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风流名将第20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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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谷忙摆手道:“我连易公子都不如,如何敢奢望胜过那李玄观,不过易公子你倒有一丝机会”。

    易寒刚yu回答,突然传来敲门声,小兰的声音传来,“哥哥,他醒了”。

    易寒起身,“我先出去一会,你们慢聊”。

    第二十七节 同行求凤05

    易寒让王瘸子回家报信,他要去金陵有要事要办,王瘸子表现的很淡定,虽说路途遥远对于他一个瘸子来说有些困难,但是易寒交代他去做的事情,他就一定要办好,绝对的尊重,绝对的信任让王瘸子自尊心受到极大的鼓舞,也让他自信自己能做好任何事情,所以他脸上没有半点为难就答应了下来,天sè还早,易寒让王瘸子立即启动,省的天黑了,山路更不好走。泡…(

    不经历风雨的huā朵,永远无法绽放的更加美丽。

    在小县城休息一晚之后,易寒就随林斋斋等人前往金陵,林斋斋等人并不着急,一路上游山玩水,易寒预测了招亲。日子,觉得时间绰绰有余倒也没有督促,一路上便向林斋斋学习去那变脸的技巧,易寒是个天才,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许多方面有如此高的成就,两三日时间,他基本已经学会这么林斋斋这招独门技巧,确实经过林斋斋改良之后,这变脸技巧易懂易学,林斋斋一直不服气易寒这么快就把她的独门绝技给学会了,所以屡屡在易寒面前展示更难的变脸技巧,可是这样一来,反而将看家本领全部传授给易寒,竟没有半点保留,让她惊叹易寒无需多久隐隐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与这林斋斋相处几日,易寒也基本对她的性子有些了解,这女子的性情与宁雪有些相似,却没有宁雪一般成熟,林斋斋喜怒无常,擅长与男子,对男子有一种莫名的控制yu,常将自己处于主动的位置,却从来不喜欢被男子牵着鼻子走,或者别人顶不顺她,对于易寒这样的高手,掌控气氛的高手,却如鱼得水,应付起来轻而易举,要不是为了学习她那门独门绝艺,他哪里会用心,整颗心早就飘到金陵了。

    前两三天,易寒为了学得她那门手艺,整天缠着林斋斋,让林斋斋有莫名的满足感虚荣心,还有一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可是当易寒发现自己已经从她身上再没有可学的东西之后,却对她表现的很冷淡,若不是林斋斋叫他,绝不会主动亲近,更别说缠着她了,倒开始与陶谷宋文卿几人热络起来了,两种态度天差地别,这让林斋斋很生气,有种被别人利用了之后抛弃的感觉,她崩着冷脸,老是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这些苦果自然全部被那几位想讨好的公子给吃了,这会易寒尽量与她保持距离,却也免了被殃及。

    林斋斋这般冷着脸,不高兴,本来是想让易寒来献殷勤,倒是有人来献殷勤,可是易寒那个正主却似乎毫无觉悟,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了,这种心理男子与女子同样受用,易寒越是如此,林斋斋心里越是过不了这个坎,她心里对易寒原本也不是很在意,可是就不容许男子如此漠视她,更何况这易寒学会了她的本事之后却来了个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这种被人玩nong感觉让她如何能接受,从来男子就是要圆要扁任自己拿捏,何从受过这种忽视的待遇,心中想扳回一城,偏偏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遇到这种忽视她的男子,一时之间竟无从下手,以往那些招数竟没有半点效果。

    易寒倒没有想得这么复杂,先前日子纠缠林斋斋,陶谷等人虽口头上没有说什么,但脸上表情已经证明了他们内心很不满意,他本来对这个女子就没有意思,何必惹人怨恨呢,这会本事学到手了,自然也就不与她多做纠缠,毕竟一女几男的关系还是要处理好的,这个女子若是平庸姿sè还好说,偏偏是绝sè天仙,那就得注意点了,倒没有想特别冷落林斋斋的意思,她有什么事情吩咐,也会帮忙,男子风度嘛,只是林斋斋却有什么事情,叫别人就是专门不叫他,他倒也乐得逍遥自在,毕竟任性的大小姐可是不好服shi,这才会造成如今两人一天都没说上半句话得怪异现象,林斋斋想让他主动来献殷勤,易寒却认为她若没有什么吩咐自己就不必太过热心。

    金陵乃是客货流通水路陆路的重要通道,这些日子的金陵更是因为李玄观放榜招亲之事,引的无数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和文苑名流前来,热闹程度远胜前段时间的选美盛举,这可乐坏了秦淮河,桃huā渡口一带的妓院,放榜招亲之日未到,这些人自然要寻个住处安榻,自古青楼就是风流才子青睐之地,这最好的去处,吃喝玩乐无所不有。

    来到金陵,那三日前在小县城极为耀眼瞩目的几人,在大流之中就显得平常了许多,儒雅之士实在是太多了,高官达人家的公子实在是太奢华了,任易寒自己也断然没有想到玄观一个普通的女子竟能有如此吸引力,此刻他却扮作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儒士。

    宋文卿看见人山人海,人来人往,说道:“看来还是来早了,玄观放榜招亲之日还未到,此刻金陵如此喧闹,却去哪里寻一个安静之地暂时住下”。

    陶谷却喜道:“来晚了,想不到金陵竟如此繁华,不知道比洛阳要热闹多少倍,早就听说钱先生描述过,“海宇承平,陪京佳丽,名士者夸为仙都,游谈者据为乐土。”今日一见总算开了眼界,早知道如此繁华,我陶谷就早该到金陵来,妙哉乐哉啊”。

    易寒认为,陶谷刚好碰到这种盛况,所以才会有如此感触,就连他在金陵呆过一段时间的人都认为,这种盛况以后恐怕不会有了,文人荟萃,商贾云集,确实可以算的上盛况。

    朝廷贡院设在金陵,每三年一次的考举,南方各省的书生都要赴此地赶考,想来就是三年一考之况也不及现在十分之一热闹,路道车水马龙,那些从外地赶来的富贵人家将宽敞的道路堵得拥挤不通,等待声,叫骂声,热闹之中却也夹着些烦躁,让人蠢蠢yu动,既想标新立异又想融入其中去。

    几人挤的满头大汗,自顾不暇,林斋斋身为女子却不方便与路人肢体接触,面对着种人挤着人的状况,有点不知所措,易寒倒也贴心,护在她的身前,让她跟在自己身后,每挤开一道缝隙,林斋斋就顺着那缝隙跟了上去,突然听见林斋斋“哎呀”一声,易寒回头却看见林斋斋却被淹没在人群之中,回头寻她,见她双手护住xiong口,在人群中被人像挤面一般涌来挤去,无助中带着恼怒。

    易寒顿觉好笑,来到她的身边,却也没有顾忌,捉住她的手,带着她离开这一段拥挤的道路,来到一段稍微宽敞的地方,林斋斋狠狠的甩开易寒的手,冷冷道:“你没问过我,怎么可以随便牵我的手”。

    易寒微微一笑,也没有解释太多,反正这会宽敞了,也不必担心她被人挤成rou饼,林斋斋瞪了他一眼之后,也没说什么,刚刚他的举动是有点无礼,倒还知道照顾自己,望着陶谷那几人,正在一颗树下喘着气,满头大汗休息着,顿生无名火,怒冲冲走了过去,冷笑道:“逍遥啊!凉快啊!”。

    几人看到林斋斋,这个时候才想起刚刚自顾不暇却完全把她抛在脑后了,忙陪着笑脸道歉,林斋斋冷哼一声,不搭半语,干脆背过身去。

    宋文卿擦拭着脸上的汗水,笑道:“斋斋,我是自顾不暇,我看易兄在照应你,也就没有停下来”,他直白说来,倒也没有拐弯抹角,公子就是公子,他心里虽溺爱林斋斋,可是也断然不会为了女子与地痞流氓在大街上干架,刚才那种情况就是差不了多少,他自己的顾不了,若是还是要照应林斋斋,定然狼狈的很。

    林斋斋倒给他面子,应道:“我们找个清雅一点的地方歇息吧”。

    陶谷chā话道:““十六红桥夹两岸,蜀娇越yàn扬新声”,我们到秦淮河去吧,那边是文人墨客悠闲之地,清雅娴静的很”。

    易寒说道:“秦淮河确实是个好地方。”

    几人讶异的看着他,“易先生,你去过吗?”因为易寒此刻是中年儒士打扮,几人为了方便称呼,所以称为易先生。

    易寒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脸上却笑道:“陇上巢空岁月惊,忍看回首自梳翎。开笼若放雪衣去,长念观音般若轻”,常闻此曲,便知河畔风韵,凤凰不落凡地,诸位以为如何”。

    陶谷等人本来就常流连舞榭歌台之地,将卖笑于青楼当做一种文人风流,易寒此话更勾得他们跃跃yu往,来金陵不踏秦淮河,枉来金陵走一趟,连连点头。

    林斋斋对金陵名妓素有耳闻,听说她们所住地方,所做之事寻得就是一个清雅,风情韵味远胜一般大家闺秀,想来那秦淮河就是这金陵最清雅的地方,总好过这里受尘俗之气,想到这里应道:“好,就去秦淮河畔”。

    林大小姐都说好了,余人自然没有意见,易寒虽识得路却也佯装不知,陶谷向路人打听方向之后,便往秦淮河走去。

    一会之后来到临河大街,这临河大街在路道口上设有一排高越一尺的石墩,所以车马无法通行,街上行人虽是不少,少了那些车马却也通畅了许多。

    白日之刻,秦淮河水中“河房”成阵,“船娘”斗妍,征歌逐胜,桃叶诸姬,漾其妍翠,之风显形于表,与平日里秦淮河白天安静,夜晚热闹不一样,看来,这各大妓馆竞争ji烈,这会才刚是白天就各出奇招来招徕寻芳猎yàn的风流客。

    说些什么好呢?金钱真是万恶的根源,勤劳的动力啊。

    几人也不着急,便一直沿着临河大街走去,边欣赏这秦淮河的世情美景,这会人不太多,河风吹来,几人顿感凉爽拂面,畅快的很,走着便来到这桃叶渡口,此地商贾云集,河面上停靠着几艘商船,还有无数huā船在河面上浮dàng着,这桃叶渡口的几家妓院均乃是金陵最高档的,每年金陵十美多出于此地。

    几人忽见一间青楼,绮窗秀帘,相映成趣,门口客人进进出出,楼上传来牙签yu轴,锦瑟瑶琴,檐马叮当,朝青楼牌匾望去,只见“眉楼”二字,笔法清丽委婉,少了点大家之气,却多了些暧昧涵韵,易寒心中讶异,前段时间他与李明濛也来过这桃叶渡口,却没有见过这间青楼,定是刚刚新开不久的,此处乃金陵黄金地带,能跻身此地设业者,足见财力雄厚。

    几人心中都有同样一个感觉,就是这一家了,往门口方向走去,只见门口有一副对联,上阕是庄禅三味真,下阕南曲第一家。

    陶谷说道:“好大的口气。”再细看那字,却赞了起来,“笔力雄浑,看来这对联出自名家之手。”

    旁边一位正要进入的公子听见陶谷的话,笑道:“这位先生肯定是外地来了,此联乃是眉楼开业之日,傅作艺老先生亲笔所赠。”

    傅作艺乃前礼部shi郎,说起他的名字,陶谷自然认识,这老先生尤喜风雅之事,常流连青楼,与诸多名妓均相熟,却不知道这眉楼是何人所开。

    陶谷点了点头,“也就似傅老先生这等名家才能写出如此笔力雄浑的字来”,便又听他朝那位素不相识的公子问道:“公子,请问这眉楼是何人所开”。

    那公子笑道:“山是眉峰聚,水是眼bo横,正是秦淮一朵名huā,顾横bo所开”。

    那公子口中说的顾横bo正是顾眉生,横bo是她的号,这顾横bo乃是金陵名妓中的佼佼者,却怎么当起鸨母来了,却是一件怪事,却不知道顾眉生为人风雅不俗,常得罪一些客人,坏了财源,自然与她妈妈矛盾越深,于是她便兴起自立门户的念头,自己本来积累了一些银两,替自己赎了身,妓女若不从良就算赎身也没有去处,她结交许多达官显贵和文苑名流,便在别人的帮助下在这桃叶渡口买楼置业,取名“眉楼”,少了顾眉生这摇钱树,原来顾眉生的那妓院生意日渐薄淡,在这竞争ji烈的秦淮河开不下去了,只好把她手下的那班姑娘全部转入这眉楼,顾眉生原本就善心柔肠,这些又是以前的姐妹,自然好生接了下来。

    顾眉生开了这眉楼之后,不再干chuáng帐勾搭,青楼之内的姑娘全部卖艺不卖rou,重视风雅之事,原本大家以为这眉楼无需几日就会倒闭,没有想到的是,这眉楼却有别一般的风韵清雅,引得一些真名士真风流之人前往,又有达官显贵照顾,生意却日渐红火起来。

    时常有才子来这眉楼就是为了见顾眉生当场亲绘兰huā,她所画兰huā,能将兰huā清幽雅洁表现的淋漓尽致,堪称为秦淮河一绝,每月只作一副,却引人争相高价购买,既然有人要,顾眉生也乐得卖出,毕竟眉楼开销不小,来眉楼的穷书生也不在少数,顾眉生也不奢望能从他们身上赚到什么银子,入内一坐听着小曲只收取二文钱的茶水钱,久而久之便被这些穷书生们赠予一个“礼贤下士,侠内峻嶒”的美名。

    若问这收入何处来之,自然是从那些家资丰厚的公子身上索取。

    顾眉生还擅长诗词,她写的诗词清新自然,又编成曲词配上曲子,人人争诵。

    说起这顾眉生,易寒不由想到当日选美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她与柳紫兰扮作眉兄柳弟,用真才学傲视群才,自己还取笑过她,虽有男儿之才却可惜错生女儿身。”顾眉生也留有一言:“若是易公子不嫌弃顾眉是个弱女子,顾眉愿意将公子当做知己好友”,此刻若不是需要掩饰身份倒可以与这风尘奇女子畅聊一番。

    那公子走了进去,陶谷等人听说这顾横bo既然开起青楼来,大感好奇,便尾随其后,踏过门槛,这时一个打扮清丽的女子将陶谷等人拦了下来,“几位公子,请先y诗词一首”。

    陶谷讶异问道:“却是为何?”

    那女子应道:“这眉楼只接待文人雅士,不接俗客”。

    陶谷顿时大怒,他堂堂洛阳第一大学士,居然被人说成是俗客,那女子似乎知道他为何恼怒,忙道:“公子误会了,刚刚那位公子之所以不用y诗词一首却是因为他是熟客,生客都有y诗词一首的规则,小婢以后认得公子你,公子你就不必在y了。”为了安抚陶谷的怒气,那女子又道:“本楼入座听曲只收两文钱茶水费,唯恐那些挑夫走贩鱼目hun珠,所以才设下此规矩,免得粗声秽语坏了公子们的兴致,公子若是文人自然能轻易y上诗词一首,说不定好诗好词还能挂起来,供其他公子们瞻仰你的风采。”说着值得挂在墙壁之上的一幅幅墨宝,书香味十足。

    陶谷不怒反喜道:“如此一来,我倒要献丑了”,说完y了一首曲风清丽的诗来。

    身后的易寒点了点头,陶谷果然不愧为洛阳第一学生,盛名之下无虚才,y完之后,陶谷有些得意道:“小姑娘,我可否入内”。

    那女子礼道:“先生请入内就坐”。

    孔光谨,胡广中,马钟山也想y诗一首,那女子却忙说不必了,见陶谷有疑huo,解释道:“这几位公子与公子你同行,风度不凡,自然也是才子,就无需赘试了”。

    陶谷感觉其他人有点沾了他的光,自然也没有不悦,几人走了进去,大厅空旷,炉香缭绕,楼上几个女子正演奏着江南小曲,在坐客人均是文人,厅内有些人正品着酒低声叙着话,有的却在听着曲子,一脸入,人虽不少,倒一点都不喧哗,且厅内摆设清雅有致,倒不失为了一个排拓xiong闷的好地方。

    陶谷几人寻了个靠近窗口的地方坐了下来,凭窗一望,秦淮河美景尽收眼底。

    陶谷刚坐下来之后,便招呼一个送酒送菜得小婢过来,吩咐她拿来笔墨,方才他听见几个人正在谈论表在墙上的诗词,有心展才学,便打算写上一首诗词,表上去,让来这里的风流才子也也识得他这洛阳第一学士之名。

    几人知道他意思,微微一笑,倒是林斋斋凭窗望着秦淮河,似不关她的事。

    小婢拿来笔墨纸砚,陶谷提笔将刚刚在门口所y的诗句写了下来,搁笔道:“小姑娘,将这诗挂起来”。

    那小姑娘哑然笑道:“这地方有限挂不挂得上去,也是要眉娘说了才算啊,我一个小婢女却不敢做主”。

    陶谷指着正对着门口的一面绣墙之上,讶异问道:“那地方只挂着一幅诗,地方不是空旷的很吗?随便挂那里不就可以吗?”

    那小姑娘笑道:“公子,那块地方非高才名士而不得挂,眉娘说了空着就空着呗,却不能滥竽充数”。

    闻此一言,陶谷心生不悦,那墙上就挂有一幅,他倒想知道是何人所作,为何别人挂得他就挂不得,问道:“那挂在上面的诗是何人所作。”

    小姑娘应道:“乃是前礼部尚书,傅作艺老先生所作”。

    陶谷点了点头,他这诗虽好却还不是绝妙之作,若是要与那傅作艺相比却也是不能,再说了自己的书法比起傅老先生y浸几十年的功力却稍显稚嫩了,想到这里也就释然了,淡淡说道:“那算了”。

    小姑娘却道:“公子,不如我取去让眉娘一看,小婢是看不出好坏,眉娘却能看出了,却不能让公子墨宝门g尘”。

    陶谷点头,便让着这小姑娘将墨宝取去,他在下面留有自己的名讳,却不知道这顾眉生识不识他这洛阳第一学士。

    宋文卿靠近林斋斋,两人望着窗外美景,时不时聊上几句,桌上送来一壶茶,易寒几人便饮着茶水,听着小曲,却也没有交流。

    只听曲子传来,一个女子展放歌喉唱道:“huā飘零,帘前暮雨风声声;风声声,不知侬恨,强要侬听。妆台。独坐伤离情,愁容夜夜羞银灯;羞银灯,腰肢瘦损,影亦份仃。”

    听着这曲词,所有的人似乎走进了顾横bo的内心世界。

    易寒最懂女人心,所以他温柔,善解人意,时而谦让宽慰,时而放。dàng不羁,所以与他有交情的女子中,心中视他为情郎也视为闺中知己,便是向他倾吐愁言怨语,他既能听也能解,对女子来说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妙人。

    突然大厅一阵喧哗,易寒讶异看去,只见楼上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人,那男的看起来三十多岁,一身儒士装扮,再看他神情气度堂堂正正,颇有大家之风,此人正是与钱迁意、吴子业并称江左三大家的龚鼎,龚鼎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官至副三品,主要督察各地官员业绩,官虽不大当却颇有实权,督察江南一带,常住金陵。

    再看那女子,却生的庄妍淡雅,风度超群,发鬓如云,桃huā满面。正是有一面之缘的顾眉生,半年不见,看她眉目神态却是成熟了许多,看来这半年间却是经历了许多事情。

    看来顾眉生刚才亲自接待龚鼎,这会龚鼎要离开却是亲自送他出门。

    有人看着龚鼎也有人看着顾眉生,众人忙于龚鼎打招呼,不称大人却称呼为先生,这也是龚鼎有话在先,并非公事,一律只称先生不称大人,他也是学子出身,自然希望文人与他亦师亦友,称大人就太见外了。

    龚鼎看似有要事在身,也许在这种地方不便与人多做交流,毕竟他身为朝廷命官,虽没有明令禁止,但常流连风月之地传出去总是不好,脸带微笑回应了几声便离开眉楼。

    顾眉生一直送龚鼎到门口,方才转身往楼上走去,厅内诸人忙起哄让眉娘来作陪,顾眉生从来没有这个习惯,自然好生劝说一句,只留下一缕香风。

    陶谷等人痴痴的凝视着第一次见到的顾眉生,心中感叹风尘之中竟还有这等资质风流,仪容秀丽的女子,要知道她的才名远胜于她的yàn名,赠予风流才女再合适不过了,陶谷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倾慕,猛的起身喊道:“横bo请留步”。

    (本来想分为两章,纵横的网络实在太差了,麻烦的是,肯订阅的人又如何会在乎这三分钱呢,所以也不分了”

    第二十八节 同行求美06

    顾横bo回头望声音处望去,见发声之人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儒雅公子,风采不弱,远胜一般寻常才子,这一瞥之后,她的目光立即落到他身边那四十多岁的儒士身上,之所以将焦点转移到他身上,是因为其他四人正盯着她看,而那位先生木然安坐,品着茶水听着曲子,一切事都似与他毫不相干,能见她美sè却把持如此淡定从容者少之又少,不是故作姿态引她注意就是真的对她不以为然,顾横bo也算在风尘hun迹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要想骗过她的眼睛很难,可以说那位木然安坐的先生真的是来听曲子,并不是奔她顾横bo得美名而来的。

    这一瞥之后,顾横bo又把目光转移到那两个靠近窗口,望着秦淮河低声叙话的两位公子,全场男子的目光全部在注视着自己,独此三人沉浸在自己所喜好的事情当中对她并不动容。

    顾横bo招来一位女子,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通话,也没回应陶谷,转身款款上楼而去。

    陶谷四人一脸失望,难抑心中郁闷之情,想不到一个青楼妓女竟对他这洛阳第一学士不屑一顾,他常流连风月这地,可以说这种事情以前是绝无仅有的,可是同时,他又感觉这个顾横bo与以往所见的青楼女子并不一样,她多了一份矜持,并不是招手即来。

    易寒笑道:“陶先生不必失落。”陶谷讶异,难道我真的有表现的那么不堪吗?便听易寒又道:“大厅之上就是横bo有心招待也不方便过来,以免其他公子起哄,若是她有心必会让人请先生上二楼叙话”。

    陶谷听到易寒的话心里得到了安慰,这时只见一位女子脸带笑容走了过来,低声说道:“眉娘请几位公子上二楼叙话”。

    听到这话,陶谷心中大喜,看来这顾横bo也是个识货之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几人的不凡之处。

    陶谷起身yu上二楼而去,林斋斋似不愿意,说道:“这里好好的,为什么要上二楼”。

    陶谷脸上有些僵硬,总不能跟林斋斋说是专门为了去看顾横bo吧,易寒却知她心意,笑道:“小斋,二楼风景更美,高瞻远眺,秦淮河尽收眼底,好饱眼福”。

    林斋斋听到易寒的称呼,惊讶道;“你叫我什么?”

    “林少爷”,易寒呵呵一笑补充了一句,说着给陶谷使了个眼sè,几人随着那女子上楼而去,林斋斋与宋文卿只好跟来,易寒耳朵尖,便听林斋斋向宋文卿埋怨道:“既然我是少爷,为何什么事情都是由他来做主”。

    宋文卿忙道:“易兄乃不凡之人,你切切不可将他当仆人看待,要以礼相待”。

    林斋斋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回话。

    将七人领到二楼一间雅室坐下,屋内摆设极为优雅,设有盆栽,墙上挂着字帖画卷,颇有名人家的韵味。

    陶谷等人点了点头,四处瞻望布设,大叹江南风月之地果然不是洛阳妓家可比,便是这股味道就不亚于大家,坐了一会,便看见顾眉生款款而来。

    看来她刚刚是去化了妆容,淡画娥眉,腮如桃huā,口。含朱丹,一双眸子含柔水之情妙,再看她装扮,云鬓高耸,兰佩低缀,一身紫sè长裙,酥。xiong颤颤,腰肢款款,投足之间如弱柳扶风,只见她轻身漫步,大大方方坐了下来,嫣然一笑,朱chun轻启:“眉生今日能款待各位先生,真是三生有幸啊!”

    此为顾眉生的拿手好戏,先声夺人,一声先生就免得一会桌间有人敢对她动手动脚,读书人一向清高的很,放不下读书人的架子,可多半是些表里不一的人,不风流则以,一风流起来就是làngdàng公子也自叹不如,看这几天倒是不像,可是顾眉生不得不设一道保险。

    几人还礼,顾眉生便朝那林斋斋宋文卿喊道:“两位公子过来坐呗,秦淮河美景天天可看,眉生可不是日日招待”。

    此话不仅抬高了自己的身价,同时也反衬了她热情待客,半年不见,眉生确实成熟了许多。

    一语却让陶谷等人就感受到她慑人心魄的妩媚风情,特别是她那双眼睛流转之间,似清bodàng漾让人恨不得融入其中而去,林斋斋宋文卿未入座,陶谷四人争先恐后的与顾眉生攀谈起来,言语之中对顾眉生的才学钦慕不已,倒是易寒保持沉默,微笑聆听。

    林斋斋突然走了过来,说道:“我要去河中游玩一番,你们何人有兴趣一同前往”。

    若是往日,陶谷等人巴不得随行,只是今日难道一见顾眉生这等风流才女,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啊,陪林小姐河中dàng舟的机会以后多的是,于是纷纷表示自己乏了,只想好好坐下来休息一番。

    林斋斋倒也不在意,朝一直没有说话的易寒问道:“易先生可有兴趣”。

    易寒略一思索,倘若与横bo一人相处,他倒更愿意呆在这里,只是与陶谷一并却也说不来什么有趣的话儿,无非是诗词歌赋,还不如到河面上吹吹凉风,想到这里,应道:“少爷有兴致,我自然相陪”。

    林斋斋笑道:“那好,先生我们一起走吧”,这易中天虽然平日里看他不顺眼,可是关键时刻却屡屡能贴合自己的心意。

    自始自终,林斋斋都从未正视顾横bo这绝sè美人一眼,让顾横bo心中讶异,这公子该不会是个雌儿吧,可是看他容貌神态又似不像。

    易寒正yu起身,顾横bo却亲自把盏为易寒倒起酒来,淡淡说道:“这水酒都没喝,游起来有什么意思,半醉半醒眼离,恍疑梦浅好风景,若要看到梦幻一般的美景却需要几杯水酒借兴”。

    顾眉生抬手袖舞,似雏燕凌空,一股女子奇香突然拂过桌面扑面而来,那银铃般不娇不媚的声音更叫人通体发酥,陶谷等人心里如几只小兔子在àn蹦,非常难受,脸容上却没有半点表,手在颤颤发抖,真担心把持不住出窘态。

    与顾眉生最为靠近的易寒又当如何,他自然也是难受,来到这烟huā之地他言行举止最为放诞不羁,只是此刻碍于自己身份,却偏偏只能强抑下来,若是单独相处,管她顾眉生是什么绝sè女子,早就拥抱入怀,把玩挑逗起她的酥xiong来。

    林斋斋却也不搭理这顾眉生,等着易寒的回应,易寒一饮而尽,说道:“就依眉生的意思,想必现在去游秦淮河,能看到眉生口中说的梦幻一般的美景”。

    顾眉生笑道:“却也还是不能,我刚才说了要半醉半醒,先生此刻毫无醉态,至少要喝上一盏才有这个效果”。

    林斋斋见易寒还在纠缠,却也不耐烦了,也不说话,气匆匆的走了出去,独有宋文卿一人尾随其后,易寒忙道:“少爷,不要着急啊,我马上就去”。

    顾眉生却似乎不打算让易寒走,又给易寒倒了一杯酒,她刚刚请这几人上来,本来就像认识其中三人,若是都走了,就什么趣味也没有了。

    陶谷见顾眉生只给易寒一人倒酒却心生不悦,说道:“眉生,怎么独独给易先生一人倒酒,我们同坐一桌,这可不公平,让我等好生嫉妒啊!”

    顾眉生只得给每人都倒了一杯酒,说道:“易先生称呼那公子为少爷,不知道之间是什么联系”。

    易寒未答,陶谷却应了起来:“易先生乃是林公子家的琴师。”这句话颇有点贬低易寒抬高自己身价的意味,却等着顾眉生来问自己的身份,不管易中天怎么高才终究是一个跟班,那里比的上自己出身名门又兼洛阳第一学士的身份,青楼女子可是势利的很。

    “哦,易先生居然是个琴艺高手,我这眉楼以曲乐立足秦淮河,却需要向易先生讨教一番”。

    陶谷心中大感后悔,若是论琴艺,自己等人的风采可是要被易中天所笼罩,这顾眉生若听他一曲,定是大为崇拜,想到这里忙说道:“在下刚刚做了一首诗,眉生是否已经观摩”。

    顾眉生点头道:“我已让姑娘表在墙上,供大家观摩”。

    陶谷又问道:“眉生以为那诗如何。”

    顾眉生笑道:“即是表在墙上,自然是好诗,否则眉生怎敢àn挂”。

    陶谷微微有些得意,笑道:“那眉生是否认的在下之名”,他在诗的尾端留下有自己名讳。

    顾眉生忙歉道:“先生请恕眉生孤陋寡闻,眉生常居金陵确实以前从未闻先生之名”。

    陶谷听她不识自己之名,微微有些失落,听她解释却也释然,他的名气在洛阳很大,却还没有出名到闻名全国的地步,眉生若从未去过洛阳,不识他之名也是正常,可是文人向来以谦虚自检,他却不好道出那个洛阳第一学士之名。

    孔光谨却识相的替陶谷介绍起来,“陶先生可是我们洛阳第一学士啊”。

    这话说得陶谷心里舒坦,忙抬手谦虚道:“称不得此赞,别人抬爱而已”。

    顾眉生微微一笑,这种假惺惺的言语她不知道听过多少次,若此人也能称的上为洛阳第一学士,这洛阳城真可以说再无高才之人,口上上却道:“今日能招待先生,实在是三生有幸。”

    陶谷笑道:“眉生,却不知道江南之地可有真名士,说上几位来,也好让我们这几个北方客见识见识”。

    顾眉生微笑道:“若论这江南真名士,首推却需要说道江左三大家钱迁意、吴子业、龚鼎三位先生。”

    陶谷chā话道:“这三位先生名声如雷贯耳,成名多年却是真学士也,眉生,还有是没有”,这三人却不是于他同样一个等级的。

    顾眉生笑道:“若论年轻一代的翘楚,,却要轮到陈真慧,侯芳yu,方奕致,冒霹江,江南四公子,我还知道有一位年轻公子,我与yu京、姿兰,香君诸多姐妹叙聊之时,才知道有这么一位风流才子,此人言行放诞粗鄙为人所不耻,却是有真才学之人,却也不知道算不算真名士。”

    陶谷好奇问道:“竟有这等人物,能让眉生与yu京、姿兰,香君叙聊之时提起,既对他的为人不耻,却又为何提起他来呢?”

    顾眉生笑道:“眉生有幸见过他一面,倒觉得他不似传言中那般不堪,只是姐妹们众口一词,认为他是个下流无耻之人,应该不是空xue来风,我只能说他是一个趣人,是不是名士却得由旁人来评说。”

    陶谷好奇问道:“那此人到底何人,眉生可知他姓名”。

    “姓易名寒,字子寒”,顾眉生淡淡应道。

    第二十九节 同行求美07

    易寒听到这个名字顿时连连咳嗽,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顾眉生口中说的那个人会是自己,他倒记得自己与几人见面不多,也没有什么非礼的行为,怎么就成了下流无耻之人,却不知道那些女子个个都在他那里尝到了羞愧难当的滋味,让风尘女子羞愧难当,那得下流到何种境界。泡…(

    陶谷四人闻易寒之名却是大吃一惊,“麒麟将军!”忙道:“眉生,麒麟将军这可是一个比不得的人物,莫说那江南四公子,就是江左三大家的成就与他相比也是大大不如,便是那一首《思乡情》国人无不争诵。”

    顾眉生忙道:“此易寒却非彼易寒,那麒麟将军乃是精忠报国的大英雄,姐妹们对他无比敬佩,如何敢安上那下流无耻的帽子,可惜一带英杰却为国捐躯,谈起此事,姐妹们无不心感痛惜,便是那首《思乡情》,眉生好生喜欢,本想挂在大厅中央,却怕这种风尘之地玷污了他的清白之名。”

    易寒听到此话,顿觉好笑,禁不住笑出声来了,英雄之名累人烦啊!

    陶谷等人讶异,我们正谈论如此严肃的话题,这易先生却为何发笑,顾眉生更是不悦,责问道:“易先生,有何可笑”。

    易寒一脸严肃道;“并不可笑!”

    顾眉生又迅速问道:“那先生为何发笑”。

    易寒应道:“我笑是敬佩那麒麟将军何等气概,面对千军万马却豪言y诵,想那当时情景,他定是哈哈大笑,全无惧意”。

    易寒这个回答总算让人满意,安抚了诸人心中的不满,顾眉生惊讶道:“我们心感痛惜,先生却想到了麒麟将军的英雄气概,先生境界让眉生自愧不如”

    易寒却y道:“自古英雄多风流,谁知麒麟真面目”,这两句却颇有深意,想来除了他自己没有人会明白其中的涵义。

    易寒在金陵只有一次在方夫人宴席之上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像傅作艺等人就知道这易寒与那麒麟将军乃同一个人,只是怎好向旁人道出他曾经的恶劣行径,人已成灰,不如留下一个美名,顾眉生虽然与傅作艺交往密切,这等秘事,她却是不知。

    沉寂一会之后,几人却是继续聊了起来,把酒言欢,几人也特意不提那麒麟将军之事,陶谷等人开始屡屡向顾眉生献媚,希望能得她青睐,引入chuáng帐chun风一度,几杯酒下肚,壮了胆子,言语不由趋向暧昧轻浮,将内心的龌龊心理暴出来。

    易寒知道陶谷等人开始醉了,忙劝多说话少喝酒,男子有龌龊心理,可是直接暴出来就不是太好了,几男一女他可不想气氛变得太过暧昧。

    顾眉生却屡屡向几人斟酒,说一些赞赏的话,让几人得意忘形,酒是一杯接着一杯入肚,顾眉生见几人灌的差不多了,已经吐字不清了,爱啊情啊都说出来,便又为易寒斟酒,笑道:“先生,你也来喝上一杯,不要闲着”。

    易寒哑然笑道:“连我你也想来灌醉”。

    这时陶谷已经醉酒出丑态,趴在桌子上,伸手去捉顾眉生的手,“眉生,我好喜欢你,我们引入chuáng帐一度吧”。

    易寒哈哈大笑起来:“所以说这酒喝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像陶先生现在如何能半醉半醒游秦淮,眉生你不要来灌我酒了,我可不想醉酒丑态”。

    顾眉生衣袖轻轻一撇就把陶谷那双手给挥开,这几人之所以会被自己灌醉却是因为他们沉于自己美sè,这易先生就不一样,至少在自己美sè面前他能时刻保持清醒。

    顾眉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对她说一些情啊爱啊,这青楼本来就是一个卖笑的勾栏,虚情假意谈笑风生多好,对于男女si情,顾眉生从来不认为天地间尚有真情,谁料前段时间来此逍遥的风流才子中却出了一位痴情男子,她终日周旋于狎客之中,其妩媚绰约的风姿使浮làng子弟心痴神,对她存非分之想,当中有一位叫刘芳的公子,久慕她的yàn名,屡屡来眉楼厮hun,对顾眉生的姿容和风韵如痴如醉,顾眉生见他相貌英俊又颇有才学,就破例接待了他几回,这一来一回几次接触倒有了些交情,一日那刘芳竟贸然提出迎娶为妻,顾眉生见多识广,以为他只是玩笑而已,这种情话风尘中人常讲,便假戏真做,信口应允下来,两人si定终身,这本来是风尘中的游戏,自当秘而不宣坏了兴致,那知那刘芳乃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不知其中隐情和妓家的手段,信以为真,一月之后督促眉生与他结成百年之好,顾眉生见他动了真情,只得据实说明自己所言不过玩笑,谁知那刘芳闻知受骗,悲愤至极,竟然殉情而死。

    刘芳之死,并未影响眉楼生意,只不过给客人增添点谈笑之资,眉生虽是妓身可不是那么好娶的,可是在顾眉生心中却掀起了不小的bo澜,她是放làng惯了,终日huā天酒地y诗作画取乐,不仅拥有眉楼的产业,而且正值芳华yàn丽之年,本想趁着盛年及时行乐,与英俊公子哥们尽情调笑取乐,谁知道世间真有纯情男子,会为她这个久居风尘的烟huā女子而殉情丧命,实在难得。从那之后,她不再敢轻易显山水的表白那虚假的爱心,对别人与她说的那些情爱之话,一律避之。

    没过多久又出现一位叫张葵的公子,hun迹久了也成为眉生的熟友,日久生情,对眉生萌生爱意,但不敢表心迹,为了取悦眉生,他每日早晨来到眉楼便chā瓶huā,蒸炉香,拂拭琴琶,却也不让眉生知晓,要知道青楼之地,每日饮酒至天明,眉生此刻还在睡梦之中,眉楼内的仆婢皆认为,“猫狗也不外乎如此”。

    岂料节外生枝,这张葵脸上忽生白风,大毁容颜,一些旧友幸灾乐祸,在眉楼大门张贴榜文戏nong于他:“白面张葵,不复晨劳”,张葵羞愧难当,四处求医,终得痊愈,整衣冠来到眉楼,反chun相讥:“白面今如何”。顾眉生因为有教训在先,不敢嘲讽,但态度不冷不热,始终保持一定距离。时间一久,此公自感无趣,也就死心了。前后两摘huā者非死即受窘,其他人自然也就知难而退。

    所以要采顾眉生这朵秦淮名huā,陶谷等人只是一见面就出丑态者,如何能得手,只是惹得佳人表面陪笑,心中暗暗不屑而已。

    易寒自然不知道这段时日顾眉生发生了这些变故,他只是感觉这个女子变得成熟了许多,对她使出手段将对她倾吐爱意的陶谷等人灌醉,只是觉得好笑。

    顾眉生替易寒斟完酒,好生劝说易寒喝下,奈何易寒却不为所以,眉生问道:“先生为何对我不冷不热”。

    易寒笑道:“你的手段我已经见识过了,有前车之鉴怎好轻犯,这酒也喝够了,不如眉生引我去你住处一游,也好让我见识一番”。

    顾眉生闻此一言,心中暗忖,“此人要去我住处,难道想趁机与我独处,再表暧昧之语,莫非也是个伪君子”。

    殊不知易寒何须如此,若他使出手段,就是顾眉生这等风流娘也是招架不住,何须多此一举,此刻陶谷四人已经醉成一滩软泥,佳人在侧,易寒不由本性暴,无声无息的拉着顾眉生的小手,说道:“眉生可否愿意”。

    顾眉生恍然未觉,思索起来,却是过来好久才察觉到自己的手正被他牵在手中,心中惊讶,此人无声无息间便与她亲热了,却推了易寒一把,说道:“你若是为我y诗一首,我便应允下来”。

    第三十节 同行求美08

    易寒念了出来:“锦帐罗帷影,独鸳鸯被底寒生,湿透相思泪,盼煞多情,豆蔻合苞初试,樱桃绽破难禁,阳台心如醉,着意再温,正是欢娱嫌夜短,寂寞恨更长。”

    若是寻常闺女听着这种y诗,不羞的粉脸低垂才怪,眉生却是不然,她y浸风尘多年,chuáng帐男女之事都不知道见过多少,y。言秽语还听得少吗?比易寒这词这个粗鄙下流的话海了去了,闻言只是轻轻一笑,两眉淡若chun山,双眸恍似盈盈秋水,风姿飘逸,没有半点娇羞之态,心中暗笑:“原来这先生也有心撩我!”

    风流与下流往往只在一线之间,同一句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神态举止的不同都可以起到不一样的味道来,此刻易寒脸上微笑,没有sè态又兼一副道貌岸然的儒士模样,念起那首词来,便让人感觉是在说“闺雅”道“情心”。

    易寒见顾眉生轻盈绰约,姿态绝世,不由赞道:“眉生美哉!yàn丽如斯,虽倾城不足过耳!”

    顾眉生不知道听过多少公子哥的赞美,多是信口拈来,似眼前这位这般直视她的容颜,一双浓黑大眸似打量着一件奇珍异宝在她身上流连顾盼,口中渍渍发出轻声来还从没有,不知道为何平日那淡如白开水的赞美话,此刻却感觉如蜜糖水一般灌入心头,心儿扑通竟难自抑,脸上顿觉有些热,心中暗道:“害了,我竟似乎心动了,这是何道理”,忙抬袖遮羞,转身过去,嗔道:“随我过来吧,休要对我说这些话讨个没趣”。

    “哎呀,这就怪了,青楼之地不说这话说什么,若单单y诗作赋才是真真没趣”,易寒随口就将话说了出来。

    这种语气这种神情十足是那在风尘中打滚的风流客,顾眉生好奇的回身打量着易寒,心中思忖:“我道他是个才子真儒雅,原来却也是个风流老不修”,顾眉生风华正茂,似眼前这般年纪的她还真看不上,若是把酒言诗她乐于奉陪,只是叙这情趣话儿,那可免了吧,干脆不与搭理,转身领路,往自己住处走去,承诺刚刚应承的事。

    顾眉生却没有返回大厅,而是往反面方向走去,绕过几条回廊,原来这楼上还设有一条楼梯通往内院,却也方便了许多,下了楼梯,来到后院,只见园内景致非凡,雕栏曲槛,山石周遮,huāhuā草草,犹若桃源别境,环境不亚人逸士所居,这秦淮风月地果然较着别处不同,便是这个味道便似在家中偷情一般,也难怪能引无法雅士趋之若鹜。

    转过假山石畔。见一精巧亭子,铺设得齐齐整整,内中排列着瑶琴,器玩文房,俱是全备,易寒徘徊瞻眺,不禁心旷神怡,但静悄悄并无人影,易寒想驻步停留,乃是眉生却没停下,走过中庭来到内院一处厢房之前。

    突然!两人同时闻到一把之声,隐隐约约火辣辣的突入耳来。

    这种勾当在青楼内再正常不过,易寒不以为意,怎么眉生怎么引他来听chuáng呢,低声问道:“眉生是否走错路了”。

    一言之后,眉生却未应答,易寒朝她望去只见她贝牙紧咬丹chun,竟气的说不出话来,脸sè涨的红扑扑的竟有一丝可爱。

    顾眉生气的不能忍耐,骂道:“我白日不在这后院待着,也不知道背着我在房内干了多少勾当事”

    易寒讶异,却不明白是何原因,只见顾眉生气冲冲的就要去推门,易寒连忙拦住说道:“不管如何也不能去坏人家好事,莫非那男子是你想好,背着你与别的女子交。欢,才引得你如此震怒”,他说这话却不知道这眉楼从来不做卖rou生意。

    顾眉生气道:“你莫要拦我,我说我为何每夜归房,chuáng褥干干净净的,房间里却总能闻到一股臊味,原来竟是有人在我安寝的地方做了这种勾当,今日若不是突然回来,我还被门g在鼓里”。

    易寒恍然大悟道:“原来眉生你是恼他们在你房内办事,确实不太好,好端端的为啥要专门跑到你的屋子来做这种事情,人真是奇妙的动物,也许越危险越刺ji吧”,说到最后竟连连叹息起来。

    顾眉生听他似乎还在打趣着,心中着实生恼,却说道:“好,我就听着,待会一五一十的讲给他们听,看他们羞愧不羞愧”。

    两人在门外争辩着该不该进去打扰他们办事,屋内却不时传来污言秽语。

    只听见隐隐约约传来那女子的声音:“好亲爷,快活煞我了,快入尽。根,看是如何?。”

    那男子嘿嘿笑道:“我准备与你战至天黑,要久旷须得徐徐而动,何消这等着急?你且先忍会”

    女子道:”心肝儿,这般滋味如何忍得?还不快动,只怕我当真痒死了,歇气了,你就算能熬到天黑,鞭挞我这个死人又有什么趣儿,哼,瞧你这没力样,如何使我受用”。

    男子冷道:“哼,遂如你心愿,瞧我厉害。”

    只听咿呀一声chuáng头摇晃声,似那男子有巨大动静,只听那女子便“呀”的叫开来,哼哼呀呀直叫,兴起处,咿咿呀呀,làng声不断,似乎被人搅翻五脏六肺,痛不yu生又入骨。

    那男子喘息道:“可曾快活”?

    女子连喘气道:“快活死了!勿停歇,如此这般死去倒也快活,快点,我的亲亲,只道你能耐十足,如今若要怜我痛痒,倘若nong不死我,就要轮到你来偿命哩”。

    男子纵情而悦,竟嗷嗷嗷叫起来,骤然屋内拼杀起来,nong得chuáng脚吱吱作响,刹时间,rou撞声,chuáng摇吱吱声,口里哼呀声,声声入耳,连成一片,大白天的chunsè无边啊。

    易寒有听chuáng的经历倒也处之泰然,顾眉生常居风尘地自然也没少听,那火辣辣的y。言秽语一句句突入耳中便似一根根刺儿,扎在xiong口,非常难受,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她chuáng上干这种事情,与一个男子同在听chuáng,她倒没有羞涩,只是心中填满了忿怒。

    易寒说道:“不听了不听了,我们回刚刚那小亭坐一会,再听下去气血涌动,说不定真的控制不住yu与眉生亲热一番”。

    顾眉生正在气头之上,突闻此言,冷道:“你敢!”

    易寒要牵着她的手离开此处,便听屋内又传来对话,女子道:“亲亲,为何我们每次都要在眉娘的房间里办事,若被她发现了如何是好?”

    男子气喘吁吁道:“心肝,眉娘这儿香啊,这儿chuáng大啊,若是被她发现了更好,我便把她扒光,三人嬉戏可好”。

    便听那女子咯咯y笑起来,“亲亲,你好坏哦”,便在这时女子一阵急喘,叫道:“郎君,奴丢了!”

    只见顾眉生毕竟气得浑身打颤,牙齿咬得“嘣嘣”直响,一把甩开易寒的手,急匆匆走了上去,竟也不顾优雅,一脚踹开房门,两具白huāhuā的紧贴在一起躺在她的chuáng上,一股臊味扑鼻而来。

    顾眉生脸若冰霜,也不说话,就直视盯着两人看,两人着身体,她也毫不忌讳,那冰冷的眼光似刀刃一般割人。

    两人大吃一惊,一脸仓惶,连忙穿衣遮羞,心中害怕不知眉娘来了多久听到些什么,穿好衣服之后连忙朝顾眉生跪了下来,男子瑟瑟发抖道:“眉娘,小的知错了”,原来这两人是她眉楼里的仆婢。

    顾眉生久久不语,就盯着地面那低着头担心受怕的两人,冷冷说道:“你们是我家仆,在我主子房内做出这路事情,若我用家法处之,就是闹到官府我也占了个理。”

    两人痛哭流涕,连忙叩头求饶,若用家法处之,男的可要阉割,女子可是要浸猪笼,都是没有生路,如何能不惊。

    男子连忙道:“是碧桃勾引我的”,女子气愤道:“铁山你信口雌黄,当日你强行占了我的身子,还敢说我勾引你”。

    顾眉生也不说话就看着两人互相指责,推卸责任,若能同甘共苦还好,如此这般却都不是什么好货,遂捉起桌子上的杯子像两人脸上摔去,说道:“好!好!同chuáng鸳鸯,大难临头各自飞,却也好的很”,她生气不是因为两人通jiān,男女si情本是难抑,气的是两人胆大到在她房中干这种事情,这等人物难保他日敢谋害她的性命,如何能再留在身边,她素来心善柔肠,也不会真的拿家法处理两人,刚刚是怒气冲冠,故意唬两人让他们知道严重后果,冷道:“你们立即收拾东西,给我滚”。

    两人一愣,呆滞不动,顾眉生喝道:“还不快滚,莫非要我改变主意”。

    两人闻言立即匆忙逃离。

    第三十一节 同行求凤09

    易寒待两人离开,这才走了进来,手掌在鼻间扇了扇,笑道:“眉生,这就是你的香闺,好浓的味儿啊”。(_泡≈ap;a;)

    顾眉生正在气头之上,没好气道:“让先生你看笑话了,先生也不用说风凉话”

    易寒哈哈大笑:“我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这样才是真性情,真面孔”,顾眉生不答,易寒就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继续说道:“有什么好生气的,就当碰见一件趣事,刚才那叫声可比你那外面那些曲子更动听,更让人入,我说你这眉楼若组织别人来听chuáng,生意会更红火”。

    顾眉生冷哼道:“事不关你,你倒听得过瘾,听得乐哉,眉楼不像你想象的那般低贱,我也不用使出这些手段来招徕生意,我我这好端端安寝的地方被别人搞的污秽不堪,如何能不气”,说道最后气得xiong口直伏。易寒朝chuáng上看去,只见上面yu质横流,沾的满chuáng都是,突然好奇道:“这般污秽,你怎么会毫无发觉呢?”

    顾眉生没好气道:“你又怎知,我这被子chuáng褥每日都要清洗换过,几套轮换,倘若这般模样,我再傻归来又怎么会没有发觉”。

    “哦,原来如此,这个空子倒钻的巧妙,每日嗅着眉生新鲜的体香,办这种事情,脑袋里定满是眉生的玲珑妙体,这般滋味定是刺ji的很,有机会我倒也想尝尝”,易寒淡淡说来。

    她心情不好,眼前这人还屡屡打趣,说这种话也不会挑时间,冷冷说道:“先生,我的住处你也瞧了,笑话你也看了,先生请离开我,我一个人要静一静”。

    易寒笑道:“心肝,好好的怎么要赶我走了,你这般愁落,我却不忍心离开”。

    顾眉生气他不过,“先生,你走是不走,不走我让你赶你了,以后也不准你来这眉楼了”。

    易寒又道:“此刻我若走了,你心中怨屈又像何人倾吐,不如将我当做自己,你说来,我听就好,不打断你的话,可好”。

    顾眉生冷笑道:“当为知己,你们男子心里藏着什么样的心思,我顾横bo会不知道,先生你这些话去哄着别人吧,别把我顾横bo当初入风尘的雏儿”。

    易寒见她柳眉颦蹙,sèsè可人,心中暗忖:“若是刚刚那些y。言秽语从她口中说出,定是另有一番妙趣。”

    顾眉生见他一脸入神,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一看就知道他在想那些事儿,讽刺道:“眉生早非清白之躯,不知与多少人同枕共好,可先生你却不要痴心妄想”。

    易寒讪笑道:“你越是这般说,我越非要采你这朵huā不可”。

    顾眉生有恃无恐说道:“哦,先生莫非要强来”,她认识不少达官贵人,还从来没有人敢对她强来。

    易寒笑道:“强来有什么意思,自然是调,让你情不自禁才是趣儿,我倒想听听从眉生口中喊出那些y。言秽语是个什么味儿”。

    顾眉生笑道:“就怕先生你年老气衰,经不起逗,有心贪吃,无福消受”,心中却暗暗骂道:“果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个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