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风流名将第8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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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个身材高瘦的人却怒喝一声,此人勾鼻深眼,脸上无肉,皮包骨头似乎从地狱上来的恶鬼一般,模样极为狰狞恐怖,教人不寒而栗,他似乎有一肚子怒火,尖尖的声音怒道:“我在这里住了三个月了,还要让我等多长时间才能轮到我,白衣小子,今日算你倒霉,撞到我的火气头来了,可知道本公子的名字,快快下来受死”。

    叶白衣突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露出了炽热的眼神,“你要与我比试吗?”

    那怪人冷笑一声,“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我今天才有一个好心情,能让我继续等下去”。

    西门无言微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怪人巡视了周围众人一圈,所有的人木然安坐,似乎将要发生的事情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只听怪人沉声应道:“行不改名坐不改性,花丛公子傅明佩”。

    那些木然安坐的人突然纷纷朝傅明佩看去,不由自主的露出痛恨的眼神,此人原来就是天下第一辣手摧花人傅明佩,他与其亲生弟弟傅明玉都是采花贼,只不过傅明玉采花留情,此人采花之后却对着自己凌辱过的女子痛下杀手,可以说其罪行十恶不赦天理难容,只是此人武功较之其弟更是厉害几分,又神出鬼没不露真容,至今却没有将其追捕,反而官府不少高手捕快命丧他之手,没有想到花丛公子竟是个模样如此丑陋狰狞的人物。

    傅明佩眼光冷冷扫过所有看了他一眼的人,在场之人收回眼光,依然品酒吃菜,傅明佩冷冷的朝问他名字的西门无言看去,却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块栏杆断木,用匕首在上面刻画着什么,问道:“你在做什么?”

    西门无言不答,一会之后才见,他将木块朝傅明佩扔去,傅明佩以为是暗器,迅速伸手一接,只见断木之上刻写着傅明佩三个字,声音传来,“我在为你刻一块墓碑”

    傅明佩露出阴阴的表情,突然腾空拔剑朝西门无言刺去,西门无言一动不动,看着那把朝他刺来的剑,依然露着微笑。

    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闪了过来,银光一闪,瞬息间又是一隐,叶白衣淡淡道:“你忘记了,你的对手是我”。

    傅明佩在没有靠近西门无言的时候却停了下来,整个人没有任何挣扎跌落到地面上,整个人平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喉咙处一丝浅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殷红。

    “好快的剑!”不知道是谁动容说了一句。

    所有的人平静的表情终于第一次动容,目光望着只给他们留下一个白色背影的叶白衣。

    走过易寒身边的时候,易寒问道:“当日,你的剑并不是这么无情”。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入世”。

    那老板娘蹲了下来,搜了傅明佩的身,将他身上的银票值钱的东西收入囊中,神态从容的吩咐几个小二将傅明佩拉到乱坟岗埋了,她拿了傅明佩了东西,却没有人站出来反对,突然拿着那刻写有傅明佩三个字的木头,柔嫩而懒慢道:“插在他的坟前”。

    那老板娘脸上隐含兴奋,自言道:“这一次的安葬费可总算没亏待老娘”。

    第九十八节 至性

    西门无言与叶白衣各住一屋,易寒与沐彤在一起,沐彤这妮子自从进了屋子,不管外面发生多大动静也没有再走出房间一步,沐彤是个女子,更衣解带有男子在场自是不便,易寒尽量视若无睹,让她感觉自然一点。

    用了午膳,小二进来收拾盘碗之后,沐彤涨红着脸,看着易寒,神态犹犹豫豫的,话在口中却吐不出来,干脆低下头,整个人扭捏不安。

    易寒突然笑道:“我去吩咐小二倒壶茶”,说着打开房门,沐彤大喜,易寒突然回头笑道:“我会去好一阵子,回来的时候我会轻轻敲一下门”。

    沐彤看着他怪异的笑容,那里不知道被他猜出来了,朝角落一处拉着帘布的地方走去。

    悉悉索索的解衣宽带声,接着幽泉水流,发出叮叮如私语的声响。

    清洁一番之后,沐彤走了出来,易寒还没回来,就坐在椅子上,手掌托着香腮思索着,不时摇了摇头,一脸迷茫。

    易寒走到厨房去,刚好那老板娘也在,正督促着伙计朝灶里添着柴火,大锅里正烧着热水,看见易寒,老板娘流波顾盼的瞟了易寒一眼,轻言浅笑道:“英俊的客官,可有什么需要,吩咐一声就可以,干嘛要亲自过来呢?”

    易寒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不语,老板娘也大胆的与他对视,其间嘴角勾勒出一丝卖弄风骚的微笑,易寒伸手托着她的下颚,老板娘眼睛眨了眨,微微垂下眼皮,半眯着眼睛,易寒托着她的下颚,她更是含羞的低下了头。

    易寒笑道:“每夜怀寂寞之奇情,孤芳自赏,婵娟之雅意,俗人不易解,知音难觅,冷风自吹。

    老板娘突然双目变得神采飞扬,如若闪电,透露出炫目的妖娆,冷笑一声,“你好虚伪,盗幽兰芬芳,饰寂寞之态,欲博人侧目”。

    易寒微笑道:“对不起,看穿了你的心事”。

    老板娘晃了晃手,“去去去,不识风情的家伙”,迅速转过身去,用甜美轻柔的嗓音冷冷喝道:“怎么这么慢,再不快点,我一个个把你们的皮给扒了”。

    对于她态度的突然间的一冷一热,易寒不以为意,轻怕了她的肩膀,老板娘迅速转身,可怜兮兮道:“你不要惹我好吗?我惹不起你”。

    易寒莞尔一笑,“老板娘,我要一壶茶水,有劳你安排一下”。

    老板娘突然间却认真的打量着易寒的眼睛,一会之后,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眼神在易寒的脸上游弋起来,“你好虚伪,差点就被你给骗了,我在你眼睛里看到了欲望”。

    易寒轻责道:“胡说!”

    老板娘依然笑道:“一会我要洗澡,不如你来相陪如何?你这个勾女媚妇之贼”

    身后那几个正添着柴火的伙计,听到这话,顿时手上的木柴失手落地,老板娘迅速转身,撩起裙角,粗鲁的踹着那几人,恶凶凶道:“不知道我很着急吗?”

    旋即又轻轻的转过身来看着易寒,嘴角浮出一抹浅笑们,一双勾魂的眸子上那长长翘翘的睫毛撩了撩,轻柔说道:“我对伙计才这样粗鲁的,其实我很温柔”,一双纤细晶莹的小手恰到好处轻拈着自己的衣角。

    易寒笑道:“你不要惹我好吗?我惹不起你”。

    老板娘顿时脸色一变,“给你脸你不要脸,告诉你老娘心狠手辣出名的。”

    易寒手指轻轻挂着她的脸蛋,“姐姐,行个方便,他日必有报答”。

    老板娘顿时一呆,竟无论如何也再骂不出来,看着易寒的背影,低声自语道:“好厉害的小贼,其情若水,上善而唯美,其性若兰,孤高而独绝,算了算了,老娘我惹不起你”。

    厨房传来痛骂声,“叫你们勤快点,我在监督还敢偷懒,坏了我的好事”。

    其中不时夹带着几声痛苦的呻。吟声。

    刚才老板娘在易寒眼神中看到的不是欲望,却是留恋。

    易寒走进房间,跟沐彤打了声招呼,来到玄观的身边,轻轻的拉着她的手,一边替她整理衣衫,喃喃道:“你爱雅洁,一路上委屈你了”,突然却摸到她怀中有一长硬之物,撩开衣衫,却是自己送给她的长箫,不觉黯然,喃喃道:“我劝你放开,我自己却放不开,我这是在自欺欺人,人有七情六欲哪能不痛不悲,何况是这穿金裂石,缠绵悱恻刻苦铭心的情感,我一直在笑给你看,可知我内心伤痛穿透肝肠。

    沐彤轻轻来到他的身边,“小姐一直将这支长箫贴身携带,就算安寝的时候也不曾离身,她只是看着,却从不吹奏”。

    易寒道:“箫乃悲歌,她想奏而不敢奏,玄观也有害怕的东西”

    易寒拿起长箫,说道:“她喜欢听,却又不敢,那就由我来为她吹奏吧”。

    秋色上阑杆,卷帘观易寒

    风来吹,树落叶,花瓣在上妆

    爱人衣半卸隔帘影来见

    盈盈兮无倚,落落兮有神

    天之涯,地之角,一帘隔不见

    步伐重还似我,人影轻柔比水

    咫尺在眼前,掀帘来相见

    长箫呼唤来相见,凄凉往事休再说,铅华好,别寂伤

    卿卿我我尽心欢,爱到荼靡一株禅

    爱到荼靡一株禅,自己在写这曲词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意料到有这么一天的到来,荼靡就如彼岸花,花时不见叶,叶时不见花,花叶两不相见,永远相错。

    一颗禅心,爱到荼靡,生命中最灿烂、最刻骨铭心的爱即将失去,却再没有了无与伦比的超脱,即使自命忘情,也不免为她流泪,花凋谢的时候,叶子依然承托着它,直到她再次发芽、绽放。

    易寒吹奏着,却因为即将要与玄观道别而,悲伤的泪水悄悄的滑过他的脸庞,尘烟过,离别多久,寂寞多深,思念多切,悲情多烈,开到荼wo蘼了,便没有退路,我们也即将说再见。

    整个客栈的人都因为听到易寒的箫声,而停下手头的活来,一动不动的听着这穿透人心,悲凉铭心的箫音。

    情至深处必无言,唯有心弦能动人,这箫声是如此寂寞孤单,让人闻音而神弛,心敏而觉醒,不管善恶,都唤起了人心深处与生俱来的悲戚情伤。

    沐浴中的老板娘,轻轻擦拭着眼角,幽怨道:“真讨厌,人家本来好好的心情,却被搞的如此悲伤失落”,话虽如此,她的一双眸子却明亮晶莹。

    一曲完,沐彤这妮子却哭得稀里糊涂,易寒笑道:“沐彤,你可哭了”。

    沐彤突然却认真看着易寒,说道:“你也哭了吗?”

    易寒不觉,伸手朝脸上摸去,一片湿润微暖,他却真的哭了,哭得连自己都不知道,他用衣袖轻轻擦掉,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沐彤安慰道:“你不必掩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你肯为小姐落泪,这是小姐的福气”,说着却朝玄观看去,突然扑了过去,惊喜道:“小姐流眼泪”。

    易寒淡淡看去,只见玄观眼角已经湿润,她虽不能言,但她的心却听到了。

    沐彤大声喊道:“小姐,你听到了吗?你知道他心里很伤心,那你就快点醒过来,告诉他不要悲伤”。

    易寒只是轻轻擦着她眼角的泪水,默默无言。

    山路之上,一青一黄两个女子站在离鬼门关客栈百丈距离之远,两女脸垂红纱,看不容貌来,黄衫女子一头秀发披肩,肌肤白雪般晶莹,清澈的双眸上是淡淡的柳叶眉,红纱之内隐隐可见那精致小巧的粉鼻和点缀着如樱桃般的朱唇,青衫女子拥有柳叶一般轻柔的眉毛,水灵灵的大眼睛如清澈的泉水,纯洁无邪的眼神透着几许生涩,同样依稀可辨是一个容貌交融的女子。

    黄衫女子静静不语,低下头,眼神迷茫,思绪飘到深远的地方,过了一会才抬头道:“我从来没有听过如此触动人心的曲调,是那么的悲伤黯然,仿佛到了生死离别之刻,连我的心都被这曲调感染而变得悲伤”。

    青衫女子道:“脱柔姐,是啊,听得我都想哭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弹奏出这样的曲调来,他的爱人一定快要死了,所以才会如此悲伤,我们快点过去帮他,让师傅救他爱人性命”,在她想来住在这鬼门关客栈的无非是来求医的。

    黄衫女子道:“师傅常说,男子不可相信依靠,最擅长骗人,假如他真的是在骗人,我却心甘情愿被他欺骗”。

    青衫女子水汪汪的眼睛睁着大大的,惊讶的看着她,“脱柔姐,你如何听出来那是男子吹奏的曲子”。

    黄衫女子淡道:“因为我是女子”。

    青衫女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因为脱柔姐是女子,所以那个吹奏曲子的人是个男子”。

    黄衫女子轻轻拍打了青衫女子一下,“脱洁,你是想找死吗”。

    青衫女子连忙讨饶,却正色道:“脱柔姐,一会我们可不能对他太好,要不然师傅会杀了他”。

    黄衫女子道:“废话少说了我们走吧,幸亏是遇到我们,要是遇到大师姐,他可就要惨了”

    两人迅速往客栈走去,这两女就是清香白莲的弟子。

    第九十九节 武力是公理

    易寒与沐彤正在房间里,大门猛的被人推开,老板娘匆匆忙忙走了进来,说道:“傻小子,云雾峰顶来人了,你还愣在房间里干什么,还不快点出去争取争取”。

    沐彤却不明状况,一头雾水,易寒对着沐彤道:“你留下来照顾,我出去看看”。

    老板娘却道:“傻弟弟,病人也要带出来,你好端端的,人家才不会可怜你,最好把病人弄得更凄惨一点,云雾峰顶的姑娘都是些软心肠。”

    见易寒没有说话,老板娘又道:“要不要姐姐来帮你,保证弄得凄惨可怜,让人看了黯然泪下,看你顺眼,这一次我就不收费了”,说着朝床上走去,突然看见安详睡着的玄观,却是猛地呆了一呆,一眨不眨的看着玄观,过了好一会儿才感慨道:“这定是天上流落到人间的仙子,连我看了也心动,这样美丽的人儿该有多少男儿肯为她去死”。

    易寒笑道:“不用了,我们不需要别人来可怜”。

    老板娘淡淡道:“这样美人儿,谁舍得将她弄得满身污秽,我改变主意了,就这样好了,连我这种铁石心肠的人看了都心疼,那云雾峰顶的姑娘更是要疼死了”。

    易寒微笑道:“谢了,姐姐”。

    老板娘牵着易寒的手,“跟我走,我一定将你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让云雾峰顶的姑娘一眼就能看见你”。

    沐彤见老板娘牵着易寒的手,脸刷地就黑了。

    大堂已经空空如也,人都跑到了外面,所有的人将青黄两位女子围了起来,连条缝隙都没有,那些一直呆在房间里稀奇古怪的病人或者单独一人,或者在别人的搀扶下挤在前面,想不到这客栈竟住有上百人。

    脱柔与脱洁各自看了看病人,却问道:“刚才的箫声是不是你吹奏的”,见人摇头,便朝下一个问去。

    那些人个个阴沉着脸,神情非常不悦,却一直忍气吞声,不敢有丝毫得罪,自己的命可是掌握在别人的手上。

    眼看人都要问完了,却依然没有人承认,两女不知为何却显得有点着急担心。

    这个时候老板娘拉着易寒嚷嚷道:“让一让,我有话要对两位姑娘说”。

    别人见是老板娘,纷纷让了让,两人挤到了前面,老板娘对着低头思索不语的两人道:“两位漂亮的姑娘,我这兄弟也是来求医的,你们瞧瞧,他多可怜”。

    两女望去,却见易寒脸上露着微笑,完全就是个健康的人,脱洁立即道:“你没病”。

    易寒笑道:“我自然是没病,姑娘你难道就有病”。

    话刚出口,老板娘立即就在易寒脑袋狠敲了一下,陪着笑脸对着脱洁道:“姑娘,我这兄弟脑袋有点犯浑,不懂事请不要见怪啊”。

    一旁的脱柔却冷冷道:“我倒看他机灵的很,一点也看不出哪里傻了”。

    易寒莞尔一下,弯腰行礼,“在下替内子求医,请两位姑娘大发慈悲。”

    人群之中纷纷传来讽刺的冷笑声,倘若求有用,他们还需如此卑微屈膝吗?再说了这里比你惨的人多的是,凭什么就轮到你,只是碍于叶白衣的厉害不敢妄动。

    两女看也不看易寒一眼,背过身去,看着其他的人,易寒一脸微笑,怎么看也不似内心充满悲伤的人,根本连问都不用问。

    老板娘忙招手道:“姑娘姑娘,再多看几眼嘛,我这兄弟确实可怜的很。”两女却毫不理睬,倒是有人冷冷讽刺道:“老板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

    老板娘吼叫道:“是谁看不顺眼,看不顺眼不要住在我的店里,滚到山头吃西北风去,老娘做事也用得着你们来指手划脚,告诉你们,我辣娘子可不是吃素的”。

    这一吼之后,众人噤若寒蝉,再不敢指指点点,老板娘朝易寒笑道:“知道姐姐的名号,吓破了胆子吧”。

    易寒微笑道:“不认识,所以没吓到”。

    老板娘眉浮黑线,一脸不悦,“专门拿人皮作灯笼的辣娘子,你居然不识得”。

    这话出口,周围的人顿觉周身凉气逼人,全身皮肤气鸡皮疙瘩,有此可见辣娘子所言非虚。

    一语之后,辣娘子推了推易寒往两女靠近,狠狠的拧着他后背的嫩肉,低声说道:“痛吗?痛就哭出来,装的可怜一点上去争取争取”。

    易寒哑然失笑,却被辣娘子推着刹不住脚往两女撞去,突然那黄衫女子出剑,易寒硬生生刹住脚,剑锋架在易寒的脖子上,老板娘还使劲在后面推着,骂道:“你哪来这么大的牛劲”。

    脱柔冷声道:“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老板娘听到声音,这才停下,望去说道:“原来这么快就已经靠近了”,绕到易寒前头看了易寒,却见他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哪有半点可怜相,反而是其他人唉声叹气,痛苦呻。吟着,老板娘顿时大声嚷道:“叫你的妈的,吵死人了”。

    这一吼之后,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变得微弱的许多,脱洁皱着眉头道:“辣娘子,你有点同情心好吗?他们都已经这么可怜”。

    辣娘子却道:“谁说我没有同情心,看见没有,门口那对灯笼就是我的同情心”。

    易寒望去,只见那灯笼色泽鲜艳,左右各有刺青,一个灯笼是一头狼,另外一个依稀可辨是一只虎,小声问道:“真的是人皮做的”。

    辣娘子不悦的瞪了易寒一眼,“那还有假不成”,突然却嘻嘻笑道:“想不想观摩我生扒人皮”,眼神却突然徐徐扫视周围众人,所有的人都别过脸去,逃避她的目光,辣娘子看了一圈之后盯着易寒脸蛋,伸出两根手指撩了撩易寒脸蛋,笑道:“看来看去,就你的皮最嫩最白,可是姐姐却不忍心扒你的皮”。

    所谓无知者无畏,易寒不知道辣娘子的可怕之处,听着她的话手机'看o却感觉在调情,丝毫感觉不到半点恐惧,笑了一笑,辣娘子却突然当着众人的面在易寒脸庞亲了一下,“你真惹人疼爱啊”。

    其他的人却等着两女宣判自己的命运,假如错过了这一次,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又要病拖至死,这一刻两女手里可是拿着他们的生死牌,是生是死都在她们的一句话。

    脱柔朝脱洁看去,只见脱洁却摇了摇头,这一摇头把所有的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上,易寒却毫不在意,不管如何,他都要上云雾峰顶,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辣娘子在易寒耳边低声道:“弟弟,不如把你娘子抱出来吧,我看这两个姑娘犹豫不决,似乎没有人选”。

    易寒却道:“我们不需要别人可怜”。

    这话却让脱洁给听见了,她朝易寒走了过来,问道:“刚才的曲子是你吹奏的吗?”

    易寒笑道:“姑娘也听见了,一时心血来。潮,让姑娘耳朵蒙污了”。

    脱洁突然喜道:“师姐,找到了,是他”。

    脱柔转身走了过去,好奇的看着易寒,问道:“刚才的曲子是你吹奏的”。

    辣娘子冒出头来,“可不就是我这个弟弟吗?”心中暗忖幸运,这么凄凉的声音两人都听到了,一会若选到了他,我可要帮他稳住局势。

    脱柔冷道;“辣娘子,你闭嘴”,却朝易寒道:“你再吹一次给我听听”。

    易寒冷道:“我只吹内子一个人听”。

    脱柔一脸平静道:“你不想救你娘子性命了吗?”

    易寒道:“想,可我只能吹给她一个人听,别人都没有这个资格”。

    脱柔道:“好吧,就你了”。

    一把怪声怪气的声音响起,“假如我杀了他,他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辣娘子冷喝道:“你敢放肆!”

    那声音回道:“辣娘子,反正我这病托着也是死,还不如争取一下”。

    辣娘子冷笑道:“那就让我把你的皮给扒下来,反正我的灯笼也该换了”。

    所有人散了开来,一时之间却把辣娘子当做敌人,他们也有同样的心思要杀了易寒。

    怪人手持大刀与辣娘子交手,辣娘子并没有兵器,之间几招之后,辣娘子手里拿着一片血淋淋的人皮,地上那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实在恶心的让人看了不一眼,不敢再看第二眼,就算易寒这种上过战场看过血肉横飞的人物,也不禁感觉周身发凉。

    辣娘子吩咐了小二出来,你小二见了她手中的人皮,顿时双脚发抖连连呕吐,裤子都湿了,哭着喊着:“老板娘,你放过我吧”。

    辣娘子来到他的身边,轻柔道:“你再不照做,我就扒了你的皮”。

    也不知道那小二是怎么拿着那刚扒下来的人皮走了进去,估计他一辈子都要做着噩梦,可是与辣娘子相处就是现实的噩梦。

    辣娘子带着笑容朝易寒走去,易寒不自觉的脚步后退一步,惹的辣娘子咯咯笑了起来,“这下知道怕了吧”,人却突然来到易寒的背后,双手指甲轻轻挠着他的脸蛋,在他耳边轻柔道:“我真的好想扒了你的皮”。

    易寒顿时全身起鸡皮疙瘩,辣娘子又绕到他的前面顶着他的胯下,点头道:“还行,没吓的尿裤子”。

    骤然,辣娘子却突然转身,只见几个人手拿着兵器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和易寒,只听辣娘子冷道:“来的好,我刚想把灯笼凑成一对”。

    其中一人说道:“辣娘子,这事与你无关,只要你肯让开,我们不会为难你”。

    “哎哟哟,这话怎么说的我不爱听,欺负我家弟弟,就是欺负我,怎么能算不为难呢,这么好听的话说给谁听呢,是不是害怕了,退却了,老娘的手被我家弟弟勾的不自在了,只好拿你们来止痒”。

    几人互看了一眼,却没有人出手。

    一旁的脱洁对着脱柔低声说道:“师姐,我们要不要帮帮他”。

    脱柔摇了摇头道:“这些人个个武功不弱,先静观其变”。

    这时走出来一个青衣男子,大约四十来岁,身材雄伟,双目神光烁烁,步伐稳健,“辣娘子,我看你能不能扒了我的皮”。

    辣娘子一脸笑嘻嘻的表情突然间变得严肃起来,“古宗扬,你别以为我怕你”。

    古宗扬淡道:“那人杀了我古剑世家的人,我要让他明白,杀人者人亦可杀之,倒与能不能上云雾峰顶无关”。

    一道白衣突然出现在易寒的前面,正是叶白衣,他淡淡的看着古宗扬,“我的剑很寂寞”。

    辣娘子趁机带着易寒返回客栈,易寒领着沐彤,抱着玄观走了客栈,大部分人正在看着叶白衣与古宗扬两人对决,辣娘子皱着眉毛道:“弟弟,古宗扬乃是古剑世家的三大高手之一,看来你的朋友处于下风”。

    易寒看了一眼之后,“白衣的可怕在于对手越是强大,越能让他变得沉静,只是稍微露出破绽,就会让对手一剑封喉”。

    辣娘子看了易寒一眼,“弟弟,看你书生模样,难道也会武功”。

    易寒没有回答,却笑道:“姐姐,又得劳烦你了”。

    只见十来个人却拿着兵器,围在客栈门口,眼中凶芒毕露。

    这时西门无言从身后走来,“睡了一觉,真舒服”,踏前几步越过易寒身前,淡淡道:“让我来领路”。

    十来人杀意大起,西门无言悠然走在前头,十来人看着西门无言的动作,打算迅速击杀,西门无言没有灵巧的动作,他的脚步很平缓,那些人却感觉到这个白衣男子的动作让自己根本无法出手,好像能知道自己的心意和动向,西门无言每踏出一步,那些人就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

    西门无言气势沉凝,身形恍若天成浑然无迹到无懈可击的地步,十来人竟放任着西门无言领着几人离开,辣娘子惊讶道:“弟弟,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两个朋友都是顶尖的高手”。

    易寒微笑不答,西门无言却微笑道:“在下西门无言”。

    辣娘子一脸思索,搜索着武林中叫西门无言的厉害人物,却没有结果,说道:“第一次听过”。

    再说叶白衣这边,他的全身布满剑伤,一身白衣染红了血迹,而他的对手古剑世家三大高手之一的古宗扬,却躺在地上,喉咙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嫣红,他刺中了叶白衣无数剑,而叶白衣却只需要一剑就结束了他的性命。

    叶白衣一脸平静,他的身体依然疼痛而神经性的轻轻颤抖,只是他的双手却依然在编织的草环,而那轻轻颤抖的身体慢慢的变得纹丝不动,到底有多爱织草环。

    已经没有人能够再阻止易寒,两个穿着白衣的男子,还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辣娘子,这个个都不是好惹的,还有这个男子一直都还没有出手,不知底细的人更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脱洁痴痴的看着叶白衣,只感觉自己整颗心都为着他而在跳动着,脱柔却警告道:“脱洁,我劝你不要胡思乱想”。

    脱洁却俏皮笑道:“师姐,我只是很欣赏他而已,还有他武功还厉害啊”。

    第一百节 不可亵渎的雕像

    易寒一伙人随着两个女子朝云雾峰顶攀登,两女对着易寒等人不冷不热,叶白衣与西门无言更是一句话也不讲,气氛很安静,朔风山是个很奇怪的地方,这里风很大,雾也很浓,尽管此刻是下午时分,越往山上走,这雾就越浓烈,由于这里的山脉环境特殊,有雾却没雪。

    所有的人等到半山腰的时候都是气息平稳,独有沐彤一人累的气喘吁吁,由于这里雾比较弄,又是密林,远一点就看不清东西,沐彤还是使出吃奶的力气紧随易寒身后,易寒却有意等着沐彤,这样一来就造成,易寒三人被他们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而四人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等一等的意思,其实他们的速度已经很缓慢了。

    易寒回头看沐彤这妮子累的满头大汗,脚上的绣花鞋也沾湿了,还磨破了裤腿,心疼她,笑道:“沐彤,不如我来背你吧”。

    沐彤倒很想,至于肢体接触她并不介意,易寒是他姑爷,让他占便宜是合情合理,只是她却怕累着易寒了,这山路本来就不好走,何况她好抱着小姐。

    易寒见她神色犹豫,半弯下腰来,说道:“上来吧,我是采花大盗,轻功不错”。

    沐彤扑哧一笑,轻轻的趴在他的后背,说道:“都是我太懦弱了,拖累了你”。

    易寒轻送的站了起来,“其实我应该感觉你一路上照顾玄观,没有你,我确实分身乏术,搂紧了”。

    沐彤不语,她感觉自己的胸脯在易寒后背磨啊磨,早就脸红耳赤,却是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一会之后,易寒却迅速赶了上来,几人看了他一眼,都没有说些什么,倒是那个青衣女子好奇的看着易寒,说道:“男子都是像你一样温柔体贴的吗?”

    “脱洁!”脱柔突然冷喝一声。

    叶白衣与西门无言只是看着,却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西门无言问了易寒一个问题:“男女有别,可是又想帮助她,该做如何选择呢?”

    易寒反问道:“你觉的哪个重要?”一语之后又道:“哪个重要你就做那一个”。

    西门无言点头,“有理”,却突然将沐彤从易寒后背抱在怀中,沐彤大吃一惊,挣扎道:“我不要你抱,不用你好心”。

    西门无言微微笑道:“为什么呢?”

    沐彤不答,捉着挠着不肯安静下来,西门无言又对着易寒问道:“为什么你抱着她就肯,我抱着她就不肯呢?”

    易寒还未回答,沐彤却是怒了,咆哮道:“混蛋,你给我闭嘴”。

    易寒回答道:“因为她跟我熟,跟你不熟,熟悉能产生安全感,更容易适应一点”。

    西门无言又点头道:“那我是该抱着她,还是依然由你来背着”,这个时候他已经放下沐彤,这妮子什么话也没说,立即扑到易寒的后背上,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

    西门无言笑了笑:“我喜欢她,怎么做才能让我和你一样,让她也依赖我”。

    易寒笑道:“一颗真心”,突然问道:“你说对吗?沐彤”。

    沐彤却道:“我不会嫁人的,我这一辈子都要服侍小姐”。

    易寒发出爽朗的笑声,“又说傻话呢?”

    这个时候已经靠近峰顶,眼前是一幕见所未见的景象,浓烈的雾砌成了一座云海,东南西北弥漫着铺天盖地的云气,众人感觉衣衫已经被云雾浸湿,阳光在雾中变得非常单薄,依稀可见羽云象轻纱似地的,给微风徐徐的带过天河。

    这个时候易寒突然加快脚步追上两女,这里是个奇门阵法,走快点别跟丢了,他这话很显然是跟叶白衣两人说的。

    脱柔却回头看了易寒一眼,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惊讶,倘若没有人带路,很快就会在这片迷雾中迷失方向。

    脱洁却道:“你放心,竟然带你上来,就不会无端端丢下你的”。

    这山峰之上地阔风大,骄阳又盛,迷雾却渐渐变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山峰万物都被太阳照耀着,沉醉于纸醉神秘的状态,又走了一段距离,映入眼中的是一座似庙似庄的建筑,门垂翠柏,几株松冉冉,茎竹斑斑,粉泥墙壁,砖砌围圜,隽永且壮丽。

    易寒这个时候放下沐彤,说道:“山青水秀,在这里长大的女子定是个个娇艳如花,温柔如水”。

    脱洁听了这话,咯咯笑了起来:“见了我大师姐,你就知道温柔如水是什么样子的了”,突然又惊叫道:“不行不行,若是我大师姐见了男子,非杀了你不可,他最讨厌男子了”。

    易寒微笑道;“我是来求医的,也不是来招惹别人的,凭什么杀了我”。

    脱洁摆了摆手,“反正不能让她见到就是,看见了她,你们就会痴痴的看着她,到时候她就有千万个理由杀了你,这事师傅也不会插手半点”。

    三人默不作声,脱洁以为他们吓坏了,又说道:“你们跟在我后面,不要乱跑,师姐极少在外面走动,你们也不会这么倒霉就看见他”。

    进了里面,是一方圆有十来丈宽敞的院子,几个手里带着锁链的男子正在打扫着地面,几个正跳着水匆匆路过,脱洁又道:“这些都是祸害女子的采花贼。”

    易寒莞尔一笑,感觉有点自投罗网的感觉,沐彤却有些担心的看着易寒,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可不要乱来”。

    易寒轻轻拍了她的肩膀,却问道:“这么多采花贼留在这里,你们又个个貌美如花,难道就不怕他们祸害你们”。

    脱洁抿嘴偷笑,脸色有些羞涩道:“他们已经没有这个能耐了”。

    易寒道:“已经被阉了,岂不生不如死”。

    一直安静不语的脱柔突然道:“一报还一报,因果循环”。

    突然眼前出现一尊高达十丈的雕像,她穿着白色的衣衫,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亮,磁实而富有韧性,曲线冷峻而优美。

    那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似镜,五官精致得无法形容,气质仿如月光一般清冷孤傲,脸上的微笑带着柔美与恬静,她的眼神是睿智的,自信的,静静地沐浴在阳光中,好像披上了一层由烟色的霞衣,不敢想象,一尊雕像竟能将人的神态表情展现的这样栩栩如生。

    脱洁道:“这是我们的师祖”。

    易寒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这样的女子只存在于梦中或者天山,她全身上下每一份部位都散发着让人亲近的魅力。

    她好像深邃的夜空,高不可攀,却让人无限景仰。

    她好像火,让人情不自禁的朝她靠近,希望从中慰籍温暖。

    她好像风,飘渺无踪,让人感觉不可捉摸,甚至连让她停留的可能都没有。

    易寒情不自禁的亲吻着这尊雕像,似乎又一次亲吻到那个充满温暖关爱的婉儿师傅。

    脱洁与脱柔脸色顿时大变,变得那么的严肃,那么的愤怒,两人毫不犹豫的拔出手中的剑指着亲吻雕像的易寒,亵渎这尊雕像比亵渎他们的身体还要严重百倍,她们不敢想象易寒竟敢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情来。

    院子的男子纷纷躲避,一群女子持剑疾步走了出来,将易寒围了起来,冷冷的看着他,手中的剑在阳光下寒芒闪烁着。

    叶白衣与西门无言慢悠悠的走到身边。

    易寒问道:“为什么这样对待客人”。

    脱柔冷声道:“亵渎我们的师祖,你已经不是这里的客人了,你必须死,死在我们的剑下,你会痛快一点,倘若让师傅知道,你会死的凄惨百倍”。

    易寒道:“倘若这样算亵渎的话,我不知道亵渎了多少次”。

    脱柔眼中厉芒一闪,杀机已动,“姐妹们布阵杀敌,他们是厉害的高手”,能让脱柔说是高手的,绝对是高手,而且她还用了厉害这两个字来警示,脱洁眼中露出一丝不忍,她其实对着几个人有好感的,可是亵渎了师祖,他们必死无疑,就算能过得了这一关,也过不了师傅那一关。

    叶白衣与西门无言轻轻的拔出了剑,表情有些严峻,显然这般女子让他们感觉到强大的威胁,西门无言道:“白衣,不要留情,一有机会一剑格杀”。

    叶白衣闭着眼睛平静道:“我知道”。

    易寒对着沐彤道:“你抱着玄观躲到一边去”,沐彤却吓的六神无主,听到易寒有吩咐,连忙按他说的去做。

    叶白衣淡淡道:“我跟无言两个人就可以”。

    易寒没有回应叶白衣的话,却对着众女说道:“我愿意赎罪,我也愿意死”。

    第一百一节 旧情难忘

    脱柔使了个眼色,暂时不打算攻击,语气平缓了许多,“你有觉悟最好不过,省的连累了你的朋友,我们并不想杀你,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亵渎师祖的雕像”。

    “不过!”易寒手指朝玄观指去,“我要等医治好我妻子之后,再死”。

    远处的沐彤大声喊道:“易寒不要,你若死了,小姐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易寒喝道:“沐彤,你给我闭嘴,从现在起,我不准你说半句话”。

    沐彤虽然一脸委屈,却听了她的话,只是神情依然很紧张。

    脱柔道:“你放心,我们会履行诺言医治好你妻子的病”。

    易寒摇了摇头,“不行,我若死了,你们就要失信于我”。

    脱柔冷冷道:“你不相信我们的人格”。

    易寒喝道:“废话少说,让清香白莲出来见我,我看她敢不敢对我痛下杀手”。

    这一声无疑将众女激怒,不约而同的出手,叶白衣两人也出手,骤时一片刀光剑影,双方竟斗了个旗鼓相当,叶白衣与西门无言护在身边,众女竟连易寒的衣角都摸不着,每一把刺向易寒的剑都被两人准确的挑开,叶白衣两人气息平稳,而众女却气喘吁吁,她们虽然处于攻势,面对白衣无言两人却处于下风。

    西门无言对着叶白衣道:“阵眼不在,这阵法发挥不到三成,白衣我已经选中了人,你呢”。

    叶白衣朝脱洁看去,平静道:“我也一样”,他下一剑出手就要取那个刚刚与他同行的女子性命。

    就在双方对恃之际,一个紫色的身影飞驰而至,众女喜呼道:“师姐”。

    此女长的好生漂亮,就如天仙一般,立于众女之前,亭亭玉立,潇洒优雅,面如满月白嫩素净,两道柳眉斜插入鬓,显出一种媚态,又衬的一双眸子像秋水一般明澈,那瑶鼻小而挺翘,含有春天的温柔,使人一见生情,由情而怜,由怜而爱,立于群女之中好似群星耀皎月。

    只是她的眼神并不友善,冷的入骨,冷的让人不敢再看一眼,看着叶白衣与西门无言两人,咬牙切齿从口中崩出“男人”两个字,这种恨是从心底深处爆发出来,也不废话,立即出手,阵眼一动,整个阵型随着一动,双方又再次出手。

    易寒却呆滞着,这个紫衣女子居然是脱俗,此刻他的内心十分矛盾,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大声喊道:“娘子”,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沙哑无声,脱俗已经与他没有半点关系,这一声他是喊的如此没有底气,甚至再也没有勇气喊出第二声了,他无法拿着旧情让脱俗置身于进退两难的地步,易寒呆呆的看着她,她依然还是这么飘逸潇洒,只是为何却一直崩着脸呢,那往日嘻嘻俏皮的模样已然看不出半点来,是自己让她如此伤心,又如此痛恨男人吗?却笑了笑,自己都要死了,还挂念这么多干什么,她开心或不开心自己已经不知道了,可是他的心里依然在意。

    脱俗威风凛凛,自从她加入战局之后,双方优劣已经发生了转变,她的眼中只有眼前这两个对手,甚至没有注意到易寒。

    叶白衣与西门无言一脸坚毅,他们依然在抵抗着,继续等待着,只要自己不死,对方露出一丝破绽,他们立即能取人性命,破了这个阵法,可是他们能看到破绽,却没有能力击溃,她们相互照应的很好,破绽稍显即逝,快的连他们都还没有出手,就错失机会,好像在脑门上灵光一闪,根本没有存在过。

    可叶白衣与西门无言依然在等待着,只要他们不死,可以等个三天三夜。

    脱俗突然一剑朝一直被两人保护的易寒刺去,这一剑躲无可躲,叶白衣与西门无言同时挡在了易寒的前面,希望用自己的身体来抵挡这一剑,可惜的是他们同时这样做了,他们两人之间产生了一道空隙,脱俗剑从空隙而过,剑直接朝他心脏刺去,当她看见自己所要杀之人的容貌时,剑势却生生换了个位置,刺中了易寒的肩膀,鲜血从他肩膀留了出来,脱俗整个人呆滞,不自觉的松开了手上的剑,叮当一声,在两人之间是那么的悦耳响亮。

    脱俗看着这个内心恨他到极点的男子,他的眼神依然更以前一样温柔充满溺爱,她想捡起剑,闭上眼睛狠狠的插入他的胸口,可是她的内心却暖呼呼的,充满了柔情蜜意,若说世界有哪个男子,她无法痛下杀手,就是眼前这一个,她恨易寒远甚于其他男子,可是她依然没有勇气杀害他,当那把剑刺在他肩膀的时候,脱俗感觉比刺在心头还要疼痛百倍,她的心碎成一块块,为之黯然神伤。

    易寒显得有些陌生尴尬道:“你一直过的很不开心吗?”

    脱俗一动不动,闭着眼睛,泪水悄悄滑过她皎洁的双颊,一双手掌轻轻的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她依然一动不动,紧紧咬着嘴唇,睫毛轻轻颤抖,这是激动到何种程度,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众人呆滞的看着这一幕,这个师姐要杀的人,却替着师姐擦着眼泪,在这一刻她们明白了,这个男子就是抛弃师姐,让师姐悲痛欲绝的人,师姐恨之入骨,可是又日日夜夜思念的人。

    男女之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恨的如此之深,又在他面前变得如此安静依人。

    脱俗抽泣着,泪水流个不停,易寒也似乎永远擦不干净。

    她一个冷冰冰的字眼也说不出口,过了好久好久,才艰难吐出一言,“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易寒轻轻的将她搂住,脱俗小鸟依人的将螓首靠在他的肩膀的之上,易寒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脱俗听到他的声音,突然把易寒推开,“你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不要碰我”。

    这一下却触到了易寒肩膀上的伤口,易寒眉头一皱,脱俗紧张的踏了一步,又生生的停了下来,背过身去,心里一直告诉自己,已经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他的死活苦痛与自己没有联系,尽管如此,心头依然难以压抑刺刺的痛。

    易寒有些扭捏吞吐道:“我其实”他却无法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

    脱俗旋即转过身来,凝视着他,眼神中带着期盼,心里暗暗鼓励易寒把话说下去,却一言不发。

    易寒自嘲笑了笑,一脸尴尬,“对不起”,他明知道这三个字出口要坏事,可是现在的他只能说出这三个字来,虚伪也好,无情也好,这种情可接又断的滋味,只能藏在心里,他非常相对脱俗许下诺言,可是一个即将要死的人有什么资格,这一次他不想在欺骗她,半句谎言都不愿意,俗儿是宝,这宝贝能融化他的肝肠。

    脱俗脸色一变,变得悲伤愤怒,他又再一次的折磨自己,心头像堵着一块大石头让她无法呼吸,她真想蹲下来痛哭一场,可是她却不能,易寒越是要伤害她,她越要坚强,越要站的直挺,一颗心灰暗到沉入谷底,似乎所有的希望在瞬间破灭,她觉得活着没有任何意义,假如可以闭着眼睛一直睡着,她真的愿意,这样就不想了,不伤心了,也不悲痛了。

    脱俗朝易寒冷笑着,“很好,这一生你欠我的,下辈子我要你偿还”,她盯着易寒,似乎要永远记得他的模样,甚至轮回一世也不会把他忘记,这一辈子她已经着了他的魔,没有半点抵抗,这种无法反抗的无奈苦涩让她迷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假如可以杀了他,她早就动手了,可就算那剑插入自己胸口却也不舍得在他身上割出一块肉来,他可以一直伤害自己,直到自己死去,不再有任何感觉。

    脱俗失魂落魄,恍若行尸走肉一步一步的离开,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人出生打破这诡异的气氛,而易寒看着脱俗的背影,她没走一步,自己心头就痛上一分,他有种疯狂的却冲过去紧紧抱住她,自己却不能,凭什么拥抱她,自己能给她呵护爱怜吗?给她一次希望,不久又让她堕落到无底深渊,易寒能感觉到她爱他胜过于爱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

    他吃力的抬起脚步追逐的脱俗的脚步,可是他走的更慢更矛盾,他欺骗自己理智的思维,脱俗只需要一个拥抱而已,让我抱抱她,让她高兴一会。

    矛盾越积越深,反而让他停止了思索,身体单纯的随着自己的而行动,他的脚步变得越来越快,快到似乎飞奔一般,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一瞬之间,他已经来到脱俗的身边,将这个可怜的人儿紧紧搂在自己怀中,他的手臂紧紧的迸出青筋来,紧的让脱俗发出疼痛的喊声。

    脱俗任他作为,她依然一动不动,没有半点挣扎,这种身体上的痛快让她畅快轻松了许多,她依然还是小鸟依人的将螓首靠在易寒的肩膀之上,可怜道:“求求你,再多抱我一会儿,好吗?”

    易寒伤心的痛哭起来,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他感到非常恐惧,他无助的像个可怜的小孩,尽情的哭着。渴望在脱俗身上寻找到安慰。

    脱俗柔声道:“夫君,你为什么哭呢?是俗儿不好,夫君不喜欢我,我就不再逼你了,俗儿躲的远远的,永远也不会让夫君看见我”。

    这个曾经刁蛮,又变得冷漠无情的女子,此刻却如此温柔体贴,她只想易寒不要悲伤,自己的恨,疼痛,悲伤都忘得一干二净,她的双手被易寒箍住,就用着自己的嘴唇舔着易寒脸上的泪水,似乎要将他所有的苦涩吞到肚子里,自己一个人承受。

    而易寒却痴狂的咆哮一声。

    一声冷若骨髓的声响传来:“何人大声咆哮?”

    第一百零三节 有情心

    只见脱俗突然站了起来,一脸悲绝,从手中掏出一把剪刀,易寒大吃一惊,伸手就要去抢,脱俗却冷喝:“你坐下,听我来说”。

    易寒不敢轻举妄动,只听脱俗梗着声音道:“俗儿爱的心肝都愿意掏出来的人,却愿意为别人掏出整颗心来,今日我要在情郎面前证明,俗儿也愿意为情郎你掏出心肝来,我愿意用我这颗心来换情郎的一颗心,答应我好吗?”最后一句话她却说得很轻很轻。

    易寒顿时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脸上再也无法保持微笑,猛摇头,悲伤道:“求求你,不要这样做”。

    脱俗露出微笑,蹲了下来,温柔道:“那我陪你一起死,人家活着就活着,无论生死,我只想跟在你身边”。

    易寒捉住脱俗的手,激动道:“我是个卑鄙无耻的人,我拈花惹草,我一直欺骗你。”

    脱俗微笑摇头,“我不相信”,手掌摸着易寒的胸口,“你听,心跳动的这么快,你是多么在乎我啊”。

    易寒神色惨淡,心中惊恐,他从来不知道有事能让他感觉如此恐惧,却道:“好,我答应你,我们一起死”。

    脱俗猛的将易寒抱住,喜道:“我很快活”。

    易寒又道:“在这之前,我们应该喝杯交杯酒,你可愿意?”

    脱俗点头喜道:“这里没酒,就以茶代酒,喝了这一杯,俗儿就是你正式的妻子,可以葬在你的身边”,喜孜孜的摆好两个杯子,往里面倒了茶水,掀起小袖,露出藕般玉臂,把剪刀一划,长有八分宽,鲜血流溢,却将血滴在杯子之中,易寒看着脸上肌肉有些颤抖,终还是不语,静静看着。

    脱俗端起杯子,朝易寒看去,喜道:“夫君,你拿呀”。

    易寒拿起杯子,脱俗喜道:“我这会很欢心,终于能两心如一,上天怜我,让我能与夫君同生同死,今生无圆局,我也要求个缘分,假如还有来世,俗儿依然会做夫君的妻子。”

    易寒脸色冷峻,这等痴情女子,百世难求。

    两人手臂紧紧的交缠在一起,脱俗满脸笑意,她温柔的将杯子抵在易寒唇间,两人脉脉而视,饮了这一杯。

    “娘子”,易寒从心底温情的喊了出来,脱俗脸上充满着甜蜜,回呼一声:“夫君”。

    易寒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后,松开了她的头发,又替她挽发,突然狠心用力朝她后颈敲晕,轻轻的将她抱在怀中,她的脸上依然露出了甜蜜的笑容,易寒知道就算此刻瞧晕她也无济于事,她依然会履行自己的诺言。

    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走了出去。

    脱柔依然站在门口,见易寒走了出来,一脸惊讶,“你”

    易寒打断了她的话,“带我去见你师傅”。

    见了清香白莲,只见玄观安静的躺在床上。

    清香白莲道:“你一定会死,她只有五成的机会能活下来,你肯定自己还要这么做吗?”

    易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有什么办法能让脱俗忘记我?”

    清香白莲道:“有一种毒药能让人忘记这段时间与你所发生的事情,在你走出房间那一刻,我已经让脱洁给俗儿服下,一觉醒来,她就会把你忘的一干二净”。

    易寒发出畅快的笑声,激动的捉住清香白莲的手,“你真是一个好师姐,好师傅”。

    清香白莲淡道:“你不是一个好男人,好丈夫”。

    易寒将她的手安在自己胸口,“剖开我的胸口,看一看这样一个坏男人,心是什么样子的”。

    清香白莲淡道:“红彤彤的有情心”。

    易寒抱着玄观随着清香白莲朝一间幽静的密室走去,在清香白莲的指示之下,将玄观放在一可容几人并卧的玉床之上,那玉床触手温润入体,感觉通身舒泰。

    清香白莲端了一碗药汤过来,“喝了这药,你就永远也不会醒过来”。

    易寒毫不犹豫的接过饮下,一会之后,他便感觉自己身体麻麻,这麻麻的感觉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大腿,让他感觉这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将手靠在玉床之上,一会之后只感觉手臂也不是自己的,就这样躺了下去,意识正在慢慢消逝,依稀中知道清香白莲正在解开自己的衣衫,他知道这一睡就永远也不会醒来,心中没有恐惧,反而变得安静,他也再不用去思考那些让人为难的问题,只感觉这是他最好的归宿。

    清香白莲剖开易寒的胸口,严肃的脸容突然震惊,她发现这个男子原来拥有两颗心脏,它们拥有同样的频率在跳动着,假如没有看见,绝对不会有人会相信,她微笑自语道:“师弟,你的痴情连老天都感动了,师姐又怎么能不帮你呢”,突然眉头却是一蹙,“可怜我那徒儿”

    —

    多日之后,易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朦胧中他看见眼前一片白,我死了吗?这是天堂吗?白纱如云,他又看见周围摆满了白色的花朵,发出阵阵清香,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体没有任何起来,他所能转动的只有自己的脑子,也不知道玄观活过来没有,她是否会悲伤,还有俗儿是否已经把他给忘记了,一瞬间他的脑袋又被这些复杂而又难解的问题给充斥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把声音传来,“你醒了,我这回魂白莲花总算把你给熏醒了”。

    易寒很疲惫的又睁开眼皮,映入眼中的是一张绝美的容颜,清香白莲,脑子顿时一荡,他变得非常激动,吃力的要骂出声来,嘴唇动了动却无法发出半个音来。

    清香白莲坐在他的身边,笑道:“想骂我,骂我没有救你妻子性命,却把你给救了。”这一句话将易寒气的火冒三丈,奈何却无法发作。

    清香白莲又笑道:“对啊,师姐喜欢你,不舍得你死,临时改变注意,你应该好好谢谢我”。

    易寒的身体表面的肌肤在颤抖,他愤怒的想站起来撕裂这个可恶的女人,他恨她恨到了骨髓里。

    清香白莲轻轻抚摸他的脸庞,“我去拿点滋补身体的药给你喝”,说着离开了这间充满白色的房间。

    一会之后又走了进来,汤药还冒着热气,她轻轻的在上面吹了口气,将易寒身子扶了起来,一只手臂垫在他的后背,易寒一双眼睛冷视着她,清香白莲却毫不理睬,将碗抵在他的口中喂他喝了下去,呛得易寒非常难受,他却连咳嗽一声的能力都没有。

    拍了拍易寒的后背,淡道:“想来杀我,等你好了之后,师姐奉陪,不过你也要有这个本事”,一语之后又脸含笑意近距离看着易寒,“从你眼神中,我能看出你很愤怒,可惜啊,你永远也不是我的对手”。

    易寒心中有的一股愤怒,这让他憋住了力气想要抬手扇这个得意忘形的师姐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