了她心底的思虑,女儿嫁不好,她这当娘的一辈子都过不踏实。

    陆小乙一听玉兰又开始愁她嫁人的事,赶紧岔开话题,说起圈里的鸡来。

    第一茬的十来只母鸡已经开始产蛋,初蛋个头小,但营养丰富,在陆小乙的鼓吹下,玉兰同意把这批初蛋给一家老小补身子。

    随后的几天,玉兰都忙着给余粮做衣服,不管申家给余粮的礼包如何丰厚,玉兰始终认为做两套衣服比送几包点心布料实在。翻出今年新种的棉花,选出朵大色白的,把棉籽去掉一层一层的絮好,耐心细致的做了套深蓝细布面料的袄子。

    陆小乙翻弄着暖和软绵的袄子,闻着新棉花阳光般味道,不得不感叹玉兰的手巧,若是让她操刀,别说做棉袄了,就是做个手绢,她也头疼。

    “娘,你的手真巧!”陆小乙把新棉袄套在自己身上,又长又大,跟个移动的大布娃娃一样。

    小丁和小庚也嚷嚷着要穿新棉袄,陆小乙嘻嘻笑着,撑开棉袄的开襟,像大翅膀一样把小丁和小庚包起来,三个孩子抱成一团,咯咯笑不停。

    玉兰嗔怪道:“你这当大姐的,整天最会作妖,还不赶紧脱下来,这是给粮子做的新衣,弄脏了怎么送人?”

    不用玉兰说,陆小乙也热的遭不住,快速的松开小丁小庚,把厚棉衣脱下来。

    玉兰把棉衣折好收好,就开始着手做天青色的单衣。

    三姐弟守在一旁,玉兰拿着剪子把软软的布料裁成几块,翻出同色的棉线,抿线头穿针一气呵成。

    都说认真的人最美,此时的玉兰正是如此,几缕发丝垂下,在白皙的脸庞漂浮着,眼角浮现淡淡的细纹,给安静的脸庞凭添了几分韵味。

    陆小乙一眨不眨的看着玉兰,心里好喜欢这种安宁静和的氛围,不禁道:“娘,我也想学。”

    玉兰抬头瞅了小乙一眼,淡笑道:“裁衣缝衣可不是那么好学的,你先学着做袜套鞋底吧,等把基本功练好,娘再教你。”

    “娘,你是谁教的?”陆小乙好奇道。

    玉兰仿佛回忆般,眼神变得更加柔和起来,语气温婉道:“你们的外曾祖父是远近闻名的裁缝,做出来的衣服规规矩矩,穿在身体服服帖帖,你们的外祖母学了个七七八八,后来再教给我,我又学了个七七八八。”

    “哇!娘,两个七七八八下来,你还做这么好,那我外曾祖父岂不是更厉害。”陆小乙感叹道。

    玉兰点头,遗憾道:“你外曾祖父过世的早,不然也能带你们见识见识。”说完,玉兰认真的缝起衣服来,等到两套衣服都做好,让陆忠抽空给余粮送去,陆小乙也嚷嚷着要跟去,小丁小庚自不用说。

    陆小乙牵着小丁,陆忠抱着小庚提着包袱,一行人沿着小路出村,继续向前,很快就到了陆小乙曾经和申强起冲突的地方,至于那条深沟就在不远处。

    那是她穿来的地方,穿到一个小女孩体内,在这陌生的村庄已经生活大半年了,陆小乙心情复杂的看眼深沟,又抬头看着远处,尽头是几段平坦的山腰,零零散散的人家分布在各个梯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