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樱点了点头,跟在她的身后朝大厅走去,冯千梅早已做了一桌饭菜,有些菜凉了正准备拿去热一热,骤见到易寒身后的拂樱吓的盘子掉到了地上。
这冯千梅也算有点粗浅武功,至少面对想要调戏她的登徒子没有怕过,哪知却怕拂樱怕成这个样子,出声安慰道:“不要怕”,身后的拂樱也似乎担心易寒出声责备她,朝冯千梅淡道:“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尽管如此,冯千梅脸上依然有些惊慌,不敢看她一眼,弱弱道:“老爷,可以用餐了”,弯腰收拾地上的残瓷碎块。
易寒坐了下来,问道:“怎么没见苏姐呢?”
拂樱刚坐下去骤闻易寒此话,却低下头,冯千梅偷偷的看了拂樱一眼,又朝易寒看去,脸上犹豫不决,拂樱突然抬起头,脸上表情像犯了过错的孩子一般,低声道:“她见了我杀人,吓晕过去了”。
易寒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却什么话也没说,让冯千梅先去吃饭。
朝拂樱碗里夹些菜,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杀的人”。
“昨日,我正在屋内做衣衫,怎么做也做不好,刚好有一群人冲进来,吵吵闹闹惹的我心烦意乱,我一出来便见他们用我讨厌的眼神看我,还出言调戏我,于是我便把他们给杀了”,拂樱淡淡道来似乎在讲一件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易寒问道:“外面那一帮士兵是怎么回事”。
拂樱淡道:“我也不知道”,思索片刻之后道:“十一王叔一直有派人跟着我,可能是他安排的吧”。
易寒道:“一会你出去让他们通通离开”。
“哥哥不说,我也会这么做,我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我,若不走,我就打断他们的腿”,却很乖巧的给易寒夹了一块肉。
饭后,拂樱便朝门口走去,易寒想了一想还是跟了过去,这妮子下手不知轻重,一会把人腿给打断了又无端端添了些麻烦。
天气炎热,那陈大人蹲在屋檐一处阴凉的地方,上衣揭开几颗扣子却是不伦不类,突见拂樱出现,旋即起立站直,朝她行了一个下属之礼,恭敬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拂樱冷道:“你马上带着你的人离开,不要让我看见你”。
陈大人以为自己犯了什么过错,诚惶诚恐,卑微道:“小姐,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拂樱看都不看他一眼,冷道:“你走不走,难道要我打断你的腿”。
陈大人一脸为难之色,他是奉命驻守此地,却不敢冒然离开,可眼前的小姐也不是好惹的,那些尸体,已经证明了她的冷血无情,莫说打断他的腿,就算杀了他,也觉得可能性十足,突见易寒漫步走来,小姐朝他望去,脸上冰冷之色顿消,取而代之的却是娇弱之色,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仔细瞧去,确定没错之后,心中大惊,他是什么来头,连冷血无情的公主在他面前如此弱态,他不知对方底细,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卑还是该傲。
易寒朝陈知州行了一礼:“陈大人”,陈知州受宠若惊,连忙回礼,“不必多礼,随意即可”,开玩笑,他哪敢傲慢半分,脑袋不想要了吗?
易寒上前,拂樱主动退到他的身后,易寒低声道:“陈大人,你是奉命驻守此地的吧”。
陈知州点头道:“不满公子你,确实如此”。
易寒笑道:“那下命令的那位官大,还是我身后的那位大呢”。
陈知州决然道:“自然是公小姐大了”。
易寒笑道:“既然如此,她让你们离开你却必须离开,你上司责问下来,你就把责任推到她的身上”,见陈知州脸上犹豫不决,易寒又道:“你也见过她的脾气了,杀起人毫不留情,再说了这么热的天守在这里,兄弟们也不好受吧”。
陈知州卑微道:“公子能替我担保吗?”
易寒笑道:“我担保你没事,你上司让你守在这里无非是怕公主离开,公主暂时却不会离开这里”
骤闻对方道出拂樱真正身份,陈知州心中一惊,却更坚信对方身份绝不寻常,点头道:“那好,公子我立即带兵返回兵营”。
上百人的士兵列队离开,拂樱问道:“哥哥,你对他那么客气干什么”。
易寒牵着她的手,笑道:“你呀,我现在只是草民一个,他一个知州肯如此对我,已经算是抬举了,这还要沾了你的光”。
拂樱笑道:“哥哥,我们回屋,你念诗给我听好不好”。
“念诗啊,我却只会念淫诗,你听是不听啊”。
第五十四节 爱画或诗
两人回到屋中,冯千梅端来消暑的水果,拂樱像当年一般缠着易寒让他念诗,易寒能感受到她身上独有的女子气息,还有她细腻光滑的脸蛋轻轻摩挲他脸庞所带来的触感,易寒念了几首淫诗哄得她喜笑颜开,拂樱却根本没有细心去听的内容,她只是喜欢易寒那轻缓有致的声音,还有他风度翩翩,柔情万分的样子。(天天中文小说~网看小说)
今天是她的第一次,易寒想多陪她一会,其实他这些日子杂事还真不少,毕竟现在不是自由之身,并不能太逍遥自在,差不多了,问道:“你身子还疼吗?”
拂樱微微一笑,“不疼,现在就算拿着一把刀刺入我胸口,我也是快乐的”,含情脉脉看了易寒一眼,“哥哥,你是要离开了吗?”
自己的习惯早已经让拂樱捉摸的一清二楚,他不用说,她也能够猜出来。
匆匆往媚香楼走去,衣衫大概已经做好了,不知道她们曲子练的怎么样了,舞蹈对她们这些青楼女子来说却简单了许多,毕竟基本工在那里,有曲子带动节奏感,却好学了许多。
天气炎热,街道上的人并不多,已经快要入秋了,这种炎热的天气却有些反常,易寒停下脚步,朝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露出注意的神色。
“老先生,我要你给我写首诗”,那男子正站在一处招牌写着“替写书信”的摊子前,那摊子的主人是一个四五十岁,留在山羊长须的男子道。
那长须男子一愣,来这里关照他生意的都是一些不识字的粗人,那曾见过如此相貌堂堂的公子哥,道:“这位公子,我这里只是替人写书信,我也不会写诗”,心中不知对方是否一时兴起,来找茬的。
那俊美公子笑道:“老先生,你就帮帮忙,我平日里光顾着练武,胸中墨水有限,几个字写的也难看”,话毕,从衣袖中掏出一锭银子。
长须男子见了,目光顿时一亮,铺开纸,提笔,道:“公子,你要写什么诗,请念出来吧”,一般都是别人念,他来写,倒一时忘记了人家要他替做一首。
俊美公子道:“老先生,我喜欢一个女子,请你来帮我作一首情诗,最好高雅一点的,不要太低俗”。
那长须男子听完一脸难色,皱起眉头思索,心中墨水却有限,良久,口中却崩不出半个字来,望着桌子上那锭银子却又不甘心,看的那俊美公子比他还要着急。
易寒走了过去,笑道:“这位兄台,若不嫌弃的话,我来帮你写一首吧”。
俊美公子闻言大喜,“多谢,那就有劳兄台你了”。
长须男子那里肯甘心到手的银子飞了,朝易寒这个多事的人露出不善的目光,这笔钱可是能让他过上好长一段时间,家里几张口,就靠他一人在外面风吹日晒再支撑着。
易寒自然也明白,朝长须男子笑道:“你只需借我笔墨纸,这锭银子依然归你”,朝俊美男子笑道:“兄台,你看可好”。
俊美男子那里会计较这点钱,事情能办的好才是他最关心的。
三人意见统一,长须男子暂时离开位置让易寒坐下。
易寒提笔沾墨,俊美男子提出要求道:“兄台,有意境一点,如果能把我名字和她的名一并写下去那就更好了”。
易寒问他的名字与喜欢那位女子的性命,男子答:“韩浩宇,董小宛”。
咋一听董小宛之名,易寒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男子解释道:“今日我去秋华堂想见那董小宛,哪知她每日只见一人,须题诗一首,入她法眼者才有缘见的,我整日习武,文学方面却单薄的很”。
易寒没有说些什么,韩浩宇自个解释道:“实不相瞒,我以前从来不逛这种烟花之地,此行目的却是为了能极於情,而极於剑,那些普通女子我见了没有任何感觉,便想找这个董小宛试一试”。
易寒哈哈笑道:“韩兄,你人都没见到,就说爱人家,会不会有点太唐突了”。
韩浩宇微笑道:“兄台你不是练武之人,你不会懂的”。
易寒不再问,提笔写了出来:“我乃帅哥韩浩宇,爱上秦淮一青莲,空有相思没盼头,宛儿何时入怀中”。
易寒边写边念了出来,笔听,长须男子大喊一声“好”,韩浩宇眉头一皱,那个拉长音的“字”才出口,原来他却想说“好字”。
韩浩宇道:“兄台,这虽是情诗,却未免粗俗了点”。
易寒哈哈笑道:“韩兄,逗你呢,这首诗就留作纪念,哪日你抱的佳人归,拿出来一看说不定会莞尔一笑”,话毕,却是重新铺开一张纸,写:“绝尘方觉浩宇惜,试望茫茫人海寂,秋华满径玉交枝,唯有青莲恋不舍”。
韩浩宇拿着那张纸,越念越心喜,有意境又不俗气,爱屋及乌,却连刚刚写的另外一首也收了起来,“兄台”,抬头,却发现曾他入神之际,对方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喃喃念道:“此人虽不识武功,却心如止水的可怕,我却丝毫感觉不到他的离开,他若习武必是一代宗师,可惜了”。
韩浩宇怀揣情诗来到秋华堂,一位侍女招待他在大厅坐下,厅内还有几位正在等待的公子,有备而来却不似刚刚那般尴尬,从怀中揣出情诗递给侍女。
等待回音的空闲,便拿着另外一张写着情诗的纸,摊开一看,却目瞪口呆,往侍女离去的方向望去,那还有她的踪影,哭笑不得,一时没留神却是拿错了,想起那句“我乃帅哥韩浩宇”,轻轻摇头自嘲笑了笑,准备起身离开。
刚刚那侍女却匆匆赶来,似乎是朝自己而来,对着韩浩宇道:“姑娘说了好字,公子里面请”。
韩浩宇却有点惊讶,这样也行,利索起身随那侍女去见那董小宛,完全将周围羡慕的目光漠视。
易寒来到媚香楼,一回生二回熟,不待别人引路,独自往后院走去,一路走来,那般女子看他的目光却似乎均认识他。
推门进屋,满屋芳馨,妙眸等人都在,手里正摆弄着已经做好的三角内裤,议论起来,那俏丽生辉的李香君却也在。
门骤然被推开,几女齐唰唰朝他望来,见是易寒,均喜笑颜开,“哥哥”,一声娇过一声,唯独不太相熟的李香君没有说话。
拉着易寒坐了下来,桌子上摆着那些三角内裤,几女却一点也不害羞,反而是性格爽朗的李香君有些不好意思,看来已经有人跟她说明此物的用途。
易寒感觉有些热,刚好桌子有把扇子,打开扇了起来,妙眸道:“哥哥,这把扇子是香君姐的,你也没问,怎么就占为己有了”。
易寒笑道:“借用不是占用”,听是香君的扇子,看去,扇子之上却是画了一幅桃花绽放之景,赞道:“好画,此扇有名否”。
妙眸道:“当然有名,此扇名唤桃花扇,乃是四公子之一侯芳玉侯公子赠于香君姐做定情信物”。
四公子之名易寒已经听闻,那是连明濛等人都赞赏不以的高才之人,没想到这李香君却名花有主了。
李香君斥道:“妙眸,莫要胡说,我与侯公子乃是君子之交”。
妙眸笑道:“都说君子之交淡若水,侯公子在金陵的那些日子,姐姐却只独见他一人”。
李香君道:“他才之高乃我生平所见,此等文人雅士理当多多接待才是”。
易寒却看到扇子背面留白,问道:“为何没有题诗”。
李香君没有回答,知道内情的忆香却道:“侯公子原本是想让香君姐题诗,不知为何香君姐却没有提上去”,话毕朝李香君看去。
李香君淡道:“好画要配好诗,我却没有资格”。
易寒笑道:“诗画之乐,素来讲究随心所欲,香君却不必如此执着,有好画没好诗却是可惜了”。
李香君似有意似无意朝易寒看去,淡道:“据我所知,这金陵有资格在此扇题诗的却只有一人”。
易寒讶异道:“何人?”
李香君道:“忆香,笔墨伺候”,“好嘞”,拿出笔墨,暂时将桌子上的内衣裤撤去。
易寒问道:“香君,难道你改变注意了”。
妙眸嘻嘻笑道:“哥哥,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难道不知道香君姐说的那个人就是你吗?”
易寒心花怒发,也不推辞,“既然如此,我便献丑了”,看着画,又看了看李香君,思索一番之后,提笔写下:“拂阑露华燕筑巢,绕栏花气待春回,眉山艳入桃花扇,心字香储游雁归,秋水长天人来喜,胜过朝升一色红,秦淮水榭莺啼晓,珊珊仙骨耐尔思”。
搁笔,朝扇面吹干墨迹,笑道:“香君,此诗可否应画”。
李香君看着扇面,淡道:“易公子好俊的字”,语气虽淡却掩饰不了眼神的惊喜,其实她心里更喜欢这首诗,她们青楼女子多做怨诗,喜景重聚之诗却不曾做过,念来却让人感觉耳目一新,心情畅快,似诗中写的一般,问道:“春华夏花秋景均有,为何独独缺冬呢?”
易寒笑道:“冬乃寒身空枝之寓,还是暖一点,闹一点的好,却盼得你与那侯公子早日相见,免得苦苦相思”。
李香君恼道:“都说我与侯公子乃君子之交,易公子却非要扯上男女之情”。
易寒讪笑道:“嗳,这男女之间君子之交岂不是没意思的很,香君在这风月之地,见惯了儿女之情,却怎么这般害羞”。
李香君怨不得他,也恼不得他,不知如何辩驳,却只能睁大美眸表示自己的不满。
忆香嬉笑道:“我还曾来没见过香君姐被别人驳的哑口无言”。
第五十五节 争辩
书房之内,正中一张丈长大案,案上笔墨纸砚均非凡品,古铜鼎铛,金块珠砾,弃掷迤逦;左右两侧,四座书架,青铜瓷瓶,珊瑚玉器和那秘书法帖,纵横层叠,摆放极为讲究;墙壁之上,彻上明玉,绘以彩饰;地面铺正方形红琉璃砖,镶红剪边大窗饰五彩龙纹帘布;正门两角,东立日晷,西设嘉量。(天天中文小说~网看小说)
建筑布局乃是面阔五间进深三间,正墙之上一副气势磅礴山河锦绣的壁画,上梁横着一匾,乃是“奉若天命”四个正楷,四条金龙盘柱,前两根分别写着:“表正万邦慎厥身修思永”、“弘敷五典无轻民事惟难”,后两根是那“克宽克仁皇建其有极,惟精惟一道积于厥躬”
铺上古锦纱绣铺垫的大炕之上坐着一人,头戴通天冠,白玉珠十二旒,垂在颊前,穿金黄绛纱袍,佩方心曲领,刺织五爪金龙,手捧书奏,眉头紧锁,凝视阅读。
房内并排站着三人,最前一人,一身深红官服,看他顶上乌纱,却是当朝宰相丁制,中间一人,一身赤红官服,却是三公之一的太师刘锄,最尾一人,一身黑色官袍,年越四五十岁,与前两人相较却年轻的多,此乃兵部尚书周置。
当中坐着那位便是九五之尊,此地便是皇帝的御书房,皇帝眉头紧锁,房内三人,年过七旬的老丞相丁制,本无实权却兼大理寺丞,殿中侍御史,内阁大学士等职位的刘太师,还有兵部尚书周置,三位国之重臣同在,可见必有大事发生。
皇帝看完,叹了一口气,道:“三位爱卿,以为此事可信否”。
丁制与周置沉默不语,太师刘锄拱手弯腰道:“皇上,此事关乎国之安危,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皇帝叹道:“这怎么可能,庄老元帅怎么会做出通敌卖国的事情来,朕不信,可证据确凿”。
太师刘锄道:“帅印不假,请皇上立即招庄元帅回京,彻查个明白”。
丁制道:“皇上万万不可,所谓三军不可一日无帅,庄老元帅一旦回京,必定军心动摇,西夏近年来蠢蠢欲动,碍于庄老元帅守关有法,十年来才一直按兵不动,一旦庄老元帅回京,必定挥军东进”。
皇帝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真让朕好生为难”。
太师刘锄道:“皇上不必忧虑,庄老元帅镇守三关多年,威严之势领那西夏国不敢轻举妄动,庄老元帅十年未归家,不管此事真假,是该让他回家一趟,再说了,庄老元帅年事已高,是应该有人来接掌镇西军的帅印”。
一直沉默不语的周置闻言一颤,奏道:“启奏皇上,微臣以为此事须从长计议,不可妄断,庄元帅向来以治兵严谨,守关有道,微臣以为他断然不可能有叛逆之心,这于情于理如何也说不通,此为其一,其二,庄元帅爱兵如子,受全军将士拥戴,将士一心,镇西军才能成为一支虎狼之师,领西夏不敢轻举妄动,其三,如今朝中又有那位将军能代替庄元帅担起守边重任,此三点,微臣以为刘太师之策不可行”。
皇帝点头:“嗯,周卿所言有理,如此说来确实不妥”。
太师刘锄思索之后,道:“陛下,周大人所言虽在理,臣所提出的问题却不得不正视,倘若那庄将军因年事已高而驾鹤归去,骤然发生岂不更是军心动荡,还不如趁此机会交接帅印,平稳过渡”。
皇帝点头:“太师所言也是有理”。
周置一脸不喜:“依太师之人,你认为何人能代替庄元帅担起守边重任,此即朝中却没有那位将军有此威望,臣有一策,何不将易元帅召见上京,让他掌领镇西军的帅印,岂不两全其美,若是如此对于召庄元帅回京,臣便没有异议”,对于刘大师独拢朝中大权,周置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此事关系国之安危,他却不能袖手旁观。
皇帝犹豫道:“可先皇已经下旨将易元帅贬为平民,永不录用”。
太师刘锄道:“易元帅天下闻名,臣本来没有异议,可皇家金口岂可出尔反尔,陛下若将易元帅召回,岂不置先皇于不敬,再说了,臣以为朝中并非像周大人所说那般,没人能担起守边重任,臣引荐孙灏接掌镇西军帅印”。
周置不善的朝刘太师看去,冷道:“孙灏将军乃是太师之婿,却不知太师此举是何目的”。
太师刘锄不看周置,朝皇帝道:“陛下,举贤不避亲,举亲不避嫌,孙将军之才之贤,臣敢以顶上乌纱担保”。
孙灏才能虽不弱,但周置看来,岂能与征战沙场数十载的庄元帅相比,威望不及其十之一二,若是西夏举兵来侵,危矣,此事隐情甚多,却蹊跷的很,若是西夏阴谋,那后果可真不堪设想,边关告破,其余三国必是趁机入侵,想到这里,周置额冒冷汗,国破在乎一念之间,朝淡定从容的老丞相看去,望他能出言劝说。
太师刘锄道:“陛下,请下旨吧”。
周置无辩驳之词,急道:“臣愿用项上人头担保庄元帅绝无叛逆之心”。
太师刘锄朝周置看去,淡道:“周大人,我没说庄元帅有叛逆之心,只是此事须有个完美的解决之法,我刚刚所说便是良策”。
周置激动道:“太师,你如此草率,将国之安危置于何地,皇上请三思”。
刘锄大声喝道:“我忠心耿耿,此举也是为皇上分忧,周大人你莫要血口喷人”。
皇帝喝道:“两位卿家不要吵了,我已有决策,火速修书一封,召庄元帅回京,至于边关重任暂时就由镇西军副帅统管,至于孙灏将军是否能担任守边重任,等庄元帅回京再议”。
三人告退,皇城之外,周置痛心疾首道:“老丞相,刚刚在御书房你为何不劝劝皇上”。
丁制道:“周大人,你就是太鲁莽了,不识体察龙颜,其实皇上心意已定,叛逆之事让他忧心忡忡,他只不过想博的我们三人支持,此事须从长计议”。
周置叹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只能期望这一个月,不会从边关传来征战的消息,老丞相就此拜别,我要到十一王爷府走一趟”。
丁制道:“我正有此意”。
周置喜道:“有丞相随同,那就更有分量了”。
丁制摆手道:“我们同去却是不妥,我晚上再去”。
第五十六节 暗潮涌动
国破危机,国内暗潮涌动,内忧外患,金陵城却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谁也没有察觉到乱世即将到来。(天天中文小说~网看小说)
江苏提督军务粮饷兼巡抚事李谓之匆匆从杭州赶往金陵,此番在杭州便是与那浙江总督商讨江浙两地驻军的粮饷与军需用品,这可是最重要的政务,若是没有粮饷,后果会很严重,历史上很多军队叛乱就是因为粮饷拱给不足。
每年秋收之际便是他最头疼的时候,江浙两地富饶,粮食税收本来完全能够自给自足,但这几年所征收的粮食却要统一上缴朝廷,运往边关驻军,非但如此,上边下达的任务却一年比一年重,镇西军,镇南军,镇北军三军的粮饷重担完全压在江南,苛税杂捐是为愚举,各下属地方官员已经怨声四起,纷纷修书向他抱怨课税太重,民不受欺,更让李谓之无法忍受的是,所征收的粮食江浙两省地方军却分不到半石,却要自己去想办法,难道皇上就只关心边疆战事,却不担心这富饶的后院起火吗?
这个提督军务粮饷的官可真不好当,稍有差池便人头落地,前段时间他还怒斩了几个贪官,怒了,没给他分忧还敢扯他后腿,嫌命长了,叹息一声,他倒宁愿自己是个知府小官,“贤者多忧,既见民安而失其悠也”。
此去金陵却要拜访几家人,一者乃重中之重,方府的方夫人,今年的粮饷却还是要靠她来帮忙,去年的粮钱还未给,却不知今年她肯不肯赊账,想他一个江苏提督的二品高官,却需要硬着头皮去看一个小女子的脸色,谁叫人家拥有良田千万顷,而且还是皇家封赏之田,不用上缴粮税,哎,是那个王八羔子修订的律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岂有不用上缴粮税的田地。
想那方家在西北高坡还有一处牧场,规模比国家养马场还要大,所育养马匹,品质精良,许多地方的马军战马来源便是从那里由民马转换为官马,粮马兼厚,难怪每年秋收之际,这方府便门庭若市,各地诸侯派使者来访。
这第二个要见的便是拂樱公主,身份尊贵乃是先皇最宠爱的女儿,十一王爷密函让他小心关照,若出意外追究下来,他一样人头落地,去见她却是想让她回京,或者爱去那里都好,最好不要出现在他管辖的范围。
第三个要去拜访的却是武林世家韩家,四大家族乃是江湖之中的地下皇帝,与江湖帮派瓜葛甚深,最近山贼横起,陆上各教派与江浙周边水路各大帮会无端端的争斗频频发生,江湖之事,却须江湖人去办,官府却不方便插手。
傅老先生那边也应该去拜访一下,诉诉苦也好,至于将军府也是要去的,来到金陵若不去便怎么也说不过去,做官逍遥,做一个守职的官却比任何人都要愁——
一匹黑色骏马驰骋在山道之上,骑马之人,一身长衣染上灰尘,五官冷俊分明,黝黑的脸上有些疲惫,浓眉之下,刚毅不屈的眼神。
到达目的地无相寺,寺门紧闭,周围安静无人,男子将马匹拴好,龙行虎步朝寺庙大门走去,脚步显得有些急促,敲了敲门,片刻之后,一位小裟尼打开寺门,看了男子一眼,似乎认识,笑道:“施主,小僧今年又见到你了”。
男子礼道:“小师傅,又麻烦你了”。
小裟尼领着男子来到后院,刚踏入西厢便看见一颗树上拴着一匹白色骏马,装饰马鞍虽极为普遍,男子却一眼就认出那是小姐的坐骑白龙,白龙性情孤傲,容不得陌生人接近它的身边,白龙似乎认识那男子,朝他望来,长嘶一声。
男子冷俊的脸上露出微笑,看着白龙却像看着梦中情人一般,暗暗叹息道:“白龙,我若能像看你那般看她该多好啊”,
男子名林秋枫,性情桀骜不驯,乃是一代兵法大师王师之徒,王师之名天下闻名,与紫荆国奇人东度并称双隐,两人均乃隐世高人。
世间流传着一段子风与东度的趣闻,“子凤乃紫荆国最神秘的人,风闻子凤长的倾国倾城,尤其她的那双美眸犹如黑夜星辰那般明亮,紫荆奇人东度有幸见的子凤真容,东度才学之高,无人能及,然而他却无法用言语来描绘,东度叹道:“再美丽的修辞用在子凤身上都显得那么空洞无义”,他百般难描子凤之容貌,最后只能赞道:“天妒,完美到极限的女人,连上天都要妒忌的女人”,天妒之名由此来之,世人推测子凤其实乃是东度之徒,若不然为何独有东度一人见过她的容貌。
王师住在茗山,没有人知道王师的真实姓名,此人最通兵法谋略,奇。淫技巧无所不精,有诗如此形容王师,“不染尘俗归山林,显赫声名半分踪,王字不过水中影,师游日月平生愿”
王师一生只收两个学生,一个是林秋枫,另外一个却是早已天下闻名,四奇将之一孤龙赵檀慎,据说孤龙天性骄傲易躁,慎字乃是王师所赐,望他时时谨言慎行,比起赵檀慎,林秋枫目前却只是个无名之辈,但那些知道他的出身来历的各方势力却屡次盛情相邀,他们知道与赵檀慎同出一师的他必定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们不奢求林秋枫是另外一个孤龙,只须有孤龙一般才学便值得他们礼贤下士。
有无数人想拜王师为师,王师二十年来却只收此二人为徒,孤龙之名已经名扬,这林秋枫何日展翅高飞呢,只是两年前,那些人却再也寻不到林秋枫的踪迹,有人猜测他已经返回茗山,等待明主,再行出山。
赵檀慎乃是那种个性张扬的人,他无论出现在那里必会第一时间就引起周围之人的注意,秋枫却不然,他表面上更像一个朴实的人,骨子里却流着桀骜不驯的血,他之才能,目前无从证之,可是有一点,心性却比年长的赵檀慎要稳重几分,似秋天枫叶悄悄滑落。
林秋枫有些激动,轻轻推开房门,阔步走进,房内坐着一名女子,容貌气质天下少有,此女正是玄观。
两人对视一眼,林秋枫惊讶道:“小姐,你变了!”
玄观微笑道:“秋枫,我们又相见了”。
是啊,又相见了,一年前的今天,分别之后,他无时无刻不在等着今天,为的就是见她一面,这个让他甘心付犬马之劳的女子,他尽心尽力调教军队,为的就是能让她另眼相待,天下人不识他林秋枫没关系,但他要让眼前的女子知道,他的贤能堪比四大奇将,他林秋枫绝对有资格对她痴心妄想。
林秋枫恢复平静淡道:“小姐,你变了,你的眼睛,你的笑容让我感觉到你变了”。
玄观淡道:“我们还是来谈正事吧”,玄观自然知道自己变了,她的生命已经变得充满彩色,因为那一个男人,平心而论,无论是眼前的男子还是孤龙,两人都要比易寒优秀的多,易寒顶多是个颇有才学的放。荡男子,甚至他只是府内的一名家丁,秋枫与孤龙却是真才实学,天下少有的奇才,但偏偏让她改变的却是易寒,那个让她已经倾心的男子,玄观以前认为自己不可能对男子动情,所以秋枫对她的爱慕,她一直回避,她绝对可以肯定今后自己不会再对其他男子动心,那个人的影子已经将她的心塞满。
林秋枫道:“今年的粮饷却是一个大难题”。
玄观朝林秋枫露出赞赏的表情,笑道:“你也看出来了,确实如此”。
玄观这个表情却让林秋枫内心惊讶万分,她从来就不会在脸上露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在他印象中无论她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脸上只会是那淡然的表情,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让淡然的玄观变得如此多娇,平定心绪,淡道:“秋收之际,天气却异乎寻常的闷热,此乃大旱前的征兆,若是猜测不错,今年江南地区的粮食注定颗粒无收”。
玄观道:“我与那方夫人暗定盟约,她出粮,我借将军府私军为名养军护她家族安定,我的军队就是她的军队,我的粮饷她就要挤也要挤出来给我,再说了,这些人方家在她管理之下,日趋强盛,我不相信她不会笨的没有存粮,以应天灾,这一点我并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天灾引起,眼下国内虽看似安定繁荣,其实暗潮涌动,大旱一到,各方势力的军队势必粮饷短缺,这些年为支撑边疆三军,朝廷也是国库空虚,无力放粮赈灾,到时候无粮可食,势必掀起内乱”。
林秋枫淡道:“我们有一万精锐,虽然不多,足可自保”。
玄观道:“话虽如此,这个中隐情你却不知,内乱一起,方家势必成为众矢之的,我却与方夫人在同一条船上,我们有自保之力,若是独对众敌,却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可惜了我苦心经营的一万精锐就要成为孤魂野鬼,人算不如天算,我早已知局势必将内乱,却没有想到因为一场大旱来的这么快”。
多年以前玄观就预测到国势必将内乱,为了保住一门老少,密会方夫人,两人一拍即合,定下盟约,方夫人出粮,她借将军府之名来养兵,由林秋枫掌管其中的一万兵马,方夫人心腹掌管其中的五千兵马,将军府私军却不得超过一千人,所以这一万五千兵马却秘密在金陵城外的山林之中操练,两人关系如串在一根绳子的蚂蚱,林秋枫一直专心练兵,却并不清楚玄观与方夫人的盟约内容。
林秋枫安慰道:“天机并不是人力可以预测,也许只是这几天反常而已,也许我们两人都错了”。
玄观笑道:“居安思危,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我却要计算在内”,叹息一声,“若是能同甘共苦渡过难关,最好不过,可人心的自私,却显得我痴心妄想了”。
两人讨论一番之后,制定了一套周密的对策,玄观道:“秋枫你走吧,我也要回去了,粮饷我会安排人给你送过去”。
林秋枫深深地看了玄观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等待一年只有片刻相见,他却心满意足,没有丝毫遗憾,乱世出英雄,玄观不想看到的局面,他却有点迫不及待。
苦笑一声,我林秋枫甘心为她奴仆,她却依然将正符握在手中,拿到我做到如此她还不肯完全信任我吗?
林秋枫却是误会了玄观,她手握正符,让秋枫握副符,却是因为玄观凡事都想将主动掌握在自己手中,并不存信任不信任之说,副符虽然同样可以调兵遣将,效用与正符无异,但正符一出,副符却成了一块废铁。
第五十七节 恋爱中的女子
玄观未识易寒将帅之才已然对他倾心,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异数,天规人情向来不可捉摸猜透,等它发生之后,你又感觉一切是那么理所当然,有律可寻。(天天中文小说~网看小说)生死之间的那一瞬,最能让人脑中灵光一现,大彻大悟,若不是易寒假死,又倘若玄观不是追随而去,便不会有今日凤凰涅槃重生的玄观,若非如此对于心如止水的玄观来说,易寒不知道要再费多少心思,等多少时日,易寒很幸运,两人几次相遇好似冥冥中早已注定的,那月圆之夜便是水到渠成之时。
易寒还不知道玄观对他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正在媚香楼教导一群女子跳舞,穿上短袖短裙的妙眸等人,从易寒地审美观来看简直性感到了极点,这一刻他才发现舞师原来是这般幸福的职业。
胜似冰雪的嫩白肌肤,修长性感的长腿,不堪一握纤细迷人的蜂腰,高耸浑圆摇摇欲坠的酥胸,饱满多肉翘而结实的臀部,还有随着舞动裙角飞扬时,那系带式三角内裤若隐若现,紧贴肌肤的薄纱花边刚现,瞬息之间便掩入裙中,一个扭。臀,嘿嘿,又映入眼中。
乌黑柔顺的长发,时而丝丝缕缕迷人,时而暴瀑飞珠飘逸灵动,美丽清雅的眼神,娇美十足的神态,艳冶妩媚的肢体,性感迷人的勾引。
易寒心痒难耐,脸上却道貌岸然,一脸师者的威严,喊停,走到醉波身后将她搂住,一手顺着蛮腰滑过她的大腿,“嗯,你这个腿还要直一点,该柔的时候要柔,用有力的时候要有力”,说话之际另外一手偷偷的揽着她丰胸,压迫性让醉波身体朝他怀中靠去。
醉波嗯的一声,香汗淋漓,蹬直长腿,却累吁吁道:“哥哥,你上边按着我那个地方是不是也有关系呢”。
易寒心中早有说辞,揩油要懂的未卜先知,义正词言道:“不错,你双胸硕大,影响了身体平衡,造成腰部无力,腿上屈伸节奏感不强,醉波啊,你这对波可真的让我又喜又忧啊”。
醉波嗔道:“哥哥,人家天生就这么大,又有什么办法嘛”,嗲的易寒双脚发软。
其她三人累的气喘吁吁,干脆坐在地上,笑嘻嘻的看着易寒明是在教导,暗地里却是在对醉波揩油,忆香笑道:“哥哥,醉波姐那对瓢儿为什么让你又喜又忧呢?”
妙眸嘻嘻道:“这还用说,这么大的瓢儿,早已经撩拨的哥哥心里暗暗欢喜,这忧嘛,就是因为太大,跟不上我们的节奏了,却让哥哥这个老师颜面无存”,看来她与忆香和好如初了。
醉波朝妙眸瞪去,恼道:“妙眸,信不信我撕烂你这张牙尖舌厉的嘴”。
易寒朝妙眸看去,顿时一呆,嘴边微微张开,入神的盯着,此刻妙眸坐在地上,双腿并着屈膝,手指交叉合拢,手心贴在膝盖之上,顺着小腿之间的缝隙,易寒可以看见她大腿尽头花瓣私欲,春光乍现的娇嫩峦叠。
妙眸顺着易寒地目光知道他正盯着自己那个地方看,眼眸慧黠地转动,带着几分调皮,娇嗲一声“哥哥”,突然却松开手,双腿猛的分开,瞬间贴身内裤在易寒眼中爆炸开来,无限放大,清晰到那似要刺破绢纱的毛发的乱纹。
易寒顿时连连咳咳了几声,被刺激到了,适应之后再朝妙眸下半身看去,那妮子却双腿平摊在地,将无限春光隐藏短裙之内,嘻嘻笑道:“哥哥,偷偷摸摸的是不是比光明正大要刺激许多呢?”,几女听完咯咯笑了起来。
易寒莞尔一笑,却洒脱的很,摆手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明日再来看,噢,错了,明日再来教”。
几女听到易寒要走,依依不舍,出言挽留一起用餐,妙眸急道:“哥哥,以后你偷看的时候,我不揭穿你便是”。
易寒爽朗大笑,在她白嫩的脸上拧了一下,“跟这个无关,我是老师,我要你扒下来,你都得给我扒”。
妙眸低头含羞道:“我却不想在哥哥面前这么淫。荡”。
易寒心中嘀咕,你不淫。荡才是无声的淫。荡,明天再收拾你,夜色已黑,叙上几句话,离开媚香楼。
易寒走后,几女无精打采,李香君推门入屋,顿见四女装扮,脸红啐道:“现在还早呢,怎么把亵衣穿在外面,你们还不如干脆不穿”,却是在她眼中,这种装扮比。身子还要淫。秽不堪。
李香君的到来却缓和刚刚闷闷不乐的气氛,四女便向李香君解释这套衣裳乃是跟凤鸣院一样是舞服,至于那细小的三角内裤,刚刚几人却已经讨论过了。
李香君有点不能接受,她们虽是青楼女子,可这样露腿露腰的,太惊世骇俗了,那细小的三角裤子还好点,毕竟穿在里面,其实她此行的目的确实为那三角内裤而来,对于那样新奇的东西,她也感到好奇,毕竟青楼的生活是十年如一日,有些调味剂自然再好不过
李香君淡道:“这裤子还有没有多做的”。
忆香道:“香君姐,有,多的是,你也要试穿吗?我这就给你拿去”
李香君啐道:“乱说,谁说我要穿那下流的东西,我只不过想拿去研究一下”。
几女心知肚明,却不便揭穿,本来一开始就算在易寒面前她们也很难接受,觉得很别扭,只是随着曲子跳着跳着就忘记了,这会却已经习惯了,只感觉若是能引起男子瞩目也是不错的,女已悦己者为荣,本来自己就是青楼女子何必假装跟大家闺秀一般清高,就算真的清高也会引起别人的唾视,还不如将善存的一丝纯洁潜藏心中,这种观念的转变,却是近墨者黑,受易寒的影响。
她们认为这种充满诱惑,热情澎湃的舞蹈一定能胜过凤鸣院的艳舞。
回到李府,夜色已黑,吃完晚饭,等了一会却没人来找他,乔梦真,凝儿,岚儿都没来,想到那天在玄观阁门口见到岚儿这个妮子,却笑了起来,这妮子太机灵镇定了,丝毫没有露出半点破绽,那妇人应该就是大夫人了吧,未来的丈母娘。
寻得卢燕,问道:“有没有人来找他”,反正闲着没事,准备重操旧业,夜探香闺,谁今日找过他,就给谁来一个惊喜,最近色狼生活真的淡出个鸟来,卢燕告之,七夫人来过,却不是找他的,只是随意转了一圈便回去了。
华柔来了,这妮子分明是来看看他的情况,却没有名言,自家表妹却不好下手,再说了人家夫婿安在,岂能置于她不贞,易寒虽轻浮,轻重还分得清,虽没人找他,可是这个夜探香闺的念头却没有打消,功夫得经常练,不然就生疏了。
易寒思索着,卢燕却自顾夸夸其谈起来,“易厨师,你不知道七夫人来了,这院子的人有多惊讶,比四夫人的到来还要惊讶,一开始好多人还不认识她,还是看在跟在身后的南儿才猜到她的身份,你不知道徐管事有多惊讶,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平时在我们面前威风凛凛,在七夫人面前却卑躬屈膝,我就好奇了,四夫人过来还可以理解,这七夫人素来与我们院子无瓜葛,她来这里干什么,易厨师,我发现自从你来了自后,这院子里热闹了许多,也发生了许多不曾发生的怪事”,小心翼翼问道:“会不会易厨师你与七夫人也有交情”。
易寒的一些事情,卢燕还是知道的,他口中说的某些怪事,还是两人共同导演的,像那王小余被人恶搞而大病一场,卢燕为人淳朴善良,在对王小余这件事情上,他却毫不手软,足可见这王小余惹人憎恨到什么程度,眼下那王小余却已经回家养病去了。
易寒笑道:“不要乱猜,我又不是神仙,想搞那个就搞那个,这七夫人有没有说些什么”。
卢燕思索道:“她只跟徐管事说了一句话,让他好好善待院子里的下人,我们听了都特别感激她,府里还从来没有一位主子这么关心下人的”。
易寒心知肚明,这表妹虽恼他,略表关心却半点不含糊,其他人却是沾了他的光,脸上挂着猥亵的笑容,先洗个澡,不知今晚哪个女子要倒霉了,平淡的生活就必须给自己找些娱乐。
再说玄观阁这边,厨房之间,两个女子手忙脚乱的忙着什么,严格来说是因为其中一个手忙脚乱,另外一个却也被牵扯的手忙脚乱,这两人便是玄观与沐彤,此刻玄观丽质仙颊满是油烟污痕,眸子被熏得发红,若是被别人所见,便是如何也不肯相信,身为小姐的她,此刻却做着原本是下人该去做的脏烦的事情,她着魔了吗?非但如此还兴致勃勃。
玄观往灶里添了些柴火,问道:“沐彤,为何还没好,是不是火候不够”,沐彤呆呆望着小姐原本应该写字的光滑小手,此刻却做着粗鲁的活,于心不忍,天底下没有人值得小姐这么做,那个讨厌的家伙为什么有这么好的福气,若是易寒知道沐彤心中的想法,定不敢苟同,玄观人虽美虽好,但厨艺就另说了,难以入咽形容足矣。
沐彤见玄观看着自己,回神问道:“小姐,你说什么”。
玄观笑了笑,没有再问,伸手去解开锅盖,刚触碰到,猛的缩手,低声疼叫一声,眉头轻蹙,却是被烫着了,天底下竟有这么愚蠢的女子,难道不知道在炉火上烧的东西是烫的吗?还直接用手去那,可这个愚蠢的女子实际上却是聪慧到了极点,实在让人想不通。
沐彤显得比玄观要紧张的多,捉住玄观的手,吹了吹将烫红的手指含在嘴边,玄观轻声道:“沐彤快松口,我的手脏的很”。
沐彤却差不多了才松口,关切道:“小姐还疼吗?你从来都没受过这种苦”。
玄观露出小女子姿态,手指在沐彤脸上刮了一下,留下一抹污痕,笑道:“我不疼,也不苦,我从来这么这般快乐过”。
抹上药,沐彤一边帮玄观包扎烫伤的手指一边问道:“小姐,你这么聪明为何会不懂得不能直接去揭锅盖”。
玄观道:“我从来没过做过这些事,常识虽在,却没有养成习惯,生活上的一些小意外就是这样发生的,无经历却比无知还要可怕”。
听了她的话,沐彤这才放心,小姐依然是那个小姐,她的话还是充满深意,淡道:“小姐,这汤好了,之后,恐怕我们要自己喝了”。
玄观讶异道:“为何?””小姐“,沐彤拉长声音道:“此刻夜色已经深黑了,晚饭时间早过了,一会汤好了之后已经是三更半夜了,莫不成你想让沐彤半夜去敲他的房门”。
玄观恍悟,望望窗外已经一片漆黑,厨房内也已经点上灯火,她竟不知已经天黑了,时间过得如此之快,笑道:“我竟糊涂到连天黑了都不知道,这灶台上的油灯在我眼中是透明的”。
沐彤叹气道:“小姐,你一直忙碌着,我点上油灯的时候,你都没有发觉”。
玄观道:“没想到做一个汤都要这么难,这些年辛苦你了,沐彤”,玄观眼神中充满真挚的感激。
沐彤一呆,眼泪却偷偷滑落下来,小姐从来没有称赞过她,辛苦二字若如一股暖流冲刷她的身心,小姐变了,她变得会体贴别人了,玄观微笑,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傻丫头,哭什么,这些话让你难受我以后不说就是了”,眼睫轻垂,轻声道:“以前我太冷漠了”。
沐彤露出笑容,“小姐,我很高兴”,替玄观包扎好伤指,走到灶前,“既然这汤他喝不了,剩下的就有我来做吧”,难怪一个汤弄到天黑还没好,原来是玄观这个厨房新手自己亲劳,沐彤却只是指点,没有帮忙。
控制火候,玄观手忙脚乱,沐彤却是得心应手,一会的功夫就好了,将汤端到房中,沐彤这一次却较为反常的自己先盛了一碗,尝了一口,心中叫苦,脸上却笑道:“小姐,真好吃”。
玄观喜道:“真的吗?”,却给自己满满盛了一碗,刚要尝试,沐彤却道:“小姐,我今天有点饿,不如都给我吧”。
此话一出,玄观立刻就明白,笑道:“是不是很难吃”,却自己尝了一口,汤味苦涩,眉头一蹙,却笑道:“这是我吃过最难吃的汤,将这种汤送给他喝,不是讨好他,倒有点是在折磨他了”。
沐彤支持道:“他那种人,是该折磨他”。
玄观嫣然笑道:“汤入口虽苦涩,却不知他是否能尝到我用心熬制的那一丝甘甜”。
第五十八节 夜遇赏花女(修改)
“达生之情者,不务生之所无所谓。(天天中文小说~网看小说)达命之情者,不务命之所无奈何”,世俗喧嚣,红尘滚滚,人追名夺利,最后却累及此生,虚度多少光阴,追求心中所好,率意而为,才算的是真正通达生命,易寒借助庄子的话为自己夜探香闺寻了个道义凛然的说辞。
易寒在屋子里整理行头,夜行衣,面罩,飞蝗散一个都不能少,不要误会,他乃是“偷香性,窃玉心”,俗称偷香窃玉,可不是采花贼,夜行衣是为方便隐藏于夜色中的,面罩是为了蒙面,就是让人发现也认不出自己的,飞蝗散就是逃跑用的。
卢燕见易寒房中灯火亮着,推门入屋,见易寒一身行头,喜悦道:“易厨师,带上我吧”。
易寒却一脸正经道:“不行,你会爱上这一行的,没有强大的忍耐力是做不好每一个细节”。
卢燕激动道:“易厨师,我有!”
易寒道:“不,你没有”。
卢燕不服气道:“谁说我没有了,当年我不知道干了多少回”。
易寒闻言惊讶的盯着他看,却是一脸不敢相信。
卢燕憨笑道:“以前没来李府的时候,晚上我经常出去果园偷东西给我娘吃”。
易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心弦微动道:“辛苦你了,只是我这一次要偷的东西是一缕香气,一线春光,却无法带来给你品尝”
月色皎洁,小漆黑一片,那一片便是可以隐藏自己的树后草丛,夜路好走,方便藏身,凭着丰富的经验,毒辣的眼睛,此乃是偷香窃玉机,夜晚的李府变得特别安静,护院巡逻却均在外院,内院却连个人影都没有,安静的好像乱坟岗一般。
李府之大,实在夸张,他来这时间不长,却还没有完全认识,只能循灯而遁,来到一处,猫在隐蔽的角落,望着一处院落,灯火通明,大院门口挂着一对灯笼,凭着一双鹰眼,看见了右殷院三个大字,居然来到这右殷院,好,里面的夫人,今天你晚上要倒霉了。
绕了花丛,快速朝右殷院靠近,每到一处暗地,便先观察四周,再快速的往下一个落脚处飞奔而去,谁能想到他易寒竟有如此胆子,不要惊讶,这叫艺高人胆大,没有几分本事岂敢做这些冲破道德伦理,每个男子做梦都想干的事,一个念头在脑海闪过,“要不然,一个,冒这么大的风险出来一次不容易,总得捞回点工钱吧”,什么,开玩笑,重重的拍了自己的二弟,让你胡思乱想,我乃高级的采花贼,偷心为主,偷身那不就沦为低级趣味了,当然对方若是一次性主动献身,那就便宜你了。
易寒突然停了下来,迟迟没有任何动作,因为他感觉到背后有人,那人无声无息,直到他闻到一丝人的味道,很明显,那人并不想掩饰自己,才会靠他如此之近,至于为何迟迟不动手,易寒却是不知,这李府果然是龙潭虎穴,与那寻常人家不可比拟,香还没偷到就被别人发现,且无声无息靠近自己,此乃生平头一遭。
那人没有发出声音,似乎在给他压力,从味道上他能闻出对方是个女子,他此刻乃是偷香之贼,却不敢轻举妄动,以至闹出动响,看来只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制服住。
轻音传来:“六婶武艺不弱,你却挑错地方了”。
他立刻就认出这是玄观的声音,任何人都可以理解,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人竟是玄观,她为何会夜间出现且尾行自己,哼,对方平淡的语气却也掩饰不了心中占有的,难道她表面是个小姐,暗地里却是个“倒采花的女淫贼”,似白菊花晏飞、花蝴蝶花冲、玉面小如来张小溪那一类武艺高强,且年轻貌美最挑单身男子下手,跟自己一般也出来活动了,要来搞也可以,不过怎么诳采花贼的资本。
真容暴露,心中惊讶,脸上却堆满笑容,“小姐,这么巧啊,你原来也是出来赏花的啊”。
玄观微笑看他,问道:“你经常做这种事情吗?”想起他对自己下过,这倒也符合他某方面的个性,自己为何会对这样一个人倾心,只觉得可笑又怪异,可心中的感觉却又那么真实。
居然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露出笑容,这可不是他所认识的玄观,心中更坚信刚刚的猜测,讪笑道:“是啊,月色皎洁,正是暗香独放时,以前我就经常这个时候出来赏花”。
玄观幽幽道:“我也是,不过现在”,话说一半却娇喉一停。
果然如此,易寒笑道:“玄观小姐,却不知道你赏的是雌花还是雄草,不如我们一起行动,也好让我观摩一番,见识小姐的手段”,佯装期盼,“小姐,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在就猜想,你是不是跟我一样,因为我灵敏的鼻子闻到了你潜藏在内心的”,朝玄观眨了眨眼,“上次是不是很爽,想跟我攀好关系,所以那天晚上才会放过我”。
玄观好气又好笑,真的,她此刻真想一掌把他那张脸拍成肉饼,还从来没有人对她这般无礼,更可恶的居然将自己想成一个女淫贼,什么叫又爱又恨,这股滋味她总算深刻体会到了。
玄观第一次在男子面前露出小女子姿态,恼道:“你真是欠打,似你这般可恶的人,早就应该有人收拾你才是,却依然活的好好地”,若非发生,玄观如何能想到在这一样的夜晚与一个男子谈论这般怪异的话题,以前也有采花贼潜入院来,她却懒的理会,自有人去收拾,眼前的这个男子却不能不管,他已经是自己的命根。
玄观屡次反常的举止,易寒虽惊讶了一会,但其强大的心理接受能力,让他马上就适应了下来,讪笑道:“你敢动我一下,那东西你就别想要了,告诉你,天底下除了我,没有人能做的出来”。
此刻想来,心情却与当初难忍,心情绝然不同,淡红色的月光悄悄潜入到她的俏脸,心中难堪,却实在不想与他讨论这个话题,,淡道:“陪我散散步吧”。
易寒讪笑道:“我要去赏花,却不能陪小姐散步”。
玄观道:“难道你没发现眼前就有花可赏吗?”
易寒心中惊讶,听她话中之意似乎主动在勾引我,她以前的淡然冷漠原来都是在掩饰自己,早自己玄观如此放。荡,自己就不必苦心积虑了,都怪宁霜给了错误的情报,对,我应该漏点回应,用怪异的语气道:“这倒也可以,就不知道这花带不带刺,花没赏到,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