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应该是从我垂着的脑袋里看出了我的勉强,他很善用言辞把我从颓丧的禁地里拉出来,让我对他产生别样的情怀在里面,总有种错觉他是带着自己进入他的那种暗合道妙的意境里。
从电梯里出来,小爷就这么突然的停下了脚步,一个转身,我笨拙的没反应过来,撞在了他的身板前,额头磕到了他衬衣上的几个扣子。
有些疼,但不至于让我忍受不了,我低下头一个劲的和小爷说着对不起。
“跟上了。”小爷对我的莽撞没有在意,而是提醒我,让我跟上他。
接着就看着他转出了惬意的步子,往前走,这三楼和我之前走过的方向不大一样。
我跟在小爷的身后,人有些气馁的咬唇,往肚子里把自己给骂了一顿。
自己也没有去问小爷,他平白无故的干嘛带我来三楼。
但我对这层楼的印象还是有些的。那会我是被二锅头蒙上眼睛。但耳朵是可以听到,经过的每处地方都有动感的叫麦声,参杂的音乐声里还有很多令人面红耳赤的心跳狂躁的尖叫声。
混合在一起形成的酥骨令我反胃甚至很排斥,这些反感的动静现在全都没有,走到里头非常安静,就连立体感应灯都停掉了,只有过道上的铜色壁灯是亮着的,整条斜长的包房区域除了小爷黑色皮鞋在瓷砖上,发出一两声协调的脚步声,就没有其余的声响了。
我寻思着:难道都没有到上班时间?还是说现在已经凌晨都下班了?
这时,小爷在一间包房门前停下了脚步,“就这--”他还给我让开了路,我抬眼看向金色房牌号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这不就是我呆过的那间房么?
只是我记得这间房电梯出来在右边的,而现在和小爷走过来的方向明明是反的。
我估计是自己认错房的可能性大些,这三楼不同于七楼,这里看着档次居中,包房挂牌都是暗红色的,只是黑色字迹的包间名不一样。
我抬起头对着左右两边的路口看了看,发现左手边拐角处刚好是我说的那电梯。
这样看来小爷带我过来的这包间就是我呆过的。
我又回过头对身后刚才过来的方向看去,也就弄明白了自己和小爷是从vip专用电梯里出来的,跟公共电梯是不同,因为客人尊贵所以电梯的隐秘性比较好。
所以从电梯出来的方向对于我不熟悉的人来说,就像现在这样会觉得奇怪,自己明显来过一次,怎么连点印象都没有。
小爷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接着他的手握在了把手上轻轻往下一拉,我心里一个不好:他该不会带我进去?
门就这样开了…
我怯生生的往身后退去,缩着瞳孔嘴唇心里颤的厉害:难道小爷是要把我送回来?
看着门在推开的那刹那,我已经有要拔腿掉头就跑的做法了,连身子都已经转了过去,只是听到了里面熟悉的声音,让我又把自己给转了回去,并且往里面看去。
包间内红色的光线十分幽暗,依稀的看到了简楚,也就是我所谓的哥哥,正眯着眼衣衫不整的趴在一个女人的玉腿上,边上还有个半跪着给他按摩的服务小姐,身上穿着和我一样的和服。
我记得自己从部落里被羽凝的人药倒之后,简楚就好像蒸发没掉了。
我也就对这个人,没有过半点的那种,出于妹妹对哥哥的惦记着。
心里生起犹疑:怎么就会贸然的出现在我被困过的这间房内,还是小爷带我过来的。
“把你看到的和我说,要小声的说,要是被里面的那位主管听到了,自己想办法开脱。”
小爷站在门口,抬起一只手顺着,那个给我造成童年阴影的人指了过去。
对他说的主管,我根本就没有听进耳朵里。
这间房是我的地狱,我被羽凝甩耳光,被二锅头等人当成跳梁小丑的绊倒跪在地上,在几个男生的面前半跪在羽凝跟前……她有意用脚在我脸上挑弄的蹭着……那些混合在矿泉水逼迫我喝下的液体……
里面的空气,灯光每一样物品,它们都像一双双丑陋的眼睛,鄙夷的看着我的人格尊严被那些人践踏的全过程。
这样的环境,小爷让我看什么?
我能有勇气往里面看,是因为我害怕小爷忽然向里面打招呼,那我就真的完蛋了。
我心底认为是小爷故意刁难自己的,并不知道小爷提出的古怪要求是在对我进行观察力测试。
小爷说我要是在门口看不清楚可以走进去看看,但只给我两分钟的时间。
我讪讪的摇了下头,没有意识到两分钟是什么概念。
我害怕看到简楚,就算这会他是睡着的,我也胆小的往小爷身后挪去,‘借用’小爷高长的身影,逃避的把自己给掩藏起来之后说,“我这样也可以看到里面。”
其实这个角度我什么也看不到,对于小爷来说,他用在我身上的这点心思算是白费了。
“还剩下一分三十秒。”
我任然没有意识到小爷给我限定的两分钟就是个定时炸弹,如果没有在他规定的时间回答出他想要的答案,那我很有可能就被丢回这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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