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冷笑道:“我也知道,你与那孤龙说起话来定是温声细语,与我讲话便冷言讽刺,一句好话也不肯说,你倒说说看,我哪里让你看不顺眼了”。
玄观突然瞪着易寒冷视半天,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终憋红着俏脸冷冰冰从口崩出一句:“你哪方面我都看不顺眼,便是你这胡子我最看不顺眼”。
易寒讶异,摸着自己胡子,问道:“真的有这么难看”。
玄观见他模样却忍不住一笑,幽幽道:“别人什么德xg什么模样与我何干,就是你不能让我看不顺眼”
玄观不以为意,易寒却认真起来,蹲在她的面前认真问道:“这胡子真的有那么难看?”
玄观打趣道:“丑到家了”。
易寒又问:“那你爱是不爱”。
玄观突然腮耳一红,“这话我不想回答”。
易寒呵呵一笑,似乎捉到她什么把柄,讪笑道:“不是不想回答,是不敢说,这话说出来定是羞人的很,我心里清楚”。
刚好沐彤送茶进来,易寒忙对着沐彤道:“沐彤你快看,你家小姐的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这模样很少看见吧”。
沐彤狠狠的在易寒手上拧了一下,说道:“小姐你不用担心,他欺负你,沐彤来帮你出气”。
玄观淡道:“不必理他,你越生恼他越来劲”。
沐彤放下茶水,将冷茶撤去,看了玄观一眼,突然说道:“天啊,小姐你真的脸红的厉害”。
玄观没好气道:“沐彤,将这浑人给赶走。”
沐彤嘻嘻笑道:“小姐你别拿我当挡箭牌,要赶也是你亲自赶,这事沐彤可不敢代劳,省的事后,真把人赶走了,小姐你却怨上我来”。
玄观淡道:“他若不肯正经下来,从这一刻我就不跟他说上一句话”,这句话却是专门说给易寒听。
沐彤退下,把空间让给两人。
易寒若有深意道:“人一生被条条框框约束那活着有什么意思,有的时候我不得不约束自己,来到你的身边我自由自在,毫无顾忌,这种感觉很好”。
玄观动容道:“刚说你不正经,这会又正经的很,你是特意要让我无法辨解吗?”
易寒淡道:“我可以自圆其说,依你的才学自然也能够。”
玄观柔道:“你说的好,我要赞才是,为何非要与争个对错”。
易寒笑道:“玄观,那些烦事我们先不提了,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现在我该怎么办,所有人都认为我死了,突然我又活了,事情感觉都发展到不可收拾了”。
玄观神情平静,睿智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过了一会才说道:“若知道你未死,定有很多人想杀了你,你的影响力甚至都超过你爷爷,我认为暂时还不要让人知道的好。”
易寒点头道:“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并未鲁莽,留着胡子也是怕被人认出来”。
玄观笑道:“我还以为你是留着故意来恶心我的”。
易寒摊手道:“反正与孤龙相比,我没人家英俊,干脆丑到家又何妨”。
玄观为之气结,嗔道:“又吃这莫名的干醋,我李玄观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就不要再来惹我”。
易寒诚恳道:“你是冰清玉洁的美女,几家人前来逼婚,难道你一点压力也没有。”
玄观品了一口茶水,淡道:“毫无压力”。
易寒赞道:“好一个波涛不惊的李玄观,这下我就放心了”。
玄观轻笑道:“与你何干?”
易寒来到她的跟前,又蹲了下来,仰视着她,“我也是来逼婚的”。
玄观瞪了他一眼,骤遇他真切的眼神,移开目光,声音有些娇弱道:“不要逼我,你知道我这病治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会死”。
易寒坚毅道:“我踏足名山大川也要寻得一个名医来治好你的病,若是治不好,也让我患上这绝症”。
玄观轻轻的抚摸易寒粗犷的脸容,喃喃道:“你真是一个痴情的男子,我李玄观从未亏欠别人,这一生却注定要欠你许多,永远都还不完,就算我死了,我也会念着你”。
玄观向来轻言淡语,可是一旦说起情话来比易寒还要动情几分,瞬间就将一个大男子说的眼眶红润。
玄观微微一笑,却笑得如此灿烂,微微俯下螓首,嘴唇在易寒额头轻轻一吻,呢喃道:“我将初吻送给你了,我的情人。”
易寒情动,猛的站了起来要更深入一步,玄观突然抬手喊停,却又悠闲自得的品着茶水,易寒恼道:“这么关键的时候,你怎么老喝着茶水”。
玄观淡道:“压惊”。
易寒一脸不悦,嚅嚅道:“也不嫌一会尿多”。
玄观猛的将口茶水喷出,连连咳嗽几声,这才缓过劲来,从来没有别人在她面前说过这种污言秽语,更别说是出自一个男子口,旋即放下茶杯,转身便欲离开。
易寒问道:“被我说了,你要去更衣”。
玄观停了下来,转身怒道:“你闭嘴!”
易寒连忙拦在她的前头,刚抬起手,便听玄观冷道:“你想我一掌把你给劈了可以试一试”。
易寒收回手,淡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难堪的,我们都是人,这种事情很正常,往后你成了我的妻子,我要剥光你的衣服,看你的身子,你岂不是更难堪,到时候动不动就大怒,又如何给我生孩子”。
边循循劝导边无声无息的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了下来,刚坐下,玄观就冷道:“你说够没有?”
“说够了,你是冰清玉洁的仙子,我是俗人总可以了吧,口渴了,给我水喝”。
玄观冷道:“自己拿!”
易寒应道:“你来喂!”
玄观端起茶杯,说道:“你就不怕我泼你一脸”。
易寒笑道:“泼妇才干那种事情,你贤良淑德”。
玄观皱起眉头,“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丫鬟,嘴张开”。
让玄观喂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之后,易寒笑道:“有这么娇美的丫鬟伺候着,福分哩”。
玄观没给他好脸色,“凶起来就怕你吃不消”。
两人一个上午正事没谈,却专门闹起别扭来,主要易寒放诞惯了,玄观恬淡的xg子被他磨的七七八八,有时候气不过还上一句,易寒便见缝c针。
都说女子唠叨,现在玄观现在总算见识男子唠叨起来更可怕,临近午,说道:“你这里等着,我去做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易寒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早上还容光焕发的玄观此刻已经身心疲惫,也懒得应他的话,走了出去图一会清净,沐彤走进问道:“小姐,你脸色不太好”。
玄观懒洋洋应道:“被气的”。
沐彤讶异道:“他能把小姐你气成这样”。
玄观叹道:“苦着也乐着,总不能把他生煎活煮了吧”。
第一百一十一节 仙躯凡心
玄观的生活淡的如一杯白开水,她的xg子又恬淡的如一片白云,白而纯净却没有色彩,人言“只羡鸳鸯不羡仙”,她确实像个仙子,仙子只不过满足世人意yg的称呼,却没有去想象仙子是如何度日,易寒爱她,所以他一直站在她的位置去体会她的感受,他是为了给她增添色彩而放诞不羁,这是一种另类的爱。
就像嫦娥是高高在上的仙子,广寒宫再如何之美,千年如一日,身边只有一只白兔相伴,一景一物也早已经平淡如水,她温柔美丽,纯洁优雅,一头青丝只能倾泻在漫无边际的黑夜,无人欣赏,便也没人来说她美丑,清冷柔静的月光照醒她寂寞的魂灵,聆听岁月不老的声音!聆听孤独平淡的日子!
人是寂寞的灵魂,来到世上也不过是为了找寻那个属于自己的影子,寻寻觅觅,终其一生,是失望还是欣喜,要的只是心灵的归宿。
是习惯寂寞还是喧嚣短暂的浮华,易寒与玄观作了不同的选择,生命落幕,一切都又会归于宁静,猛然空虚的心更显寂寞,归宿像一束月光恒久不暗的,温暖着。
想到这里,情有所钟,心有所感,易寒不知不觉吟唱起来:“银车过,月桂移,歌伤曲惘然沃,卢娜陪伊赏花香,玉兔抱怀念凡间,寻觅昨日踏水边,冷清明夜度如年,多少睡莲,偎依几载数星点,相伴长守任雨叮,千年恒,谁知仙子寂。”
玄观刚好走了进来,听着易寒所吟唱的诗词,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刚才易寒的话已经念到她的心里深处,闭着眼睛,眼角的两行清泪还湿润着。
嘴角挂着孩子般满足的笑容,恍惚回到当年那个朦胧清纯的玄观,此刻的玄观没有以往的淡雅脱俗,没有卓越不凡,没有冷若冰霜,大厅变得幽静的,却充满着温馨细腻。
刚刚在厨房忙碌了一会,鬓云散乱,泛着红晕的脸蛋点染着几点滴污痕,看起来与一个村姑无异,但她脸上的笑容却是那么温婉动人,亮丽灿烂,有人为了等待,经历了无数思念、痛苦纠缠,只为了得到一刻内心的充盈。
易寒骤然玄观脸上表情怪异,连忙走上前,帮她擦拭脸上的油烟污迹,柔声道:“是不是熏到眼睛了,你一个小姐哪里会懂得做饭,下次还是我来吧”。
玄观贝齿紧紧咬住丹唇,控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易寒的每一句话都能让她柔软的像个孩子需要呵护,每一句都能挑拨着她冷淡的神经,哦,她的心不再冷淡,至少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根本掩饰不住,爱是需要绽放才美丽,如春天的花朵,明媚多姿。
玄观睁开眼睛,看着易寒,她的眼睛像秋日天空般澄澈又似炎炎夏日散发着ji情,易寒能感觉她眼神之一波又一波的柔情涌向自,“噗”的一声,毫无征兆,玄观扑向易寒,将他紧紧抱住,纤细的五指轻轻摩挲着易寒背部,从他身上散发着男人的汗臭味,却能从其闻到爱的味道,这深情了然无痕,没有对视深情的眼神,没有甜蜜对话,没有激烈的形体动作,一个拥抱已经足够了,已经足够她们灵魂交融在一起,感受自己彼此内心之无法言喻的爱恋。
易寒托着玄观的下颚,让她看着自己,那双粗大的手掌轻轻撩拨玄观蛾眉的鬓云,笑道:“这种感觉真好!”
这暖暖的眼神,温柔的动作,在玄头心头久久,挥着不去,她明白从此以后她对这个男人有了一份责任,保护着他,陪伴着他,敬他,爱他,恨他,恼他,而不是简单的思念。
易寒惊讶道:“你为何这么看我?”
玄观淡淡一笑,“日后你便会知道”,说完转身说道:“快随我来吃饭,一会凉了”。
易寒伸手将她捉住搂到怀,手指拈着她的下颚,笑道:“不必这么着急,你先撒会娇先”。
玄观轻轻一动便挣脱开他的怀抱,笑道:“做不来,你若不吃,一会我一个人吃完”。
易寒笑道:“你依然这么有xg格,我喜欢”。
玄观不答,先一步走了出来,易寒紧随其后。
桌子上只是做了几个普通的家常菜,玄观让易寒先坐了下来,给他盛了碗饭,这才说道:“我倒学了几个难的,只是厨艺不精,怕你这个大厨吃不惯了,就挑了几个简单的拿手的,你不要嫌简单”。
易寒莞尔一笑,刚欲回答,玄观却打断道:“饭时不语,饭后再说”。
易寒却笑道:“你是怕我边吃边挑你的毛病吧”。
玄观也没应他的话,坐了下来给他夹了些菜,一言不发,连吃饭的时候一举一动也是优雅的。
她安静的吃饭,易寒倒有趣的打量她起来,玄观也不去迎他的眼神,时不时给他夹菜,倒真的像个贤良淑德的小妻子,只是这妻子优雅的有点过分,衬的易寒粗鄙的很。
这顿饭吃了好长时间,两人真的一言不发。
待看见盘子空空如也,玄观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还不错,至少你吃的下”。
易寒笑道:“玄观,你是我最佩服的人,我要承认若你是男子定要胜要胜过我几筹”。
玄观淡道:“人你也看了,手也牵了,人抱了,你过几天再来吧,这些天府内人杂的很,被人知晓你的身份不知道要闹出多大动静,你的事情我会给你想办法,暂时不要暴露身份”。
易寒苦笑道:“我成了嫖客了。”
玄观淡道:“你若想把我当成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女子也可以,只是那种烟花之地我却不准你踏足,玩物丧志。”
易寒笑道:“食色xg也,玄观却可视而不可yg,好一句卖艺不卖身”。
玄观嗔了他一眼,“自古轻薄浪子,皆以好色不yg为掩饰,又以情而不yg作案,此皆为掩饰丑恶之态,你倒好直白白就表达出来,丝毫不加掩饰”。
易寒莞尔笑道:“你是赞我还是在损我,我之yg。荡乃是意yg,求耳鬓斯磨,求宜喜宜嗔,更恋痴情难舍,巫山之会之欢却是骄纵难以长久,此番意境,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也”
玄观悻悻道:“我是辨不过你,不是赞你也不是损你”。
易寒笑吟吟道:“你通今博古,又岂是几句就败下阵来,你是心儿羞愧而不想辨”。
玄观不应,易寒走到她的身后,骤然伸手握住她的胸襟,淡淡说道:“饱ru在手虽可随意亵玩,却也不及你一刻娇羞,亵ru之举乃是图风月烟霞之景,此为意yg之道”。
易寒撩起她的鬓云,盯着她粉红的小耳继续说道:“这俏脸通红,无限腼腆的娇态,便是这红的熟透的小耳也分外扣人心弦。”
玄观一动不动任他亵渎,清丽姿容微微动容,弱不禁风的娇躯透着温柔。
易寒俯首,将她一头长发撩了起来,吻着她修长的玉颈,嗅着她肌肤散发的淡淡幽香,轻声道:“情动的芳香胜似陈年美酒”。
顺着脖子缓缓的吻到她的嘴角,品尝她油腻腻透着光泽如酥如棉的红唇,易寒探出舌头欲品她香津,玄观贝齿紧闭,只任他在外面作怪却不准他进去,嘴唇嚅嚅动了动,“再放肆我就把你舌头给咬断”。
易寒喜道:“口咬断舌,唇角流涓涓之红水,也是一番意yg美景,来让你咬”,说完伸出舌头向她凑去。
玄观移动几步,与他保持距离,不再任他随意轻薄,嫣然笑道:“舌头可以收起来了,你可知有多少人想嚼断你这舌根”。
易寒恍然才觉自己怀已经空空如也,她可真是深藏不露。
见易寒呆滞,玄观目光徐徐,淡淡说道:“人都说饱暖思yg。欲,这话果真没错,你禽兽本xg暴露,却编了个意yg的道理来哄骗我,当我李玄观是三岁小孩呢”
易寒笑道:“我很想亵渎你的身体,看你春。情难禁,妩媚迭声的娇态,那里知道你一点也不动情,告诉我,你是否是仙子下凡”。
玄观失笑道:“我是人,你如此柔情缱绻,我怎么会不情动,只是我常修心养xg,恬淡惯了,你看不出来罢了”。
易寒想问湿了没有,终没问出来,看了玄观一眼,“那我走了”,说完就朝门外走去。
“慢着”,玄观将他叫住,走前几步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整理那刚刚因为撑起而变得褶皱的衣衫,说道:“宁雪那女子可没有我这么好相与,你最好老实一点,把她哄好了,否则有你苦头吃的”。
易寒一脸惊愕,“玄观,你”
玄观微笑道;“快走吧,吾命不能得,亦不存私心而不欲人得也”
第一百一十二节 简单的要求
易寒走出玄观阁,这边人少,极少有下人出没,倒也没人看见他从里面出来,边走着边低头思索玄观刚刚的那句话,总感觉对不住她的一片深情,凭什么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只能一心一意,将心比心,若孤龙与自己分享玄观,自己肯是不肯,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她的气度非寻常人可比,就说那些大户人家三妻四妾,家眷表面上和和气气,底下那一个不是争风吃醋。
“那个谁?你是新来的吗?我们这边人手不够,你倒好,悠闲的在散步”,声音清脆悦耳,语气带着淡淡责斥。
易寒抬头看去,心却噗通一跳,一个倩丽的身影,身着素雅长衫、青绿长裤,两鬓茉莉。花如雪,愈显青溜一簇乌云,模样甚是伶俏,正是岚儿,已是入冬,她的额头上之忙的渗出几点汗水。
自从易寒无声无息溜走之后,她就对懒惰,嬉皮笑脸的人从来没有好脸色,嘴尖舌厉的xg子越显突出,便是言行举止有一点与易寒相似者,便是循规蹈矩也无端遭她厌恶。
“哦”,易寒声音低沉应了一句,低着头朝她走了过去,也不说话,等待她的吩咐,心里矛盾的很,既想将她拥抱入怀,又怕暴露了身份,忍一忍吧,岚儿能体会我的苦心。
岚儿见他脸容粗犷,低头不语似个老实人,语气轻了许多,“那边有个打鼓,你过来帮忙搬一下”。
易寒点头,紧随其后,盯着她娇俏的背影,窄细的蛮腰,臀儿圆。翘,骤然舒展的弧线,散发女子着妖娆圆润之美。
如今的易寒已是情多于欲,若不是这个女子是岚儿,他绝对不会观察的如此细腻,就是在美若天仙的席夜阑面前,他也不会动容。
走了几步,便看见几个下人正合力搬着一个大鼓,刚走几步便累的气喘吁吁,这大鼓周围镶上诸多铁饰,方才如此之重,大鼓圆滑,无借力紧捉之处,几人又怕损坏大鼓,方才搬的如此辛苦。
岚儿道:“你过去帮忙?”
易寒也不说话,走过去帮忙,却发现四人占据大鼓四角,自己已经没有着手的空间,见四人大汗淋漓,淡道:“要不你们休息一会,我来搬就好”。
四人冷笑,“我们四人都搬不动,你一个人又怎么抬得起来,想在岚儿姐面前示好也要量力而行”,易寒本来是一番好意,四人却认为他在贬低他们。
岚儿冷道:‘办事不牢,只会嚼舌根,让他试试又何妨”,她看见四人欺负这个老实人,实在看不惯,责斥几句。”
走到易寒前面和颜悦色道:“你一个人行不行,不要勉强。”
易寒什么话也没说,掂了掂那个大鼓,大鼓摇晃几下,没感觉重啊,托起鼓沿,一抬手就抗在肩头上,那四个下人顿时目瞪口呆,一脸不敢相信,呆滞不语。
岚儿喜道:“府内有你这等人才我怎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院子的,我禀报大夫人让她好好奖赏你”。
易寒微微一笑,那满脸胡子倒看不出来他在笑,压低声音道:“谢岚儿姐,不用了,这鼓要搬到哪里”。
岚儿笑道:“你真是个老实人,我最讨厌那些整天好吃懒做的人了”,这话说的易寒心里不好意思。
岚儿朝那几个下人瞪了一眼,冷冷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帮忙把戏班子的东西搬进来”。
对着易寒道:“老实人,你随我来吧,一会累了告诉我,途休息一会,路不近”,她嘴刁是刁,可骨子里却是个懂得体谅别人难处的女子。
一路上易寒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的背影瞧,心一阵悸动,凝神似回到当初自己挑着粪桶与她同行的日子,那会她语若流莺,神情娇俏,想到这里心激动走快几步与她同行,侧脸去瞧看她的脸容,却见她眉头轻蹙,凝神回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易寒心灵颤抖,她是在想我吗?
突然“泼通”一声,易寒由于想的太过入神,脚下没看路,绊到石子,踉跄几步,连人带鼓摔倒了,连忙起身走上去看大鼓是否摔坏了,还好没擦破鼓面,周围那铁饰却硬的好,只是磨出一些痕迹而已。
岚儿吓了一跳,但还是镇定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还有,鼓没摔好”。
岚儿脚步匆匆走近,气愤道:“我问你受伤没有,你提鼓干什么?”
易寒说道:“这鼓要是摔坏了,岚儿姐你可不好交代”。
“不好交代的是你,又不是我摔坏的”,说着却朝他双手看去,看见擦伤了手皮,将手帕递去,“自己包扎一下伤口”。
埋怨起来:“个个粗手粗脚的,也每一个细心,整天给我添麻烦”。
易寒见她幽怨的模样,却感觉可爱极了,不禁一笑,发出声音来。
岚儿听到笑声,不悦朝他瞪去,俏脸一寒道:“好笑吗?还不快点包扎伤口,愣着干什么”。
易寒接过手帕,匆匆卷了一圈,并未打结,就要去抬着那地面上的大鼓。
“慢着!”岚儿喊停,“你伤口还没包扎好,就这么匆忙干什么,我又没催你,把伤口包扎好,回去休息吧,这鼓我让别人来搬”。
易寒“哦”的一声,随便在上面打了个结,岚儿却越看越不顺眼,冷声道:“伸出手来,我来给你包扎”,说完迅速的用熟练而轻快的手指给他包扎,关切说道:“这会是为了避免让伤口染上污秽,回去之后洗干净,擦点药”。
见他没有应话,猛一抬头,却看见他痴痴的盯着自己,他那双眼睛很温柔,这种感觉让她很熟悉,顿时愤怒,甩开他的手,冷道:“你不要误会,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易寒情不自禁神情呼道:“岚儿”。
岚儿恼羞成怒,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怒道:“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也来是个色胚子,我最痛恨的就是你们这种不负责任的人”,说着气的涨红着脸,胸口起伏连绵。
易寒脸上火辣,稍微错愕,却一把将她搂在怀,就要亲吻她,岚儿尖叫一声,“你好大的胆子,敢轻薄我,我要让夫人打断你的狗腿”,使劲挣脱,双手拽成拳头使劲捶打易寒,哭泣道:“我要杀了你,你这个下流胚子”。
易寒错愕,连忙松手,“我怎只搂了一下,你怎么如此激动”。
岚儿气愤不已,猛的又打了他一拳,就逃跑起来,她要叫人打断这人的腿,只顾跑路,猛的,却突然撞入一个人怀里,抬头一看,见又是他,花容失色,尖叫起来。
易寒连忙捂住她的嘴,好声劝道:“好岚儿,是我,不要喊”。
岚儿却被惊的六神无主,使劲挣扎,双手挠着易寒,狠狠的在他手臂咬了一口。
易寒忙道:“流血了,快松口”,岚儿却咬的更凶了。
易寒疼道:“岚儿,我是易寒”,连连说了好几声,岚儿这才回神,猛的松口,认真打量起他来,越看越像,猛的去撕他脸上的胡子,易寒忙把她的手给捉住,“别撕,真胡子”。
突然岚儿却放声痛哭起来,易寒搂住她的螓首,让她在自己的胸膛哭个痛快,便哭了好一会,眼泪哭干了,隐隐传来抽泣声。
哭的太厉害,却缓不过气来,喘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坏人,无声无息的就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把我吓坏了”。
易寒好生安慰,岚儿这妮子却依然气不过,使劲的拧着腰上的嫩。ru,拧了一会之后却轻轻的揉了起来,“你为什么要无声无息的离开”。
要应付岚儿实在太简单了,戏谑道:“你没看我满脸胡子吗?我这是去做苦力赚钱想把你赎出去啊,日劳夜作,总算攒了些银子”。
易寒本来是玩笑,没有想到岚儿却当真了,“那你要走,怎么也不来告诉我,害我担心受怕”。
易寒顿时无语,比起宁雪,天下间所有的女子都是纯洁无暇的,自然像玄观这种特殊的女子另说。
岚儿见他表情以为他内疚,忙轻声道:“你是为了我,我不怪你了,我无父无母,这里就是我的家,夫人就是我的亲人,夫人若不肯放我,就算你拿再多的银子也没用,我会去求夫人放我离开,我自己也存了点钱,到时候我们就能过些小日子了,我也不求温饱,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多么简单的要求,情感所带来的充盈能让人至死不渝,能让人放弃安逸,她虽然只是一个婢女,内心却也拥有美丽的爱情,易寒惭愧,他甚至不敢去正视岚儿。
岚儿拉着他的手,“不用担心,夫人不会要你的钱的,我也存了好多银子,你放心,我什么都会做,不会饿死的”。
易寒紧紧将她抱紧,说道:“不管我欺骗过你什么,我会让你幸福,也不会扔下你一个人”。
岚儿已经没有去听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她只感觉他的怀抱好温暖,她好快乐,突然想到什么,挣脱开易寒的怀抱,查看他的手臂,揉了起来,关切问道:“弄疼你了没有?一定很痛”,说着却是一脸内疚。
易寒忙道:“不疼,一点不疼,都是我的错。”他见岚儿一脸愧疚忙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岚儿嚅嚅道:“刚才我没有认出你来”,说着挽起他的衣袖,看到触目惊心的牙印,一脸心疼,嘴唇凑了过去,用自己口的香津滋润那伤口。
易寒看着她温柔的动作,心里不是滋味,轻轻抚摸她的秀发,柔声道:“不疼,一点都不疼,你真是一个好女子”。
岚儿笑了笑,“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像只小猫扭动了几下,寻找一个更舒服的位置,一双小手贴在他的后背轻轻摩挲起来。
易寒有股冲动,要将她带走,突然一把甜美的声音传来,“岚儿,岚儿”。
岚儿连忙离开他的怀抱,说道:“坏了,是凝儿姐,也不知道刚刚是否被她看见了”。
易寒一听凝儿这两个字,头一下子就大了。
第一百一十三节 小家碧玉
岚儿望去,只见凝儿远远朝这边走来,定是自己刚才与易寒相聚耽搁了时间,大鼓迟迟未送到,凝儿这才寻来,也不知道刚刚拥抱亲嘴摸屁股这些亲热的动作凝儿姐看到没有,要是被她看到羞死人了。
这几天李府来了许多大人物,十一王爷,义郡王,赵将军,小王爷,提督丁大人也来了,这每一个都是来头不小,何况齐聚,所以老夫人就特意请了戏班子来府内唱戏,这会正在忙着搭建戏台子,负责搬运东西的岚儿却不知道去哪里了,凝儿生怕出了什么差错,于是寻来,远远的见她在一个偏僻角落与一个男子纠缠,生怕她吃亏,所以大声喊了出来。
易寒心没有主意,竟不知道该见还是不该见,岚儿见凝儿越来越近,低声说道:“你还不快走”。
易寒心好笑,我为什么要走,不过这会确实不方便纠缠其,心惦记凝儿,心想偷窥了她一眼就好,不想这一眼看了之后,双脚竟重若千斤,再也移动不了半步,娇羞解语花,温柔幽香玉,乍相逢的娇真模样,休道拥抱入怀,若能心坎儿里温存一会,眼皮儿上供养几许便已满足。
岚儿见易寒痴痴模样,心醋意渐浓,凝儿已经走近,这会想与他说悄悄话已是不能。
凝儿走近,岚儿没有看着她,倒是她旁边的男子却盯着她看,瞧他容貌粗狂,一脸胡渣,不知为何心里却感觉他恭俭温良的很,这木讷的盯着看远比那些背后偷偷瞧要老实的多,抱予微笑,也没说话,对着岚儿说道:“岚儿,你怎么在这里耽搁了,戏台子要是来不及搭建起来,晚上那些唱戏的哪里站脚,这大鼓没了,难道要让他们用手掌拍不成”。
凝儿轻描淡写的说着些不着边的话,却是委婉的提醒,岚儿心却担心凝儿刚刚是不是瞧见她与易寒亲热了,这会在讽刺着她不务正事呢?却是摇了摇头,南儿她们也许会取笑加讽刺,凝儿姐可不会这样。
凝儿见岚儿表情有异,笑道:“这会姐姐什么也没看见。”
岚儿脸上顿时一红,嚅嚅道:“这人力气大的很,这大鼓几个下人都抬不起来,他一个人轻而易举的扛起,刚刚不小心绊倒了,我帮他包扎伤口”。
凝儿小手轻抚胸襟,舒气道:“原来是这样,刚刚我远远瞧见你们两人在纠缠,以为有人要欺你,原来是我看错了”。
朝易寒看去,轻声说道:“这会缺人手,你还能搬的动吗?”。
易寒恍惚,只知凝儿朝自己说话,却没细听她说些什么,忙道:“小人姓易,豫州人氏,年方二十五岁,七月初一日丑时生,并不曾娶妻”
凝儿讶异,不知道他应这些话什么意思,索手掂着衣角,慢慢的想,看他脸容粗狂却是个木讷傻角,呵笑道:“谁问你来这些?”,又道:“你不必担心,我不是个多嘴的人。”
岚儿瞪着易寒,怒道:“非礼勿视,谁准这般盯着凝儿姐看了”。
凝儿笑道:“没关系,不看又怎么瞧得见,下次识得了人呢?”
易寒心感觉新奇,若是不扮作下人还瞧不见凝儿平易近人的一面,知道岚儿心里在吃醋了,也不再看,乐呵呵的去扛起那大鼓。
两人并行在前领路,易寒尾随其后,这会岚儿心疼易寒累着,想替他擦擦汗,说说话却碍于凝儿在场而不好意思做。
凝儿回头说道:“你不用跟着这么近,我们姐妹要说会悄悄话”。
易寒心一乐,还要说悄悄话,说道:“凝儿姐,我不能听吗?”
凝儿笑道:“既是悄悄话,你自然听不得”。
易寒微笑,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却竖起双耳靠着自己敏锐的听力,偷tg起来。
凝儿低声说道:“岚儿,你告诉姐姐,你是不是看上这个傻角了,前些日子情沾了肺腑,哭断了肝肠,心碎了,这会不爱易寒了”。
凝儿是知道岚儿喜欢易寒,可岚儿却不知道凝儿也喜欢易寒。
岚儿惊道:“凝儿姐姐,你怎么会知道”。
凝儿笑道:“那日在院子里,看你的模样,傻瓜都猜的出来”。
岚儿不语,心思索,凝儿姐姐怎么会关心起这事,这些日子自己也经常在鼎立院遇到她,每一次遇见,她都是一脸失落,似与自己同病相连,莫不成凝儿姐姐也喜欢易寒,不可能,凝儿姐姐怎么会喜欢他呢?凝儿姐姐这么温柔,他又那么嬉皮笑脸的,两个人根本不搭调啊,想到这里带着颤音道:“姐姐,你是否也喜欢他”。
凝儿被揭穿心事,顿时一脸慌张,支支吾吾却说不出话来,岚儿冷道:“姐姐,我看出来了,你也喜欢他”。
凝儿被岚儿责问,又想起他,眼眶红润,泪珠儿骤然滴落,一脸娇弱带着几分仓惶,轻泣道:“我也不知,心里就是喜欢他,也不是特意要跟妹妹争,那日知道妹妹喜欢他,本来不打算再见,却又忍不住去见他”。
岚儿见自己将凝儿问哭了,心一软,忙说道:“好姐姐,再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你想着是你的自由,你喜欢也是你的自由,怨不得你,要怨就怨那个爱拈花惹草的坏人,这坏人我们都不爱了好不好”,最后一句却说得特意大声,故意说给易寒听。
凝儿连忙捂住她的嘴边,羞涩道:“没颠没倒的,说得这般大声,不怕被别人听见了”。
岚儿淡道:“姐姐,为何要怕,难道我们女子就说不得这些。”
凝儿眸子垂下,低语道:“总是于礼数不合”。
岚儿突然说道:“姐姐,我们也不要失落了,找些好玩的勾当消消气”。
凝儿讶异,便看岚儿气涨涨着脸,转身朝易寒走去,冷冷道:“鼓放下”。
易寒听了她们的话,自然知道岚儿为什么突然一脸怒气来找自己,定是恨他骗了这个又哄那个,佯装不知,“一点都不重,我不用消息”。
岚儿说道:“我倒问问你,你喜欢凝儿姐吗?”
易寒还未回答,便听凝儿责备道:“岚儿,你在胡说些什么”。
岚儿说道:“好姐姐,趁他腾不出手,快来打他,消消气”,说完,狠狠的拧着易寒的腮帮子来。
凝儿小跑过来,说道:”岚儿他又没犯错,你怎么欺负起老实人来了,快松手,你拧得他疼得都合不拢嘴了”。
“哼,老实人,我还要扯他胡子呢?姐姐,我现在就把他胡子全拔下来,让你看看这老实人的德行”,说着,岚儿真的要去拔他胡子。
易寒连忙将鼓放下,捉住她刁蛮的手,喝道:“别胡闹”。
这一喝,却把岚儿给震住了,一呆,突然眼眶红润,泪珠儿流了出来。
凝儿看着眼前这番景象,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易寒心也是苦恼的很,若是与凝儿相认,定要情绵一会,可当着岚儿的面又如何做的出来,这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一起安慰更是荒唐。
易寒朝凝儿揖礼道:“凝儿姐,过几日我会来看你。”这话说的凝儿莫名其妙,又见他对着岚儿道:“你也是”,说完放着大鼓也不管,转身离开。
“你跟凝儿姐姐说几句话”,岚儿突然将他喊住,哭了起来,小跑离开。
易寒叫唤不及,她已经跑远,只得深深叹了口气。
凝儿心感觉怪异,开始认真打量起易寒来,易寒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说道:“不用打量了,是我”,突然将她双手捉住。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举动,凝儿突然感觉心儿雀跃跳动着,充满无法言语的快乐,只是她却轻轻的将手抽了回去,害怕问道:“你是要岚儿不要我,所以刚刚才不告诉我吗?”喏
易寒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问题,一言不发,凝儿勉强露出微笑道:“没关系的,岚儿很好,你们一定会白头偕老,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说着转身离开,在背对着他的一瞬间,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像雨点一般落下,伤心到了极点,她好想转身扑到他的怀,告诉他自己好想念他,只是她却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只能坚强一步一步往前走,就算跌倒了,也不会有那个属于她的人来扶着,胸口疼的厉害,闭着眼睛任泪水流过双颊,她无力的要昏倒,背后的那双眼睛让她倔强的站直身躯,终于忍不住转身要去看他一眼,易寒已经不见踪影,心一悲,整个人向前倒下。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扶住,扑倒的地方是温暖的胸膛而不是生硬的地面,“我不敢告诉你,是因为我愧疚难堪,凝儿永远是我的宝贝,跌不得,哭不得,伤不得”
凝儿贴紧他的身子,弱弱道:“让我贴一小会好吗?”
易寒在心里喊道:“傻瓜凝儿,你就是打我骂我又何妨。”,伸出手,凝儿却特别敏感,本来娇怯怯的双手猛的搂紧,“一会就一小会。”
易寒问道:“恨我吗?”,她轻轻的摇头。
易寒又问:“想打我骂我吗?”
“不要”,凝儿娇怯应了一声。
她是个温柔的女子,自幼受名门礼数熏陶,让她善淑贤德,怨己而不怨人,“将夫比天,其义匪轻,死同棺椁,生共衣衾”,十六个字深入骨髓,早将易寒当做自己的夫君,就算易寒抛弃她,却自始如一,她是传统小家碧玉的典型代表。
看在易寒眼,却感觉她很傻,那有无条件的付出却不要求回报,这让他感觉不可理喻。
猛的将凝儿抱起,脸颊摩挲着她的俏脸,“你想抱多久都可以,随传随到。”
凝儿没他高,踮着脚尖,似非常吃力,脸上笑容却非常灿烂,骤然身子一重,易寒松开,她刚一惊,便听易寒说道:“有人来了,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会话”。
凝儿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在光天化日之下依偎在一个男子怀,没来的及思索却被易寒拉着手不知往哪里去。
两人来到一处安静之地,易寒本以为凝儿有很多话要问,却不料她只是轻轻摩挲着他的手掌,突然一会就转过头来看他一眼,什么话也没问。
易寒问道:“凝儿,你不问我为什么离开吗?”
凝儿柔道:“你若想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忧,若是有什么难处,我会理解你的”。
易寒轻轻一笑:“那你跟我在一起干什么。”
凝儿笑道:“熨贴缝纫,家常茶饭,供待殷勤,我都会做哩。”
易寒柔道:“傻瓜,我又不是让你当丫鬟,你有个归宿,我有个温馨,同甘共苦,百年好合,如鼓琴瑟”
凝儿轻声道:“我本来就是个丫鬟,苦我吃的来,你一声温语,甘之如露”。
易寒点了点头,便听凝儿喏喏道:“此刻我不知廉耻的躺在你的怀,就是不贞不洁,如此放浪,就是个轻浮的女子,可我”却说不出口,只能叹气。
易寒打趣道:“可你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做了”。
凝儿认真点头道:“嗯,我不是一个纯洁坚贞的女子,让人不齿,我很羞愧”。
易寒忙道:“不管那些世俗礼数,在我心你是一个纯洁、幽闲、坚贞、温惠的好女子”。
凝儿若有所思,却不坚定的点了点头。
易寒知道,传统道德已经深植她心,就算口头上应允,内心也要承受道德的谴责,心爱她,也要尊重她,柔声说道:“再未行礼之前,我最多牵你的手,不再胡来”。
凝儿感动道:“哥哥,谢谢你,没关系,你喜欢就好”。
易寒并未放肆,只是捉着她的手,让她舒服的依偎在自己胸口,给她讲着故事,这种充实满足却不是单纯的ru。欲能体会到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凝儿突然起身,惊道:“坏了,都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安排呢?”
易寒笑道:“府内人那么多,少你一个没关系吧”。
凝儿却严肃道:“我却要做好的我的本分哩。”易寒看见她的模样却感觉可爱极了,哑然失笑。
凝儿吃力将他拉起,盈盈站在他的面前,说道:“我不能陪你了,我也舍不得,可”
易寒将她小嘴捂住,“去吧,以后不用向我解释,就像你体谅我一般,我也会体谅你”。
玄观阁
阁楼之上,闺内空庭,此刻已到未时,y气已长,骄阳稍弱,西窗帘垂,昏黄的阳光凭栏映照,透过青绿色的纱帘进入屋内,似缕缕氤氲薄雾,添了些人气暧昧。
玄观衣着随意,体露半襟,胸前一缕绿痕,垂衫盈立不语,似那洛水宓妃。
若非那脸容上心事重重的表情,还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神仙。
沐彤走了进来,道:“小姐,那赵将军来访。”
玄观温和道:“我昨日已经见过他了,怎么今日又来,堂堂一个大将军,纠缠情事,是何道理”。
沐彤不答,等了一会,见小姐没有下面的话,呵笑道:“沐彤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俊俏的男儿,我说那赵将军彬彬有礼倒不像个将军,反而像个美玉佳公子”。
玄观轻轻一笑,“你倒学会编排别人了,这等英俊男儿,靠的近你不心慌”。
沐彤又道:“沐彤知自己身份从不敢遐想,堂堂正正的不想入非非也就不心慌了,只是赵将军人知礼又谦逊,让人不觉对他尊重,反而有些人轻浮无礼,似市井痞子,不见其人只闻其声,就让人心生恶厌作呕”。
玄观笑道:“沐彤,这话你倒可以当面对他说。天色要晚,咱厨房内做饭去”。
沐彤道:“小姐,赵将军还在外面等着呢?”
“差点了失礼了,今日头想事情想的疼,这会刚想做些轻松无忧的事情,你这么一说,我头又疼的厉害”,说着玄观轻吁一声。
沐彤道:“如何处之”。
玄观道:“想来早上那诗,他已经猜出来了,这次我要出个难的,一代将才若是沦落,岂不可惜”,说着提笔作画,她乃画道高手,不费多少时间,一画成。
画之景;梅花香,几缕枯枝,墨池边有一人洗着笔砚,身后立有一人,身穿战袍,腰挂长剑,隐见龙虎之姿,只是却默默垂视那洗笔的老者,两人均是背影瞧不出容貌表情来,只是却能感觉到两人一轻一重两种韵味。
若是易寒见到此画定会大赞绝妙,只是沐彤却看不出个玄妙来。
玄观题上上阙:“梅花笔砚添一色”
轻吹一口,也未等墨迹干透就卷了起来,淡淡说道:“去去就回,咱还要做饭呢”。
沐彤知道其必有暗示,只是她才学浅薄,看不懂,不知道赵将军能不能应付的了。
孤龙拿着画卷一脸沉思观摩起来,剑眉皱起,无法得窥其涵义,由于太过入神竟没有发现身后走近一人。
“哇,好美的画啊!”
“易”沐彤刚喊出一字,连忙捂住自己嘴边,瞪大着眼睛,一脸惊讶。
孤龙看着易寒,说道:“你是何人?来此地作甚”照理说在玄观阁是不准让男子进入的,可是这个下人似乎打算进入阁内去。
易寒说道:“我是府内的下人,小姐向无相寺的静明大师借的楞严经,大般什么经,共计六十八册,昨日沐彤姐吩咐了,小姐经书已经看完,这几日不便外出,令我将这经书归还静明大师”。
孤龙等他说完,这才道:“《大般涅磐经》”。
易寒连忙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大般什么经”。
孤龙淡淡问道:“为什么要你来还”。
易寒憨憨道:“我是小姐的马夫,这经书借来的时候是我负责搬,大概是我比较细心手巧,而小姐又怕其他人粗手粗脚弄坏了这些经书,所以才让我来搬”。
孤龙点了点头,若要搬这么多本书,让一个男子来做比较合适,望沐彤看去,见她一脸平静,想来这人刚刚所说无一假话,哪里知道沐彤心里正在臭骂,“真会瞎掰”。
易寒突然一脸惊喜,钦慕的盯着孤龙道:“你是孤龙将军”。
孤龙微笑,并不傲慢,不想让李府内的下人知道他频繁往玄观阁来,点头淡道:“你去忙吧”,说完也没有跟沐彤打招呼,转身离开。
待孤龙走远,沐彤这才骂道:“你倒真会演戏。”
易寒淡淡应道:“刚才听说府内晚上要唱戏,戏瘾来了一时收不住”。
沐彤知他xg子如此也没多说些其他的,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易寒讪笑道:“这一会不见心里想的慌,所以就又来了”。
沐彤有意为难他,“小姐有事要做不便见你”。
易寒讶异道:“那孤龙刚刚怎么获得玄观相赠的一副画,我也去求一副”。
沐彤笑道:“你还是不要的好,省的以后要见面,小姐也出个难题考你,答不出来,被拒之门外,可就难堪了”。
易寒淡淡笑道:“若是像刚刚那种难题,出一百道我也不惧”。
第一百一十四节 相见
小阁深深,东风带着凉爽吹的院内花草摇晃,枯叶零零落下,一丝残阳映着地面那万点枯黄,枝枝红白花似在黄地面点上巧妆,蝶儿双翅驾驭微风飞动着,百种娇花,冬来不采就要空,蝶儿还忙碌引得闲人知惜华。
帘垂,秋色照阁梁,一副楝栏砌砖美画。
易寒心情无比轻快,拿出那根准备送给玄观的箫吹了起来,心里想什么就吹出什么曲调,心里是期盼的那调子就变得期盼,心里是愉快的那调子就是愉快的,这是一首随心而谱的曲子。
音律轻快清爽的调子在玄观阁内响起:
玄观阁前,仙韵院里
秋色上阑杆,卷帘观易寒
风来吹,树落叶,花瓣在上妆
爱人衣半卸隔帘影来见
盈盈兮无倚,落落兮有神
天之涯,地之角,一帘隔不见
步伐重还似我,人影轻柔比水
咫尺在眼前,掀帘来相见
长箫呼唤来相见,凄凉往事休再说,铅华好,别寂伤
卿卿我我尽心欢,爱到荼靡一株禅
一曲完,传来急促下楼的脚步声,当看见易寒的时候,玄观突然停了下来,衣衫不整却绝尘傲月,两人遥遥相望,她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易寒摊了摊手,露出一个无奈又搞怪的表情,突然又摆弄着手上的长箫,朝她笑了笑。
玄观轻轻的走到易寒的面前,脸上笑容依旧,易寒做了一个迷金醉纸的表情,“你好美,为什么不快点跑来”
玄观叹气道:“过的好快,我不舍得,我想慢一点”。
易寒朗朗笑道:“期盼那一刻快点到来,又不舍这种心情太快去过”。
玄观挽着易寒的手臂往阁楼上走去,说道:“下次你来之前都要吹上一曲,直到我激动的想马上见到你”,
易寒笑道:“下一次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好心情,说不定心里烦恼,惹的你也跟着烦恼,不想见我可糟糕了”,说着亲手去扣上她胸襟的纽扣,笑道:“这一抹青绿的妩媚,别让旁人看见”。
两人坐了下来,紧依偎看着芳草斜阳,烟销宝阁,沐彤奉上茶水,看见两人卿卿我我,啐道:“大白天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看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易寒哈哈笑道:“沐彤,我可什么也没做,我老实起来你也看不顺眼,到底要我怎么做”。
沐彤也说不出个究竟,就是感觉让她不自在,不应他的话,问道:“小姐,还去厨房吗?”
“一会去”,玄观淡淡应了一句。
“颊儿羞羞红,心儿痴痴醉,如何见不得,没有意人。”易寒突然高吟一诗,带着笑容看这沐彤,轻眨着眼睛,打趣她。
玄观笑道:“好无理来的诗”。
沐彤不笨,知道易寒在取笑她孤家寡人,见不得别人好,知道辨不过他,只能找小姐帮忙,朝玄观道:“小姐,你也做上一首,别给他比下去了”。
玄观笑道:“要比也须比的理,无缘无故比什么。”
沐彤忙道:“他当着你的面取笑你的婢女,就是取笑你,就是这个理”。
玄观好笑应道:“非比不可?”
“非比不可!”沐彤一脸坚决。
“快点快点,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人,小姐有才学”,沐彤忙道,挑衅的看着易寒。
玄观念道:“兰闺馨馨芳,闲来咕咕声,弹破小院幽,应是黄牛哼”。
易寒讶异,玄观什么时候这般俏皮了,沐彤却高兴的笑了出声来。
易寒莞尔笑道:“沐彤,先别笑,听我唱来”。
“山顶一棵瑶花树,天下只一本,十年开一朵。乌龟听说了,特意上岸来,气喘吁吁爬半年,还在山下面,树上一只黄鹂鸟,嘻嘻哈哈取笑它,瑶花开放还早着呢,你现在来干什么。黄鹂黄鹂不要笑,等我爬上就开放了”。
这本来是一首快乐的儿歌,唱来顿时让两女耳目一新,只感觉轻松快乐的很。
沐彤咯咯笑道:“小姐,他唱的我想翩翩起舞耶”。
玄观微笑,似回到童年无忧无虑的时光。古来至今,词曲多以忧愁为主,像一些快乐的曲子却多是青楼小调,易寒唱来的曲调轻快,曲词懵懂童真,让人大感新奇。
玄观手托香腮,一脸兴趣的盯着易寒看,说道:“你再唱一首来听听”。
刚刚是随心所欲,无为而唱,这会玄观让唱,他却感觉自己这把年纪唱这些实在太难堪了,忙摆手道:“不唱了,糊涂一次就好,切不能糊涂两次”。
沐彤一脸可惜,玄观却严肃问道:“真的不唱”。
易寒非常坚定的摇头,“绝对不唱,刚才我脑子一下子秀逗了,竟蠢到唱歌,我又不是青楼女子,大男子唱什么歌啊”。
当个别词语有些不懂,不过整句话意思却明白,便听玄观说道:“你刚才唱曲子的时候,我心了,只感觉你好可爱,忍不住想将你抱住”。
易寒一脸讶异,手指着自己,不敢相信道:“我可爱,满脸胡子丑大汉的模样可爱”,玄观点了点头,易寒哈哈大笑,“玄观,你别逗人了,这种话你说给鬼听都不会相信。“
沐彤似有不甘心,威胁道:”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你到底唱不唱,废话为何这么多”。
“不唱”,易寒言简意赅。
玄观轻轻一笑,就此作罢,确实刚刚易寒在唱那首曲子的时候,她似乎回到无忧无虑童年的时光。
易寒挽着她的手,贴心道:“沐彤在此,我不好意思,等她不在了,我就多丢一次脸又如何”。
玄观轻道:“在我面前,你做什么事情都是不丢脸的”。
沐彤尖声c嘴道:“你会不好意思,太阳从西边升起来”。
易寒微微一笑,不与沐彤争辩,便听玄观问道:“你刚才在外面吹的曲子可有词”。
易寒点头道:“有,我已经想好了”。
玄观起身,走到书案之前,优雅的研磨,易寒走了过去,执笔铺纸写下;
玄观阁前,仙韵院里
秋色上阑杆,卷帘观易寒
风来吹,树落叶,花瓣在上妆
爱人衣半卸隔帘影来见
盈盈兮无倚,落落兮有神
天之涯,地之角,一帘隔不见
步伐重还似我,人影轻柔比水
咫尺在眼前,掀帘来相见
长箫呼唤来相见,凄凉往事休再说,铅华好,别寂伤
卿卿我我尽心欢,爱到荼靡一株禅
易寒写着,玄观边念了起来,曲词与诗词有很大的区别,不但更重韵脚且要通俗易懂,容易让人广为传唱,当易寒所写下的曲词更像一首词,当念道“爱到荼靡一株禅”,喃喃着念着这一句,一脸沉思入神,一会一脸悲戚,一会又突然绽放如花笑颜,旁若无人。
不知过了多久,玄观才回神,说道:“可有名字”。
易寒笑道:“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相见””。
玄观悲戚说道:“花事荼靡,便无芬芳,叶不见花,花不见叶,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永远分离,这明明是天人两隔之意,你却说是相见”。
易寒笑道:“这曲词送给你”
“你自己留着”,玄观似乎在生怨气。
易寒淡道:“你这么聪慧的人怎么也有糊涂的时候,花儿的翅膀,要到枯萎,才懂得飞翔,世人贪恋美貌青春,看到灿烂繁华的东西消逝,往往感觉到伤感,却忽略了生死轮回,玄观在我就在,玄观不在也我在”,说到这里却压抑不住自己的伤感。
玄观柔声道:“有你这么替人解惑的吗?说的头头是道,自己却做不到”,易寒勉强一笑,心里却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