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寮 七醉歌怀

满朝凤华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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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还有人邀请皇上夜游,上官凛把那群递交奏折,阿谀奉承文昌侯的大臣职位与名字一一念了出来,冷冷地笑道,“且看这群人明日是什么嘴脸。”语气里头毫不掩饰他的嘲讽与得意。

    明月松放轻松陪着上官凛等待那群大臣们一个个送上门来,他也留心将那些人记下。直到上官凛经不住众人的央求,派了御前侍卫冯广前往护城河以皇上赐酒为名,替他去考察现状,那班人自然会让冯广感受到深更半夜,人群依然没有散去的热闹景象,冯广将群情激荡的“实情”汇报给上官凛,上官凛自然就顺水推舟,装出一副难违众意的样子,对众位大臣表示明天一早将有喜事宣布。并派了侍卫前往文昌侯送去金银珠宝以示嘉奖,另外秘密宣召文昌侯在早朝前。入章华宫商量封赏事宜。

    至此,所有的铺垫都已经完成,文昌侯在府中也不过再能休息两个时辰不到。就要准备入宫了。

    董清秋已经有些困了,丝毫不像明月松和上官凛,熬夜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同平常没有任何的差别。董清秋在旁边打着瞌睡,即使美食当前,也已经让她没有多少胃口了。她地头一啄一啄地往下倒,又反射地抬起,如此反复,人终于身子一歪,扑通从旁边倒下去。整个人往下栽,头却正好碰着了上官凛,惹得上官凛眉头一皱,慌忙想要把董清秋推开。

    董清秋本来屁股摔得开花,头就开始眼冒金星。慌乱中眼睛都没有睁开,迷迷糊糊的脑壳儿就支配着她的手四处乱摸。

    这时候差不多是凌晨四点地样子,董清秋直打瞌睡。都处于深睡眠期,想要把眼睛睁开,却只觉得沉沉的眼皮耷拉着,无论她怎么用力,怎么想从昏睡中醒来,都有些无法控制。

    背后的上官凛心里头一直惦记着外边的事情,时时刻刻都听着外面报来的时辰,只是把董清秋一拨开,对外面高声喊道:“冯广!”

    董清秋陡然听见自己的头顶响起一个洪钟之声,身躯一阵。下意识地就把上官凛发出声音的部位当作了闹钟,使劲揪住一拧,上官凛的两爿嘴皮子。登时被董清秋捏住。

    他是九五至尊,几时有人对他动手动脚过?没想到董清秋伸手胡乱摸。惹得上官凛顿时皱起了眉头,伸手要把董清秋的手拨开,董清秋扭了一个面,继续死死地拽住上官凛的嘴唇,旁边地明月松看得真是又怒又笑,两个人都是想不通,这董清秋是不是猪变的,都已经摔在地上了居然还能够睡。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冯广抖擞了一下精神,驱赶开睡意,走了进来。

    一抬头正瞧见董清秋横在上官凛的身下,两个人手和脚扭在一起,冯广吓了一跳,慌忙跪倒在地,着急地喊道,“卑职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说着这句话,董清秋下意识地附和道:“冯兄明白就好!”刚一说完,终于被自己这句话给吓了一跳,陡然之间心凉了半截,自己这是在哪里?旁边这暖暖的会一起一伏地东西是什么?

    董清秋终于醒了,一抬眼,却只见自己趴在上官凛的腿上,刚才自己觉得一起一伏的正是上官凛地腹部呼吸的频率。

    上官凛饶有深意地看着董清秋,董清秋心里一慌,回过神来,完了,刚才自己和冯广的这一番对话,只怕以上官凛的敏锐,定然会觉察到什么吧?

    董清秋惴惴焉,上官凛只是看了她一眼,用眼神逼得董清秋怔怔地站起,退在一旁,却又只字不提,只是对冯广说道:“现在已经过了四更天了,你让这些侍卫下去歇息,只在章华宫门外放两个。”

    明月松在心里冷笑,这批侍卫看来只是专心对自己的。现在大势已定,自然要换一批更加抖擞的侍卫。

    董清秋也不知该不该松口气,想来是上官凛现在没有时间理会自己。她在旁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上官凛虽然没有回头看她,但肩部明显抖了抖。显然对董清秋的态度有些无法接受。

    上官凛有条不紊地布置着,一边听着各方的回报,遣冯广另率十名忠心侍卫守在章华宫殿外,藏于旁边的庑房之内,只留冯广一人在殿外;章华宫外另由罗大人派遣忠心的羽林军隐在红墙之内,趁着还未亮地天色,矮身藏着。

    午门外,准备早朝的大臣已经列队恭候,只等着五更二点的鼓声响起,午门大开,众大臣鱼贯而入。

    而另一边,明光门内,羽林军地罗大人已经在门边恭迎着文昌侯。

    朝臣入宫,自然是不能带领随从,文昌侯因为在宫内亲信众多,所以也不担心会被皇帝暗中使坏,这一次,他眼见得来迎接他的人是自己在宫内地亲信之一,更是为了表达对自己的忠心而深夜造访侯府,告知宫内的事情。又加上昨日的铺垫已经使得文昌侯自我膨胀起来,也懒得再同往常的要求一样,非要再指名一个人护送他面圣,这便喜滋滋的同罗大人前往章华宫。

    章华宫门,两个困顿的侍卫趁着黎明前的一点黑暗,打着盹。文昌侯摆出一副严厉的口吻,教训道:“你们两是怎么当差的?这要是有人对皇上意图不轨,就你们俩这样能够保护皇上周详吗?”

    那两个侍卫蓦地听到当头棒喝,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注意到是文昌侯到了,慌忙揉了揉眼睛,等文昌侯训斥完,这才遣了一个进去通传。

    罗大人问文昌侯道,“可需要微臣陪侯爷进去?”

    文昌侯也不及细想就摇了摇头,看了看罗大人领着的一队羽林军,“不用啦。你就在外面等着。”他也懒得再嘱托,看着门口那两个侍卫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气氛不对的地方。

    文昌侯春风得意走进章华宫,由冯广领着进殿,推开殿门,大殿之内有些刺眼的亮光,让文昌侯下意识地闭了闭眼,适应了之后再睁开,只见董清秋和明月松分列在上官凛的左右,上官凛坐在御案之后,笑吟吟地看着文昌侯:“国舅,昨天夜里,护城河边众文社士子为国舅祈福,听说围着达千人之多,没想到国舅在民间有如此威望,朕往常都忽视了。”

    文昌侯心里头得意,在脸上却也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老臣都是为皇上办事,这么多年来,鞠躬尽瘁,从来不曾为自己谋私,这才有此一日的。”

    上官凛对文昌侯的大言不惭不以为意,只是笑道:“那么,依文昌侯之见,朕应该给国舅封个什么爵位好呢?”

    第四卷

    第十七章 - 侯爷伏法

    文昌侯微眯着眼睛,“老臣不敢居功。”算是对上官凛的客套话,只是那话语里头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权欲。

    上官凛抬起手递给旁边的董清秋一卷绫锦,“董卿,将朕的圣旨宣读出来。”董清秋双手接过那圣旨,手触摸着那滑腻的织品,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展开卷轴,满是祥云的圣旨让董清秋下意识得就欣赏起来。

    她停顿了好一会儿,连文昌侯都已经有些等得不耐烦了,董清秋才笑着一字一句读来,“门下文昌侯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凡有大罪三十余款,欺君擅权,此罪一;聚货养j,此罪二;勾结j党,此罪三;结党议政,此罪四……”董清秋虽然不会毛笔字,但好歹也是得过无数次朗诵大奖,宣读起来,自有一番气势,朗朗上口,将文昌侯的三十多条大罪,一一历数。

    文昌侯本来听得董清秋宣读,正沾沾自喜的,越听越是不对劲,等到他从茫然中明白过来的时候,冯广已经将钢刀架在了文昌侯的颈部,让他根本就不敢妄动。乖乖的听着董清秋将那圣旨说完,听得董清秋宣布上官凛要将自己赐死的决定,凉了半边心。

    此时的殿外,早已经被数十侍卫给护住,文昌侯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三人,恍然大悟,原来昨夜的一切根本就是小皇帝的安排!用来迷惑自己,用来诱自己上钩的鱼饵!而董清秋,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竟然帮着上官凛来骗自己。

    上官凛待董清秋读完。面色不改道,“国舅,这三十几条大罪。你服也不服?”

    文昌侯冷冷一笑,伸手解下手中的玉佩,瞅准案前地一只铜鹤,就将那玉佩掷了出去,玉佩碰着铜鹤发出铿的一声,应声而落地,玉也碎了一地。

    上官凛淡淡一笑,“国舅在搬救兵么?”此言方毕,就只见罗大人领着一队羽林军小跑了进来,文昌侯登时喜上眉梢。看着上官凛,胸有成绣道,“皇上,你制服得了老夫一人又如何,这皇宫之中。羽林、金吾、龙武三军都是老臣的人!皇上,你如何同我斗!”

    他语音方毕,就见罗大人收起长剑。躬身向上官凛:“禀报皇上,金吾、龙武两军地左将军右将军已经被微臣拿下,但凭皇上发落!”那两军的将军还在睡梦之中,就已经束手就擒,毕竟料不到风平浪静的今日,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政变。

    文昌侯脸色大变,怎么都没想到原来罗大人早已经成了上官凛的人,这罗大人做事素来稳重,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最先叛变自己的竟然是他!

    “好……都好得很哪!”文昌侯意识到自己在这宫里头想要扳回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转头看向上官凛。“皇上,如今老臣已经碍着你的路了,便要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了么?你也不看看这大好河山是谁人帮你争取来的!如今竟然这般的狠心肠,老臣早知道有今日。当日就不该拼了老命帮你赢得天下!”

    上官凛对于文昌侯地邀功回忆视若无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国舅,你这么些年,把持朝纲,朕一直对你隐忍着,当初对朕的恩情,朕已经还清了。你逍遥这么多年,也已经够本。”

    文昌侯怔怔地看着上官凛,没想到自己的忆苦思甜对于他压根无效,“国舅,朕要使得我楚国成唯一的国,这天下间只有我一人能称‘朕’,你只会碍着朕,只会把先帝的基业都毁于一旦。你要是早些肯将兵权交给朕,你现在还可以安度晚年,只可惜,你太不识时务了。”上官凛轻描淡写地说着,也不及文昌侯回答,就对冯广说道,“你就给国舅送上酒吧。”

    董清秋心里忍不住起了一层毛,那酒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知道。

    文昌侯一呆,却只见上官凛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对旁边地董清秋和明月松道,“该上早朝了。”仿佛文昌侯已然变成了空气。

    文昌侯原本懦弱,可真正到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可以如此的平静,他对着董清秋仰天笑了几声,那笑声好不让人毛骨悚然,“董相公啊!你今日为皇上送了老朽入地狱,他日且看你地下场是否比老朽还要好,哈哈!”

    董清秋听得文昌侯的话,只觉得心里头被掏空了一样,迈着的脚步不由停滞了下,忍不住拿眼去瞟了身旁的上官凛一眼。她何尝不知道上官凛是一个冷酷的人?何尝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暂时对他有利用价值,才让他对自己信赖有加的?她何尝不知道,万一自己碍事了,上官凛会毫不犹豫把自己踢开?

    上官凛似是感觉到董清秋在看他,一把抓住董清秋的手腕,对她说道,“董卿,你今日有功,一会儿朝上,朕会当众封你为左丞相!”

    这“左丞相”三个字顿时把董清秋给诱惑住了。左丞相可是掌握兵权的最高文丞!若兵权在手,她才有底气同孤竹国的国主对话。

    不错,她在与虎谋皮,可是也只有在虎边才能威震山林!荣辱与否,就看自己该如何利用了!

    董清秋眼前一亮,迎上文昌侯嘲弄的眼神,斩钉截铁地说道:“侯爷放心,清秋地下场绝对不会同侯爷一样的!”

    直看得文昌侯瞳孔放大,绝望地望着一个侍卫托着一个银色的托盘朝自己靠近。董清秋便不再理会他,昂首挺胸地跟着上官凛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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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午门进入过金水桥便是保合门,保合门后地大殿便是保合殿,也就是楚国的金銮殿。皇上举行朝会和大典地时候便是在此。

    五更二点,鼓声一响,庄严的午门大开,穿戴整齐的朝臣们,从旁边的两个门洞鱼贯而入,过金水桥,入保合殿,毕恭毕敬地站在殿内的两侧,等待着皇帝的圣驾。

    这班大臣在入朝之前,相互都通过气,大体是知道今天皇上的目的是要对文昌侯进行册封,一时之间阿谀之声弥漫着,谁也没有想到今日的朝会,早已经更换了主角。

    那班大臣左等右等,还没有见上官凛同文昌侯出来,细心的人便发现明月松这个有名无实的右丞相却也没有出现。正纳闷间,外面忽然一阵金属铠甲摩擦的声音响起,只见几队羽林军和金吾军执着兵器从外边小跑上来,这些人全副武装,铠甲正中央胸前的一面明光镜将整个大殿都映得明晃晃的。

    大臣们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好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见那群军士将整个大殿都围了个水泄不通,里里外外,有三层,里边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一时也进不来。

    再接着,大门掩上,整个大殿里头黯淡了些,随着那门重重掩上的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抖了一下,终于忍不住互相探寻,私语起来。

    当太监那一声斯厉的“皇上驾到”响起,所有人都惴惴地跪倒在地,莫敢仰视,直到上官凛稳稳当当地坐在龙椅之上,太监才示意所有人平身。

    那班老臣这才注意到,明月松和董清秋已经站在了大殿中央,可是唯独不见文昌侯,许多人喉咙里头都像卡了块骨头,想要把那块骨头给吐出来,却又不敢。

    上官凛环视了一圈周围,淡淡道:“文昌侯今晨进宫,怀带利刃,意图对朕行凶,幸而被董卿和明相拿下,如今文昌侯已经伏法。”

    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说话,立马引起了下边的轩然大波,所有人都听得出来,这不过是一个借口,那文昌侯老迈,皇上武功高强,文昌侯怎么可能会去刺杀皇上?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文昌侯已然伏法了。

    群臣哗然,有几个想要跟上官凛质问清楚,人还没有走出来,旁边闪耀的明晃晃的刀剑又把他们给逼了回来。

    董清秋站出来,又将刚才的那一番对文昌侯的指控又说了一遍,说得那班大臣战战兢兢。在文昌侯这棵大树下的人几乎占据了朝廷上的一半之数,这时候眼见得大树轰然倒塌,一下子乱了方寸。而董清秋,作为文昌侯之前最看好的门客,竟然是第一个倒戈相向的!

    那班大臣登时犹豫起来,一个个跪倒在地,双腿发颤。

    整个金銮殿被侍卫们围得水泄不通,上官凛扫视了一眼明晃晃的刀剑,逼视着跪倒在身下的臣子,“董卿刚才列数的罪状,诸位可有异议?”

    第四卷

    第十八章 - 特殊使命

    大殿里头鸦雀无声,只听见众人滴汗和擦汗的窸窣声。

    上官凛又命太监颁布自己的旨意,将文昌侯的几个亲信j党一并逮捕下狱,看着那些人一个个被拖下殿去,所有人都忍不住再擦了把汗。

    上官凛看着恐慌的众人,淡淡一笑,举起一张纸条,对众人说道,“昨天夜里,朕听闻有不少人都聚在文昌侯的府内,甚至还有人为了取悦于文昌侯,找人在护城河边演戏给朕看。”他一说完,登时就有几个人吓得匍匐在地,头抬不起来。

    “不过,朕就当这件事都没有发生过。”他说着,把名单凑着旁边的灯火,付之一炬,“朕知晓各位有不少都是昔日文昌侯的门客,或是心甘情愿,或是被逼无奈,只要你们从今日起,看清了文昌侯的真面目,朕一概不予追究。”

    此言一出,登时让那些因惧于文昌侯,而不得不臣服于他的大臣们松了一口气,齐刷刷地喊道:“皇上英明!”

    上官凛意气风发,“朕也请心有不甘的人听仔细了,文昌侯已经死了,你们是愿意为一个死人抛弃大好前途,还是为朕效命,步步高升,就看你们自己的选择!”

    他总共就说了几句话,但每一句话都让那班臣子情绪激荡,还有谁会选择帮一个死人报仇呢?所有人都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位年轻的皇帝布局诱文昌侯上钩,毫不犹豫地就将文昌侯处死,心思缜密若此,狠辣果决若此。这样的君王,谁人敢违背?

    众人跪倒在地,高颂万岁。那山呼声听在上官凛的耳朵里。第一次觉得如此受用。董清秋抬起头仰视着上官凛,心里头直想着,也就只有他才当得上君王二字吧。

    正看着,上官凛的眼神忽而转移到董清秋身上来,四目相对,董清秋不知怎么,竟然也同那群大臣一样,不敢与之对视,心里头忽而乱了,看来这皇帝地气场太大了。把她给镇住了。

    上官凛又命太监颁布第二道圣旨,“上天眷命,皇帝圣旨:董清秋、明月松明德有功,献俘太庙,益显臣节。进董清秋为左丞相,赐虎符,与明月松齐掌六部……”另有一些什么赏赐。董清秋一个也没有听进去。因为她听见了上官凛说的“赐虎符”,这虎符乃是调兵遣将的必备之物,一般有两爿组成,半边在出外征战地将军手中,另一半则在皇帝的手中。当然,上官凛赐给董清秋的这半边应该是文昌侯攒在手里的。可是上官凛竟然放弃那半边虎符,转赐给自己?

    有了虎符,就有了兵权?董清秋跃跃欲试。如今的她应该是除上官凛之外的第一人吧?即使是明月松,也不过是右相啊!

    董清秋兴奋异常,待圣旨一念完。就跪倒在地,山呼万岁,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她站起来的时候。却只见群臣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想来是对董清秋采用这样的方式三级跳有些不满。

    董清秋才懒得理会他们地目光。同明月松接过圣旨,正好碰触到明月松疑惑的目光,看来他对上官凛真的把董清秋封为左相有些难以相信。

    下了朝,明月松借口回去休息,上官凛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但是却不放董清秋回去,“董卿,随朕回章华宫,朕将虎符给卿。”

    董清秋听着这话,就算再困,也硬着头皮跟着上官凛回章华宫。文昌侯早已经不在此地,董清秋忽而心里只觉得没底,章华宫里头有些阴靈。

    上官凛将虎符递给董清秋,看着她眼中冒金星,不禁笑道:“董卿,朕且问你,如今文昌侯新死,朕最该做的是什么?”

    “将文昌侯的顽固j党一并除去,对于其他人一概不追究。皇上今日在朝上已经做到了。”董清秋答道,“另外就是安抚民心,文昌侯为人如何,民众心里自有一杆秤,皇上之前也让明月大人做好此善后工作了。”

    “哦,那董卿呢?该为朕做些什么好?”上官凛轻巧地问着,听在董清秋地耳朵里却有些刺耳,是呵,能够扳倒文昌侯,的确有她的功劳,但今天能够杀死文昌侯,说起来都是上官凛已经设计好地,自己压根就什么都没有做,只在旁边打盹……

    可是以上官凛这样冷酷的人怎么会无端端封自己一个左相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上官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缘由。

    桌子前边还剩有一个银色的托盘,托盘中央是一个精巧的酒壶和一只杯子,杯子里头还剩有没有喝尽的酒水。这杯子莫不就是刚才文昌侯饮下的?独霸一方的文昌侯就这样被上官凛用一杯毒酒解决了。

    董清秋看得怦然心惊。也不知是太监们手忙脚乱还没来得及把这些犯罪证据搬离,还是上官凛刻意留在这里刺激董清秋,董清秋的脑子里只觉得那杯酒就是上官凛想要给自己提的醒。

    迎着上官凛探寻却又毋庸置疑地目光,董清秋不知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只得向上官凛俯身道:“皇上要清秋做些什么,清秋一定办到。”

    上官凛很满意董清秋的领悟力,脸上地寒气渐渐化作了一团柔和,他指着虎符说道:“董卿可知这虎符的另一半在谁人地手中?”

    董清秋摇了摇头,只是看这虎符的形制精致而大气,想来掌握此虎符的将帅所统领的军队也不是一般。

    “龙骧大将军江望寒。也就是文昌侯的义子。那半边虎符就在他手中,朕的半壁江山也握在他的手中。”上官凛看向董清秋,“这就是目前,朕最棘手的问题!”

    董清秋陡然心惊,是呵,怎么把这么个人给忘了?!她也听闻过大将军之名,只是从来不曾见过,也没有把他和此事联系起来。如果说文昌侯别的j党因为今日完全蒙在鼓里,已经被上官凛轻松就借机除去了,那么身为文昌侯的义子,戍守在边关的大将军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手握重兵,加上边关到京城距离遥远,消息往来,他定然知道文昌侯已经伏法的事,想要轻易把他给骗倒,似乎没那么容易。

    “皇上,您的打算是?”董清秋忽而有点奇怪,她出来乍到,不熟悉楚国的军情倒也不稀奇,可是以上官凛缜密的心思,会没有想到大将军这一茬么?按照上官凛的话,大将军手中握有楚国近乎一半的兵力,如果大将军起兵反抗,上官凛纵使其他兵权在手,也势必会造成两败俱伤,甚至全楚内乱,这只会让他称霸的愿望推后。

    “朕想你去劝服大将军归于朕的麾下。”上官凛对董清秋说道,“大将军手握我大楚的命脉,让朕不得不忧心。他若是一怒之下,拥兵自重,对于我楚而言,只会是晴空霹雳。董卿你可是响当当的天下第一才子,口才了得,天下无人能及,朕不想让我大楚起硝烟纷争,只好拜托董卿去劝服大将军。”

    第四卷

    第十九章 - 顺藤摸瓜

    董清秋背后湿了一大片,上官凛几时这样夸赞过人?她看着眼前这个皇帝,简直有些难以置信。他这不是把自己送羊入虎口吗?上官凛今日的颁旨,已经让朝廷上下都知道董清秋是杀死文昌侯的功臣,那江望寒反不反皇帝,是一回事,但对于自己这样“反复无常”、“背信弃义”的小人物,那根本就是送给他祭旗的!恐怕还没等她开口,就已经先把她撕成碎片了吧?

    他上官凛究竟打着什么算盘?难道封自己为左相,就是想要让她去收服江望寒?越看越觉得上官凛的心思比海要深得多。

    “皇上,大将军应该恨我入骨,只怕清秋此去是有去无回了。”董清秋努力地摆出一副凄然的模样,不过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因为她的凄然丝毫没有博取上官凛一分同情,他只是说道,“董卿也不必如此沮丧,大将军虽然是文昌侯的义子,可毕竟不是亲身儿子,董卿对他晓以大义,必定能让他看清楚形势。”

    上官凛把董清秋的这些小把戏用他的一张冷脸就给轻轻松松地化解了。手似无意间碰触到银盘,发出噌地一声响,董清秋看着那银盘,听着那响声,只觉得心里头的水桶七上八下的,对上官凛恨得牙痒痒。

    董清秋看上官凛这架势,自己想要保住这官位,看来是甭想把这件事给推脱掉了。她咬牙看了看手中的虎符,安慰着自己,若是能将江望寒收为己用,那自己可就真正掌握了兵权;若是自己坚持不去。只怕自己这个左相做不长久不说,小命也呜呼哎哉,“清秋什么时候启程?”

    “即刻。”上官凛坚决地说道。依照他的推断,江望寒要是知道文昌侯新死,必定会据守边关,拒绝入京,看清形势,再作图谋。那么这段时间,就是劝说江望寒的最好时机。

    董清秋呆了一呆,“这么快?”看着上官凛那张俊俏地脸,只是那张脸上写满了得意,权欲和杀气。

    她心中叹了一口气。那张脸哪容得一丝反驳和背叛?自己的生与死恐怕在他的眼里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董清秋心知自己若是一见到大将军就被他给砍掉了,上官凛连眼睛也都不会眨一下地。

    “那个,容清秋回府去交待一声。”董清秋忽而想到了明月松,这个时候,也许可以同他商量商量。

    “不必了。董卿的日常用具。都已经带到这宫内来了。董卿的府上,朕自会派人去说明。”上官凛是铁了心不让董清秋一个人回去,他似是窥破她的心思说道。“另外,这几日京城恐怕不够安稳,朕会找人协助明相,让明相帮朕处理京城的要务,务必要将这京内的治安维持下来。”

    董清秋蓦地心惊,扬起脸看向上官凛,咀嚼着这句话的意思,是在警示自己,不必想着同明月松有什么小动作么?他心中拿定主意,自己同明月松是一伙的?是以要故意把明月松和自己隔开。找人襄助明月松处理要务,是襄助还是监视?把明月松留在他的眼皮底下,让他也别想有所行动。

    “哎。假若,清秋没能劝服大将军。还望皇上能帮清秋照顾好我的书童。”董清秋幽幽地说着。

    上官凛蓦地一愣,似乎没想到董清秋会忽然说起什么书童,他回过神来,“董卿多虑了。”

    董清秋淡然一笑,收起虎符,躬身向上官凛辞别,“清秋这就启程。”

    或许是感染到了董清秋略带悲伤地情绪,上官凛补充道,“朕会让冯广领一支精兵护送你前去。另外,大将军的父亲乃是当初与燕征战时阵亡的,江望寒的心里一直渴望同燕一战。董卿,你或许可以以此为突破口,将他劝服。”

    董清秋一愣,回眸看了上官凛一眼,总算上官凛说了一句人话。

    董清秋回房把东西拿上的那会儿,上官凛将冯广叫到了跟前,告诉他让他护送董清秋前往边关。

    冯广那是一百个不情愿,“皇上,卑职还是留在皇上身边吧?”不过刚说完这句话,又有些后悔,现在地皇上也是有龙阳癣啊,“这个,冯广自请出宫,率一队前往肃清文昌侯的余党。”

    “荒谬,肃清余党的活,自有别人干,你去凑什么热闹?”上官凛对于冯广最近地态度有些不满,也不知是不是往日里太过骄纵他了。

    冯广丝毫没有意识到上官凛的不满,“那护送董大人的事,似乎让御前侍卫做也不妥……”

    他一说完,抬起头看着上官凛阴沉的脸,不敢再言,慌忙跪下。

    “冯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上官凛前阵子只是因为把心思放在文昌侯这里,没空理会冯广,“今天早晨的时候,你跟董清秋在那一唱一和是什么意思?不要回答朕不知道!”

    冯广滴了一身的冷汗,想到董清秋警告自己的话语,越来越觉得有道理,他要是告诉上官凛,说看到董清秋和他在做那芶且之事,自己还有性命么?伴君如伴虎啊,护送董清秋,只要自己洁身自好,就可安枕无忧了。

    “皇上多虑了,今天早晨,只是卑职瞧见董大人行为有些不雅,怕两下里尴尬,是以说什么都没看见的。”冯广是铁了心要假装不知了。

    上官凛眼见得董清秋随时就要过来,却也懒得再问,说起来,冯广自幼就在他跟前,是他目前最信任的人,“好了,朕让你跟着董清秋,是要你随时随刻留意他,是否有跟旁人接触,若是有人接头,你再派人去跟紧,顺藤摸瓜,把暗中与他联络的人一一揪出来。”

    冯广一愣,不知上官凛究竟想知道什么,却也只得答应着。

    “尤其是明月松。”上官凛向着冯广低声道,“朕倒要看看,他们都在筹谋着什么!”

    冯广背后滴汗,却只有抱拳道:“卑职领命。”还以为皇上想着什么,原来是怕明月松私下里跟董清秋联系,怕自己地男宠被别人抢么?

    “还有,董清秋可别给朕看丢了!”上官凛最后补充着。

    冯广再也忍受不住,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直到随同董清秋出了宫门,那鸡皮疙瘩都没有消下去。

    第四卷

    第二十章 - 置于死地

    楚在与燕的边境上,由西到东修筑了一条长城,将中央的楚京包裹住,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用于阻拦燕国的铁骑兵南下。

    其中距离楚京最近,地势最为平坦,最易进攻的地界,也就是烟城,驻守着龙骧大将军江望寒的主力部队,虽说离楚京最近,若是乘车却得十天半月之久,行千里马也需三日。

    董清秋乘着马车,外边的冯广和一众护卫骑在马上,往北渐行。这一队护卫伪装成镖队,每一个人都强健有力,与其说是护卫,不如说是押解。董清秋心里直想着这帮人的的确确是在押解自己这只镖,不让“好心人”把自己劫走,她自己更甭想逃脱。他们会一直把自己送到边关赴死才罢休。

    越是往北,气候便渐渐干燥起来,董清秋越是渴,这人一口渴,就想要喝水,一喝水,就想要如厕。这一路之上,都是男子,她自然觉得在荒郊野外有些不便,于是总得忍着,进了一个镇子,便嚷嚷着要休息,挑了一间最上等的客栈,安顿下来,就去上茅房。只因那最上等的客栈,茅房是独立卫生间,不用与人打照面,所以也不怕穿帮。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董清秋不想这么快就见到那个传说中的江望寒,她多方打听,知道江望寒以杀敌勇猛著名,曾经平息了不少的叛乱,杀过不少的敌人。她知道杀人如麻的人,对于自己的仇人那下手是非常的快地,她还没有想好对策该怎么保住自己的脑袋呢,当然不能走那么快。

    这一日。董清秋照例寻了镇子上的一间客栈,死活赖着要下马车,留宿客栈。冯广看了看天色。颇为无语,“这个董大人,现在才刚刚过午啊,这就投店休息?我们才赶了几十里路……照这样下去,到烟城搞不好要一个月!”

    董清秋摆出一副你拿我没辙地样子,“皇上又没有规定我每日行多少里路,休息多久,我今日就是累了,走不动了。”反正去了边关也没什么好事,干嘛不多白吃白喝一会儿。

    冯广懒得同她争辩。只得按照她的说法,卸了车,随着她一同进了客栈,刚一进去,就见掌柜的笑脸迎来。“两位住店啊?刚刚好本店还有一间上房。”

    “什么两个人!”

    “只有一间?”冯广和董清秋都皱起了眉头,掌柜的这才看见背后一窝蜂涌进来二十几个穿着便衣的护卫,“这个。小店现在只有一间上房了。”眼瞅着大家伙都要扭头,掌柜的又补充道,“不过镇子上所有的客店都已经没有房间了。就只有小店刚巧有一位客人退房……”

    “那店家,这间我要了。”董清秋可不想再赶路,急急就答应了。

    冯广眼见得董清秋这就要上楼,一把拉住她,“这个镇子没有客房了,我们睡哪里去?”

    董清秋吐了吐舌头,“冯兄不介意,可以同清秋同住啊。”她一说完。冯广立马就打了个寒噤,松开手,“那我们就在外边安营扎寨好了。”

    董清秋咧嘴一笑。心知冯广一听这话绝对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十分满足地把他们打发走了。

    冯广正要出门。蓦地想起上官凛的嘱咐来了,还是不能离董清秋太远啊。这几日他都与董清秋同进同出,房间挨着隔壁,虽然他每天晚上睡觉都把房门紧紧地关着,但以他的听力,倒也觉得无人同董清秋接触过。

    不过,今天有点特殊。离得这么远,似乎有些玩忽职守了。冯广放心不下,还是没有出去,只是跟掌柜地要了一壶茶,坐在底下一边喝茶一边注意着客栈的动静。他心里头从来都只认为上官凛和董清秋是那个关系,自恃董清秋自己不太可能从他眼皮底下跑掉,于是打发其他人把董清秋的东西送上楼,就都出去休息了,只自己一人留守。

    董清秋刚刚把店小二打发出房间,心想冯广他们不在,自己可以在房间里头好好洗个热水澡了。正要拾掇一下,蓦地却听见背后响起一个阴冷的女声,差点没把她吓昏,“你可算来了!”

    董清秋蓦地反头,却只见一个衣着朴素,素颜女子坐在床头,冷冷地看着自己,眼睛里头含有几分怨毒。

    “你是什么人?”董清秋过了几日风平浪静的生活,终于又不平静了。

    “我在这里等了两天了,你总算来了。”那女子自我介绍道,“我叫轻罗,是明府地婢女。”

    “明府?”董清秋一愣,“是明月松派你来的?”董清秋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整个镇子都没有房间,想必是她把所有的客栈都包下,只留这一间房,专门等自己上门。

    “不错。少爷自己脱不了身,只好让轻罗转告你,皇上是借机要你地命,你最好现在就离开,不要再继续北行。”她说着掏出一个小纸包,“这里头是泻药,你把那群侍卫先放倒,再拿了马往南回,我会在前面接应你。”

    “让我就这样回去?呵,”董清秋并不接她手中的纸包,“不可能。替我谢谢明月的关心。”

    听着董清秋口里喊着明月二字,轻罗嘴角一动,“你疯了?你可知道少爷费了多大的劲才能逃避皇帝的耳目联系上我?你怎么能辜负少爷的一片苦心?”

    苦心?他明月松还能有什么好心?无非又是想让自己对他感恩戴德,她自己难道不知道前途凶险,这一去恐怕还没见着江望寒,就脑袋先搬了家,需要他来提醒?只不过自己要是就这样跑掉了,索玉怎么办?宛思秋的亲生父母又该如何营救?

    “我做什么选择,是我自己的事,你传达了你家少爷的心意,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回去复命了。”董清秋不为所动。

    轻罗一愣,没想到自己两日地苦待竟换来这样的结果,心中也不知是喜还是忧,她没有完成明月松交代的任务,没有把她带到他地身边,自然会受到他的责罚,可是难道她心中不是希望这个女人早些死掉,希望她能够永远地远离少主么?

    轻罗心里头想着,或许这女人死掉是一个最好地选择吧,留在少主身边只会是一个祸害。“既然你心意已决,我的话已经带到,该做什么选择,你自己看着办,我会在南方五十里地等你一日。”她说着就把那一包泻药放在了桌沿,一翻身跃了起来,从床上的梁直接越到了那一边去。董清秋恍然大悟,原来隔壁的房间和这间是动了手脚的。

    轻罗打扮朴素,从另一间房间出来,丝毫不惹人注意。她从后堂出了门,却听见一声霹雳雷响,镇上的人只是奇怪怎么大晴天打起了响雷,轻罗却知道这是他们妩仙门接头的暗号,匆匆分辨了一下雷声的方向,往那边赶去。

    声音是从镇外暂停棺椁的义庄发出的,轻罗赶到的时候,不禁吓了一跳,明月松赫然站在她的面前。

    第四卷

    第二十一章 - 借刀杀人

    “少主?你怎么来了?”

    “我看你两日都没有音讯,放心不下,只好自己来瞧瞧。”

    “是他们行进太慢,刚刚到此地。轻罗才没有机会向少主回报。”轻罗回复着,只觉得心情跌入了谷底,“少主就这样出来,没事么?”

    明月松叹息道,“上官凛早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明着是让我帮他收服j党,实则是派人暗中看着我,想要顺藤摸瓜把我的人一一牵出来,我偏不让他得逞。我装病,只说是不能吹风见人,在府中休息几日。”

    轻罗瞳孔放大,“这样的由头,那皇帝能信?”

    “他自然是不信。可他现在需要整顿的是京城文昌侯依旧抵抗的少数余党,虽然大局已定,他上官凛却也不敢现在就动我。他也知道狗急跳墙,他也不见得能得到多少便宜,所以他明知道我骗他,却也不敢贸然动我!更何况,我此番前来,正是要劝那女人中途脱逃,上官凛误以为我和那女人是一路的,要是我能把她给劝走,只会让我的实力削减,他不费一兵一力就轻松利用了我们又占据了上风,岂不是讨了个大便宜。”

    轻罗黯然神伤,眼看着明月松说得是眉飞色舞,却丝毫也高兴不起来。少主果然是为了她什么事都愿意冒险的。

    明月松直接问道,“对了,那女人怎么说?肯离开么?”

    轻罗无奈地摇摇头。

    “哼,我就知道她会这样,不见棺材不落泪。她在哪里,我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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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的一楼是吃饭喝茶的去处。零星坐着几个人,冯广坐了好半天,茶都换了一壶,他自己百无聊赖,都要睡着了。那客栈的掌柜忍不住热情地招呼道:“客官地朋友在天字四号房,可以进去歇息……”

    “哦。哦,不用,不用!我在这喝茶就行。”冯广端起茶碗,对掌柜的热情十分不适,打死他也不?br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