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风流名将第216部分阅读

牢记备用网站无广告

    冯氏走了过去坐下,轻声道:“你没有这个胆子”。

    大乔与西施走了出去,冯氏问道:“刚刚我们说到那了”。

    易寒应道:“我跟李玄观要成亲了”。

    冯氏淡道:“假话,我要听真话”。

    易寒却赌气道:“没有真话,就是假话”。

    冯氏突然一脸欣喜,捉住易寒的手,“那就是真话了,这事情真的太出我意料了,我实在不敢相信,这门婚事居然能成”,骤然却冷静下来问道:“李家闺女见到你了吗?她可是愿意?”

    易寒突然扳着脸,“母亲,你觉得我很差吗?”

    冯氏微笑道:“不差,可是你的性子却让闺女望风而逃,我也听说过李玄观恃才高傲,除非她愿意,若不然就是李将军答应下来也没有用”。

    易寒笑了笑,“这次你可说错了,玄观倒是愿意的很,倒是李家其他人不是很愿意”。

    冯氏欢喜道:“你这孩子,做事不守规则,往往却一针见血,若是李家闺女愿意,这事就好办了”,溺爱的抚摸易寒的头发,“她定是知道我家寒儿是个多才痴情孝顺的男儿,才心甘情愿嫁给你”。

    易寒道:“母亲,你刚才不是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rou吗?”

    冯氏好笑道:“胡说,那有做母亲的说自己的儿子是癞蛤蟆的,我刚才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老天会如此厚待于我”。

    冯氏一想到易寒要办婚事,却也没有了主意,一会说酒席,一会说客人的事情,一会说布置的事情,一会说彩礼的事情,颇有点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意味。

    易寒安抚道:“此事不急,等你到了金陵,所有事情定下来之后再细议”。

    冯氏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些年我们家过的朴素,家底也不似曾经那般丰厚,见了明瑶,却不知道该送她点什么?”

    易寒淡道:“随便啦”。

    冯氏却正sè道:“这种事情怎么能够随便,好歹她也是名门闺秀,这见面礼却不能随便,她肯屈就我们没落的易家,却也是委屈了她,这个礼物我要好好选一选”。

    两人说了会话,冯氏让易寒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衫,也好出席牛三才的喜宴。

    一会之后,易寒挽着易夫人的说走了出来,众人只感觉易夫人今日荣光焕发,就好像是她娶儿媳妇一般,客人不少,周围乡亲都请了过来,山里人不太懂礼数,也纷纷尊重的喊了一声易夫人。

    牛三才见了易夫人激动的走了过来,就要跪下,易夫人连忙道:“今日新郎官最大,有什么话说就可以,不必行此大礼”。

    牛三才却依然跪下:“夫人大恩大德,三才今生做牛做马报答”。

    易夫人朝易寒使了个颜sè,易寒连忙上前扶起牛三才,责备道:“都说不用行礼了,你想让我母亲为难吗?”

    牛三才窘迫的笑了笑,易寒喧宾夺主道:“大家入座吧,喜宴现在开始”。

    众人这才注意到易家的风流少爷也在场,只不过他名声不是太好,也没人上去搭话。

    受这喜庆的气氛感染,易夫人脸上常挂着微笑。

    这顿酒宴吃的昏天暗地,直到傍晚时分才结束,这个时候众人扶着醉醺醺的牛三才进入洞房,这洞房当然不能设在易家,牛三才的家都在一个村里面,也不远,走几步就到了,经过一番修整也不似以前那般寒酸了。

    客人都走了,易府也恢复了安静,下人忙着收拾桌椅,打扫府邸,易寒也喝的醉醺醺的,他一向好酒,何况心情畅快,却是喝了不少,易夫人也没拦着他,这一次让他尽情喝个痛快,貂蝉几个婢女将他扶回房内,好不容易才将疯疯癫癫,大吵大闹的易寒的侍候睡下,几女关上房门,貂蝉道:“少爷真疯”。

    刚才几女通通被酒后的易寒占了不少便宜,摸、捏、糅、搓、弹、抓、扯、撩十八般武艺全部使来,吃不消却也不能怨他,他就是这个德行。

    突然几女却看见小乔红扑扑着脸,默默无语,这妮子突然却撒腿就跑,她刚才被少爷摸的舒服的快要死去,却尴尬不能发出声音,亵裤儿已经湿的一塌糊涂了。

    第二日早晨,易寒就被大乔给叫醒,易寒睡的死沉沉,大乔屡叫不醒,心想他昨日酒后占自己便宜,拈起两根手指下狠手的在易寒英俊的脸庞上拧了起来,易寒顿时被惊醒,双手在跟前一舞摆,喝道:“妖女竟敢对我使暗器,毁了老子的容貌”。

    大乔吓了一跳,退后几步,弱弱道:“少爷,没使暗器,也没毁你容貌”。

    易寒擦了头上汗水,如释重负道:“原来是在做梦,我说她怎么会对我如何狠心,下此毒手”,朝大乔看去,笑道:“丫头,侍候更衣”。

    大乔拍了拍胸口,舒气说道:“少爷,刚才你可把我给吓坏了,大乔从来就没有这般恶毒的心肠”。连忙走了过去侍候他更衣,边好奇问道:“少爷,你刚才梦见谁了”。

    易寒笑道:“一个蛮狠不讲道理的女子,杀人不眨眼”。

    大乔关切问道:“少爷,你怎么会认识这种女子,我听说有一些侠女专门惩戒像你这样的采花贼,你可要当心点,可千万别成了她们的目标”。

    易寒哑然失笑,说道:“大乔,少爷可不是采花贼,少爷是偷心贼,这偷心贼可比采花贼要高几个档次,侠女见了也得乖乖把心给偷出来,这个时候少爷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扒光她的衣服,光明正大从容不迫的采花”。

    大乔拽起粉拳恼怨的打了易寒肩膀一下,“哎呀,少爷你不要跟我说这种下流的话,我可不要听”。

    易寒突然转身认真的凝视着大乔,看的大乔心中发麻,弱弱道:“少爷,你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大乔还想嫁人呢,你可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说着,手上迅速的帮易寒穿好衣衫,退后几步保持距离,双手护住胸前饱满。

    易寒将目光转移到她的下半身,大乔立即蹲了下来,喝道:“下半身也不准看”。

    易寒突然神秘兮兮道:“大乔,我一直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少爷小的时候遇到一个道士,他传授我一法术叫透视眼,我能透过别人的衣衫看见她们赤身o。体的模样”。

    大乔猛的站了起来,扬手道:“你骗谁啊,世间哪里有这种不正经的法术”。

    易寒漫不经心道:“好硕大啊!”

    大乔虽然不相信,却被易寒说的浑身不自在,总感觉这里难受那里难受,手上自我意识的老想掩盖身体上的重要部位,总觉得他的眼睛能清楚的透过衣衫看到自己白花花的rou儿。

    这时候,西施与貂蝉走了进来,一人端着水盆,一人拿着洗漱用品,看见大乔红扑扑着脸,身躯扭曲,姿势极为怪异,貂蝉泼辣一点,责问道:“少爷,你可是欺负大乔姐姐”。

    易寒淡道:“你问一问不就知道了,我是前世欠了你们几人的情债,少爷身份老被你们几个当下人使唤”。

    “呸,谁前世跟你有纠缠谁倒霉”,貂蝉没好气的应了一声,放下水,拧干o巾粗鲁的替易寒擦脸,易寒不悦道:“轻一点,你rou面呢”。

    貂蝉顿时来劲,“你昨天晚上那才叫rou面呢,害人家屁股早上起来还疼着呢?”

    大乔咯咯笑了起来,西施也偷偷笑了起来,易寒讶异,看着自己的手,骂道:“你这手就不识相了,摸花就算了,连狗屎你也捉”。

    貂蝉一听,脸sè变得y沉难看,跺脚,o巾就往水盆一摔,水花溅着易寒一脸,恨道:“嫌我是狗屎,我不侍候了,谁爱忍气吞声谁侍候去”,说完气冲冲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气不过,突然转身气道:“从今天起,貂蝉向菩萨求你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说完还狠狠跺了一下地面,走了出去。

    易寒笑道:“我就喜欢这么有性格的女子,好气概,不甘忍辱负重”。

    两人知他性子温和,从不随便发脾气,若是其他家的少爷早就大怒了,西施温顺道:“少爷,这么多年相处,你是过分轻浮,我们也放肆了,姐妹们几个口中虽对你没几句好话,可心里还是疼着你的,一会你可要哄哄貂蝉,她的脾气就是这样”。

    易寒突然捉住西施的手,笑道:“你每次对我都是嘴尖舌厉,可少爷心里永远知道你是最温柔的,大乔是最硕大的”。

    西施轻轻挣脱开手来,“你也调戏够了,可以漱口了吗?”

    易寒哦的一声,扬长脖子,张开嘴,西施突然怪异的看着他,“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易寒保持姿势动作,理所当然道:“等你来给我漱口啊”。

    西施以为易寒在外面养成的习惯,应了一声,小心的端起水杯轻轻的往易寒口中倒,却还是淋了他一脖子水,大乔忙拿着手帕替他擦干,“这是那里的规矩,多麻烦啊”。

    易寒将水吐到水杯中,看着西施粉嫩的小嘴,笑道:“西施,你一点都不懂事,嘴对着嘴才不会漏嘛”。

    这话出口,西施顿时羞得无地自容,低声说道:“我早就应该想到了”。

    大乔叹息道:“问世间谁最下流?我家少爷就是”。

    易寒淡笑道:“你们不懂,感情就需这样酝酿,才够深厚难忘”。

    大乔捂着耳朵道:“我不听,少爷你又要传授让我们变成y。dàng女子的邪恶理念”。

    易寒轻轻一笑,也不打算作nong她们了,家里让他感觉轻松惬意,几女也早就对他行为见怪不怪了,问道:“小乔呢?”

    以前早上侍候他的都是小乔,西施一直是在母亲身边的,西施说道:“小乔妹妹生病了,今天一早我过去看她,看她脸sè发红好像受了风寒,被子捂的严严实实的。

    易寒关切道:”那我一会去看看她吧“。

    大乔道:“少爷有心了,大乔这里替小乔向少爷谢过”,大乔与小乔是亲姐妹。

    易寒道:“你们不明白我对小乔的感情,我的衣食住行一直都是小乔在照料,没了她,我就感觉失去了我的双臂一样”。

    两女看了易寒一眼,小乔就是经常被少爷这种话感动的稀里糊涂,无怨无悔的侍候好少爷的起居,就算受少爷欺负也没有半点怨言,要说温柔就她最温柔,要说傻也是她最傻。

    易寒吃了早膳,端了一碗清粥往小乔房间里走去,以前都是这妮子在侍候自己,现在她生病了,也应该回报一下,轻轻的敲了房门,屋内传来娇弱的声音,“我头疼,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就好了”。

    易寒柔声道:“小乔,是少爷,我来看你了”。

    “啊!”小乔突然发出一声惊恐,忙道:“少爷我没事,你不要进来”。

    易寒在那声“啊!”之后已经推门走了进来,小乔见易寒进来,也没赶他走,脑袋却钻到被子里面去,双手紧紧捉住被子的边缘,生怕易寒来掀。

    易寒放下粥,走到衾帐边,坐了下来,轻声道:“小乔,怎么样了,让少爷看一看,不要让我担心了”。

    小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少爷,我真的没事,你快走”。

    易寒大声道:“你赶我走,我可是专门给你端来清粥来服侍你的,就因为你是我的婢女,别人可没有这么好福气”。

    小乔弱弱应道:“小乔不敢”。

    易寒半哄半骗的让小乔螓首从被子中钻了出来,待见她一脸通红,猛的被吓了一跳,担心关切道:“脸都红成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说着手掌轻轻的抚着她的脸蛋,触手一阵滚烫,“不行,我马上得给你请大夫,小病都不能拖,何况病的这般厉害,我可不愿意把我的贴心小棉袄给苦了“。

    小乔听到这话,突然哭了起来,却让易寒莫名其妙,自言自语道:“难道脑子给烧坏了”。

    小乔听到这话,突然却扑哧笑了起来,这又笑又哭的模样真让人感觉可爱娇俏极了,易寒呆滞,小乔却道:“少爷,我的病好了”。

    易寒认真打量,只见她脸上的红晕慢慢的褪了下来,渐渐恢复一点白皙的肤sè,白里透红更是美yàn,心中暗道,这妮子越长越美丽,我可得留心给她找一门好人家,笑道:“真奇怪这一哭一笑,你的病倒无端端的给好了”。

    把粥端了过来,讪讪笑道:“我还第一次侍候别人喝粥。”

    小乔低头道:“那我自己来”。

    易寒嘻嘻笑道:“我想来试一下”,说着学着小乔的语气,“小乔,嘴张开”。

    小乔眸子含着晶莹,眼神有些茫,却微微张开檀红小嘴,让易寒喂她吃下粥,咀嚼起来,眼睛却一直看着易寒,易寒专心喂粥,一会之后喂完,这妮子还微微张着小嘴,易寒打趣道:“粥完了,这种帝王般的服侍,你是不是很享受”。

    小乔不应,却bi着眼睛,默默无语,易寒晃了晃手,“小乔,少爷要离开家一段时间,你一个人可要耐得住寂寞”。

    小乔点头,“我一辈子都是少爷的婢女”。

    易寒扬手道:“说什么傻话呢,我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绝不会委屈你”。

    小乔不语,过了一会之后,却脸无表情道:“少爷,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易寒一脸怪异,这妮子是赶我走呢,还是有什么暗示,小乔却伸手推了他一把,“少爷,你快走了,我要起身穿衣服”。

    易寒边走边回头道:“你放心,少爷绝对把最好的留给你”。

    待易寒离开,小乔喃喃道:“傻少爷”。

    第八十三节 前往金陵

    用过早膳之后,易寒就打算立即前往金陵,驴子也准备好了,到了县城再换成马车,只是易夫人还在房间里打扮着,易寒连连督促了几声,西施不时探出头来,不耐烦道:“快好了,不要促,夫人说了先敬罗衣后敬人,这个妆容可不能失礼。”

    过了好一会,易夫人终于姗姗而来,易寒等得都要睡着了,漫不经心的抬头道:“女子就是麻烦”,骤然看见雍容华贵的母亲,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妈呀,都半老徐娘的年纪,依然yàn丽风韵,最引人瞩目的是那举手投足之间所自然流露出来的秀外慧中,平和安然的贵妇气质。

    易寒走了过去,没好气道:“我说我们不要这么高调可以吗?让人家看见了,还以为你是我的小蜜”。

    易夫人轻轻的敲了易寒脑袋,“胡说八道,你不是一直在催吗?还不立即出发”。

    就算马良随行送到县城,再由他来安排马车,刚踏出门口,大乔手里提着一个包袱匆匆忙忙跑了过来,易寒好奇问道:“大乔,没让你跟着啊,你这是干什么?”

    大乔道:“少爷,我也想路上侍候你和夫人,只是夫人却不肯,这出门不像在家里一样方便,我给你们做了些荷莲兜子,路上饿了就可以吃”。

    “好吧,拿来吧”,易寒伸手就要去接,大乔却缩了回去,问道:“少爷,你猜一猜我做了多少个,猜对了才给你”。

    易寒懒洋洋道:“十个吧,刚好是个整数”。

    大乔微笑的将包裹递给易寒,微笑道:“我还欠你两个”。

    易寒接过打开包袱一看,却只有八个,“这”,话刚出口却突然闭嘴,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不必说出来煞风景。

    看见家中四女有些失落依依不舍,笑道:“别愁眉苦脸的,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嘻嘻和哈哈是一对好朋友,一天哈哈死了,嘻嘻来到哈哈的坟前,说:哈哈,你死了。”

    几女扑哧大笑起来,就在愉快的气氛之中送易寒母亲离开。

    易夫人久为出门,一路上感慨良多,易寒不时陪她说话,易夫人也是愁一会笑一会,到了县城,马良安排了马车,易寒就当起了马夫,驱马赶往金陵,一路上当易夫人露面的时候,就惹来不少花花公子要调戏易夫人,向来性格温和的易寒,这一次却雷霆大发,敢上前调戏者,无不往死里打,跟疯了一样,最后还是易夫人将他拉住。

    易夫人感慨,怎么越到外面,这个风气越是恶劣,易寒时常埋怨道:“老娘,我跟你说了,不要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像话吗?”

    易夫人反驳道:“还不是你这种人,你倒好意思说我”。

    易寒嘟哝一句,“山里的水清秀,倒把你养的细皮嫩rou的”。

    易夫人从车帘中伸出手,拧了易寒的脸蛋,“我这脸上的几条皱纹就是给你气出来的”,一语之后突然却念起经来,“南无香云盖菩萨摩诃萨”

    易寒一听头就疼,喊了一句,“饶了我这一次,好吗?”

    易夫人却不理不睬,一心念经静心,易寒叹了口气,只能找些东西塞在耳朵里。

    自从有几次教训之后,易寒再也不敢随便让易夫人露面,倒也少了些祸端,他可不想把时间làng费在揍人上面,他一日就能到达的路程,这一次却要走了两天,第二天傍晚时分,终于到达李府。

    易夫人下了马车,李府的下人似乎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也没有回去禀报,就将两人请了进去,不敢让她有丝毫等待。

    到了厅堂,李毅与易天涯并未出现,是吴天瑜与老夫人出来款待,吴天瑜见了易夫人先是一惊后是一喜,打量了一番之后,走了过来挽着易夫人的手,说道;“姐姐,你多年未见,依然这般年轻,妹妹与你走在一起,可显老了”。

    两人一番客套话习惯了这种多年未见的生疏感之后,俨然变得如深闺好友一般,易夫人不时也与老夫人说上几句话,并没有冷落他。

    叙了当年旧情之后,易夫人将易寒叫上前,介绍道:“天瑜,这是我的儿子易寒”。

    吴天瑜反应却很冷淡,勉强笑了笑,“我知道,早见识过了”。

    易寒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心里却暗暗思忖道:“这婆娘该不会是打算告状吧”,突然只感觉吴天瑜用冷冷的目光隐蔽的瞥了他一眼,“哎呀,挑逗我,岂有此理,丈母娘挑逗女婿,成何体统”,行了一礼,尊敬道:“李夫人,易寒有礼”。

    若不是早就知道他的底细,还真被他人模人样给欺骗了,吴天瑜一直在注意易寒的一举一动,从进厅堂的那一刻易寒就比平时老实了不少,看来他心里还是有点顾忌自己的母亲三分,不敢有丝毫放肆,算了,看在明瑶的份上给他留点面子。

    三个女子步入正题,谈论起易寒与玄观的婚事来,聊了半天正事没谈到,倒是一直讲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等了半天,易夫人终于说道:“天瑜,明瑶在那里,怎么不见她?”

    吴天瑜欣喜道:“我聊的兴起,倒把这事给忘了,可得让明瑶来见见你这个长辈,姐姐若不是自己人,天瑜可要失礼了,姐姐也等不及了吧”。

    易夫人微笑道:“那是自然,我以前就听说过李家有女玄观,才高八斗,巾帼风采胜须眉”。

    这话直把吴天瑜和老夫人说的笑呵呵,吴天瑜道:“姐姐避世,没想到也听过这些事来”。

    易夫人道:“那是因为明瑶的名声太过响亮了,连雀儿也为她传声”。

    易夫人把吴天瑜哄的心花怒放之后,说道:“我这寒儿,自幼行为乖张,我也约束不了他,以前若有什么得罪之处,我这里向妹妹赔罪”,说着起身就要赔礼,吴天瑜忙把她扶住,“姐姐使不得,使不得,都快成为一家人了,我怎么还能这般小气,记恨在心呢”。

    吴天瑜虽这么说,易夫人心里还是感觉过意不去,就单单寒儿与四夫人发生关系这一条,就天理不容,也不知道干过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瞪了易寒一眼,瞪的易寒心里直发麻,好端端的提这些干什么,却不知道易夫人知之即要为之,却不能跟易寒一般装傻。

    撇过易寒所犯过错之后,易夫人突然问道:“府内几位夫人呢,怎么不见”。

    易寒身上寒o旋即直竖,一听就知道母亲想看看这个四夫人,心里埋怨,好端端的提着个干什么,这事若是现在揭出来,他与玄观的婚事九成要糊了。

    老夫人笑道:“淑贤,这事不着急,等见了明瑶我再一一向你介绍,你就在府内多住些日子”。

    易夫人点了点头,吴天瑜道:“姐姐,明瑶受了点伤,就有劳你随我玄观阁走一趟了”。

    易夫人担心关切道:“明瑶怎么会受伤了?可是严重”。

    吴天瑜安抚道:“已经没有大碍了,就是行动不太方便”。

    易夫人道:“那我更应该过去看看她了”。

    易夫人在吴天瑜的带领下离开厅堂前往玄观阁,老夫人却与易寒留了下来。

    第八十四节 因果

    老夫人似乎有意如此,对着闲着无事的易寒道:“易寒,你随我到斋堂一趟”。

    易寒以为这是要成为李家女婿的规矩,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这斋堂离厅堂也不远,过了一会两人来到寂静无人的斋堂,进了内堂,堂内深长,未设窗户,两旁点着纱灯照明,正前方一张长桌之上一对蜡烛燃着,依稀可以看见上面供奉了不少牌匾灵位,这周围没人,这上面的蜡烛是谁点上去的,想到这里,在加上这y森森的气氛下,易寒不由感觉o骨悚然。

    老夫人回头笑道:“你这个孩子倒懂事,脚步轻了许多,李家男儿的灵位全部供奉在这里”。

    老夫人捉住了他的手,“你没说亏心事,怕什么?”

    易寒猛点头,心中却暗暗苦道;“我做了,我挖了四爷的墙角”,突然却挺起胸膛,心中暗道:“四爷,我这是替你照顾梦真,有什么不对。”

    老夫人为了让易寒轻松一点,说道:“这灵堂是不能见阳光的,里面的灯,每个三个时辰要换一次,一天要换上四次”。

    老夫人的话无意间却解了易寒心中的疑惑。

    来到灵堂之前,易寒突然跪了下去,他觉得上面一个个让人尊重的名字都值得自己诚心一跪。

    老夫人缓缓道:“卓儿啊,明瑶要嫁人了,这是她自己选定的夫君,跟你一样也是个征战沙场的热血男儿,你在天之灵可要保佑他们两人白头偕老,平平安安”说着说着,眼泪悄悄的滑过她苍老的脸庞。

    易寒默默无语,大喜在前,他实在感受不到老夫人语气中的悲伤,他只能保持安静以示尊重,老夫人说了很多话,刚开始是说给易寒听了,说了一会之后,却越说感触越深。

    易寒依然静静倾听,直到老夫人听了下来,说道:“刚才失礼了”。

    易寒淡道:“没关系,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老夫人朝其中一个灵牌看去,轻轻说道:“那是梦真的夫君,也是我的四儿子,他们成亲洞房那天,梦真与子霄闹了别扭,子霄被赶在了门外面跪了一个晚上,梦真却不知道他第二天就要上战场,哪里知道去了之后就永远也没有再回来”。

    易寒微微动容,一个肯跪下来,又毫不犹豫的舍别新婚妻子远赴战场的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都说女子心深丝毫,其实男子也是一样的,人性是复杂的。

    老夫人又缓缓道:“我的儿子就是这样一个个战死,我的媳妇也是这样一个个守寡,梦真自从嫁入李家就没有享受过一天快乐的日子,虽然她表面上常露出微笑,但我知道那是苦中作乐,我能了解她的感受,一辈子就这样孤单单在这深院之中渡过,不管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我都可以原谅她,就算与礼法有悖,我也会袒护她”。

    易寒的心情突然被老夫人淡淡的几句话说的特别激动,这不是别人的事情,梦真与他有纠缠不清的关系,他已经可以揣测到梦真怀了他的孩子回到娘家去,虽然这件事情没有证实,但可能性很大,他不知道老夫人知道多少,又是否故意在他面前提起。

    老夫人突然眼神锐利的看着易寒,沉声问道:“你说这样的一个女子可怜不可怜”。

    “可怜”,易寒由衷应道。

    老夫人又道:“后来我知道梦真怀孕了,我也不知道她与什么男子有私情,只是却是失贞了,你说这样的女子可耻不可耻”。

    易寒心噗通跳得飞快,静静无语。

    老夫人沉y良久之后,继续说道:“可耻!也是可敬,为了一段虚情假意,她宁愿付出生命也不愿意将那个男子供出来,独自一个人默默忍受悲伤凄楚,让人痛恨的是,那个男子却一走了之当起了缩头乌龟,宁愿看她受尽折磨也不敢站出来揽下全部责任,却让一个弱女子来顶着这个骂名,你说可恨不可恨”。

    易寒被说的心中在滴血,一个善于隐忍的人这个时候应该理智的保持沉默,他却猛的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是我,就是我与四夫人有私情”。

    老夫人很平静的看着他,突然一个巴掌就扇去,“我早知道是你,除了你没人敢干出这种捅破天的事情来。”

    易寒没有还手也没有躲开,这个巴掌他应该挨,老夫人道:“这个巴掌是你屡次破坏我李家门风”。

    一语之后又突然又打了易寒一个巴掌,“这巴掌是我替我可怜的儿媳妇打的,虽然她现在已经不是我李家的人”。

    易寒顶着火辣辣的脸庞讶异的朝老夫人看去,只听老夫人平淡说道:“做了这种失贞的事情,我自然要做主把她给休了”。

    听了这话,易寒郁闷全无,心头一把滚烫滚烫的火在烧着,那我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娶梦真了,他不是个傻子,他当然能听出老夫人话中之意,礼法设定当初本来就是以人情为本,倘若处处秉守礼法,不通人情,那岂不是本末倒置,从这一次可以看出老夫人是个通情达理又睿智的女子。

    老夫人叹息道:“梦真已经不是我李家的媳妇,其实我一直很喜欢她的活泼直接。”

    易寒问道:“老夫人,你竟已知道这事是我干的,打算如何惩罚我”。

    老夫人讶异的看着易寒,“我已经惩罚你了,莫非要把我这孙女婿给整死才算惩罚吗?”

    易寒立即跪了下来,“谢老夫人成全”。

    老夫人微笑道:“我肯如此轻与,原因有三,第一我心疼这个儿媳妇也明白她的苦处,更希望她快乐。第二你与梦真是什么样的孩子,我心里有数。第三家丑不可外扬”,说完轻轻的抚摸易寒的脸庞,“疼吧,你这张脸生来就是来顶罪的,依你的性子,以后少不了它的苦头吃”。

    易寒对于老夫人的宽容大量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夫人淡道:“我也不说些教训你的话,有些人天生就是不拘礼法的,能管住你的也只有“情”这一个字,我喜欢你就是你比别人更多情,却不像某些死老头子一般冷漠无情,十几年都不回家一趟”。

    这个时候易寒脸sè却怪异的露出一丝微笑,老夫人让他感觉很轻松。

    “起来吧,这事我已经替你兜着了,若是让李毅老头子知道,这府内又得闹翻了天,我喜欢喜气洋洋,可不愿意看到悲惨的场面”,一语之后又叹息道:“人生百年,垂暮在即,什么事情都要看开一点,自己开心别人也快乐,其乐融融有何不可”,这大概就是在她处理这件事情上,非但没有暴跳如雷反而成全别人的原因吧。

    易夫人与吴天瑜刚走到玄观阁,就看见沐彤脸sè苍白,惊慌失措了跑了下来。

    两人一见,心头栗抖,知道必有坏事发生,果不其然,只听沐彤哭着喊道:“大夫人,小姐突然晕过去了”。

    易夫人还好点,当时她听到易寒战死的消息,也晕眩过去,以为明瑶受了什么刺激,或者身体虚弱,大婚在近,有些紧张。

    吴天瑜却发疯的冲上阁楼而去,也顾不得什么夫人的优雅,当初王师曾暗中传话给李毅,要明瑶时常保持清心寡yu,不忧不喜,倘若明瑶无端晕倒,便是她的死期。

    是的,玄观自幼就有身疾,她那颗心脏比平常人要虚弱不知道多少倍,大喜或大悲都有会加快她的死期,随时都有可能猝死身亡,玄观在王师身边修心养性,又习武强身健体,才能熬到现在。

    与易寒接触短短不到一年时间,玄观却尝到比她一辈子还要多的喜怒哀乐,这无意之中加快了她的死期,在那段时日里,玄观时常能感觉到自己心头隐隐作痛,可是她却喜欢这与易寒在一起的感觉,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再清心寡yu的苟活着。

    易夫人随着沐彤上了阁楼,只见吴天瑜牵着明瑶的手,悲伤的泣道:“瑶儿,我的瑶儿”,她只是重复着这一句话。

    易夫人静静的走了过去,看着这个闭着眼睛,发出微弱呼吸,容神娴静如水,精美如云的女子,将自己的手镯戴在明瑶一动不动的手腕之上,轻轻的抚摸着,似在哄着自己的孩子入睡,眼泪悄悄的滑落到她风韵犹存的双颊,那么的慈祥又那么的悲伤。

    第八十五节 缘生缘落

    玄观阁的厅堂上,李毅与易天涯沉着脸,满腹酸楚却沉y。

    这事并没有敢告诉老夫人,却怕她的身体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好好的喜事眼看就要成了丧事,她如何能受的了,而且她一直疼爱玄观。

    吴天瑜不停的抽泣着,易夫人轻轻拍着她的手背给予安慰,李毅本来就烦,见吴天瑜抽泣个不停,喝道:“娘们就是娘们,哭能解决问题吗?做母亲的却连明瑶三分坚毅都没有”。

    这一喝却把吴天瑜给吓醒了,“老爷,你快想想办法,救明瑶性命”。

    李毅一脸刚毅,“先听毕老怎么说”。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发出轻轻的脚步声从侧门走了进来。这人就是李毅口中的毕老,李府的大夫,他当年可是宫中御医,得罪了宫里人,最后y差阳错的成了李府的大夫。

    李毅忙问道:“毕老,情况如何?”

    毕老摇了摇头,“将军,小姐久病复发,心机衰竭,恐怕命不久矣”,在李毅面前只要说实话而不是说好听的话,虽然实话残酷,但只有清楚的认识到问题才能更好的寻找到解决的办法。

    吴天瑜一听这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李毅让沐彤扶着她到房间里休息,又吩咐道:“去请易家少爷,顺便到紫金阁通知少爷过来,此事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吩咐完此事之后,李毅问道:“毕老,可有解救之法?”

    毕老思索一番之后,yu言又止,“我倒想出一个法子来,不过却是天方夜谭”。

    李毅忙道:“无论是多荒诞的法子,只要是法子就好”。

    毕老道:“多年前,我无法医治小姐这种病,近些年来一直在研究,依然毫无进展,那是因为小姐的心天生残缺,根本不是针石可以医治的,如今心机衰竭,除了换心,再无其他法子”。

    在场几人听了倒吸一口凉气,换心,自古就从来没有听见这种法子,心离开了人的身体,还能活下来吗?别说换心了,就算换条腿换根手指也觉得不太可能,就算能换,又要去哪里寻找一颗跳动的心来,在场的人听完,绝望到极点。

    李毅也是心知肚明,玄观的病要治好,除非需要有一颗健康的心,李毅无奈笑道:“换心,除了神仙,有人能够做到吗?而又该换谁的心”,他的声音沙哑到极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见惯了生死,却也无法保持从容,大手一挥,“罢了罢了,天道如何?饮恨者多”。

    毕老叹道:“本来小姐清心寡yu还能多延长个两三年,只是却多喜多悲多愁多激动才会加快心机衰竭,上一次我来例行查看小姐病情的时候,小姐将我拒之阁外,我就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李毅怕易夫人和易天涯良心不安,说道:“心如止水,无喜无悲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说的好,心如止水,无喜无悲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易寒走了进来,李明濛尾随其后,很显然两人在路上遇到了,简单交流了一番,却以玄观的病情为重,边走边说赶了过来。

    李明濛沉着脸,没有平日里的半点神采,他是个乐观的人,很少会有这种神情,很显然玄观的病影响了他。

    反倒是易寒,一脸平静不喜不悲,却让人感觉他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李毅懒的搭理他,李明濛问道:“毕老,家姐的病情如何?”

    毕老将刚才的话再说了一遍,李明濛又问:“可有法子?”

    这一次毕老却干脆摇头,易寒却出声道:“我有法子可以医治好玄观的病”。

    这话出口,所有人旋即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很这句给人带来希望的话却是那么振奋人心,李毅问道:“什么法子?”

    易寒轻轻摇头,“详细我也不知道,有人跟我说过这种病能治好,我相信她的话”,南宫婉儿曾经跟他讲过,她其中一个徒弟擅长医道,有办法能治好这种天生残缺,但需要牺牲另外一个人为代价,他不想对在场的人讲的太清楚。

    毕老问道:“公子说的法子可是换心”,他又旧话重提。

    易寒没有回答,直接上了阁楼,没有人拦着他。

    房间里悄无旁人,只有一个女子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是那么的安详,她一头乌黑长发如落花纷纷散于床褥,充满智慧的双眸不再似往常一般凝视着自己,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是这般的安静,曾经幽静而神秘的背影,换成了平静安详的脸容,物是人非,此刻易寒再也无法用欣赏美sè的心态来面对她,这个女子已经是她的至爱,这爱已经融入了他的血rou之中,他的心在抽搐着灼灼的疼,无限的恐惧冲到脑际让他身体微微发抖,他害怕了,有一种恐惧比死亡更让人害怕。

    易寒轻轻了走了过去,似第一次害怕惊动了她,看着她安静的睡着,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亲吻着她像月儿一般弯翘的嘴唇,思绪顿时飘到,她向自己绽放微笑的一幕幕,便有似片片落花翩然入怀,内心五彩缤纷,慢慢安抚着他惊惶的内心,微弱的呼吸拂过易寒脸庞,心头一热,泪水已经从他眼眶滴落在仙颊丽容之上,一滴一滴载着丰盈的情思轻轻飘上红靥。

    当他看见玄观紧闭的眼睛流出泪水——是因为幸福漾得太满太满,以至于在你的心里有些承托不住?

    易寒呢喃道:“你知道是我来了吗?”他捉住了玄观的手,“你是我的,我依旧将你紧紧牵住,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变”

    玄观优雅不可方物的泪水,像诗意一样的泪水在轻语宽慰易寒,她不能让情郎一个人在悲伤,那柔柔的泪痕就是她的轻言细语。

    心中情丝万千,有两颗火烫的心被这情丝捆在一起,彼此情依万千,彼此长久相守,易寒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勉强笑道:“我知道,你不要说了,我看开了,你安静的听我说我是怎么看懂的”。

    玄观不再流泪,易寒微笑道:“我最喜欢你秀美的头发,还有温柔的眼睛,还有你不甘心情愿的按我说的话去做”。

    易寒娓娓道:“世上有一种姻缘,唯爱是尊,唯情是本,无数娇风吹到身边来,有一缕就会飘到手心来,它会温柔的拂着你的肌肤,你会不舍的将它捉住手心,当它陪伴在你的身边,你会庆幸自己捉到最美丽,最温馨,最最情深,最最心悸的一缕。缘生缘灭,当chun天过去了,chun风也要跟着离开,无论有多么深的情节都应该松手,就算你不愿意松手,它也会消之无形,我说的对吗?”

    易寒贴近她的脸容,轻柔说道:“我说的对吗?”

    泪水又从玄观眼眶晶晶溅出,易寒又道:“你是我的chun天,当我身处黑暗冰冷之中,你chun风一样的微笑会温暖我冰凉苍白的身体,寒意瑟瑟让我心怀依然暖流如注,在这平静无sè的黑暗中,有一无边无止的情海,我沐浴其中,会思念你,思念我心中的温暖

    ,你可是愿意?”

    玄观眼泪又轻轻的滑落,细细浓浓没有悲伤,滴滴是滚烫的,dàng出一朵朵绚丽的泪花,犹如相遇时那璀璨百花争yàn的夏季——相恋的时节。

    易寒决然离开房间,夏天已悄然在门口等待他,他的一颗心热的要跳出来,耳边又似乎听见那句“渺渺长空漫漫黑夜你一个人走定很寂寞,我想与你作伴并行”,易寒心头激dàng着,“玄观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我会带你回家,让你的美丽立于蓝天白云之下,长发迎空像漫天的落花飞扬”,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那该多么人”。

    “玄观,你若死了我也不独活”,他要实现自己的诺言。

    他下了阁楼,对着寂寂无声的众人说道:“我要带着玄观去治病”。

    众人围了上来,说了很多话但易寒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或者说他听进去又忘记了。

    他心中思索一个问题,到底去那里寻找清香白莲呢?这个勉强可以算是师姐的女子又会住在那里?南宫婉儿也不知道她的去处,据她所言有三十年没有见过这个徒弟了,假如南宫婉儿不知道,那到底谁会知道?也许玄观会知道,但此刻已经无法问她了。

    易寒突然出声问道:“你们可曾识得清香白莲?”

    众人顿时停了下来,看着易寒却没有一个人回答,毕老问道:“公子所说的清香白莲是否是一味奇药,据我所知小姐的病药石根本无法治疗,就算能采到大量珍贵的天山雪莲的无事于补”。

    易寒脸上露出苦笑,也没有回答,在座的都是见多识广之人,连他们听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更不可能知道她住在那里,突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名字——云观月,既然她也是武道中人,那她会不会知道清香白莲的下落。

    第八十六节 山中有云

    栖霞山就在金陵城区东北方向不远,驰马一个时辰左右就能够到达。)

    他骑上白龙离开李府,往栖霞山方向赶去,磨刀不误砍柴工,他应该先打听一下尘臻山庄在栖霞山的位置,可是时间紧迫,他却不知道向谁打听,也许到了栖霞山,周围山户应该有人知道。

    城区街上行人如织,易寒根本无法驰马,只能牵马快行,突然后背猛的被人拍了一下,易寒回头,却是有过两面之缘的韩浩宇。

    韩浩宇微笑道:“易兄,见你行sè匆匆,不知道要去哪里”。

    易寒淡道:“我去栖霞山拜访一位高人?韩兄我们改日再聚”,抱拳一礼就要离开,不想有丝毫耽搁。

    “易兄,慢着”,韩浩宇忙将易寒喊住,也未等易寒问起,便道:“刚好我也要去栖霞山,不如同行如何?”

    易寒这时才发现韩浩宇也牵着一匹骏马,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韩浩宇出身武林世家,莫非他也是去拜访云观月,若真是如此,那就真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忙问道:“韩兄可是前去拜访云观月”。

    韩浩宇道:“七年前我求见云仙子,却被她的徒弟叶白衣给击败,我苦习剑道七年就是为了今日”。

    易寒才不管他为了什么,反正有个识路的人再好不过,说道:“韩兄,我们快走吧,不要再耽搁时间了”。

    两人边赶路边聊了起来,韩浩宇问道:“易兄,你这么着急去拜访云仙子所为何事,莫不成你想拜在云仙子为师,像这个剑道至尊修习剑法”。

    “不是,我想向她打听一个人的下落”,一语之后,突然问道:“韩兄,你可识得清香白莲?”

    韩浩宇点了点头,“三仙子之一,修为深不可测。”

    易寒又喜道:“那你可知道她住在哪里?”

    韩浩宇摇了摇头,“这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可求而不可遇,我却不知道她住在何方,不外乎世外桃源,仙山宝地就是,云观月出身云家,有世俗根源可寻,若不然也没有人知道她住在栖霞山,她们这种人已经完全与世俗脱离”。

    易寒显然对这些并不很感兴趣,并没有再问,韩浩宇却突然笑道:“易兄,最好这一次我能胜过叶白衣或者西门无言,要不然恐怕你要白走一趟了”。

    易寒讶异道:“这是为何?”

    韩浩宇笑道:“云仙子有两个徒弟,叶白衣或者西门无言,两人自小y浸剑道,当年我就败在叶白衣的一式天外飞仙之下,要见云观月,需过得了她徒弟那一关”。

    易寒问道:“这是云观月定下的规矩”。

    韩浩宇笑道:“并非如此,他的两个徒弟极为骄傲,需要胜过他们手中的剑才肯替你禀报,大概云仙子不想闲杂人等sāo扰,也就默认如此吧”。

    易寒关切道:“韩兄,那你可有把握胜过他们当中一人。”

    韩浩宇道:“我苦修剑道七年,家传绝学痴情剑法略有小成,依然没有任何把握,叶白衣那招天外飞仙实在太厉害了,要知道,七年前的叶白衣只有十三岁,我并不知道他发挥这一式的几成功力,相信七年后的今天,他会更厉害”。

    易寒心中颇有点担心,从他与云观月的一面之缘,知道她并不是个难以接触的女子,就怕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心中暗暗思索对策,假如韩浩宇打不过,他是否也上,心中却没有半点把握,难道要用家传狂风刀法试一试。

    韩浩宇问道:“易兄,你是个多情男子,我这里有一句话要向你请教何解,“情之极致,痴剑无迹”。

    易寒淡淡笑道:“大概意思就是你情爱到了极致,你的剑也跟你的心一样痴了,一举一动无痕无极又随心而动”。

    韩浩宇点头道:“我也是这样认为,可是既要钟情于爱,岂不分心又如何能一心剑道,这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原因”。

    易寒道:“只有真正尝过真情的人,才会感受到大起大落的悲欢离合,情感的如火如荼、魂牵梦绕、神思不定,震慑着你,揪心,欢喜悲伤,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无法控制的,让你更勇敢,更无惧,就算面对死亡也是坦然。”

    韩浩宇低头思索,过了良久才出声说道:“难怪我一直无法突破痴情剑法的瓶颈,你所说的我曾来没有感受过,是的,你说的很对,当叶白衣使出那招天外飞仙,我心里不由自主的害怕他的剑,所以我输了”。

    易寒没有回答,这个他听不懂,他只想迅速见到云观月,问清楚清香白莲的下落,马上就走。

    韩浩宇见易寒没有兴趣也就不再说,只是心中却不免好奇,他竟然对武道没有兴趣又怎么会去拜访云观月呢,而韩浩宇一直易寒是个练武奇才,他不练武实在可惜了,人言佛缘道缘,这武道也有武缘。

    两人驰马到了栖霞山,牵上马匹在韩浩宇踏上并不平坦的山路,这栖霞山景sè人

    山峰耸立,山势雄伟:山上多是古松,所以临动之际依然林木葱葱,古木参天,易寒却无心欣赏。

    走了一会之后,山路越加陡峭,就算人行走起来也是极为艰难,韩浩宇与易寒都有武功,倒也难不倒他们,只是马儿却无法通行,只好找了个寂静处将马上放下,不约而同的是,两人都没有替马栓上缰绳,只是轻轻的抚摸一下马背,两匹骏马便安静的立于原地,悠哉悠哉的,却没有走远。

    走到山腰,可见前方不远处,石岩半山腰似被天斧拦腰砍了几下,砍出几处斜凹进去的斧痕,成了数间天然的巨大石殿。石殿外怪石参错,木秀草深;百丈飞泉自岩边悬空飘洒,绝壁之上喷珠溅yu,蒸腾着变幻无穷的云气霞烟,如仙山幻景,极为奇丽清幽,真乃静心修身养性之宝地。

    尘臻山庄就座落在这石殿旁边,清云霞烟之中,“嗤嗤嗤”水溅石头发出低沉而又清亮打破了栖霞山的静谧,在晨空缓缓的飘dàng着

    易寒突然问道:“这么吵,晚上能安静睡下吗?”

    韩浩宇笑道:“这瀑布会断的,它有个名字叫断瀑,每天只流二个时辰,水瀑特别凶猛。”

    来到山庄之前,大门隽永古朴,牌匾之上写的正是尘臻山庄四个大字,因临近瀑布,湿气太重,大门破旧不堪,这个山庄一点都不阔气,反而有点像山村小户一般。

    韩浩宇敲了敲挂在门口的绳子,隐隐可听见山庄内部传来一阵铃铛声。

    易寒道:“这个地方选得倒不怎么样,风吹不入又太近水,常年湿气不透,人会得病。

    韩浩宇笑道:“尘臻山庄至今已有三百多年,前人居把地点选在此处必有其道路,易寒你说这里没风,一会你就知道这里面风有多大了”。

    易寒讶异道:“这地方不是云观月建造的吗?”

    韩浩宇轻轻摇头,“据我所知,这尘臻山庄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换主人,现在的主人就是云仙子”。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身穿朴素裙装,容貌清秀,纤细柔弱的腰肢如初生柳条一般,显出几分少女天生的柔弱,盈盈挺立着,却多了一分结实有力的感觉,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

    易寒灵敏的鼻子习惯性的一嗅,淡淡的少女处香扑鼻而来,连忙收敛心猿意马蠢蠢yu动的心,却是不想生出什么事端来。

    少女问道:“两位公子有何贵干?”

    易寒忙道:“我们想拜见云仙子,有劳姐姐禀报一声”。

    易寒说的是世俗的称呼,少女讶异的看了易寒一眼,说道:“我年纪还少,当不了你姐姐”。

    一句话就把擅长与女子打交道的易寒给生生塞住了嘴,他真想喊道:“小妞,你嘴真刁”,终于还是强行忍住了。

    韩浩宇笑道:“小姑娘,请问云仙子在吗?”

    少女答道:“我师傅在闭关,你们两位不要àn称呼,你们第一句话就应该先问我姓名”。

    易寒不想làng费时间,忙问道:“姑娘怎么称呼,请迅速禀告云仙子说有贵客来访”。

    少女淡道:“你这人好无礼,我不想告诉你姓名,这尘臻山庄就从来没有来过贵客,师傅闭关了要一年半载才会出关”,说着就要关上大门。

    韩浩宇愣在当场,易寒急中生智道:“其实我是专门来找你的,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兄长,妹妹啊——”,这声妹妹带着几点眼泪涌出眼眶。

    大门关到一条缝隙的时候,突然间又猛地打开。

    第八十七节 叶白衣

    那少女认真的打量着易寒,看了一会突然眼眶变得红润润的,倒没有滴下眼泪来,沉y良久才轻轻摇头,“我不是你妹妹,你认错人了”。(_)

    易寒一脸失落,低声道:“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想试一试,也许”

    气氛突然间变得很安静,两人默默无语,一个不走,一个不关门,就这样一动不动静静站着,韩浩宇一头雾水,从头到尾,他就没有明白,也不好问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喝杯茶再走”,算是正式邀请两人。

    少女侧了个身,易寒走了进去,韩浩宇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随后跟上。

    少女关上门,领着两人进入山庄,这尘臻山庄依山畔水,屋舍古朴与周围山石融为一体,架栋雕梁,颇有另一番神仙居处。

    走了一会之后,易寒突然感觉轻微的风声传到耳边,心中好奇,这里面那里来的风,便见前方有一狭小的山谷入口,刚走到谷口顿时感觉凉风扑面而来,进入山谷才好了一些,一会之后渐渐豁然开朗,宽阔的开口处,没有山峰阻挡,骄阳散发的光芒,恍若光形门阙。

    一座好似庵寺的山庄,门楼前方几个石鼓,建有几十层高的台阶,台基就是宅院,目测估计占地十来亩,却也奇妙的很,偏偏就有这么一块十几亩宽敞的地方可以建造房子,进了门楼正中三间大厅,帘栊高挂,屏门之上挂着一副晨曦山河横披画,两边退漆柱子之上,字入木三分,写有一对联,年月久远,依稀可辨乃是:“栖霞山石一角天,弹指chun光八十年”。

    进入正厅内,正中间一张退光黑漆的香木茶几,上放一个铜香炉,炉内dàng出袅袅香烟,沁人心鼻,左右设有六张交椅,墙壁挂上梅兰竹菊四季吊屏。

    少女请两人坐下,说着从侧门离开,倒茶而去。

    一向淡然的韩浩宇显得有些兴奋,“想不到我们真的就这样进来了,居处果然清华明致。”说着却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易兄你可知道我们有多么幸运,就算云孤兰、云孤天姐弟年年来这尘臻山庄,也从来没有进到山庄里面来”。

    见易寒不解,韩浩宇继续道:“云观月乃是两人的姑姑,云家一直想让云观月回家一趟,云观月却从来不见他们”。

    易寒笑道:“年纪也不少了,也许要催她回家嫁人了,一个女子三四十岁还躲在山里面修炼个什么剑道,图的是什么,天人我也见过,不过就是飞花摘叶,踏水无痕,还不是疯疯癫癫的没个正经”。

    韩浩宇好奇问道:“易兄口中所说的天人到底是谁?”

    易寒岔开话题道:“怎么那个姑娘还不出现,我还想请云观月出来一见”。

    韩浩宇笑道:“易兄可能要失望了,你刚才没听她说吗?云仙子正在闭关,需要一年半载才会出关”。

    易寒不以为意道:“这很简单,让她提前出关就可以了”。

    韩浩宇苦笑一声,没有接话,这根本是没可能的事情,若非必要,绝不会闭关。

    这个时候,走进来一个白衣男子,剑眉星目,容貌俊美不凡,身姿俊俏,举止潇洒绝伦,他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就当什么也没有见到从内屋走去。

    待男子离开,韩浩宇笑道:“此人正是叶白衣,七年过去,他如今已成长为一个翩翩美少年,气质如美兰,见之忘俗啊”。

    易寒也应了一句,“一个不爱说话的娃”。

    又过来一会,少女才奉茶姗姗而来,少女请两人品尝,两人道谢。

    韩浩宇礼貌问道:“在下韩浩宇,这位是易兄单字一个寒,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小女子姓陆,名盈萍”。

    易寒喝了口茶水解渴,打断道:“陆姑娘,就有劳你请禀报一声,有请云仙子出来一见”。

    陆盈萍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