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风流名将第15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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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大胜稳住战局,并不是单纯靠镇北军,还要看西王府大军和西夏大军

    孤龙道:“檀慎定不负元帅所望”说着退了下去,调兵遣将

    李毅看着孤龙的背影,这一仗孤龙所率领的十万兵马一定会陷入很艰苦的战斗,但是他却没有向自己抱怨一句,作为一个统帅应该想着如何解决问题,却不是怨天怨地,坚毅的孤龙让李毅越来越放心

    怀来大营

    这半个月来,易寒忙的焦头烂额,早已经忘记去打探梦真孩子的消息,自从西夏大军出兵陇南,安卑方面蠢蠢欲动立即调动兵马,在如此紧急的时刻,易寒却只用了三日的时间将关中军和镇西军重整编,说是重整编,其实也只是换个名衔而已,所属人员并没有太大的变动,

    镇北军改为护国左军,林毅岳任大将军,关中三军整编为一军三部,改名为护国右军,刘唐任大将军,左右军合称护

    又用三日的时间调动充足的粮草物资,护奔赴前线,驻扎在敌我双方所占据城关的灰色地带,而这个时候怀来大营兵力已经完全空虚了,随便来支一万人的军队,就可以攻取怀来大营

    果真,五日之后,安卑二十万兵马出现在张北县,朝怀来方向前发,与护遭遇,现在战斗已经持续了四天了,双方都是小规模的交战,并未出现一决胜负的激战

    而易寒却在怀来大营着急的等待大军的到来,主要战场并不是这这里,而是陇南,他需要让将护腾出来增援陇南

    四天之后,林秋枫率领十万兵马抵达怀来,易寒也直到此刻才知道这支十万人的军队名号——贵州军

    突然冒出一支十万人的贵州军,各方势力自然皆惊,他们怎么也猜想不断,贵州地区哪里来的十万士兵,那里不是一个贫瘠之地吗?感觉有点凭空冒出来的意思,骤然之间各大势力开始对贵州重视起来,也开始对方家的方夫人重视起来,这个女人太可怕了,这支军队她不知道隐藏了多久

    其实在很久以前,方夫人就有自己的军队,而当时的铺设贵州粮道的时候,她就将这支军队扮作劳工掩人耳目,同时大量征用劳工,而这些后来被征用的劳工却慢慢的转变为她的私军,也就是说他们依然吃着方家的粮食,拿着方家的银子,为方夫人效命

    方夫人和玄观并不愿意贵州太过引人瞩目,只是迫不得已才让这支军队暴露的别人视线之中

    易寒安排人配合林秋风大军驻扎之后,将林秋枫请入大帐之中,旧人相见,两人并没有太大的惊讶,易寒早就知道林秋枫的身份,而林秋枫看见这大名鼎鼎的麒麟将军正是当日名琴争鸣的年轻男子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笑道:“易元帅,林秋枫奉命前来助元帅镇守怀来”,之所以这么说乃是正符掌握在玄观手中,他虽然是贵州军的统帅却要听令于玄观”

    易寒哈哈笑道:“林将军,我们又见面了,易寒千盼万盼终于把你给等来了”

    林秋枫微微一笑,并没有提当日见面之事,淡道:“易元帅,若没有什么事情,秋枫现在就想去熟悉地形,部署防御”

    易寒点头,心中暗道:“看来这林秋枫是那种不好亲近的人,我将自己的命门交到他手中,他若有不轨意图,我岂不是怎么死都不明白”

    林秋枫似乎知道易寒心中的顾虑,突然转身道:“易元帅请放心,秋枫听命于玄观,易元帅若不相信我,总该相信玄观”,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是那么的坚定,为了玄观,他可以做任何事情而不求回报,这种无私的爱,别人不会懂的,得到并不是最大的满足

    易寒直言笑道:“请恕易寒多疑了,我与林将军只有一面之缘,对将军为人并不清楚”

    林秋枫轻轻一笑,走出大帐

    易寒看着林秋枫的背影,他是我的情敌,但是这个情敌却让人敬佩,十年如一日的付出却不求回报,他明知道已经无法得到玄观,却是还是依然如此,这种单方面的忠诚,实在让人难以理解,我与他相比又有哪方面的优胜之处,想想却是说不出来,然而玄观为什么会独独爱上自己,大概如玄观解释的那般,易寒只有一个,李玄观也只有一个,都是无法替代的

    易寒在一开始虽然有点顾虑,但是他还是因为玄观而信任林秋枫,这也是对玄观的信任。

    第一百一十五节 北敖心思

    大概又过了半个月,南王府十五万人的军队陆续驻扎保州周围的城县,获悉动态的安卑,突袭无果,开始退兵,麒麟已经挑动大东国各大精锐军队开始抗击敌人,而北敖与安卑也无法像一开始那样,狂风扫落叶般席卷大东国的土地,越里古写信责问妙瀚为什么一开始不配合他一鼓作气势如虎拿下大东国,而造成今日僵持的局势,妙瀚收到信苦笑不得,倘若当初一鼓作气侵入大东国腹地,那现在面对的可就不仅仅是这几支军队,当身家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人的反扑也是最猛烈的,大东国有句话叫做“狗急跳墙”,虽然大东国现在有种团结起来共同抵抗的趋势,但这是麒麟放弃利益而暂时得到的假象,利益产生矛盾,这种假象也会浮出水面,而一旦己方大肆入侵,那敌我双方就成了主要矛盾,越里古的想法没有错,只是北敖的利益与安卑的利益并不尽相同,妙瀚耐心的给越里古回了一封信,陈述了自己没有配合他大肆入侵大东国的原因,大东国并没有表面看来那么虚弱,现在已经可以很好证明这一点,同时妙瀚希望安卑进攻东面,减少他在与西王府的战斗所承受的压力,待南面战场结束,北敖会立即出兵帮助安卑拿下怀来,并承诺大东国东面的所有土地归安卑驻管。

    陇南前线,北敖营帐。

    众多高级将军聚集一帐,商议对敌策略,雄鹰布日固德与狮子王阿尔斯楞,猛虎苏赫巴鲁北敖三大元帅,玄冥白广,等北敖名将均有在场,这些都是在战场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任何一人都有主持指导一场大战的资格,而布斯赫镇守北敖后方,负责大军后勤,百年来,北敖名将辈出,军事实力终于达到顶峰,这也是北敖有胆子侵入大东国的原因,要知道大东国的版图之阔,可足足是北敖的七倍,又兼地宽物丰,千年来发生了数不清国与国的大战,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个民族能完全征服汉族,因为这个民族的潜力实在是太大了,能颠覆大东国的也只有大东国人,最后还是汉人当家做主,北敖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因为千年来除了大东国就没有一个国家能像现在的北敖如此强大过,他们有在世名将妙瀚,有逆境英雄布斯赫,布日固德、阿尔斯楞,苏赫巴鲁三大元帅,还有未来的最闪亮的将星玄冥白广,还有百万雄师,至北敖王,下至普通百姓都坚信能打赢即将垂垂老死的大东国,而且他们还有一个盟——安卑国,百年前的欺辱,今日要血债血还。

    布日固德问道:“大元帅,越里古怎么说?”

    妙瀚淡道:“他没有回应我,但是我相信越里古会做出正确的决定,估计安卑在东面战场吃到苦头,所以才会如此恼怒”。

    阿尔斯楞笑道:“镇西军和关中军岂是好对付的,关中军乃是易天涯的旧部,身经百战的精锐,而镇西军的坚韧早已闻名,合起来这兵虽只有五万,大小将领却足足有百个,这样的军队作战起来密不透风,若不是这两支军队凑起来不过是五万之数,他战神越里古早吃不了兜着走,那里还能如此从容撤退”。

    苏赫巴鲁道:“镇西军和关中军这样的军队是从鲜血中磨砺出来的,死一个便少一个,而无法简单的补充兵员,虽然是大敌,但不足为惧,消灭了便再难复生。”

    布日固德问道:“白广,当日你不是将镇西军围在老君山的峡谷中吗?为何最后还让林毅岳逃脱了,依你的性子,就算拼个两败俱伤也不会让林毅岳离开”。

    玄冥淡淡道:“我尽力了,倘若能将镇西军消灭,就算我方全军覆没也在所不惜,只可惜我虽然抱着这样的念头,最后还是做不到,结果已经不是谋略所不能扭转的”,突然沉声道:“麒麟乃是大敌,余者皆不足为惧”。

    苏赫巴鲁淡道:“玄冥,你这么说太不将易天涯和李毅放在眼里了,二十多年来,我不知道在他们二人手中吃了多少败仗,在世名将岂是空有虚名”。

    玄冥笑道:“李毅老了,易天涯已经归隐,孤龙傲气凌人,而麒麟就像越里古,你能打败一个被天眷恋的人吗?”

    苏赫巴鲁不悦道:“胡说八道,我从来不信这些”。

    妙瀚突然开口道:“是有命数一说,冥冥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主导我们的命运”。

    苏赫巴鲁朗声道:“大元帅,怎么连你也这么说,若是存有这样的念头,我们还打什么仗啊”。

    妙瀚轻轻一笑:“苏赫巴鲁你不必激动,老天也无法猜透我内心的想法,就算它部署的如何严谨,依然会有破绽”。

    这一番话却说得在场几人一头雾水。

    雄鹰布日固德转移话题道:“这仗已经打了一个多月了,却连这天水城都攻下不下”。

    狮子王阿尔斯楞道:“这李思看来也有几分能耐,竟能坚持这么久,在我们到达之前,天水城的防御工事竟是如此完美,似早已经做好准备了”。

    玄冥道:“在一年前,李思这支军队就驻扎在陇南,只是没有想到会这支不足两万人的军队今日会成了我军的拦路石”。

    妙瀚笑道:“关中军与西王府本在就是潜在的敌人,我倒好奇为什么西王府会愿意在自己的地盘让关中军驻扎”。

    妙瀚这么一说,所有人立即感觉不可思议,对啊,到底是为什么?

    妙瀚又道:“当日,西王府为什么会突然调动大军来攻打我方南面城关要塞,而不惜孤军深入。”

    玄冥闭目思索,沉吟道:“事出有因,当时麒麟正被越里古大军困死在桑干河北岸,而从西王府的行军路线以及攻打意图却可以看出朝桑干河奔袭而去”。

    雄鹰布日固德惊讶道:“难道大东国真的团结到如此地步,换做是我,就算是我的部队,我也会放弃,而不会让大军冒险”。

    狮子王阿尔斯楞道:“倘若大东国真的如此团结,这才是我们最忌讳的”。

    妙瀚摇头道:“大东国若是真的这么团结,现在我们就不会站在这片土地了”。

    玄冥道:“我觉得麒麟与西王府结有暗盟。”

    雄鹰布日固德道:“南王府十五万军队入驻保州周围城县,这不明摆了,双方有了盟约,倘若与西王府有暗盟,岂不是已经联合了大东国两股强大的势力”。

    玄冥道:“麒麟放弃了自身的利益,而为大局着想寻求合作,从苍狼率西夏大军抵达凤翔,代替西王府军队扼守东南方向的防线,而让西王府收缩兵力,集中正面防御,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两者之间关系并不简单,要知道西夏大军出兵陇南,那他遭遇的困难便是怀来兵力虚弱,没有把握守住,当然越里古并没有错失良机,只是麒麟早已留有后手,让安卑功亏一篑。以诚相待,以诚回馈。”

    雄鹰布日固德道:“现在还有一个孤龙和他的镇北军在天水城五十里外虎视眈眈,这场仗才刚开始便变得不那么好打了,若不是鹰骑忌惮燕云十八骑,从天水城侧翼方向侵入进攻敌人后方,这天水城早就拿下了”,想起当日鹰骑与燕云十八骑的一战,布日固德此刻还心有余悸,他也不是没有与大漠黑骑交手过,但是与燕云十八骑交手之后,他才明白什么叫做神兵,这是一支无法用武力战胜的军队,偏偏此次大军倾巢而出为的就是消灭燕云十八骑,这是持续百年之久的恩怨,这也是北敖必须战胜的心障。

    妙瀚淡道:“能否攻下天水城,目前对整个战局没有太大的影响,慢慢耗着,我不急敌自乱”。

    玄冥突然道:“西王府军队可以坚守,西夏大军可以等,但孤龙的镇北军却没有办法耗下去,镇北军是一支游军,没有稳定的物资粮草补充,所以当孤龙耗不起的时候,他就会主动进攻,试图寻求转机,打破僵局”。

    狮子王阿尔斯楞沉声道:“牵一线而动全身,孤龙一旦进攻,西王府大军和西夏大军不会坐视不理,必为孤龙所牵动”。猛虎苏赫巴鲁朗声道:“那我们磨刀就等他们来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妙瀚笑道:“这样未免太小看对手了,孤龙是耗不起,但是他会怎么做,我们只有等他有所行动才能猜测他的想法”,只听妙瀚道:“玄冥,孤龙就交给你对付了,名将之争就在这一战”。

    玄冥冷静道:“我虽无必胜把握,但我知道孤龙的弱点,他却不知道我的弱点”。

    妙瀚道:“除了你自己,没有人知道你的弱点”。

    猛虎苏赫巴鲁道:“元帅,那我们是怎么的作战方针”。

    妙瀚淡道:“缓攻天水城”。

    猛虎苏赫巴鲁道:“可是已经收到消息,麒麟已经率领护国军已经赶往陇南,很快就与西夏大军会合”。

    妙瀚笑道:“他们敢放弃防守地理优势与我在正面战场决一死战吗?恐怕就算李毅也没有这个魄力,我不露出破绽,这主动权就永远掌握在我的手中”。

    雄鹰布日固德道:“大元帅,燕云十八骑是一个棘手的难题,我的鹰骑一听燕云之名,已有忌惮之心,可否请大元帅让王将狴犴俊骑派赴前线作战。”

    妙瀚笑道:“不必我说,王也会将狴犴俊骑派赴前线,北敖早已等待洗清耻辱的这一刻有百年之久了,我已收到王密信,狴犴俊骑这几日就到,此事请各位暂时秘而不宣,我要杀燕云十八骑一个措手不及。”

    玄冥淡道:“也不知道镇北军专克我狴犴俊骑的梼杌神枪兵到了没有”。

    妙瀚笑道:“狴犴俊骑肯与梼杌神枪兵正面交锋,便是被克,倘若我不与正面交锋,梼杌神枪兵连狴犴俊骑的影子都摸不到,人的双腿怎么有能力跑过汗血宝马”。

    玄冥为人慎重,听完还是一脸顾虑,只听妙瀚道:“玄冥,你只等对付孤龙,其他的不必担心。”

    第一百一十六节 全面局势

    安卑撤退,易寒等南王府军队正式驻扎以保州城为中心的城县,三日之后率领护国军前往陇南正面战场,如今东面前线的守护责任已经完全交给南王府。

    护国军离开不久,安卑又率领二十五万大军来攻,安卑并没有打消进攻怀来的念头,只是暂时将大军后退五十里,静观其变,探子获悉护国军奔赴陇南战场支援,立即挥师进攻。

    易寒在离开的时候早有警告,安卑可能只是暂时的撤退,一旦获悉护国军离开,有可能立即来攻,尽管南王府兵马大元帅苏定心早就做好防备,却还是被安卑攻个措手不及,短短十日,曲阳、行唐、新乐三个城县被安卑攻占,这才刚来半个多月,屁股还没坐热,地盘又给敌人夺走了,苏定心立即集中兵力防守定州、唐县两处要地,敌人若攻下定州,可以南下娶安国、博野、肃宁、河间诸县,从后方围攻保州,也可以直接攻打望都、清宛,曲线攻打保州。而最快捷拿下保州的办法,便是直线取唐县、顺平,兵临保州城下。

    南王府两处防守,就有轻重之分,最后还是决定重兵把守唐县,此处一旦被攻破,敌人就能立即威胁到保州,而定州却是次重防御。

    过不其然,安卑兵指唐县,给予南王府守军最直接最有威胁的进攻,敌我双方在唐县周围进行了惨烈的攻防战,唐县几度告急,因为苏定心在唐县集结重兵,几度化险为夷坚守下来,此刻苏定心这才明白,麒麟驻守怀来,承受的是怎样的压力。

    最后苏定心只好向贵州军求援,希望贵州军出兵从定州方向攻击安卑大军左翼,缓解唐县的正面压力。

    而林秋枫回应他的是,贵州军的任务就是驻守怀来,而不轻易出兵。

    对于林秋枫的回应,苏定心气的暴跳如雷,南王府大军若是溃败,就你一直十万人的贵州军如何的守的住怀来,求人不如靠己,苏定心还是咬紧牙根坚守,他知道唐县迟早是要破的,可是没有一两个月,安卑想攻破重兵把守的唐县没那么简单,唐县一旦被攻破,还有顺平一道要塞,至少需要半年时间,安卑才能攻打保州城下,而到时候兵力全部收缩,只要物资粮草充沛坚守保州城没有问题。

    这是苏定心基本的作战策略,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只是这样却将大片城县拱手让给敌人,有愧麒麟重托,但是他没有办法,兵力只能处于守势,坚守保州不破,确保怀来大营安全才是重中之重,什么时候林秋枫感觉怀来危机重重,出兵时机也是关键。

    而易寒率领护国军日行军百里,半个月之后抵达凤翔与苍狼汇合,至此刻北敖攻打天水城已经有两个月之久,却愣是没有攻下由两万人驻守的天水城。

    易寒获悉信报之后,感觉不对劲,立即召开会议,商讨对策。

    众多将领汇聚于帐内,易寒沉声道:“北敖缓攻天水城二个月不破而却也不退军,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我军千里奔袭来援,只带半年的粮草,半年之内若无法分出胜负,我军将陷入无粮的境地”。

    莫沉熙沉声道:“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军要至少保持有大军三个月的粮草所需,以应突变,可让怀来即时运送粮草物需”。

    林毅岳摇头道:“距离有千里之远,补给线缓冲时间太长,变数太多,一旦让安卑切断我军运输线路,那到时候就置自己于绝境之中”。

    易寒点头道:“千里奔袭,并不适应打持久战,而北敖随时可得到后方物资补给,亦可以随时撤退,这场战斗我们耗不去,就算我们耗的起,镇北军也耗不起”。

    镇北军三个字点醒在座众多将领,只听林毅岳问道:“镇北军那里来的粮草补给?”

    易寒摇头道:“我不清楚,想必是李老元帅费心千辛万苦筹集粮草来支撑镇北军打这一仗”。

    苍狼突然问道:“西王府粮草充沛,我们乃是援军,向西王府索要粮草天经地义,这样一来不就解决了粮草的问题吗?妙瀚想耗多久,我们陪他就是”。

    众将闻言,点了点头,都觉得苍狼一针见血,舍近求远是为不智。

    易寒点了点头,“三军统帅应该见一次共同商讨对敌之策,统一作战方针,镇北军是大东国的军队,我也应该帮助孤龙解决难题”。

    苍狼沉吟道:“元帅,天水城并不是北敖的突破口,要拿下天水城,只是北敖想与不想之间,三军之间才是真正的破绽,一旦不能齐心,被北敖单独围歼,这仗可就难打了”。

    易寒问道:“拓跋将军何出此言?”

    林毅岳却接话道:“孤龙为人孤傲,如今三军各自为营,并没有人统一指挥,一旦战略部署发生分歧,又该听谁的主意,拓跋将军是希望能确定一个三军兵马大元帅统一指挥三军作战而不分彼此,此人要公正无私,为大局着想,孤龙向来自私,这个三军兵马大元帅绝对不能让他担任,我觉得由易元帅你来担最为合适,只是怕孤龙不服”。

    苍狼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易寒沉吟道:“此事怕是没有这么容易,要知道三支军队并不是同属一源,西王府与镇西军原本就是潜在的敌对,而我军却有一半是西夏士兵,如今却要统一指挥,人以群分,如何能融合在一起”。

    苍狼沉声道:“若不这么做,怕是我们不是败在敌人的手中,最后却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林毅岳道:“正面大战,每一次的战略行动都要做到令出将行,这样才能很好的贯彻战略部署,而一旦我们每一次的行动都要去猜测军的意图,与北敖交战将会变得非常艰难”。

    易寒道:“毅岳的意思是,我们虽不是孤军作战,却与孤军作战无疑”。

    林毅岳点头道:“正是如此。”

    易寒道:“好,我现在就派人通知孤龙和西王府的小王妃,会面商讨此事”。

    镐京城,西王府。

    房之内,宁雪一身白色戎装,银白色的双子肩甲,蝶状雕纹胸甲,白色护膝,白色长靴,白色披风,身唯一红色的装扮是那条垂挂在胸前的红色披风系带,凝视看着地图,也许易寒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如此认真的表情。

    脚步声传来,齐子明走了进来,喜道:“王妃,麒麟来信”。

    宁雪抬头,表情平静,淡道:“拿过来”,易寒会来支援并不让人感觉惊讶,早在西夏大军代替西王府大军扼守东南方向的防线,她就已经明白易寒的意思,他来援并不是仅仅为了自己,他是为了整个大局而着想,想当初他深陷桑干河,自己力排众议,编排出无数子虚乌有的原因,率领大军攻打北敖后方城关要塞,为的就是救他于绝境之中。

    她遇事冷静,但是一收到易寒有生命危险的消息,整个人突然间就像疯了一样,她没有去考虑攻打北敖所带来的一切后果,她只知道一定要赶到桑干河,就算最后和他死在一起也不后悔,倘若这个世界没有易寒这个人,她会成为一个女枭雄,然而这个人的存在却成了她最大的弱点。

    最后她为自己的鲁莽冲动付出了代价,她不得已暴露了燕云十八骑,而西王府瞬间成了北敖最大的敌人,原本她可以置身事外,谋划更大的利益,如今却被迫抗敌,而让华东王府和华中王府坐收渔翁之利,陆机对她说过,一旦她这么做,将会给西王府带来灾难,可是当时她却没有进半句。

    宁雪拆开信,看着面那熟悉的笔迹,就似看见他的模样慢慢的呈现在纸,她看了好久好久,就这样看着,信中的内容她已经熟记在心,但是她还是这样盯着每一个文字。”王妃“,等了好久的齐子明轻轻的喊了一声,估计王妃又想到什么事情了。

    宁雪回神淡道:“齐子明,你回复麒麟和孤龙,在眉县会面”。

    齐子明小心翼翼问道:“王妃难道不想亲笔回复吗?”

    宁雪脸色一冷,双眼透着寒光朝齐子明射来,齐子明连忙退下道:“子明即可去办”。

    宁雪站了起来,一想到即将要见面,她的身子不禁微微颤抖。

    第一百一十七节 心满意足

    几十年前,李毅,易天涯,席清三人曾一起在庸关会面过,当年李毅已经小有名气,而易天涯和席清只是无名小辈,可是三人第一次见面却意气相投,互为知己,自此之后,三人百战百胜,屡获战功,均成为在世赫赫有名的将军,与其他几国从未一败的将军并称为在世七大名将,最终易天涯最先在越里古和妙瀚的合计之下获得一败,走下神坛,李毅虽无败绩,庸关一役,未战先撤已经大损名将威风,易天涯归隐,李毅老矣,年纪最轻的席清却只能常年镇守南疆,谁又能延续大东国的名将威风呢?说来说起还是那两个名字,麒麟和孤龙,但是这一次他们肩负的重任,所面对的困难比起当年三大名将要沉重的多。

    在世人眼中,麒麟有过三次经典的战役,第一次便是雁门关大战,解除了雁门关的后顾之忧,且最后与西夏化敌为,第二次便是怀来大战,率领西夏大军已经关中军,镇西军击退北敖大军,夺回从怀来至保州一定的国土,让京城恢复了往日的繁荣,第三次便是奔赴桑干河,救反抗军于水火之中,而误打误撞受幼虎的风影部队袭击,五千士兵全军覆没,这一点连幼虎本人也不知道,所以在世人眼中麒麟是不败的将军。

    孤龙亦有不败将军之名,他军涯十年,经历大小战役几百,从未有过一败,但是他所经历的战役,比起麒麟的三次经典战役分量却轻了许多。

    此二人是后起之秀,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二人将取代三大名将而成为撑国之柱,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国难时的将军早成名,若是天下太平,何人认得麒麟。

    易寒一身红色戎装,快马朝眉县奔驰,就像秦岭山地一团辣辣的火焰,他并没有带任何随从,一人一马,只见灰色丘陵之一匹灰色战马,齐子明早已等候多时。

    易寒勒住缰绳,让马匹缓停下来,笑道:“齐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齐子明笑道:“易元帅,齐子明在此恭候多时了,我来为易元帅带路”。

    两人骑马朝眉县中心城区靠近,只听齐子明问道:“易元帅怎么孤身一人前来”。

    易寒笑道:“莫非西王府有将我扣留的打算”。

    齐子明惊恐道:“易元帅莫要说笑,天底下谁有这个胆子”。

    易寒笑了笑,道:“齐先生不也是一人远离县中心”。

    齐子明轻笑道:“我跟元帅不一样。”一语之后突然道:“在眉县周围至少有一万兵马,西王府必须保证赵将军和易元帅的安全”。

    易寒笑道:“一路,我却没有看见任何士兵”。

    齐子明道:“这就是小王妃为什么将地点选在眉县的原因,即要保证安全,又不能让北敖的探子获悉我方三军统帅会面”。

    易寒点头,也不再多问,进入眉县城区,街一片狼籍,早已难觅人迹,到处都是百姓慌张撤离后留下来的混乱场面,易寒心中暗道:“每一次的战斗,无论胜负,受苦的都是百姓,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安宁下来而不必四处躲避战火。

    易寒道:“郿坞酒乡,我本来是想顺便带回去一斛葡萄酒,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齐子明道:“易元帅说笑了,小王妃可以送你一斛,不过我想这个时候,她应该不会送你,以免易元帅饮酒误事”。

    易寒道:“她应该送我一斛,让我的将领喝一杯阵酒。”

    齐子明不再应话,认真带路,只听易寒突然问道:“小王妃最近过的怎么样?”

    这是一个非常突兀的问题,只是从易寒口中问出,一点也不让齐子明感觉奇怪,小王妃最忌讳的就是谈论麒麟,他也不敢多说,淡道:“很好”。

    易寒讶异道:“很好?”见齐子明敷衍性的点头,立即问道:“如今北敖大军倾巢而出,难道小王妃就完全没有半点担忧吗?”

    齐子明有些无奈道:“易元帅你不要再问我了,见了小王妃,亲自问她不是更好”。

    易寒脸露难色,怕是见了面,他一句也不敢问出口,当日在大茂山脚下,他被宁雪赶走,走的时候很狼狈,很矛盾,很想留下来,但是却不知道用什么理由,那些嬉皮笑脸,死缠烂打的伎俩他一招也使不出来,而当日在桑干河认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他告诉自己如果自己活下来,一定要再次将她拥抱在怀中,当时他的心情是那么的绝望,又是那么的期盼决然,倘若宁雪当时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绝对会将宁雪紧紧的抱住,告诉她:“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他愿意卑微愿意迁就,而我只想将你拥抱在怀中,感受你的心跳,还有热乎乎的体温。”

    不一样的情景,不一样的心情,这一次见宁雪,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否堂堂正正的看她一眼,思索着一会见面应该怎么开口,如此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越想越多。

    齐子明喊了一声:“易元帅,到了”,易寒回神,映入眼前的是一座普通的大宅,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些士兵,门口拴着一匹黑马的骏骑,易寒认得,这正是宁雪的坐骑——抱月乌骓驹。”

    爱屋及乌,易寒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抱月乌骓驹,那里知道抱月乌骓驹突然嘶鸣,扬起前蹄就朝易寒胸口踢去,幸好易寒身怀绝技,灵巧躲了过去,惊讶道:“好骄傲的马”,他素来与马之间有种特殊的亲密感,无论多暴烈的马都能被他驯服,唯一一次有一匹马不给他面子。

    齐子明慌张道:“易元帅小心,这匹抱月乌骓驹从来不让人抚摸”。

    易寒淡道:“以前也经常有人这样对我说,不过这一次我信了”。

    齐子明却无法理解易寒话中之意。

    突然马蹄声传来,只见两匹骏马迎面驰来,马一青一白两人,却是孤龙和陆机。

    两人下马,陆机笑道:“易元帅,当日一别之后,元帅风采依旧”。

    孤龙却冷着脸一声不吭,根本就没有看易寒一眼。

    易寒报予微笑,却朝孤龙道:“赵将军,别来无恙”。

    听到声音,孤龙稳如泰山的身形却是猛的一颤,转头朝易寒看来,冷声道:“是你”。

    易寒笑道:“是我”。

    齐子明和陆机听到两人怪异的对话,感觉讶异。

    孤龙露出一丝冷漠的微笑,“就算是你,也改变不了结果”,口气隐隐有些挑衅的意味,说着孤龙不再言语,转身朝院内走去,陆机也一并跟着离开。

    齐子明问道:“易元帅,怎么你和赵将军一见面就有种针锋相对的味道”。

    易寒笑道:“孤龙对谁都是这样,不是针对我个人”,当日孤龙藐视自己,今日获悉自己身份,已经知道自己与他平起平坐有追求玄观的资格,只是他还是说了一句,“就算是你,也改变不了结果”,是他对自己太不了解,还是根本不了解玄观呢。

    齐子明道:“孤龙向来骄傲,请易元帅不要放在心,一切以大局为重”。

    易寒笑道:“何以见得,我看却没有这匹抱月乌骓驹骄傲”,说着又故意摸了马头一下,马儿怒嘶一声,这一次却把齐子明给吓了一跳,有些无奈的看着易寒,却没说什么,明明知道不好惹,偏偏要惹,怕是这一次三方会谈,谈不出个好结果来。

    齐子明领着易寒进入大厅,“王妃,易元帅到了”。

    宁雪淡道:“齐子明,你先下去”。

    宁雪对着易寒道:“易元帅,请坐”。

    这是一个陌生的称呼,让易寒感觉两人的关系突然间远的天涯海角,她一身白色戎装显得英姿飒爽,脸挂着优雅从容的微笑,显得格外的迷人,只是这一次她却不是单独对着自己微笑,同样的她在面对孤龙的时候也是露出这种微笑,这是一种礼貌的微笑。

    易寒愣在原地,回忆起曾经与她在金陵的日子,自己第一次在画舫见到她时的那种惊为天人,那种色心授魂,一样的白色,一样的绝美容颜,一样礼貌性的淡淡微笑,突然易寒感觉回到了画舫之,她嫣然一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轻柔温婉,萦绕心头,他有种强烈的欲望想立刻听到宁雪的笑声,我现在做什么她才会笑出来呢?

    “易元帅,请座”,宁雪礼貌的口吻却打消了易寒的念头,我现在无论做什么她都不会笑了,一切都跟当初不一样了,她恨我入骨,又怎么会被我逗的笑起来呢,端正姿态在孤龙对面坐了下来,“王妃,客气了”。

    “王妃”,听到这个称呼,宁雪平静的内心突然间变得波涛汹涌,无名火生,他叫我王妃,这不表示已经承认我是别人的女人,与他再没有任何关系了,她恨不得但是她还是忍了下来,对着孤龙笑道:“宁雪多谢赵将军出兵相助”。

    孤龙淡道:“我是奉李元帅的命令。”眼前的女子绝色动人,他却没有动心,他的心早就给了另外一个女子。

    宁雪道:“易元帅提议三军统帅会面,商讨对敌之策,相信赵将军也收到易元帅的信,知道了大概”,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没有看着易寒。

    孤龙看着易寒道:“即是你所提议,你先说”。

    易寒道:“北敖缓攻天水城两个月不破,很显然并不是北敖没有能力攻下天水城,而是妙瀚打算耗着,跟我方打持久战,待我方粮草告急而心浮气躁发动进攻,到时候以不变应万变,牢牢掌握住战局的主动权,不知道赵将军的镇北军这一次带来多少粮草?”

    易寒一针见血,问到了镇北军最关键最重要的问题,孤龙淡道:“三个月的粮草。”

    这仗还没有正式开打,镇北军却已经消耗了一半的粮草,孤龙倒显得很镇定,看不出有丝毫着急。

    易寒对这宁雪道:“王妃,易寒有个不情之请,就是想请西王府负责我军与镇北军后续的粮草补给”。

    孤龙露出讶色,朝易寒看去,倘若真的如此,这真的解了镇北军的后顾之忧,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等待出击的时间,屡次派出探子搜获北敖大军动向,试图找到一个最好出击的机会,可是妙瀚却没有给他出兵的机会。

    宁雪淡道:“两位增援而来,西王府负责后续粮草补给天经地义,两位将军不必担心粮草不足的问题。”说着突然沉吟起来,过了一会才说道:“宁雪也有一个不情之请”。

    孤龙道:“王妃请说”。

    宁雪朗声道:“我希望两位将军听从我统一指挥”。

    孤龙闻言一脸不悦,他如何能将镇北军的生死掌握在一个女子手中,这是一场极为艰苦的大战,所面对的是北敖名将妙瀚和他至少四十万人的大军,说到底心中是认为宁雪没有这个资格,他也放心不下,刚刚得到别人的好处,这会却干脆沉默不语。

    易寒心中却大为惊讶,想不到宁雪想的却跟自己一样,更让他意外的是,宁雪竟有这个魄力想当这个三军兵马大元帅,要知道在她的面前可是麒麟和孤龙,她一个女流之辈有何资本口出狂言,想反驳却也不想拂她面子干脆闭口不言。

    宁雪的这一句却让大厅安静起来了,宁雪从容的看着两人,见两人久未回应,心里也知道两人心里不愿意,沉声道:“如今我们面对的是妙瀚和他的大军,三军各自为营,没有统一指挥,一旦发生正面大战,各战各的,如何能胜”。

    孤龙身经百战,知道在正面交锋时,大军统一指挥的重要性,只是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镇北军的生死交到小王妃的手中,他信不过小王妃,信不过她有能力能指挥这样大规模的战斗,沉声道:“我并不反对三军统一指挥,只是此战关系重大,王妃恐怕没有能力担当三军兵马大元帅一职”。

    宁雪微微一笑,朝易寒看去,易寒看到她的笑容,心头一颤,却硬着头皮说道:“我觉得赵将军说的有理,此战关系重大,易寒佩服王妃巾帼不让须眉,也不轻视王妃乃是女流之辈,只是王妃却从来没有指挥大战的经验”,他什么事情都可以让宁雪,这种事关重大的事情如何能让。

    宁雪淡笑道:“两位将军是信不过我”。

    孤龙道:“恕我直言,王妃并没有这个能力,我岂能视十万将士的性命作儿戏,视这场事关大东国生死存亡的战役作儿戏”。

    宁雪拂袍坐下,一脸冰冷。

    易寒道:“王妃稍安勿躁,赵将军言语虽然逆耳,但不失为忠言”,心中暗道:“你一个女子争什么争”。

    宁雪露出微笑道:“是宁雪不自量力,竟试图在麒麟和孤龙面前争三军兵马大元帅一职”,言语透着冷冷的讽刺,一语之后继续道:“不知道两位将军认为,谁适合来担任这一职?”

    孤龙沉声道:“我来担任”,他没有丝毫掩饰,语气更没有半点谦虚。

    宁雪朝易寒看去,“易元帅的意思呢?”

    易寒道:“我觉得投票决定更为合适”。

    孤龙立即反驳道:“荒唐,能者居之,岂能用此法武断”。

    宁雪道:“对,投票之举实在荒唐,能者居之才是正选”。

    易寒却感觉有点无法理解,这怎么荒唐了,古今各路诸侯推选天下兵马大元帅不是采用此法吗?当然他提出这个建议是有原因的,若要在他与孤龙中非要选择一人,他相信宁雪会选择自己。

    易寒道:“既然赵将军和王妃都觉得荒唐,那易寒无话可说”,放出话来:“谁也不服谁,怕是争论到明天也没有结果”。

    宁雪道:“我倒有一法,能让我们彼此都心服口服”。

    易寒和孤龙双眼一亮,只听宁雪道:“便如赵将军所说一般,能者居之,谁能最先拿到北敖帅旗,谁就来当这个三军兵马大元帅”。

    易寒大吃一惊,“你在开玩笑吗?”惊讶的用“你”来称呼宁雪,要知道帅旗在,大军便在,拿到到北敖帅旗,就表示要全歼北敖大军,这不是在开玩笑,难道是在说正经的。

    孤龙却是一脸凝重,要拿到北敖帅旗难入登天,几乎没有可能,沉声道:“王妃,这并不是儿戏”。

    宁雪突然站起,一脸凛然,沉声道:“两位将军不敢!”一句话却将两个大男子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孤龙站了起来,冷声道:“王妃若是能够做到,孤龙心服口服,只是希望王妃以大局为重,不要逞一时之能”,说着拂袖离开,若是以前孤龙一定会嗤之以鼻,懒得回应,只是这一次为了这一场战争的胜利,他才勉强应付。

    易寒喊道:“赵将军”,孤龙却没有回头。

    孤龙一离开,宁雪那张笑脸立即变得冰冷,也不说话了。

    易寒坐了下来,瞄了宁雪一眼,她却没有朝这边看来,想起身靠近她,却被她透出来的寒意给冻住了身体,他真的十分尴尬,既想留下来,又知道宁雪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让他走,酝酿半天,说道:“拿到北敖帅旗这不靠谱”。

    宁雪冷道:“你做不到并不代表我做不到”。

    易寒道:“什么事情我都可以让你,独独此事关系重大,我不能让你”。

    宁雪冷笑道:“我何须你来谦让,各凭本事”。

    易寒语气又柔了一分,“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女子,你内心的苦痛是常人所不能承受的。”

    宁雪心头一颤,易寒的声音就像走到她的心里面,抚慰着那一条条伤痕,她是非常痛苦,但是这些事情却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甚至当初将自己托付给他的时候,也没有说出来,在他的面前,她只有绽放笑颜,从不倾述苦痛,此刻她感觉自己快无法冷漠对待易寒了,突然起身冷漠道:“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先走了”。

    易寒因为宁雪突然的举动而变得呆滞错愕,待宁雪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却突然恍悟,站了起来,冷喝道:“你给我站住!”

    宁雪移动的身形猛的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她又迈出那重重的步伐,这一步重若千斤,当感受到鞋底落在地面的时候,心头有种如释重负的畅快感,只听易寒轻轻道:“你再走一步试试看”。

    声音虽然轻淡,却震慑宁雪的内心,让她感觉畏惧,双腿重的无法抬起,轻轻的脚步声一声一声的传入耳中,这表示着他正离自己越来越近,宁雪的心脏加快,脚步声停了下来,大厅里很安静,安静的宁雪能听到他拂过自己耳背传入耳中的呼吸声,她的心怦怦直跳,等待着又煎熬的忍受着,便就是在战场,她也没有这么紧张过。

    面对宁雪冷漠的背影,易寒同样也不好受,他缓缓的抬起双手,最后又放下去,他多么想将宁雪拥抱在怀中,又怕如此亵渎她而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糟糕,这个女子在他心中的分量太重了,重的他不敢有半点伤害她而无法做到随心所欲,此刻的她是那么敏感易碎,轻微的刺激都有可能她的情绪波动,就这样易寒抬起手又放下来,连续好几次,终没有敢抱住她。

    她是那么的美丽,又是那么的那么的让人敬畏,易寒将自己摆在卑微的位置,仰视欣赏着她。

    宁雪心跳的飞快,易寒给她带来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直到她承受不了,猛的转身给了易寒一巴掌,为什么会给他一巴掌,连她也不知道,此刻她心中并没有怒气和仇恨,只有委屈悲伤。

    这一巴掌触动了易寒的神经,此刻他也是如此的敏感,心头有太多太多的东西需要发泄,箍住宁雪手腕,咆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我也不奢望回到当初,只希望你能像我第一次看见你时露出微笑”。

    宁雪安静,没有回应,突然间易寒看见她眼眶变得红红的,眸子里闪着晶莹,他都要后悔死了,为什么突然间自己会对她那么凶,吓着了她,他的心都碎了,抽干了所有力量,身体就时频临死亡时那么轻那么无力,箍住宁雪手腕的手不知觉的松了开来,有些慌张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不知不觉中他的内心变得愿意卑微愿意迁就。

    宁雪看着显得有些稚嫩有些慌张的易寒一眼,眼泪顿时止不住流出来,扑在易寒怀中。

    感受到宁雪温柔的身体,跳动的心跳,热乎乎的体温,一瞬间易寒感觉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这种满足让他愉悦的一下子窜了九天云外。

    胸口的衣衫渐渐变得湿润,浸透内衫,凉凉的浸透他的肌肤。

    宁雪蜷缩着她的身体,她在流泪,她在颤抖,轻轻的哭泣声变的刺耳而清晰,逐渐弥漫开来,覆盖到易寒所有的神经,流经他身体细微的血肉,她用眼泪去诉说着一些话语,她只说给他听,她希望他心疼她,她希望他永远就在她身边保护她安慰她。

    易寒轻轻央求道:“雪儿,让我再抱你一次”,易寒终于合拢自己的双臂,将宁雪护在自己的胸前,这一次的拥抱对他来说是如此的珍贵,错过了便不再有,所以易寒卑微的央求着。

    宁雪发丝的幽香萦绕在鼻,千丝万缕的缠绕着自己的灵魂,易寒太贪心了,他想亲吻她一下,他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嘴唇落在如瀑秀发之,就保持这个动作,不敢再有半分冒进。

    也不知道很久,这会宁雪已经没有哭泣,只是两人都安静保持着这个拥偎的姿势,“王妃”,齐子明步伐匆匆来禀,看到这一幕,傻眼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宁雪轻轻的将易寒推开,平静道:“我要走了”。

    易寒激动道:“我娶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宁雪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倩影飘远,留下易寒一个人惆怅万分。

    齐子明喉咙似卡着一根骨刺不吐不快,终忍不住道:“王妃”

    话还没说完就被宁雪冷冷打断:“你敢问半句,我就要你的命”。

    还有什么比得到爱人的拥抱更能让她满足呢?心中呼喊:“我依然一如既往的爱你,下辈子再嫁给你”。

    白色披风铠甲,绝美的姿容,冷静的神情,黑色骏马奔驰让她发端飞扬,她依然这么的潇洒。

    易寒从怀中揣出一把很普通的木簪子,这是从桑干河脱困之后,他特意在京城买的,为的就是送给宁雪,可是刚才他却没有送出去,凝视了一会,小心的用帕布包好,珍藏在怀中。

    七千字,今天就这一更,晚有事

    第一百一十八节 棋子

    15易寒返回营地,已经是夜晚了,他特意将苍狼叫了过来,摊开地图问道“拓跋将军,你可知道北敖的帅旗在那里?”

    苍狼晒道“自然是在中军指挥营地”_泡≈ap;a;书≈ap;a;

    易寒问道“若是你,可有法子拿到北敖的帅旗”

    苍狼惊讶道“中军乃是北敖大军的指挥中心,除了大败敌人,否则如何能拿到敌军帅旗,元帅,你为何会这么问?”

    易寒这才将今天三军统帅会面的过程讲了出来

    苍狼诧异道“没有想到竟是这个结果,也难怪孤龙会拂袖离开,这简直是儿戏,谁敢一试”

    易寒淡道“我倒想试一试”

    苍狼惊呼出声,“麒麟,你可是要慎重啊,这是事关整个战局”

    易寒笑道“拓跋将军不必ji动,我只是说我想,但是我知道我是不可能去做这样的事情的,拿着士兵的xg命去做一件没有实际意义的事情”

    苍狼道“这个小王妃到底想干什么?”

    易寒笑道“她想当这个三军兵马大元帅”

    苍狼道“除非她真的有本事拿到帅旗,否则怎么轮也轮不到她来当”

    易寒道“倘若她能做到,这也证明了她有过人的智慧,至少做到了我和孤龙都做不到的事情”

    苍狼怀疑道“麒麟,你觉得她有可能做到吗?”

    易寒道“很多别人觉得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最后她都做到了,我不知道,我只是希望她不要去冒险”

    苍狼点头道“如今只能静观其变了”

    易寒淡道“夜深了,拓跋将军去休息了”

    苍狼离开之后,易寒却看着地图,研究拿到北敖帅旗的办法,可是此刻他连敌人的中军位置都不知道,又如何拿到帅旗呢

    夜深了,易寒有些疲惫了,缓缓的合上沉重的眼皮,就这样睡着了

    隔日早上,易寒就被人吵醒,“元帅,天水城被攻破了”

    易寒闻言大吃一惊,立即从朦胧中清醒,连忙问道“关中军,李思部呢?”

    任建辉道“李思将军战死,天水城将士全军覆没,无一生还,如今天水城已经落在北敖手中”

    易寒震惊,这发生的也太快了,快的他连收到消息前去支援的机会都没有,而李思也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难道李思不知道,他根本就守不住天水城,北敖暂时还没攻下天水城的打算,如今局势好像一下子就出现了变化

    易寒也来不及悲哀,立即道“任将军,你立即去召集众将军大帐商议”

    大帐之内,众多将军均已到场,所有人的一脸凝重,鸦雀无声

    只听易寒沉声道“估计大家也都知道,天水城已经被攻破了,李思将军和他的将士也全部战死”

    没有人开口说话,过了一会苍狼才道“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蹊跷了,就算北敖强攻,天水城至少也能坚守个一天一夜,就算守不住,也可以撤退啊”

    刘唐开口道“李思是不会撤退了,易老元帅曾经说过,守不住就是耻辱,只有战死才能洗清耻辱”

    此话一出,苍狼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许最后战死是李思的选择,他宁愿死也不愿意活着背负这个耻辱,大东国有此等勇将愚将却不知道是福是祸

    易寒沉声问道“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为何北敖会突然强攻天水城,而且这场战斗结束的竟是如此迅”

    众多将领纷纷摇头,只听林毅岳道“北敖一夜攻下天水城也不是什么奇事”

    易寒反问道“那李思怎么不求援呢?”

    任建辉道“或许敌人的攻势太过猛烈,李将军发现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没有派人前来求援”

    易寒没有说话,事情突然间变得非常复杂,他要好好理清一下头绪,还自己估计错了北敖的战略意图,还是这其中有什么原因呢?沉声道“毅岳,你去调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寒一个人看着地图,北敖攻下天水,是否预示着大战即将要开始了呢?将他和孤龙大军耗在此地的北敖突然不耗了,而且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天水城,难道这会妙瀚已经有了在正面战场获胜的把握,一切都只是猜测

    镐京城,西王府

    宁雪与陆机坐于厅堂之内

    陆机淡道“北敖拿下天水,李思全军覆没”

    宁雪叹息道;“我原本以为李思会撤退,没有想到他却坚守战死”

    陆机淡道“这本来就是苦rou计,在战场上为了获得胜利,牺牲总是难免的,李思只是一颗棋子,王妃不要自责”

    宁雪点头淡道“可探查到狮子王阿尔斯楞大军的详细位置以及其粮仓所在”

    陆机指着地图说道“狮子王阿尔斯楞乃是北敖的前军,从昨夜阿尔斯楞的举动来看,其粮仓所在很有可能是在土n坡,而借此也可以估计到北敖中军指挥重地就是在天水城八十里开外的阳坡”

    宁雪冷声道“陆先生,你有几成把握”

    陆机淡道“八成”

    宁雪朗声道“好,今天晚上我们便为李思将军以及战死的将士报仇”

    北敖营帐

    凌晨刚刚攻下天水城,全歼天水城驻兵,打了一场大胜仗,所有人都喜笑颜开,独有妙瀚一脸平静,严格来说这并不算一场关键的战役,于胜负大局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如今攻下了天水城,是继续按兵不动,还是发动进攻呢?获得胜利,士气饱满倒是主动出击的好时机

    只听妙瀚道“阿尔斯楞我不是让你缓攻天水城吗?为何李思会如此不堪一击”

    所有人对于大元帅的话感觉讶异,打了胜仗难道不值得高兴吗?为何大元帅话中之意却有顾虑

    只听阿尔斯楞朗声道“昨夜,李思竟然派人突袭我的大营,幸亏守卫发现的早,只是烧了几把小火,我一怒之下率领八万士兵强攻天水城,只留下二万兵马护卫土n粮仓”,一语之后恶狠狠道“那李思还以为我拿他没有办法,若不是元帅令我缓攻,这天水城早就被我拿下”

    妙瀚沉y不语,思索李思为何要引火

    只听玄冥道“此事颇有些蹊跷,李思为人稳重,虽不甚jg明,也算是一个老将,若没有大军配合,突袭我方前军营帐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想李思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我估计来突袭前军大营的兵马并不是李思所授令”

    雄鹰布日固德讶异道“玄冥,你是说敌人内部产生矛盾分歧”

    玄冥摇头道“李思于战局来讲都是无关紧要的一颗棋子,我想这大概是敌人的苦rou计,用天水城和李思的军队来获得多关于我们的情报”

    妙瀚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不知道谁有魄力这么做,无论如何此人都是一个强劲的对手,麒麟还是孤龙”

    玄冥道“据我所知,麒麟的为人不太有可能这么做,应该是孤龙,此人在战场上冷酷无情,为了获得胜利不惜一切手段,如今已经二个月了,镇北军粮草告急,孤龙等不了了,他需要寻找战机,所以才出此一策”

    妙瀚道“玄冥,你所讲的不无道理,只是这一切都只是在猜测,依我在战场多年的经验,有许多真假难辨的迹象,让我们费劲脑筋思索其中原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