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过分了!”易寒嘟哝了一句,显然被玄观打趣的滋味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受。
“你说不能惯的,怎的?不痛快了,你这人就是喜欢自找苦头,甜的不吃非要吃涩的,脸上那两把掌也不会来的不明不白吧”,口头上语气没有半点温柔,手上却轻轻的rou着他的脸庞。
易寒笑道:“说起来这要怨你,你叫我不要沾花惹草,我想啊,确实不能这样了,可是我这xg子一时却改不了,于是就成了半沾半惹,这事做到一半总会让别人不痛快,于是我就接受了正义的惩罚”。
玄观嫣然笑道:“其实我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却当真了。”
易寒错愕,“说说而已,可是你当时的表情很认真”。
玄观淡淡道:“我跟你认真,就是犯傻,跟自己过不去”。
“这倒也是”,易寒不知觉的应了一句,突然却话锋一转,讪讪笑道:“你真的这般宽宏大量”。
玄观凝视着他,“你难道不感觉心乏力悴吗?你是个多情的人却不是个无情的人”。
这话倒说得易寒默默无语,他是真风流假潇洒,假如能当做露水姻缘,他如何会这般难过,每一个nv子都似一块石头重重的充塞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堵着却无法放下。
玄观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捉住他的手,让他明白,她是一个了解他的nv子。
第七十七节 三件事
易寒掀开玄观的肚兜,查看她xiǎo腹的伤势,孤龙的剑是宝剑,造成的伤口很窄却伤的很深,她若不是有武功,一般人绝对承受不住,也亏她说不严重,语气严厉道:“你不是说不严重吗?”
玄观微笑道:“不要担心,我是要还他的深情又不是要自残,我有分寸的”。
易寒不满她蛮不在乎的表情,却不知如何说好,一会之后说道:”过段时日,我就要上京城去,易家还是得靠我光耀n楣。”
玄观的表情很平静,并不感觉意外,“嗯,你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易寒看了她一眼,“我要离开些日子,你不会感觉失落吗?”
“黯然者,惟离别而已矣,若有相会之期,千般相思又何妨”,一语之后,玄观又道:“我有三件事要跟你说”。
易寒问道:“你早就知道我要去京城了”。
“蛟龙岂能久困于浅水,此次前去京城,有一事你可以去做,于你名声将来大有利处,韩江一带,遇大雨常发洪水,这个问题直到现在还没有解决”。
易寒问道:“为何不去解决”。
玄观说道:“前工部尚书曾奉命督建堤防,掘溪分流”。
易寒说道:“这可是一项大工程,非三年半载能够完成”。
玄观道:“正是,渠堰疏降之法,非一日之功能够完成,冯尚书费时五年,眼看大功告成,工程却突然搁浅下来”。
“为何?”
“工程耗资过于庞大,国库无银,只能停下,这项工程旨在造福韩江两岸百姓免受洪水之苦,一者遇到多雨时节,能大大减少韩江洪水泛滥,二者引溪入西,韩江南边多是平原农田,可以起到引水灌溉的作用,可是由于没有完全估计清楚,工程非但没有起到原有的效果,反而让南边百姓蒙受天灾,冯尚书因督建不力而被罢官彻查”。
“这是为何?”易寒讶异问道:“不是说国库无银,为何归咎到冯尚书身上”,这冯尚书正是易寒的姥爷,他也曾耳闻此事,姥爷正是因为此事,心有愧疚,久病成亡,冯家一n更是变得连普通人家都不如,一家人都是母亲暗中在接济度日。
玄观继续道:“本来工程在三年之内能够完工,却是由于冯尚书私自改变工程计划,导致预算超支,远远超过国库所能承受的范围,国库无银,工程只能搁浅,冯尚书也正因此而被罢官”。
易寒说道:“此事我知道一点,他令人将堤坝加高一丈,溪挖深入一丈,因此工程量才会比原定计划多了一倍”。
玄观问道:“你可知道他为何要将堤坝加高一丈,溪挖深入一丈”。
易寒点头道:“韩江一带地形,北面多高山南西面多平原,北高南底,堤坝能崩北却不能崩南,南面一旦崩堤,非但农田被淹没,而且很有可能让百姓家园被浸,后果不堪设想”。
玄观道:“正是如此,其实冯尚书的做法并没有错,他也多次上书奏告先皇,只是当时我国正与北敖安卑jiāo战,国库吃紧,一直没有批准下来,冯尚书就大胆的私自做了决定,已至工程中途搁浅,现在如今三条向西挖掘的溪流已经成了死溪,每每到了多雨时节,溪水泛滥无处可泻,导致韩州一带
百姓向西迁移,féi沃土地多沦为泥塘。
易寒一脸思索,玄观继续说道:”水自高向低流,本来韩江之水向东流向东海,既分溪向南,南属低地,自然分之向南。”
易寒叹息道:“韩州一带多湖泊,原本引溪向南能减少干旱发生,却没有想到却引来了洪水,不是天灾却是啊”。
玄观突然道:“我说这么多,你明白了吗?”
易寒惊讶道:“你难道是想让我去疏通这条由北向南的溪流?”。
玄观点了点头,“有时候权力不如民心,你若做了这件功在社稷的好事,百姓会奉你为父母,二者又能为冯尚书洗清冤屈以证其名,何乐而不为”。
易寒笑道:“我倒是有心,可是现如今国库更是空虚,要不然这个工程也不会搁浅这么多年了而无法完工,我是心有余而力不从心,就算我能用三寸不烂之舌说动皇上,可皇上又怎么有办法拿的出这笔银子来。”
玄观突然诡异的笑了笑,笑的易寒心发麻,只听玄观说道:“你是没有,可方夫人有”。
易寒摆手道:“她是个商人,没有利益的事情,她是不会干的,她还没有到散尽家财慷慨别人的地步”。
玄观笑道:“不一定,或许别人说不动她,你一定有办法,若是为了你的将来,这就是她最好的回报,再说了,这挖掘溪流也不是没有半点利益,至少打通了一条运输渠道,此事可与吏部商议,车船税由方夫人征收一半,至于年限就看你本事了”。
易寒问道:“我不是听到她正倾力修建一条通往贵州境内的宽敞粮道吗?她如何还有财力?”
玄观道:“你xiǎo看了商人,也xiǎo看了方夫人,她若想做,却有办法做的到,她可以集资,也可以与其他三大家族合作,别人也许说不动三大家族出这笔银子,以方夫人的人脉威望,再晓之以情,动之利益,此事难不倒她”。
易寒说道:“若她不肯呢?”
玄观也不说话,就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看得易寒怪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好啦好啦,她若不肯,我作一回孙子求她就是了”。
其实玄观说了这件事,他心中非常想去做,只不过是希望玄观去向方夫人说这件事情,去跟方夫人要钱,总感觉自己在当xiǎo白脸的味道。
玄观笑了笑,“对于你来说一点也不吃亏,你只不过耍耍嘴皮子,我若去了,可就是一板一眼谈利益,没有半点缓和的余地,打通溪流之事,有一人可用,正是工部水利司郎中左寇”。
易寒笑了笑道:“郎中虽说六品,可是京官,岂能说用就用”。
玄观说道:“只要你能撮合此事,保证他鞍前马后,左寇此人忠直,为国为民一心社稷,奈何为人过于偏激呆板,不谙老练,在官场之上一直难以浮起”。
易寒惊讶道:“一个远在千里的官,他的底细你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玄观少有的露出一丝傲然,“我是终日深闺坐,知晓天下事,劳烦你给我倒杯水可以吗?我说的有点口渴了”。
易寒气愤道:“为什么说劳烦,你是伤员,服侍你是天经地义的”。
玄观见了他夸张的表情,既无奈又好笑,说道:“给我倒杯水”。
易寒倒来了水,玄观刚要去接,易寒却突然缩手,讪讪笑道:“我来喂你”。
玄观好奇道:“为何?我又没伤到手”。
易寒讪笑道:“调会情”。
玄观嫣然一笑,“好吧”。
被易寒喝了一口水之后,玄观嘴边有几滴水迹,易寒吻了下去,将水迹tiǎn干,一副如品美味的神态,嬉笑道:“从你口中流出来的水变得是如此甘甜”。
玄观浅浅一笑,“这是你的心里作用罢了,我先说正事先,一会再陪你胡闹”。
易寒忙道:“来”。
玄观道:“去了京城,我要你去碧云寺一趟,祭拜观音菩萨。”
易寒懒散道:“我这个人从来不信鬼神”。
玄观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去替我祈福,可是愿意”。
易寒认真道:“这鬼神之事,信则灵不信则不灵,若是替你祈福当然应该去,你有什么心愿”
玄观拿出澄心堂纸笺,那纸笺却已经被折的正正方方,说道:“碧云寺有一颗还愿树,你帮我祈福之后,挂在上面”。
易寒心中怪异,玄观怎么什么事情都好像预料到了,一早就笃定我会去京城,这纸笺也早就准备好了,也没多想,接了过来,触之,只感觉纸面如卵膜,坚洁如yu,细薄光润,正yu拆开看玄观有什么心愿。
“你看了就不灵验了”,玄观淡淡说了一句。
“有这么玄乎?”易寒一脸不相信,“不灵验就不看了”。
玄观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让他发誓保证什么的,这人的誓言从来就不可信,他都说他不信鬼神了,但玄观却可以肯定易寒不会拆开,因为他尊重自己,突然却缓缓的将螓首贴在他的xiǎo腹,双手抱着他的后腰,一副依恋默默无声。
易寒顿时腹下一热,“当”,扬了起来,却是抵住了玄观修细的脖子。
只听玄观细弱蚊音道:“我受伤了,无法服侍你”。
易寒佯装大度道:“这事适可而止,做多了就没什么味道了,还是意y的好。”反正他也知道这时说什么都是无法得逞。
玄观抬头望向他,美目盼兮,含笑倩兮,逸态说道“那我是不是逃过一劫”。
易寒意气自若道:“是啊是啊”,只是胯下依然坚挺,却蹲了下来,深情道:“你真是you人于无形之中,我心中无yu有爱,你胜了”。
玄观少有的露出似醉如痴的神情,“我也输得一塌糊涂”。
易寒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玄观讶异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了?”
易寒失落道:“我还以为你是说你湿的一塌糊涂”。
玄观将脸容紧紧贴在他的肩膀之上,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人伤心就会哭泣,开心就会发笑,情动就会yàn露凝香,你说多了,我听习惯了就不会害羞了,你还说不说了”,语气却有点警示的意味。
“yàn露凝香?”易寒只感觉无论多么y。秽的言语,到了她口中都会变得优雅,笑道:“那我少说,你不习惯,就能保留这份害羞”。
玄观在他耳边呢喃道:“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宁雪是个聪明的nv子,什么事情她都留有后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若不然会将你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假如非作不可,你先与我商量可好?”
易寒点了点头,可是他却并未用心记下,或者说他根本没有选择。
玄观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假如易寒势力未壮大而被bi鲁莽行事,必会因此而掀起内àn,二者也会背上骂名,一切辛劳全化为乌有。
也不能说宁雪的行为是在害易寒,只不过她行的是霸道,武力为尊,玄观却是仁道,民心为重。
两个nv子都是他身边最亲密的人,却各有不同的为世之道,到底是相互融合还是争一长短,这就要看易寒睿智到何种程度。
第七十八节 命理
李毅与易天涯正在厅堂叙话,这时管家进来禀报,说有一名叫张陵的道人求见。)
李毅根本不认识此人,挥手道:“不见”。
管家却道:“老爷,那道人知道老爷不肯见他,有几字让老奴代为转告老爷”
李毅淡淡道:“说来”。
“yu宇无尘,宝月圆镜,新婚燕尔,甘尽苦来,生离死别,悲情何堪”。
李、易两人脸sè顿时一变,李毅沉声道:“请他进来,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了,本将军就取他人头”。
易天涯说道:“李老头子,不要生气,无事不登三宝殿,能知其中玄机,想必此人定有过人之处,通天之才,在没有了解对方底细之前,你千万不可鲁莽得罪了高人,真才还是假学岂能瞒的过我们两人的眼睛”。
李毅赞同的点了点头。
一会之后,管家领进来一个道人,只见此人长一张大脸,红眉绿眼,鼻子硕大,眼睛xiǎo而棱锐,一脸浓密的胡子,模样极为丑陋,行姿却龙行虎步,十分威武,一身朴素道袍,明显是个道人。见了李、易两人却不亢不卑,直腰挺胸。
两人见了此人气韵,旋即明白此人绝不是那种江湖骗子,李毅说道:“张师请坐”。
那道人也不行礼,从容坐了下来,说道:“李将军,道人受旧友之托,特来相助,解李xiǎo姐生死大关”。
两人一听此话,大吃一惊,玄观之病乃是隐蔽之事,此人能知,定不是空xue来风,李毅礼道:“天师,请问受何人所托”。
道人微微一笑:“茗山王师”。
此言一出,两人顿时震惊,王师之友岂是凡夫俗子,却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世外高人,李毅不敢怠慢,说道:”刚才无礼,请天师不要见怪,敢问天师是何来历?”
道人微笑道:“一般人一般理,李将军认为刚才拒见乃是无礼,那道人方才不行礼岂不是也是无礼,不怪不怪,心礼即可,道人隐居鹤鸣山,苦心修道,从不行走尘世,今日前来拜访乃是为李xiǎo姐之事”,说着掏出酒壶,自个品饮起来,只闻酒香醇郁甘怡,沁人心脾,却不知道是什么酒。
易天涯沉思起来,他曾听闻鹤鸣山有一道人,知晓天文地理,河洛图纬,相术命辰,皆极其妙。诸子百家,三坟五典,无所不jg。
传说,他的母亲曾梦见魁星下凡,身穿锦绣并且拿了一枝奇花给她。他母亲接过来就醒了,只觉得满室异香,整月不散,由此感应而怀孕。鹤鸣道人诞生那天,有黄云笼罩在房子上,紫气弥漫在庭院中,房间里光华如有日月照耀。
不管传说是真是假,但是有传说之人定有非凡故事,四川一带曾闹过瘟疫,正是鹤鸣道人自制神秘草yào,解救苍生于水火之中。
当年易天涯正是在川西驻兵才对此事有所耳闻,至今已经三十多年。
李毅问道:“天师,你即使特意来相助,孙nv明瑶可否有救”。
道人将酒壶盖塞好,揣入怀中,衣袖擦拭嘴边的酒迹这才说道:“我也不知,但从李xiǎo姐的四柱来看,是活不过三十岁”。
李毅向来对命中注定不太相信,他一直认为人是可以靠自己改变命运的,可是这位天师的口气却信誓旦旦,一时之间默默无语。
道人又道:“将军,可否请李xiǎo姐出来一视,王师曾对本道人说过,李xiǎo姐之命相无法断定生死”。
“此话怎讲?”李毅连忙问道。
“有一种人乃是天人,生老病死,过去将来乃是天机,凡夫俗子根本无法参透,正是天机不可泄露,若是如此却也能够改命。”道人知道两人对这话不甚理解,尔后又道:“人之一生,祸福姻缘与天气地水切切相关,近水者肌白而貌美,xg柔而气神安定,近山者肌糙而貌犷,xg刚而疾恶如仇,人怀腹中受天地之气熏陶不同,不同年日不同时辰,故万人者无一类同,而年月日时又秉承天地规则而循环,故八字相同者有大相同xiǎo不同,这xiǎo不同与人所处环境不同而异,所受伦理、道德、文化、风俗不同,命理也是不同,不知道这八字四柱一说,两位将军可信否”。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命数一说本来就是玄幻莫测,两人听来似乎也有一定道理。
道人又笑道:“正如我壶中之酒,所取之水乃是同一山泉,尽管如此,上水者清,下水者浊,依然不同,便是同取上水者,所酿之法不同,所成之酒也是不同,好酒自然妙沁心神,次酒自然弃之不品,同出一水,为何会有如此区别待遇,是否与人之一生命数有相似之处”。
张道人打了这个比方,两人更容易通晓其中道理,李毅问道:“天师,你是说人的命理,既是天定也在人为”。
张道人微笑道:“是有这么一说,但我们只是凡人,短短百年如何能参透恒久千万年之久的天理循规,这其中微妙,古人jg髓流传积累至今,甚至连皮o都不摸不到,但至少有了可摸索的方面,就说姻缘,有人郎才nv貌、如胶似漆,有人同床异梦、夫妻反目,若追求其根源却是飘渺难寻,命理一说却能解其中一二,例如桃花一说,脸容“红yàn流霞”之相,乃是气躁而体生yu,yu生而摧智,自然行为放。dàng,就说李将军,脸容刚毅便是常肃常威,久而塑形。”
易天涯chā话道:“天师,照你这么一说,命数一说也不是荒诞之说了”。
张道人不以为意,微笑道:“人言亦言,以讹传讹,再有就是不学无术之徒招摇撞骗,才让有智之士将相术一n视为不可信之说,天理为纲,人智为针,何不能引线乎?”
李毅说道:“孙nv身患伤病,请天师随我走一趟”。
——
易寒与玄观两人郎情妾意。
易寒突然笑道:“玄观,你可曾看过大海”。
玄观轻轻摇头,嘴角含着微笑,“看大海,想来是件罕事,其实人人都能看的”。
易寒又问:“可曾攀爬过高山?”
玄观含情看了他一眼,过来良久才轻轻道:“攀爬高山,想来是件罕事,其实人人都能爬的”。
易寒突然喜道:“我打算带你去我家来,让我母亲你,让她瞧瞧,我这德行还能不能取到妻子”。
玄观嗔怪道:“我还未正式成为你的妻子,怎好这般,此事荒唐,被你母亲看了,岂不说我不知礼数”。
易寒笑道:“你终日闷在深闺,我只不过想带你出去游山玩水一半,我那xiǎo山村虽说不似金陵繁华,但也淳朴安详,倒符合了你的xg子,再说我母亲吧,见了你这天人般的nv子,早就喜欢不已,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数。”
玄观还是轻轻摇头,易寒死缠烂打一番,玄观才微笑道:“这事再说吧,等我伤好了之后”。
就在这时,n外走廊传来脚步声,两人对视了一眼,易寒站起往n口走去,沐彤出现在视线之中,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这浑人,n也不关,想要坏及我家xiǎo姐的名声吗?”
易寒却笑道:“沐彤,我关了n才是真正坏了你家xiǎo姐名声”。
沐彤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是例外特殊的。”
易寒自然也知道沐彤话中之意,他喜欢动手动脚,放诞不羁,若是与玄观亲热被人看见可比别人胡思àn想要厉害的多。
沐彤含笑喝道:“浑人,让开!我有事要与xiǎo姐说”。
易寒讪笑道:“这n宽路阔,你为何非要与我撞在同一个位置上,是何道理?”
沐彤却挺起胸膛,理直气壮道:“我不喜欢走偏n,就喜欢走正中间,你挡着我了”。
沐彤这么一挺胸,胸襟两颗圆球鼓鼓的尤为扎眼,易寒不xiǎo心的瞄了一眼,心中暗道:“好家伙,我给玄观说的丰胸秘方木瓜汤,是不是都给这妮子给吃了,养的这么圆润”。
沐彤突然护住胸前,羞涩骂道:“你眼睛往那里瞄呢,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易寒轻轻笑道:“我情不自禁的看,那是因为它美的圆润动人,两颗球一前一后猛的就砸的我的心口去。”一语之手,露出讪讪的表情,“沐彤,你可长大了哦”,这话也是一语双关,既说她已经发育为成熟nv子,也说她双ru有长进了。
沐彤一脸震惊,“天啊,xiǎo姐就在这里,你居然当着xiǎo姐的面对我说这种下流的话来,难道你就不怕xiǎo姐不理你”,朝xiǎo姐看去,却看xiǎo姐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意,任何男子心里想的都是一样,易寒只不过把内心不能出口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易寒走到玄观身边,轻声说道:“我都跟你说要养了,你看,被沐彤超过了,难道将来我们有了孩子,要让沐彤来当nǎi娘不成”。
玄观再也忍不住,轻轻在易寒脑袋敲了一下,“尽胡说八道”。
沐彤却道:“若是xiǎo姐的孩子,我倒也愿意,你就不给”。
两人突然惊讶的朝沐彤看去,只见沐彤唰的脸就红了,沐彤才知道自己刚刚说太快,说错话了,自己怎么能喂易寒吃nǎi,哎呀,真是羞得无地自容,忙背过身去低着头,一言不发。
易寒刚要趁机取笑她,玄观却捉住他的手,严肃的看着他,轻声道:“她脸皮很薄,不准你再取笑她了。”易寒这才作罢,其实沐彤既可爱又贴心,心地又善良,这个时候才想到她还为自己哭过。
玄观正sè道:“沐彤,有什么事情?”
沐彤这才控制情绪,转身说道:“老太爷与李元帅带着一个道士说要给你看相”。
易寒笑道:“看来知我们成亲在即,来给我们合八字了,这道士若敢说我们不合适,我就chou到他说合适为止”。
玄观却道:“八字一说在真才实学之人手里,却有些道理,既然爷爷与易将军亲请,定是不凡之人,你在这里呆着,让沐彤扶我下去即可”。
易寒说道:“我也想会会那个道士”。
玄观轻轻摇头,“你现在不适合下去。”
易寒点头,“那你xiǎo心点”。
玄观轻笑,“才几步远而已,不必大惊xiǎo怪,倒是你,我这有些书,你可以随便翻阅,却不要去搜寻些àn七八糟的东西”。
真是知夫莫若妻,她怎么知道我想搜寻她的贴身衣物,拿一两件留在思念。
(命数一说属个人观点,如有出入不必深究,写书就是写出自己想的东西来,再有就是xiǎoxiǎo恶搞一下宝黛)
第七十九节 定下婚事
沐彤扶着玄观徐徐下阁楼而来,一番礼数之后,坐了下来。
张道人自从玄观出现之后,一双锐利的眼睛就一直在打量着玄观的容貌,一会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皱眉摇了摇头,全部人保持沉默,却看着张道人,心中不由紧张起来。
倒是玄观露出从容淡定的微笑,似乎根本没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过了良久,张道人才叹息道:“李xiǎo姐是我生平第一个看不透面相的人,明明死劫在眉,却似乎有了变数,此相与王师与我说的却是不一样,却不知道是我看错了还是王师看错了”。
老夫人和吴天瑜听到死劫在眉,吓的脸都白了,吴天瑜也顾不得轮不到她说话,紧张问道:“天师,明瑶可有救”。
玄观却反而安抚道:“母亲,生死在天不必强求”。
张道人为微笑道:“此次我前来就是为李xiǎo姐改命而来,可是李xiǎo姐的命格却似乎已经发生了变化,想来不是王师看错了,也不是我看错了,而是我与王师看到了不一样的命格”。
李毅问道:“天师,此话怎讲?”
张道人淡淡说道:“李xiǎo姐容貌姿美;神气安定,双眸聪慧疏通,乃是一双慧眼,而四柱地支又符合六和之数,天干又符合三和之数,秀气贤德,心地平直,四面逢源,吉神罩身,化吉为吉;化凶为福,此乃天人之相”。
众人听张道人说的这么好,刚才却为何说明瑶死劫在眉呢?这又是何道理。
张道人继续道:”世无完美,就是因为李xiǎo姐的面相乃是天人之相,却不符合天理循规,此相有另外一种说法,乃是神仙投胎为人,时间一到就需断了凡俗缘分”。
这个说法却让人无法接受,神仙乃是虚幻,却不真实可信。
张道人笑了笑道:“我们还是来说重点吧,天为阳地为y,男为阳nv为y,此谓之道,改命需要要y阳调和,男nv结合为夫妻,二者五行所主贵贱、刚柔、寿夭、贤愚、贫富会有一种新的变化和组合,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对方的吉凶运气,世间有冲喜一说,实却是改命延寿”。
李毅喜道:“天师,你是说只要明瑶婚嫁之后,便可解这死劫”。
张道人却摇了摇头,“若是如此,王师也不必托我亲来,李xiǎo姐乃是天人之相,夫妻命局用神却无法互为相生,娶李xiǎo姐为妻者必定飞黄腾达,事事逢凶化吉,而李xiǎo姐之命格却依然不会发生变化,便是帝王贵相也无法与天人之相互为相生”,他说完却带着笑意看着玄观的脸容,却莫名其妙道:“世间之事冥冥中自有注定,天机却不是凡人能够揣测的,实在是妙不可言啊”。
张道人的话却说的在场所有人既担心紧张又一头雾水。
李毅问道:“天师,那到底是何种相格之人才能与天人之相互为相生,从而改命”。
张道人微笑道:“刚才我已经说过,我与王师在李xiǎo姐脸上看到了不一样的命格,已经有人为李xiǎo姐改命。”众人吃惊之余,忽然又听张道人又问道:“李xiǎo姐,你可是已经y阳结合”。
易天涯突然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其他人大吃一惊,却没有人理睬易天涯的反常,眼光通通往玄观看去,只见玄观微微点头。
吴天瑜瞬间从椅子上跌坐下来,老夫人更是被惊的说不出话来,李毅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桌子瞬间成了碎屑,可见他如何震怒,玄观还未出嫁却已经失去了清白身子,这确实让人无法接受。
张道人依然一脸微笑,玄观也是淡定从容,易天涯却低着头默默无语,两个妇人已经被这个消息惊的无法说出半个字来,只有李毅一脸杀意,只听他平淡说道:“天涯,我要杀了他,你可有意见”。
易天涯佯装没有听见,没有回应,玄观淡道:“爷爷,你若要杀了他,就先杀了我,是我不知廉耻,坏了李家n风”。
张道人却站了起来,抱拳道:“李老将军,可喜可贺,道人这就拜别”,说着就转身离开,这话虽怪,却缓和了紧张的气氛。
李毅冷冷的瞪着玄观,若不是她此刻有伤在身,他真想一巴掌打醒她。
易寒难得闲暇下来,翻阅书架之上的书籍,这是他一次认真看玄观珍藏的书籍,才知道她为何如此博学多才,看了一会,骤然看见琴桌之上的绿绮琴,走了过去,抚摸着琴,自言自语说道:“这就是天下至宝,绿绮琴,你也似她一般,终日藏于深闺,不露锋芒,却自展芳华”。
一时兴致来了,联想与玄观踏步与山野之中,抚琴而奏,琴声在玄观阁内飘dàng。
张道人走到n口听到琴音却突然回头坐下,静静聆听,李毅本来就要冲到阁楼之上,见了张道人怪异的举动,却停了下来好奇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却听起琴音来,顿时被那欢快愉悦的琴音所感染,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心中是一阵轻松。
一曲奏完,几人心中愤怒却消失无影无踪,如此多才之人就算犯了弥天大罪也不舍判死罪。
良久,全场没人说话,张道人说道:“李老将军可否请奏琴之人一见”。
李毅朝沐彤使了个眼sè,吓的沐彤脸sè苍白,却呆滞原地不动,李毅没好气道:“去把他给赶下来”。
“哦”,沐彤应了一声,却匆匆上了阁楼,进入房间见易寒还一脸闲静执笔挥洒笔墨,忙道:“你还不快跑”。
易寒淡淡应了一句,“有什么话,等我写完再说”,说完继续书写了,过了一会才见易寒搁笔,对着沐彤笑道:“见你脸sè仓惶,定是没有好事情”。
沐彤紧张道:“你快跑路,老太爷知道你坏了xiǎo姐的清白,要杀你了”。
“哦,他是怎么知道的,玄观说的”,易寒却依然一脸镇定。
沐彤气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老太爷要杀了你”。
易寒笑道:“他若要杀我,早就自己上来,那里会等到你来通风报信,走吧,有什么事情都要说个明白”。
沐彤一听他话有理,若是易寒就此逃离,她甚至有点看不起他来了,亏他还能如此镇定。
沐彤领着易寒下楼,厅堂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移到易寒身上,只见易寒笑道:“晚辈受宠若惊啊”。
一语之后,冷哼声络绎不绝,就连易天涯也装模做样哼起来。
只见易寒走到玄观身边,说道:“我做了一首词送给你”。
玄观微笑道:“天塌下来了,你可要顶住,若不然我们可就成了同命鸳鸯”。
众人听见两人这个时候还能如此情意绵绵,一脸怪异纷纷移开目光,独有张道人一直盯着易寒的脸看,他的眼神茫又喜悦,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众星拱月之相吗?想不到传说居然是真的”。
易寒突然对着老道笑道:“道长,我们两人八字可合”。
张道人笑道:“天合之配,这是我八十年来见到的最神奇的结合,却不知道你是怎样一个至情至痴之人?”。
易寒应道:“人道我疯癫放。dàng,我却自认真情洒脱,俗不能约我,礼不能束我”。
张道人笑道:“总算不负好友所托,这里拜别。”
李毅回神道:“天师,明瑶的生死之劫”。
张道人笑道:“自会逢凶化吉”。一语之后看了易寒一眼,“苦难重重,非至情至深而无法坚守如初”。
易寒却知道这个道人在向自己传达某些信息,他曾问过南宫婉儿,玄观这种病可有救,南宫婉儿思索之后,说以心换心,是否要将自己的心换给玄观,永远活在她的心中呢。
张道人走了之后,厅堂静的可怕,李毅并没有想象中对易寒动手动脚,吴天瑜也没有大吵大闹,易寒开口打破宁静,“玄观的病抱在我身上,我有办法能够治好她”。
所有人突然眼睛大睁看着易寒,玄观讶异的看着易寒,紧紧捉住他的手:“你不要胡说八道,命理一说虚无缥缈不可尽信”。
易寒淡淡道:“我不是听了道长的话而这么说的,我是真的有办法能够治好你的病”,说完却突然朝李毅跪下,“李将军,请将玄观许配于我为妻”。
听到这句话,玄观顿时眼泪湿透眼眶,痴痴的盯着易寒的背影,她缓缓起身,也跪在易寒身边,默默无声。
李毅看了这番场面,也动容,嘴角chou了chou却哽咽难言,内心却畅快非常,压在心头二十多年的大石终于落下,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感觉如此痛快,如此欣慰,起身轻轻的将两人扶了起来,将玄观的手拉到易寒的手背之上,“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易天涯表面一脸严肃,心里却偷着乐,好事多磨啊,这孙媳妇至此刻才真正定下,希望他们能白头偕老。
玄观与易寒对视一笑,这一笑如此动人,连一直对易寒反感的吴天瑜也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拒绝,这时李毅却分开两人,严肃道:“你们两人还未成亲,依然要秉守礼法。”
两人莞尔一笑,心已经紧紧贴紧,身体上的分离又算得了什么。
突然众人发现一直默默无语的老夫人眼泪却已经纵横老脸,玄观亲热的依偎在她身边,柔声道:“祖nǎǎi,你不舍得明瑶吗?”
老夫人哭着却笑道:“不是,我是高兴,心里激动一时忍不住”。
突然易天涯与李毅两人却互相看着对方,彼此从对方眼神中看到烦恼。
玄观与易寒的婚事却是一件敏感的事情,别说易寒现在的身份不方便暴露,就是可以暴露,也不能大肆宣扬,看来这场婚事得秘密进行。
易天涯说道:“这件婚事还是到易家来办吧,我那里偏僻避俗。”
在场之人虽然想办一场浩浩dàngdàng的婚礼,却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委屈了玄观这个孩子了,嫁人也得偷偷摸摸的,却不知道这更合了玄观的心意。
第八十节 商议
婚嫁之事乃是人生大事,而且李易两家乃是名门大家,若是照规矩来,这场婚礼从准备到完婚至少需要三个月左右,其中礼数繁琐程度到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既然打算从简,也不用这么麻烦,只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也也得照着规矩来办。
在礼成之前,易寒不得与明瑶相见,易寒丧父,这一切就交给易天涯来办,易天涯一边正式像李家下聘书,一边让易寒回豫州老家一趟,将她母亲请了过来。
这时,易寒已经离开金陵回豫州老家,玄观也是闺房不出一步,带伤自制婚衣以显女子贤惠之德。
易天涯和李毅在厅堂议论婚礼操办之事,事情议论到一半,李毅脸上原本的笑容却变成了不悦,李毅沉着脸道:“我堂堂镇北军大元帅嫁孙女,却跟老鼠嫁女儿一般得偷偷摸摸的来,这个不能请那个不能请,还得不让别人知道,这事成何体统,不行不行”,他思索片刻之后继续道:“易老头,我觉得这事不妥,以后若被人知道我李毅无声无息的就将孙女给嫁了,他们却蒙在鼓里,一者对他们不住,二者也让天下人耻笑”。
易天涯顿时不悦道:“怎么,李毅你想反悔,我可是下了聘书,此事已经定下了,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易天涯大手一挥,不理会李毅的为难处境。
李毅看了他一眼,说道:“此事我也不会反悔,只是我想大肆操办婚事,你可愿意,我处处迁就你的处境,为何你不能替我想想,他日若是让人知道我李毅偷偷摸摸的将明瑶就给嫁了,你让我还怎么见人,自古就从来没有那个名门大家干过这种窝囊的事情来。”
易天涯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李毅思索片刻之后,沉吟道:“婚就暂时定下,只是这成亲之日却需要另选合适的日子。”
易天涯连忙道:“你打算选在那个月份?”为了娶他家孙女作易家的孙媳妇,易天涯只好当一次孙子,好声好气说来。
这个问题,李毅方才早已经想过了,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那孙子能光明正大的扬名,我立即选个良辰吉日为他们二人完婚”。
易天涯顿时默默无言,确实,这婚事若是就这样偷偷摸摸的给办了,对李家不公平,对明瑶也不公平,反正这孙媳妇已经跑不了了,两人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明瑶也非易寒不嫁,再等些时日又如何,想到这里,决然道:“好,婚事暂时就这么定下了,成亲之日另订,只不过”易天涯突然沉吟起来。
李毅接话道:“你放心,他已经是我的准孙女婿,我不帮他帮谁,少则一年多则三年,我保证他麒麟之名可以光明正大”。
易天涯得了便宜还卖乖,“就算他不是你的准孙女婿,我若你帮忙,你还能不帮不成,其实,我之所以答应你的要求是因为庄庸凡已经给我回信,他能安排犬孙面见皇上,帮忙在京城某个一官半职,过些日子就应该上京了,时间上与婚礼有些冲突。”
李毅骂道:“好你个易天涯,莫非你早就打算将婚礼草率给办了,什么都不用做就将明瑶给领回去吗?”
易天涯哈哈一笑,也不回应,算是默认。
李毅突然插开话题道:“这事你除了跟庄庸凡说过,还与何人讲过?这消息告知皇上可否合适”,他一连问了两个问题,显然对此事也很上心。
易天涯笑道:“席清暂时忙于军务,却还没有给我回信,至于皇上却必须让他知道,否则将来身份暴露就是欺君之罪。”他娓娓的将易寒那夜所说的理由讲了出来。
李毅点了点头,“这么说确实有理”,一语之后又道:“席清不是忙于军务无法给你回信,而是他不知道这事怎么回应你,他多年未回京,早于远离权力中心,心中没有可靠之人可以托付,就算连他的儿子也信不过,你叫他怎么帮你,这件事越多人知道越危险,他做事向来谨慎,其实这件事情你就不应该告诉席清”,李毅到最后认真的说了一句。
易天涯淡道:“说到底还是得靠他自己,别人只不过起到了扶持的作用”。
李毅讽刺道:“你觉得他会是吃亏的人吗?说实话,易家子孙的身份不是他的助力,反而有点拖累了他的意思。”在玄观这件事情上,他就占了天大的便宜,再从他的一些所作所为,从表面上看起来不是有意的,但却总能起到一定的效果。
这句话却颇为引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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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观一副芳幽的神态,玉指纤纤而动,入神的缝制自己的嫁衣,沐彤走了进来,说道:“小姐,你总算要出阁了,沐彤真替你高兴”。
玄观没有抬头,边做边说道:“还早着呢,昨日他们高兴过头,我不忍心扫兴,这会冷静下来,恐怕正在后悔着呢”。
沐彤却听不懂小姐的话,却道:“小姐,沐彤不想离开你,你若嫁人了,可一定要带上沐彤,还让沐彤来服侍你”。
玄观打趣道:“跟着我可是要吃苦,可就没有在府内这般逍遥了”。
沐彤却道:“只要跟着小姐,就算再苦我也愿意。”确实离开了小姐,她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以前她就害怕,小姐若嫁人了,她不知道何去何从。
玄观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要是愿意就跟着吧”,说着又继续做着嫁衣。
小姐不写诗作画,做起着女儿家家的针线活,倒是让沐彤感觉新奇的很,走近一看,见那刺绣图案流光溢彩,精雕细琢,赞道:“小姐,这花绣是你自己刺的吗?真好看,这金陵就没有几个小姐有你这般灵巧的手艺”。
“傻丫头,这嫁衣当然是一针一线自己做的了,难道还让别人帮最快忙不成”,玄观好笑的应了一句。
沐彤却不以为然道:“有的人家就没有小姐这般手艺,针疏线乱又当如何是好,那样手艺做出来的嫁衣又如何见人,也只有像小姐这样多才多艺的女子才事事亲为哩”。
突然玄观呀的一声却是扎到手指,沐彤忙将玄观的手指含在嘴里吮着,玄观笑道:“都是你这妮子说话害我分神,这针线活我多年未动,却生疏了许多”。
沐彤一脸笑意的看着玄观,待玄观手指抽离她的口中,这才嘻嘻笑道:“小姐也学会赖人了,你刚刚明明是在想着情郎,失神了,却怨到沐彤的身上来”。
玄观也不否则,她刚才确实在想着易寒,内心藏着一个人,时不时就会焦急不安的等待,时不时就会欣喜甜蜜,时不时会失落孤单,玄观露出温婉的微笑,又继续缝制嫁衣,既想快点看到成型的嫁衣,又想慢一点,酝酿的更温柔真挚一点。
这刺绣在前段时日她一个人偷偷在做着,当时口头上虽说不愿意嫁给易寒,可是这些举动无一不证明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期盼成为易寒的妻子,只是她为别人考虑的要比自己多一点。
第八十一节 山村里的喜事
易寒正往家中赶着,这会已经行走在山路之中,昨日他就快马加鞭赶回豫州老家,路上一个人不时傻笑着,刚走到牛家村的外围就听到锣鼓喧天的声音,远远看见一直迎亲队伍浩浩荡荡、鱼贯而行,边走着边吹呐奏乐,小孩子围在迎亲队伍两旁,场面热闹喜庆,让人见了心里也不由跟着高兴,却不知道那家人要娶妻,那家人要嫁女,他在牛家村也见过几次,只不过场面简朴了许多,山里人排场没有富贵人家那般气势,都是乡里人好心帮忙,孩子成群结队来壮声势,很显然这支迎亲队伍与以前所见不同,衣饰排场,奏乐队伍正式讲究,心中讶异,牛家村里没有那户能有这个能力。
易寒走近,正要打听是哪一户人家要娶妻,因一路上风尘仆仆,形象与周围的喜庆场面格格不入,几个孩子好奇的围着他的身边,嘻嘻笑道:“连乞丐也来掏喜糖吃了”。
易寒这身衣衫可是华丽,只不过因为路上染上尘土,脏兮兮的与乞丐穿的没有什么两样,山里人衣衫虽然破旧却胜在整洁得体。
易寒挥手,“去去去,小孩子别捣乱”,却往迎亲队伍看去,只见牛三才身穿大红长袍马褂走在队伍前方,咧嘴笑的非常开心,哦,原来是牛三才要娶吴寡妇,替他们高兴,心想玄观也即将成为我的妻子。
都在牛家村了也不着在这个时候,也跟着迎亲队伍往吴寡妇家走去,打算观摩一番,说实际话,他对这婚嫁礼数还真是一窍不通,这礼数只有娶妻的时候由家中长辈教导。
来到吴寡妇的家里,只见门口张灯结彩,门也填上红色的新对联,有人起哄道:“新郎官还不快点去迎新娘子”。
迎亲队伍停了下来,奏乐也暂时停了下来,牛三才忙走了上前,只见一女挡在门口,易寒却认出那女子正是貂蝉,心中暗道这妮子瞎胡闹什么,易寒就是再无知也知道也由女方长辈出来应付。
牛三才笑呵呵道:“貂蝉姐姐,我是来迎新娘子的,就有请貂蝉姐姐将新娘子给请出来”。
貂蝉却伸出手来,一句话也不说,牛三才也识相,忙一个红包递给上去,只见貂蝉才笑嘻嘻道:“新郎官等会,我这就去请新娘子”。
一会之后只见貂蝉笑嘻嘻的领着新娘子羞答答的走了出来,女子一生有一次最美丽最风光的时候,便是此刻,只见她一身红艳喜庆的嫁衣,戴凤冠霞帔。
牛三才不懂就要上去牵住新娘子的手,貂蝉却重重的拍了他的手,“新郎官不要无礼,你们还未行礼”。
牛三才愣愣的点了点头,全场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声,只见貂蝉领着新娘子进了花轿,貂蝉高举着手大喊一声“起轿,送新娘子”。
轿起,乐奏,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将新娘子接回到新郎家。
易寒见貂蝉欢欢喜喜的跟在花轿的旁边,好像她就是新娘子,挤入人群捉住她的手就要拉走。
貂蝉狠狠的拍了易寒的手,以为是那个人趁乱想占她便宜,瞪去骂道:“无耻之徒,想非礼我,不怕我家少爷找你麻烦吗?”只要拿出少爷这个招牌,临近乡邻恶霸流氓无人不怕个三分,恶霸流氓的祖宗家的丫鬟谁敢非礼。
突然却停了下来,认真的打量着易寒,一会之后才没好气道:“少爷,原来是你,我说呢,谁狗胆包天,敢摸我貂蝉的手,有什么事情一会再说,我要送新娘子呢”,说着就撇下易寒,追上轿子去了。
易寒刚才不是捣乱,他只不过想问问貂蝉,什么事情轮到她来做主了,这不是捣乱吗?却反过来让貂蝉认为他在捣乱,跟了上去。
锣鼓奏乐中,貂蝉却故意走到他的身边,说道:“少爷,你这辈子是难娶到娘子了,貂蝉我只好过过瘾了”,一语之后又道:“你先一步回家,夫人着急死了,一会夫人要做主婚人,可不能愁着个脸让人看了笑话”。
易寒心想有理,迎亲队伍走的慢,牛三才也算是半个易家人,可能这婚宴要在易府内筹办,加快脚步往家里赶去,远远就看去家里从大门外舅装扮的喜气洋洋,有异于平日,苦脸婶正站在门口张望等待,心中怪异,我怎么感觉好像是我在当新郎官。
苦脸婶没等到迎亲队伍,却等到了易寒,挽着他的手激动道:“少爷,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差点没把婶的心肝给吓出来了”,摸着易寒的脸,“可怜哦,不知道又在那里受苦了”。
易寒笑道:“今日府内办喜事,婶,你可不能愁着个脸”。
“哎呀,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夫人还愁着个脸呢,你快点回去,把夫人给哄高兴了”。
易寒习惯性的往她臀儿拍了一下,笑道:“婶,年纪越大,屁股越有弹性”。
苦脸婶望着易寒匆匆的背影,叹息道:“少爷什么时候才能娶媳妇,我这心也就放下了,别人家娶娘子,乐是乐,可反而总觉得不自在”。
锣鼓声传来,苦脸婶这才回神以待。
易寒走进院子,府内下人忙着摆着桌子,布置喜宴,吵吵闹闹中又显得井然有序,吆喝声,鸡鸭鹅鸣叫声混成一片,每个人看到易寒出现,却突然给呆住,也不知道该喊少爷了,就愣愣突然停下手头的活儿,随着易寒的移动而移动目光。
一人煞有其事道:“少爷准是回来闹婚的”,一时之间就有新的话题,关于易寒为什么这个时候回来展开讨论。
易寒直接走到母亲的房间,直接推门进屋,门一被推开,顿时听见西施的惊吓声,只见西施也没仔细打量易寒,就骂道:”无礼之徒,竟敢偷窥夫人换衣衫,你就等着被浸猪笼吧“。
易冯氏倒表示的镇定了许多,她拿着外套罩住自己的身子,缓缓转过身来,却一眼就认出站在门口的男子就是易寒,只是冷着脸,没有好脸色,“你还回来干什小~说就最快么,干脆不要回来了,西施把少爷给轰出家门,我不认这个儿子了,他以后也再不是你们的少爷”。
西施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个满脸灰尘的男子是易寒,走了过去,像羞答答的小女子一般,拱了拱螓首,“少爷,夫人让你滚”。
易寒却道:“母亲,是爷爷让我回来,让你去金陵走一趟,我要成亲了”。
“什么!”冯氏猛的转身,一脸震惊喜悦,手上的外套也不自觉掉了下来。
易寒看见母亲只穿着抹胸,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说道:“母亲,你先把衣服穿好”。
冯氏倒是很淡定,“你是吃我奶。水长大的,这会知道害羞了,你调戏别人家的闺女怎么就不害羞了,站着,我问你来答”,说着转过身让西施帮她装扮。
西施却笑嘻嘻的看了易寒一眼,就帮着夫人装扮,夫人今日要做主婚人却得装扮的正式一点,偷偷的看着镜子中的夫人,见她脸上欣慰的笑容。
冯氏还是很激动高兴的,断然不是表面上那么淡定,自己的儿子要成亲了,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会不高兴。
冯氏尽管用镇定的语气问道:“是哪家闺女”,语气中还是透出喜悦期盼来。
易寒应道:“金陵李家李明瑶”。
冯氏突然转身,冷道:“你别胡说,金陵李家李玄观岂会看得上你,你别以为我孤陋寡闻不知人家是什么人物,或者你是想来哄哄我开心的”。
易寒一愣,冯氏看了他的表情道:“看来你是害怕我惩罚你,故意来骗我开心的,与你有纠缠的几个女子,李玄观并不在其中”。
易寒讶异道:“母亲,你的意思是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西施突然咯咯笑了起来,易寒冷声道:“西施你笑什么”。
西施应道:“我笑少爷也有自知之明,小婢身在小山村里都知道那李玄观乃是天下第一才女,又怎么会看上少爷你这个”夫人在场,那些话总是不好出口,突然却停了下来。
易寒说道:“母亲,你看你把丫鬟惯成什么样子了,当着你的面说我坏话”。
冯氏冷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你是否有什么阴谋,知道我与李家大夫人有交情,想骗我上金陵李家给你提亲是不是,寒儿,不是母亲不愿意,咱配不上人家”。
易寒哭笑不得,刚欲辩解,西施说道:“夫人,好了”。
冯氏往镜子看了看,“好多年没有这么正式装扮过了,可惜却不是我儿子要成亲”。
锣鼓声在门口响了一会,终于停了下来,大乔走了进去,看见易寒在场,愣了一愣,才说道:“夫人,请你这个主婚人为新人主婚”。
冯氏说道:“马上就去”,看了易寒一眼,“老实在这里呆着,我一会就回来”。
大乔说道:“夫人,由小婢来看住少爷吧”。
冯氏点头便与西施离开房间。
易寒叹息一声,原本高高兴兴的想给母亲一个惊喜,那里知道她会不相信,这就怪了,我说与几个女子鬼混她就信,偏偏说要成亲她却不信,坐了下来,朝大乔道:“大乔,给少爷倒杯水”。
大乔却一动不动,没好气道:“少爷,壶就在你旁边,你伸手就能碰到,为什么要我来倒”。
“爱呀”,易寒怪叫一声,“你们这几个死妮子越来越放肆,少爷说的话也敢顶嘴。”
大乔顶了一句,“本来水壶就在你旁边嘛,人家说理,你非说人家顶嘴,还死命冤枉我”。
易寒一脸认真,拍了拍桌子,很严肃说道:“天冷了,少爷也要喝热水,水冷了,入喉伤心伤肺伤肝肠,知道吗?”
大乔笑嘻嘻道:“少爷,你早说嘛,大乔还以为你又想无理取闹了”。
易寒重拍桌子,“我是少爷,我无理取闹也是正常的”。
大乔却撇了撇嘴,“你无理取闹,我就不侍候,你要想欺负我,我就告诉夫人”。
易寒没好气的摆了摆手,“得了吧,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你这货色,少爷看不上”。
大乔跺了跺脚,“少爷,你欺负人”,说着却幽怨伤心的哭的梨花带雨,还不忘泣道:“少爷,也难怪你长的英俊却一直娶不到媳妇,活该,谁让你有一张恶毒的嘴,把姑娘家的心都说的凉透了”。易寒见她哭了起来,讪笑道:“你凉了吗?”
大乔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凉透了”,一语之后见易寒一脸得意,却气愤道:“我一点都不在意,村里面的男子见了我,眼睛都变的更狼似的。”说着侧过身去,一脸傲慢。
易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