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风流名将第5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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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苍狼看到老元帅已经被释放,看来狼主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当初狼主让沙元帅挂帅之时,沙元帅就宁死不从,坚持不能东侵,如今自己大败而归正印证了他的说法。

    沙如雪命令城门士兵放下武器,给苍狼的部下解绳,士兵虽一脸难色还是照办,数百人尽解缚,独苍狼一人未解,沙如雪似乎也没有让士兵给他解开的意思,低声与他嘀咕着些什么,只见苍狼脸色大变,瞪大着眼睛看着沙如雪,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沙如雪又与苍狼低声交流一会,见苍狼点了点头,转身来到易寒跟前低声道:“皇宫里出了大事,狼主闻战败消息,急怒攻心,病危,几个王子正趁机争夺狼主之位,恐拿我们二人泄愤而扬其声势,你我均有性命之位,沙元帅准备让你暂时先到他府邸避难,以目前这种混乱局势,没有人敢到他住处擒你”。

    易寒明白,像这种争夺大位的关键时刻,谁的势力大一点,谁拥护的人多一点,谁就可能登上大位,沙如雪无疑是西夏最举足轻重的人物,几位争夺大位的王子这个时候都想拉拢他而助其登顶,却绝对也不会去得罪他呢,可是这件事情一定要有个人来顶罪,朝苍狼看去,沙如雪并未替他解开绳子,难不成苍狼就是那个顶罪之人,他心中觉得怪异,照理应该拿他来泄愤才是,反而是苍狼呢,易寒却不知,苍狼是绝对逃不了的,他却只不过是个附带,易寒乃西夏战败的罪魁祸首,可对于他的身份镇西军都云里雾里,西夏的将领又如何能了解的更清楚,在他们看来易寒只不过是对方一个重要的将领,没有人比苍狼了解的这般彻底,想来西夏先行部队已经将战败经过回禀过了,所以刚刚在苍狼亮出帅印之时,他们才会动手将其擒下,问道:“你呢?”

    苍狼笑了笑,“我们在战场是虽是敌人,可是我们也做了二十多天的朋友,我们西夏人从来不出卖朋友,此祸我是逃不了了,为何还要牵带上你呢?”

    沙如雪走了过来,用流利的汉语道:“你放心,要杀苍狼也要问我肯不肯,这一场仗大败而归全都是狼主的错误判断”。

    易寒顿觉沙如雪好气概,竟直言君主的过错,却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西夏的一种风俗。

    沙如雪布署一番,让苍狼的部下暂时回归军队,又吩咐跟随他身后而来的士兵护送易寒到他住所避难,便亲自押送苍狼进入皇宫。

    第五十六节 癫狂本色

    对于西夏皇宫即将导演的一场争权夺势,易寒只能先静观其变,毕竟他是一个外乡人,初来乍到对周围环境陌生无知,且目前有点自身难保的意味,杞人忧天还不如让沙如雪苍狼去收拾好局面。

    当日苍狼设下假死之计,他就担心起那些红颜知己。应该不会轻生殉情吧?不就是死了个男人而已,像将军府那些寡妇那一个人的夫君不是战死沙场,伤心一阵子最后还不是活的好好的,可是一想到若哪一个犯傻那岂不冤枉,苦思得一法,借虫草之名传寒未亡之名回国,苍狼虽也获悉他将用于治病的虫草贩卖给路遇的大东国商人,却没有说些什么,虫草不断,且增量给予。

    只能尽其所能,人生就是有许多无奈,他能苟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还能祈求事事完美不成,诸人之中他最担心的是一直都表现的很刚强的苏洛,谁又能知道她柔弱起来会成什么样子,如今只能想办法在西夏站稳脚,才有可能速寄书信回去报平安,不然心里老悬着一颗石头,忐忑不安。

    不知不觉在士兵的带领下走过几条街坊,来到一所宅院门前,沙如雪的住处倒离皇宫不远,这个西夏大将所住的宅子却相当于大东国一户普通的富贵人家,若与李毅将军府相比那就相去甚远,套用一句经典的话,国情不同。

    进入宅子,易寒更是大出意料之下,没有楼榭亭阁,没有屋宇辉煌,只需两个字来形容足矣,“粗朴”,说白了就是一间占地面积比较大的农家宅院,不过有一点与金陵将军府差异极大的就是,金陵将军府府邸虽大,却只有寥寥可数的数十个家丁护院,而沙如雪的宅院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重兵守卫,目视范围内便可见上百个士兵,只是这站满士兵的院子却安静的很,没有丝毫喧哗,是不是经常这样还是因皇宫有大事发生才如此,易寒就不得而知,他也没问,就算想问也是语言不通。

    两个士兵将他领到一处院落的空地,便站住不动,易寒不解,难道不准备先送我回屋休息吗?因身体重伤未愈,刚刚那一段路程他已经有些气喘,身子疲重的很,等了一会,两个士兵依然一动也不动。

    易寒按耐不住,转身问道:“听得懂我的话吗?”,两个士兵目视前方没有去看他更没有去搭理他。

    易寒笑了笑,当了二十多天的元帅,自己倒养成了好脾气了,把本身放。荡的本性给掩饰了,自顾朝一间屋子走去,两个士兵立动挡住他前行的方向。

    “听得懂我的话吗?”,宏亮的声音猛然撕破了宅院的宁静,两个士兵顿时脸色大变,不约而同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这一声之后,宅院又恢复了平静,两人如释重负,其他目光朝这边看来的守岗的士兵也轻轻舒了一口气,这时轻轻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易寒朝诸多士兵看去,心中思忖:“这来人到底是谁,为何这些士兵个个突然间变得敛声屏气,一脸紧张,就算沙如雪也不如此吧,莫非是沙如雪的婆娘,且这婆娘是凶残的老虎,或者是沙如雪暴虐成性的儿子”,好奇朝脚步声传来方向望去,一声又一声的脚步让宅院的气氛变得莫名怪异,易寒倒没什么,只是这些士兵却感觉那脚步声就像擂在他们胸口的鼓声,无比沉重。

    两个士兵一脸紧张,另外一手,竖在嘴边轻嘘一声,这才边试探边将手掌缓离易寒的嘴巴,见易寒没有大声喧哗,这才完全放开,易寒顿觉好笑,嘴角不由弯了起来,刚刚这两人还一脸严肃面无表情,此刻却像个犯了错误害怕大人责骂的小孩。

    万众期待,易寒终于看见来人,一身杏黄,上衣下裤,衣衫绣花饰金,腰挂一鎏金饰品,不知何物,并着一把长剑,行走见若行云流水,头未带冠,长发紧束一条,竟是一个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女子。

    易寒自然将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心中暗忖:“这女子到底是何人,看装扮好像还是个官,莫非是这群士兵的长官不成”,脸上露出微笑点了点头,“嗯,还长的挺俊俏,别有一股异族风情,苍狼不是说西夏女子热情大胆吗?为何她的表情看起来不是那么善意”,苍狼若知道易寒的想法定会苦笑不得,凡事都有例外,此女便是那个例外,她乃沙如雪小女儿,西夏一品堂十大高手之一,她算的上是一个武官,但西夏一品堂内的官职又与朝堂之上那些武官有许多不同,一般都没有公务。

    满院子都是士兵,只有易寒一人平民装扮,女子眼神淡淡扫视全场,最后自然落在易寒身上,她的目光既大胆又直接,可是又没有半点脉脉之态,冷若冰霜的表情,绝不会让那些与她对视的男子产生任何误会。

    这种孤傲清冷的表情,易寒早见惯了,再冷又如何能冷过拂樱那种让人从心底发寒的眼神,易寒毫不畏惧,目光移动开始打量着她来,为了不让对方认为自己再赞她很美丽,他特意收敛微笑。

    两人对视良久之后,女子说了一通西夏话,士兵瞬间齐指易寒而去。

    易寒摊手表示疑惑,女子心中暗惊,这人到底从哪里来的,她修习玄门心法,锐气一旦外露,眼神摄人,不管男女老少很少有人敢与她对视,而眼前之人不但无惧她的眼神且神情从容不惊,莫非是个高手,有心试一试他,瞬息疾若流星来到易寒跟前,拔剑、出剑,收剑一气呵成。

    易寒轻眨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依然保持着刚刚的表情,内心却一阵惊愕后知后觉,头上毡帽落下,在半空分成两片,易寒眼疾手快一手接住一片,一脸可惜道:“为什么一定要弄坏别人的东西呢”,话毕只感胸口一阵闷重,咳咳几声,又吐出一口鲜血。

    女子冷然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要出去吃点东西,你也来吗?”,说的居然是汉语。

    易寒不明白为何初次见面,这个女子就邀请他同行外出,轻拭嘴角血水,笑道:“好啊,我肚子有点饿了”。

    众士兵傻傻的看着这番变化,却没有人有阻拦的意思。

    女子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衣诀飘拂,也有几分绰约动人,一样冷淡的语气从易寒脑后飘来,“走吧”。

    两人走出宅院,易寒与她并肩而行,路上行人看出两人出现,纷纷像遇到鬼一般躲窜,让出一条空荡荡的大道来,易寒知道路人躲的是她而不是他,这女子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为何路人见了她个个闻风丧胆,刚刚那群不言苟笑的士兵也似乎很害怕她,他倒感觉不到她如何可怕了,不知者无畏嘛。

    倩影香衣最醉人,易寒老毛病又犯了,习惯性探手就要去搂住她的香肩,女子目视前方,一脸淡然似乎任何事物都不敢兴趣,也似乎恍然无论对她做什么事情也是漠然不理,让人有一种错觉就算易寒托住她双腮吻住她的香唇,都不让惹起她半点回应。

    就在易寒快要搂上她的香肩,她双手未动,腰间长剑自动出鞘,剑柄弹开易寒的手,落下又回到剑鞘中,女子冷然道:“等你伤好了,我要与你决生死之战”。

    易寒一脸错愕,不敢相信问道:“跟我?”,开什么玩笑,刚才她露的两手,都证明了她是一个高手,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学了粗鄙功夫的人,两人距离天差地别,决生死之战只不过是在找一个杀了他的理由。

    易寒摇了摇头:“我不会跟你决战的”。

    女子脸色一变,绷紧俏脸,冷道:“为什么,难道我不配成为你的对手”。

    易寒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实在苦笑不得,也不知道她犯了什么神经,要找自己决战,他的武功在战场上砍砍杀杀可以,要与绝顶高手对决,一招都接不了。

    女子看见易寒诡异的眼神,别过头不再问,加快脚步领先易寒一个身位。

    易寒拖着疲惫的身子,跟了上去,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易寒感觉气氛有些沉闷,打趣道:“大婶,你叫什么名字”,西夏人虽能听懂汉语,却也不能尽然了解中原文化,他让自己的语言通俗一点,免得文绉绉,别人听得云里雾里。

    女子侧脸看了他一眼,很显然她对大婶这个称呼并不甚熟悉,但也知道易寒在问她名字,淡淡道:“你答应与我决斗,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易寒淡道:“好,我答应你,不过要等我伤好了以后再说”,他的伤是永远不会好的,决斗之日自然遥遥无期。

    “贺兰”,一如既往冷淡的语气。

    易寒有的时候若放。荡起来简直癫狂,问道:“你的内衣是什么颜色的”,这句话若问中原女子,立即就要被赏一个巴掌。

    贺兰突然停下脚步,易寒以为她听不懂自己的话,重复道:“内衣,懂不懂,穿在里面的衣服”,生怕她还是不懂,拽出自己的内衣指了指,见她依然没有回答,双手比划了一个肚兜的形状。

    贺兰内心涌起一阵冲动,真想拔剑刺入他的胸膛,才能释放心头那股怒气恨意,手指颤抖的安在剑柄之上,一会才松开,淡道:“红色”。

    (迟来的更新)

    第五十七节 癫狂本色02

    易寒自然不是有心追求这个异族他乡的美女,要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下适应生存下来,首先一点要善于利用自己的天赋,就像猎人在冰天雪地的恶劣的环境下能找到取暖的地方,且寻找到食物,眼下他的处境也是差不多如此,先求存后求稳。

    男女相吸本是天性,对他来说应付一个厉害女子要比应付一个厉害的男子简单的多,且他对贺兰的印象不错,她虽有点冷,有点神经质,但她还不是邀请自己出来吃一顿吗?而刚刚的举动乃是他一贯与女子套近乎的手段,轻松的气氛下,她会不知觉的放松警惕,粗俗的言语,她容易小瞧自己,而对于这样一个男子,一般人都没有什么提防心,且易寒从她的眼神中看出贺兰是一个很骄傲的人,那就对他更为不屑了。

    从这个女子开始,他就要处理好在这陌生环境下的各种人际关系,以最快的速度爬到高点,做自己所想做的事情,且利用这些关系顺利返回大东国,对,他并没有在西夏久居的打算,他的心在大东国而不是在西夏,无论这里多好,大东国才是他的故乡,他还有一堆情债没还。

    而在贺兰眼中易寒却是一个高手,在她追求武道巅峰途中所遇到的高手,这一切都是刚刚相遇时他的那种眼神,一切都在告诉她,这男子绝对是个高手,她的感觉从来就没有错过,她要在公平的环境下与易寒决一死战,往武道更高的境界攀越,若不然这个在别人眼中可怕的女子怎会容许易寒三番两次的放肆,且容忍下来。

    易寒恍然不知道这一切奇妙的玄机,还以为自己的手段奏效了,贺兰终究是个女子。

    易寒又问道:“西夏到底有几位王子公主”。

    贺兰淡淡应道:“七位王子,两位公主”,似乎知道他问这话的原因,出人意料的补充道:“三位王子,一位公主已经成年”。

    易寒点了点头,不以为意道:‘我听说西夏狼主病危,三位王子正在争夺大位,你以为谁成为狼主的可能性最大”。

    这种事情就是大臣也不敢轻易说出口,他一个汉人居然用如此淡定的语气,似乎在聊有趣的事情一般,贺兰冷然横了他一眼,淡道:“二王子的机会大一点。”

    “为什么呢?是不是他的势力大一点?”

    “他是一个狠辣无情的人,一向主张铁血策略,深受军队很多将领的拥护”。

    易寒自言自语道:“西夏是一个崇尚狼性的民族,自从中原文化传播到这里,对外策略便渐渐趋向于中庸之道,二王子是不是打算复辟西夏狼性传统呢?”,他在自言同时也在征求贺兰的意见。

    贺兰愕然,自己短短几语,他竟看的这般透切,此次对大东国用兵便是二王子从中斡旋,大军大败而归,他却可以将罪名推到苍狼的身上,完全无损他的名声,反而更激其各大军队将领的愤怒,他的铁血策略得到更多人的拥护,是的,西夏这些年变得越来越软弱了,完全丧失了应有的狼性,且此时大位之争,二王子也是得到北敖、安卑两国的支持,两国近日就派使者对狼主宣称,若二王子登山狼主之位,他们愿意与西夏永结盟约,这两股外界势力的介入,让二王子的势力更加变得如日中天,贺兰一向一政事不感兴趣,只是见父亲愁眉问起,无意间获悉得知。

    贺兰冷道:“你都知道了,为何还问我干什么”。

    易寒笑了笑:“我只是猜测并不确定,因为我不知道西夏当官的到底有多少蠢货”。

    贺兰冷喝道:“放肆!”,大街上的路人听见她冰冷的声音,离的远远的就逃窜无影。

    易寒笑道:“不要激动,瞧你把别人吓成什么样子,我只不过开个玩笑,沙如雪自然不属于蠢化的范围内,想必他一定不会拥护二王子”,易寒在贺兰面前直呼沙如雪之名,真可谓是大胆至极。

    贺兰一讶,父亲曾经说过,倘若让二王子登山大位,西夏被别人当枪头使,恐怕有灭国之危,与其如此,他宁愿拥护碌碌无为的大王子,软弱无能的三王子,这男子刚刚一番话无疑与父亲吻合,愕然问道:“你如何得知”。

    易寒淡然道:“沙如雪身为在世七大名将之一,眼光独到那是自然,能在战场之上看清局势的人,同样也能对政事了然于胸,很显然二王子一旦登上狼主之位,必定兴兵动武,刚刚才一场大败,精锐尽失,若要兴兵必要征兵,国内壮力全都打仗去,自然造成劳力不足,久之必然国力空虚,而向那一国动武呢,北敖安卑乃是盟国,自然是千里之外的死敌大东国,哎,说不定临近的北敖见西夏国力空虚调转枪头杀来也不一定”。

    贺兰俏脸变得冰冷,“你如何敢说的这般自信”。

    易寒不以为然道:“谁说我自信的,我这不是闲着没事与你聊天吗?你若不喜欢听,就当我在胡说。”却若有所思道:“不过,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盟约这东西本来就可有可无,西夏与大东国也不是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吗?最后还不是率兵来攻,撕毁盟约,想来实在可笑,自己都不遵守盟约,还把盟约当回事,岂不自欺欺人”,他这番话却带着深深地讽刺,中原文化传播到西夏已经几代,但这仁义二字西夏人却如何也学不到,这才是精髓。

    贺兰冷道:“我们西夏人的事情不用你一个外人来指指点点”。

    易寒佯装错愕道:“难道苍狼请我来治国救国是骗我的”。

    贺兰瞪视易寒,吃惊道:“你是拓跋将军请来的”。

    易寒反而露出比贺兰更为惊讶的表情:“若不然,你以为我大老远跑来西夏是干什么的,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会答应帮他,正是因为狼主之争同样也关乎我大东国的安危,我国素爱和平,也不希望无端端生来战祸,贺兰请将你所知道的告诉我,我也可以提前筹划一番”,先骗了再说,揭穿那是以后的事情。

    贺兰反问道:“狼主是最近几日获悉战败消息才急怒攻心而病重,而你从大东国来到这里最少也需十日路程,从此一点可证你刚刚全是谎言”,冷笑一声,“你是第一个敢骗我的人,也是第一个将我当三岁小孩的人,决战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易寒哪里会担心那鬼劳子决战,他所学的功夫在高手眼中根本不算是武功,依她高傲的性格绝对不会与一个普通人决战,估计贺兰是误会了,若到时候她强行要比,自己宣称伤势未好,她难不成强行要比不成,重要的是现在要再说出谎言来弥补刚刚被揭穿的谎言,说谎就是这样,一旦开头,就要编辑无数条谎言来掩盖,而所有的政治家都是一个谎言家,要在政坛上常浮不沉,不擅长说谎可是不行,且要脸带微笑从容不迫信誓旦旦。

    易寒一脸严肃看着贺兰,沉声道:“你竟说我在说谎,我有必要这么做吗?这件事情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且容易惹来杀身之祸,你没有听过我们大东国有一言,未雨绸缪,苍狼在出征之前早就获悉其中玄妙”。

    贺兰淡道:“我姑且暂时信你,我再问你,拓跋将军率军出征是去攻打雁门关,雁门关未破,为何会遇到你,又为何会请你,你到底是何人”,说到最后声声犀利,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易寒,没有人能在她这种目光之下说谎。

    “哎!”易寒深深叹息一声,“我原本是镇西军中的一名军师,一次遭遇战,我军战败,我被俘虏,苍狼劝我归降,我宁死不从,苍狼怜我之才不忍杀我,在那些日子且派人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多次亲自来看望我,至西夏大军被我军所败,他依然未对我动有一丝杀机,一日他又来看望我,用心良苦对我说道:“我知道像先生这种品质高尚的人要逼你出卖国家是不可能的,请先生帮我”,当时我讶异,苍狼何等人物何曾对别人如此低声下气,当时我有小小的动容,但忠国之心没有丝毫动摇,于是乎苍狼向我晓以两国其中利害关系,我苦思一夜隔日终答应了他”,说到这里一脸大义凛然,“我一个人的声名又算的了什么,只要能让两国永不生战祸,两国百姓不受战乱之苦,我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又何恋这小小名声”。

    贺兰微感意外,眸子亮起秀丽的光芒,她以前就素闻大东国有不少大忠大义之士,看来这人就是其中之一,这种人不管是否敌人都值得敬重的,语气轻柔了许多:“你到底何人,为何拓跋将军如此重视于你”。

    易寒哈哈大笑,轻拂衣袖,潇洒无比,佯装一方高士,淡然道:“易某自幼小苦读治国安邦之见,十八岁入仕,二十二岁入征,便是与白面书生玄冥齐名的文中子易寒郎”,这个名号自然是他临时瞎掰出来的,贺兰自然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这玄冥之名贺兰绝对不会不认识,心中思忖:“会不会自吹自擂过头了,让贺兰看出破绽”。

    却不知道易寒越是如此鼓吹,贺兰却反而信了几分,名士向来狂傲,自视甚高,喃喃自语:“易寒郎”,即使与玄冥齐名自然颇有名气,苦思良久脑海中却完全没有半点印象,想来不是他为人低调就是自己孤陋寡闻。

    易寒淡笑,直呼其名:“贺兰,你我虽初次见面,但相聊甚欢,可引为知己,你呼我寒郎即可,不必这般见外”。

    贺兰冷哼一声:“我何曾将你当做知己,你且不要自作多情,等你伤势好了之后,我便与你决一死战”。

    易寒微感意外,想不到贺兰汉语不但说得流利,且说出来的话文绉绉,看来受中原文化影响不浅,只是这女子有点死心眼。

    (昨晚累的很,本想小躺一下,却睡着了,大清早给大家补上,见谅)

    第五十八节 贺兰其人

    一个人说了谎言,当谎言被揭穿的那一天,会是什么样情景,夫妻之间乃是大忌,必定心生隔阂,而对于陌生人来讲,那一刻她会认为这个人原来是个骗子,或者想当然当时只不过用来接近她的手段,而那时有了感情或者友情,两人相处的时日会让她对他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她反而会为他说谎而寻找借口,只不过时不时会成为两人反目时唠唠叨叨的把柄。

    易寒不是一个迂腐之人,他明白什么时候该真诚对待一个朋友,而与贺兰之间,谎言要比实话有用的多,就像世间某些高士为大义而甘愿承受骂名,每一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秉守的原则。

    易寒笑了笑,上下打量着贺兰,至此刻他还是不明白这个女人有那里可怕之处,固执、死心眼他倒看出一点来。

    贺兰是个女子,男女间眼神的那种碰撞有时候要比灵欲交融更刺激的多,你能从他眼神中看到漏点,看到爱慕,但你却不敢确定,这就是奇妙所在,介与是与不是之间,他没有直接说出口,你永远不知道答案,这种勾搭,这种撩拨,让人好奇。

    易寒没有这种意思,他已经养成习惯的侵略性,而贺兰却不知道这一些,从来没有男子与他这般对视,一颗心不自觉的跳跃起来,“完了”,心跳的如此大声又如何瞒住对方这个高手,心中暗惊:“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对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就有感觉”,依西夏的风俗,她应该热情大胆的询问,可自幼苦修心志的她却不是这样的人,她习惯了对凡是不感兴趣,这一次却真的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假如易寒知道她的想法会告诉她,这是男女之间的天性,与爱无关,就像男子看到美女会眼睛一亮,不管他是不是爱她。

    易寒的举动在西夏不算无礼,贺兰却心生不悦:“我不喜欢你,你别妄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破我心志而战胜我”。

    易寒一愣之后,旋即哈哈大笑,想不到贺兰竟如此可爱,原形毕露,一脸奸笑,手指着她点了点,戏谑道:“贺兰,刚刚你是不是心动了,不然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贺兰见了他这副与刚刚正义凛然恍若两样的表情,顿时一呆,不知觉俏脸绯红,自作多情的女子在西夏是最丢脸的,或者对方一直在戏弄她,故意让她出丑,不管什么原因,贺兰恼羞了,怒了,也没顾的上太多,她想尽快用决战的手段杀死对方,别过头去对他不予理睬,表情比贺兰山之上那千年不化的冰雪还要冷上三分,奇怪的是那一抹绯红却并未消散,这一次是不是憋出来的呢。

    易寒恍若不知贺兰对他已经动了杀机,还以为这个女子的正常反应,他已经拿捏到贺兰绝对不会对一个有伤的人动手,她是骄傲的。

    街道的行人一看见她似乎能闻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阴沉的气息。

    易寒看着那些正在街道摆摊的小贩正慌张收拾行当,那些正在吃东西的客人,看见贺兰也顾不得吃完,就逃窜,刚进入拐角路口,整个街道瞬间变得空荡荡。

    易寒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何他们会如此惧怕你”。

    贺兰清冷自若,本不欲回答,走了几步却自个说道:“与我决斗的十七个人,全部死在我的剑下,无一生还。”

    易寒又问:“他们是你仇家”。

    贺兰淡道:“不是,他们都是高手”。

    易寒还是有疑惑,“你与高手决战,又不关他们的事,用不着怕你啊”。

    贺兰自嘲道:“他们从我的眼中看到了魔鬼”。

    易寒一愣,绕到贺兰前方,伸长脖子朝她眼睛认真打量,喃喃道:“没有啊,很漂亮的一双眼睛”。

    贺兰正视着他,“你果然是个高手,就算摩尼也不敢如此与我这般对视”。

    易寒转过身,叹息道:“好可怜的人,被人误会一定很痛苦吧”。

    不知为何,易寒这话却让贺兰心中流过一注清溪暖流,冷道:“不用你可怜,我根本不痛苦,师尊说过,我就是一个魔鬼”。

    两人继续往前走,只见前方还有一个小贩手忙脚乱的收拾行当,看样子是个新手,手脚不利索,因为慌张反而更慢了,眼看贺兰离他越来越近,都差点哭出来了,狠心要跑又舍不得新制的行当。

    贺兰走近淡淡问了一句,那小贩什么话也没说,就脚软瘫地,贺兰别过头去,对着易寒道:“还是你来说吧,他害怕我”。

    易寒走了过去,将那小贩扶起,拍了拍他的胸脯给他壮气,让后用手指比划了一个两碗的手势,那小贩看到易寒好了许多,毕竟有人壮气,不用单独面对那个魔鬼,只不过双脚还打着哆嗦,易寒又拍了拍自己胸脯,朝自己竖起大拇指,又偷偷指了指贺兰,竖起小拇指,小贩这才稳住手脚,信了易寒的话,他从来没有见过别人与这魔鬼并肩而行。

    等了好久,两碗银丝擀面,一盘薄皮包子总算好了,小贩却不敢过来,也不敢出声,朝易寒使眼色,让他过来接,易寒苦笑不得,只得亲自去端。

    将两碗热气腾腾银丝擀面都端到自己前头,轻轻的在其中一碗不停的吹气,直到热气不那么浓烈,这才端给贺兰。

    贺兰并不觉的恶心,看了易寒一眼,淡道:“无论你做什么,决斗时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却自个吃了起来。

    易寒就这样看着贺兰吞吐间的吐气如兰,贺兰有所觉,侧过身,将背面留给易寒,背掩自己的吃态,好久没有到街上来吃东西了,小时候经常吃,后来自从别人将她当做魔鬼,就再也没有在街上吃过,虽然知道别人见了她会望风而逃,她还是时不时经常出来。

    贺兰吃完,转身,却看见易寒一手托着下颚饶有兴趣的盯着她,而他的面却丝毫没有动过,易寒伸手去拭贺兰嘴角的油星子,而贺兰这是一手已经按住剑柄。

    做完这一切,易寒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做过,开始动手吃那碗凉的差不多的银丝擀面,还不忘给贺兰递过去一个包子,而贺兰边吃着包子也不自觉开始打量起易寒来。

    吃完看了看贺兰,示意她给钱,贺兰恍然大悟,自己却从来没有带钱的习惯,易寒自然也看出来了,两人若要吃这霸王餐,这小贩大哥自然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是吃饭不给钱这不是他的风格,掏了自己的全身只有拂樱所折断的半块雕凤玉佩,轻轻摩挲着,心中一酸,眼神变得幽郁深邃,嘴边却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诸多不舍之后,决然站了起来,将半块玉佩递给那小贩,比划一番,表示自己没钱,用这块玉佩抵数,小贩也能听明白,玉佩在西夏属于珍贵物品,虽然半块玉,但绝对比他两碗面要值钱,却不敢收下,易寒硬塞到他的手中,拍拍他的胸脯,表示这是你应得的。

    贺兰虽一言未语,一切却看在眼中,那半块玉佩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东西,否则绝不会有人将半块玉佩带在身上。

    贺兰淡道:“走吧,我要带你去承天寺见一个人,她能很快的医治好你的伤”。

    易寒笑道:“望舒公主出家了”。

    贺兰一讶:“你为何会知道我要带你去见望舒公主”,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易寒乐道:“我们中原的和尚尼姑都是光头,这小姑娘光头的模样我还从没见过”。

    贺兰冷视了他一眼,“她是个让人生不出半点亵渎的人,我希望你不要深陷其中,能与我专心一战”。

    (晚上就不更了,在家不能太晚睡觉,明天会补上)

    第五十九节 似曾相识

    承天寺位于兴庆府的东南部,在数百年之前就传入佛教,因当时狼主,崇尚佛教深迷佛理,以佛法立国,固广造寺庙,宣传佛法,现如今佛教已经深入人心,广布全国,既信佛又具备狼性,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怪的民族,就像你看见北敖民族淳朴的一面,但野蛮人的身份更深入人心,这并不矛盾。

    承天寺就是当时所造,乃皇家寺庙,寺内中间一座耸立云端的砖砌古塔名西塔,寺内建造有韦驮殿、卧佛殿二大殿,韦驮、卧佛南北两偏殿,殿宇之间,重檐砖雕垂花,红色粉漆围墙,乃数百年前重金聘大东国巧工能匠所造。院落内外,当年的初植小树,现如今已是古树参天,松柏长青。

    既是皇家寺庙,普通人就不能随便进入,一扇朝东开启的大门,两位西夏士兵把守,寺门之前门可罗雀,生人不敢接近,贺兰领着易寒朝寺门方向走去,两个士兵大老远就看见贺兰这个魔女,窃窃私语一番之后,又恢复了原来肃穆的神情,易寒都看见了,贺兰岂会看不见,不敢正面与她对视,背后却指指点点,她早已习惯了,易寒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她对凡事都是一种漠然不理的态度。

    在贺兰距离两人三丈时,两个士兵就主动让开一条道路,表明自己的意思,让里面的人去烦恼去吧,他们只是小人物,根本得罪不起贺兰。

    贺兰将两人当做无物,易寒却好奇的朝两个士兵看去,只见两人憋涨着脸,恨不得这一刻早点过去,进入寺院,一座二十丈高的塔楼格外引人注目,细细一数共十一层,这是一座呈正八边形的楼阁式砖塔,塔身没有过多的装饰和雕饰,只点缀一些绿色琉璃花砖,外观简洁朴素,塔顶也非常特别,绿色桃形塔刹,点点翠绿,显得淡雅、挺拔。

    贺兰径直朝塔的方向走去,重檐高树掩去,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立于高塔入口之处,他挺拔的身躯,充满着自信与骄傲,在柔和阳光的照耀下,一身绿色的衣衫格外显眼,他全神贯注的看着贺兰,远远的就这么一直看着,待贺兰走近,能更清楚的看清贺兰的眼睛时,男子终有一丝动容,轻眨一眼,瞬间威慑气势全无,男子干脆闭上眼睛,慢慢的又恢复刚刚古井无波的神态。

    贺兰朝男子说了一句西夏话,男子沉吟片刻,说了好几句的西夏话,只见男子说完,贺兰却将腰间的长剑拔出。

    男子嘴角带着一丝骄傲的笑容,他的眼睛依然没有睁开,长啸一声,腰间之剑已经出鞘,蓦地增速朝贺兰而来带着一道银白电光,那道电光是那是他手中的剑,因为快的极致所以才让眼睛产生幻觉,易寒正讶异贺兰这个弱女子是否接的下着威势逼人的一剑,贺兰已经出手,飘洒轻快一剑迎击,姿势矫健优美,一道由下而上的招式将男子的攻势挑开,易寒发现贺兰也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占男子半点便宜,心中莞尔,真是个死心眼的女子。

    二人几次交锋,分不出高下,这时一把低沉的女声传来,她的语气很决断,易寒却感觉这声线酥腻入骨,充满性感的蛊惑力。

    易寒朝发声处望去,一个女子映入眼中,娉婷袅娜朝这边走来,一身粗布灰衣,易寒却感觉白的彻底,白的纯洁,他光看她朴素的装扮就费了好长时间而自己却恍然不知,抬头朝她容颜看去,那眸若暮雨,颊似花月弧的容颜已近在眼前,易寒正感觉她正在对着自己微笑,好香!这个念头刚起,女子已经从他身边经过,淡淡芳香落在心头,久久不散,他有一种错觉,自己曾经在那粉嫩檀口之上留下过痕迹,他可以忘记一个女子的脸,绝对不会忘记她的唇。

    贺兰与男子已经罢手,收剑回鞘,微微弯腰向女子行了一礼,女子微笑点头,那酥腻入骨又从口中传来。

    易寒呆滞原地,手不自觉的摸了自己的嘴唇,心中谜团重重,想不明白,为何嘴唇会感觉如此深刻,莫不成这女子也是个高手,刚刚已经被她亲了,吻人于无形之中。

    猛一转身,朝那娉婷的背影径直走去,绕到她的前面,刚看到她动人的仙姿,却像个小男孩一般自觉的低下头,弱弱问道:“你刚刚是否偷吻了我”,话刚出口,却连自己也大吃一惊,我何时变得如此忸怩了,猛的摇头,让自己恢复正常。

    向来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的贺兰看见易寒这番举止神态也禁不住傻眼,而那男子却用一声冷哼震慑易寒不要无礼。

    女子纤纤十指春葱温柔的印在易寒脸庞,托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看见他呆滞傻兮的模样,却扑哧一笑,一股麝香近距离的喷射而来,笑容温馨如春风,清凉如细雨入心头,一笑之后却认真的看着他的脸色,樱唇轻嚅道:“贺兰刚跟我说过,我会治好你的伤”。

    易寒关心的却不是这个问题,这个美丽的女子是否刚刚吻过自己,望舒温柔道:“我没有吻过别人,只有在梦中被人偷吻过一次”。

    易寒一脸坚信道:“那个人一定就是我”。

    望舒道:“我很讨厌”。

    易寒一愣,不明白她是讨厌自己还是讨厌那个偷吻的人或许那个吻。

    望舒眸子带着迷雾看着易寒,“我表达的不恰当吗?讨厌是不是不喜欢的意思”。

    易寒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她的容颜,只感觉与她聊天惬意极了,点头道:“我听苍狼说你爱慕中原文化,你治好我的伤,我会教你琴棋书画作为报答”。

    望舒轻轻摇头,“你会心甘情愿的教我吗?而不要当做报答”。

    易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问道:“为何你身上会这么香,我似乎能闻到世间所有的香味”。

    望舒淡淡一笑,十指轻轻离开他的脸庞,姿态自然写意,易寒轻抚自己脸庞一脸不舍道:“我并不介意,你可以在上面多停留片刻”。

    望舒嫣然一笑,“够了,我已经能看出你的伤势,你是我见过最害羞的男子,中原男子是否都是这样”。

    易寒哑然失笑,还第一次有人说他害羞。

    旁边的贺兰冷视这一切,冷道:“我希望你病好之后,能全心与我一战”,易寒却完全把贺兰的话当做耳边风不予理睬。

    望舒朝男子走去,用汉语道:“蒙心,这里是佛门静地,以后不要在这里动武好吗?”

    那叫蒙心的男子一脸歉意的点了点头,却颇有深意的朝贺兰瞥了一眼,望舒又朝贺兰走去,淡道:“我治好他的伤,就不准你杀了他,贺兰,我这里不欢迎你”,蛾眉轻皱,表情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贺兰旋即转身朝寺门走去,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谁也无法改变我的与他决斗的念头”。

    易寒看见望舒朝那男子露出一样的笑容,心生妒忌,癫狂本性毕露,快步走到望舒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望舒第一个举动就是作了一个蒙心不要轻举妄动的手势,这才疑惑的看着易寒,她的眸子水蒙蒙的充满迷雾,却没有挣脱开他的手。

    易寒拉着她就要往偏僻的角落走去,望舒却往高塔入口指去,“走这边吧”。

    易寒看着幽暗的入口,这些轮到他疑惑了,难道她不怕自己心生歹念。

    望舒道:“那里是我的住处,你不用着急,我会治好你的伤势”。

    望舒就这样任着易寒牵着自己的手,往塔内走去,台阶的楼道有些狭隘,只能容一人通行,易寒步跨较大,望舒被易寒拉着,小碎步迈的飞快,嗔道:“慢点,我看不见路了”,话毕,脚下踏空,就要跌倒,易寒眼疾手快,将她搂住,因楼道较窄,望舒身子一转,背朝易寒胸怀躺去,易寒另外一手自然而然的落在她的胸襟之处,她的乳并不雄伟,握在手里像熟睡的白鸽,像有它自己微微跳动的心脏,尖尖的喙,啄着他的手心,硬的又是酥软的,好似树叶落到手心,叶面轻抚,枝条又带给他轻轻的刺刺。

    低头,仙容近在眼前,淡淡的光线从入口透射入内,她的神态神态纯洁温柔,黑若星辰的眸子水蒙蒙的娇若楚女,两只手紧紧捉住易寒,脚下小心翼翼掂了掂台阶,一阵后怕,恍然不知自己的女子禁地已然落到别人手中。

    在易寒眼中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她那粉嫩的檀唇来的耀眼,为了印证心中疑惑,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一股兰麝喷射入口,甜入心头,这感觉是如此熟悉,为更进一步证实,舌打薄唇,让她痒麻自然打开小口,那条丁香小舌像刚露出水面透气的鱼儿,瞬间便被易寒双唇所编织的渔网捕获,望舒的唇中嫩蕊被一股吸力所牵,进入易寒口中任他尽情调戏品尝,欲回而不能,檀口被封,嘤嘤一声,眸子大睁,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

    粉拳用力的推搡易寒胸口,想要咬着对方,奈何却是自己的舌头在对方口中,而不是对方的舌头在自己口中,推搡无效,改为狠拧,拧完一处又朝另外一处拧去。

    突然碰到易寒旧伤,易寒只感觉胸口发疼,顿时全身没有了力气,一股热血涌上腔口,易寒连忙松开望舒嘴唇,将她推到一侧,望舒获得自由,只听她忿然气道:“便是你这个坏人在梦中偷吻我”。

    一口鲜血从易寒口中喷洒而来,染红楼道,咳嗽几声,轻拭嘴角血迹,转身微笑看她:“我说过那个人就是我”。

    此刻的望舒因刚刚一番缠吻,仙姿双颊变的红扑扑,神色有些担忧,嘴角涓涓银丝垂涎而不知。

    易寒莞尔一笑,伸手就要替她擦拭,望舒连忙踏了几个台阶与易寒保持距离,俏脸一变:“坏人,不要碰我,我讨厌你”。

    蒙心听到声响,在入口处询问了一句,望舒气恼的看了易寒一眼,却道:“蒙心,没事”。

    第六十节 可爱的人儿

    望舒长居承天寺,说的好听是出家是祈祷国家亲人安康,实却是被软禁于此地,自幼时,望舒的名声就要远胜其兄弟姐妹,就算狼主也因为他是狼主而受万民敬仰,望舒公主天真纯洁,心地善良,在西夏人眼中乃是下凡救世的美丽女神,兄父正是惧怕其名气,才将其软禁于承天寺,也正是望舒对政事从不感兴趣,一心向医,才免遭毒手,三位手握重权的王子如何能容忍一个隐患存在,至今望舒在承天寺住下已经有八年之久,美丽高尚之名害了她。

    易寒身体有点虚弱,朝望舒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刚刚对她那般无礼,一定给了她一个坏印象,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认真医我,楼道内弱弱的光线可见她的手微微颤动,抬头望她脸时候,却看见珍珠般的眼泪从她眼眶滚落下来,有几滴珍珠在半空中交替晶莹,易寒伸手,明澈朝露落在他的手心,溅射开来,化作柔波轻轻泛动,泪水全部落在他的手心,一会之后,手心已堆积一瓣水积,直到她不再落泪,易寒笑道:“这泪水是珍珠,你为何这般舍得”,易寒见她没有搭话,望去,见她皱眉失落,仙姿之上多了一层凝重,似想到什么伤心的事情,绝世容颜之中美极清极,那因幽怨嘟起的嘴角让人心生怜惜。

    易寒被她迷住,不觉瞧得呆了,心中是又爱又疼,有意逗她开心,将手伸到她的眼前,笑道:“你看,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大的珍珠”。

    望舒看他认真的模样,却说着取笑她的话,不自觉脸露微笑,如花盛放,破涕为笑,嗔道:“这是我的眼泪,却不是什么珍珠哩”,一语之后,仙姿突然一变,神态凛然,“为什么你们都要欺负我,哥哥,父亲将我赶到这里,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也见不到他们,他们也从来不来看我,是不是我做了什么坏事惹恼了他们”,说到最后已全然不是刚才那副模样,变得更加娇弱可楚。

    易寒心怜心疼,脸上却露出微笑:“这是你的眼泪,也是珍珠,我要品尝,说不定伤势就自然好了“,话毕,就要像捧水止渴一般饮用,“不要!”,易寒只感觉眼前一亮,一双洁白无瑕的纤手拦在面前,望舒一听易寒要饮下她的泪水,便感觉自己身上什么重要的东西进入他的体内,只觉得羞涩难堪的很。

    易寒看着她那十指柔葱,心头一阵迷糊,顿时茫然,情不自禁的朝他肌若凝脂,灿绽莹光的手背吻去,淡淡幽香传入鼻端,只感觉快乐极了。

    望舒手背被吻,骤然吃惊,猛的收了回去,易寒脸庞碰到自己手心,似乎石落湖面,手心一瓣水积溅散拂面,只觉一阵温和,却不知道她的泪水原来就是热汤还是被自己掌心所温。

    便见望舒气宇轩昂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再偷吻我”。

    易寒似无所觉,痴痴的感受刚刚那温馨韵味,望舒以为自己刚刚的语气太过严厉了,把这个害羞的中原男子给吓到了,一双明眸秋水在他脸上好奇的溜了一溜,柔声道:“你要吻我,为什么不先问问我呢?也许我会答应。”

    易寒虎躯一震,猛的朝她看去,认真道:“你刚刚说什么”。

    望舒却调皮笑了笑,“我方才什么都没说”,话毕,却转身朝楼上走去,轻语道:“你自己跟上来吧,我怕了你了,不敢跟你走的太近”。

    她说出这样的话,易寒感觉她天真率直的很,心里有什么便说什么,没有半点掩饰,快步跟了上去,望着她一身灰色却白的彻底的背影,那垂肩的长发就在眼前,伸手可触,似乎在追逐着春光,不自觉的脚上加快了步奏,望舒似感觉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小脚蹬的飞快,噗噗的楼道脚步声,似在演绎美妙的乐章,楼梯迂回设计,一层便有一个拐角,倩影一入拐角变消失了踪影,只留下淡淡余香,易寒心中一急,追了上去,待见到她的影子,才放下心来,前方美女奔态蹁跹,腰肢舞动,垂肩的长发迎风扬起左右摆动,易寒停了下来喘道:“你既已出家,为了留着这样美丽的长发”。

    望舒见他停下,也不再奔跑,额头渗出几点香汗,双颊红扑扑的,可爱极了,用天真无暇的小女孩一般说道:“你来追我啊,追到了,我便告诉你”。

    易寒佯装叹气一声,“你那双腿就跟马腿一样跑的飞快,我哪里追的上”。

    望舒甜甜一笑,“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以前”,易寒趁她分神之际,骤然动身追上去,只触碰到她一片衣角,却又让她跑了,心中失望道:“可恶,就差了一点”。

    “哎呀!”,望舒惊慌一声,转身就跑,边跑着还不忘说道:“你耍赖”。

    高塔明窗设计,楼道忽暗忽明,忽见金黄色的阳光照耀在天真无邪绽放美丽笑容的仙姿之上,在那白嫩的肌肤泛着一层圣洁的光芒,只感觉就是追逐她到天涯海角也不知疲倦。

    不知觉已经越来越接近楼顶,想到望舒无路可逃,心中暗暗得意,看你往那里跑,果真再上去就是塔顶了,望舒停了下来,抬手喘道:“停,我已经无路可逃了”。

    易寒顿觉好笑,这是什么话,难道是落入魔掌之前,最后的无谓的申诉。

    嘿嘿,露出奸笑,“那就乖乖的让我捉住,不要喊,不要挣扎,我会温柔的对待你的”。

    望舒讶异朝易寒看去,黑若幽夜的眼珠子打量着易寒的表情,“害羞的大哥,你为何会有这般邪恶的笑容”。

    这一声大哥却让易寒软到骨头里,深情呼喊道:“妹子,让大哥来呵护你!”

    望舒惊叫一声“不要”,突然掩入一处,离开了易寒的视线范围,易寒来到望舒方才所站的地方,这才发现,旁边有一扇门,门已经紧闭,易寒没好气的敲了敲门,门内传来望舒温婉柔和的声音,“谁呀”。

    易寒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起的兴致,这个时候还没玩够,配合道:“神医,来看病的,请快快开门”。

    易寒本以为要纠缠一会,哪知门突然打开,正是望舒,易寒一愣,不明白她突然会打开房门,神情恢复清雅,“你的伤不能再拖了,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所以有点得意忘形。”

    易寒走进屋内,看见桌子上已经准备好药草,坐了下来问道:“不是要熬制成汤水服用吗?”

    望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轻声道:“脱掉你的衣衫”。

    听到这话,他平时潇洒自如,放。荡癫狂,这时竟讷讷地说不出话来,望舒却没有看他,将一些花和一些草放在手心糅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你外伤较重,伤口成脓,血郁不通,所以才造成内伤,我这药草活血通气”

    她一本正经的念叨着,一切准备完毕,朝易寒看去,这才发现他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舒雅一笑,“害羞的大哥,傻傻的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快点脱衣服”。

    易寒哦的一声,脱掉自己外衫,刚脱一半,却突发奇想道:“我屁股以前也有一些旧伤,妹子,你能不能帮我也治疗一下”。

    只见望舒表情温雅和蔼,让人顿生亲近,“你若真的有伤,我会给你治的。”

    她这般说,易寒反而不忍再亵渎这个玉雪冰清的女子,笑了笑:“不用了,那些小伤没有什么大碍”。

    易寒脱掉外伤,露出精壮的肌肉,她的眼光凝望着易寒背后那四个耀眼的伤口,表情有不忍,有心疼,用母亲对着自己的孩子那种口吻柔声道:“我要帮你推血活络,可能有点疼,你要忍一下”。

    易寒淡淡一笑:“来吧,只是委屈你做这种污秽不堪的事情”。

    望舒猛摇了摇头,“不委屈”。

    有书友留言说,为什么刚一见面就嘿咻,我想说的是肌肤之亲,与情爱是一回事)

    第六十一节 为名所累

    望舒认真给易寒上药,本来以为她温柔的小手会给他一次舒畅淋漓的快感,结果却大出他的意料,果真很痛,痛的他无论如何感受,也感觉不到那种应该有肌肤之亲,“可能有点疼,你要忍一下”,这句话的分量实打实,没有半点掺水。

    望舒什么话也没说,易寒背对着她也不知道她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刚想扭头看她,背后又是一阵剧痛传来,虽没有吭出声来,身体的反应却已经暴露了他的感受,“你不要乱动,再忍一会就好”。

    易寒咧嘴笑道:“我一点也不痛,你尽情蹂躏吧”。

    扑哧笑声传来,“我是在帮你治伤,不是在蹂躏你”。

    易寒又道:“我刚刚是想看看你,见不到你心里总觉得没找没落的”。

    这本是一句暗示性的话语,望舒却听不懂,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再者说了,她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对于易寒的话,明显让她疑惑,道:“一会再看”。

    望舒的话让易寒大感泄气,对于这个率真的女子,与她说这些话无疑是对牛弹琴,若想她听的懂,就需直白一点,但他又不想这么做。

    望舒见他停住不讲话了,以为他在忍着剧痛,为让他分神减轻痛苦,随意问道:“中原来的大哥,为何你一会害羞一会大胆呢?”

    易寒沉吟良久,这才道:“丈夫遇事似山岗,毁也端庄,誉也端庄,哪管世人诽谤,怒也癫狂,笑也癫狂”。

    望舒在他背后的手慢了起来,似在分神思索他这一句的意思,片刻之后应道:“人生一世有炎凉,晨要担当,暮要担当”。

    易寒大喜,一个激动就要转身好好亲亲这个可人儿,因神经放松下来,这一次,扭动之际却痛叫起来,望舒顿时停手,脸凑近他的背后,朝那血肉模糊的伤口轻轻吹气,像哄着孩子一般柔声道:“不疼不疼”。

    易寒又一次享受到痛快与快乐并在的感觉,便听见望舒轻声问道:“好点了吗?”,易寒未答,她却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上一次我替小鹿医治受伤的小腿时,它也似你一般调皮,不肯老实”。

    易寒好笑道:“小鹿听不懂你的话,如何肯老实”。

    望舒反驳道:“谁说它听不懂我的话,我摸了摸它的头,告诉它不要乱动,它便变得乖乖的”,突然却轻轻摩挲易寒的头,却什么话也没说。

    易寒突然问道:“公主,你想不想当女皇”。

    望舒轻轻摇头,“我只想跟父亲,哥哥弟弟们在一起。”

    易寒又道:“你父亲病重生命垂危,你那三个哥哥正在争夺狼主之位”。

    “你是骗我的吗?父亲若病了,肯定想念我,又怎么会不让我知道”。

    易寒心中思忖,“果然,这件事情望舒还被蒙在鼓里,难道三个王子真的惧怕望舒的名声,怕她突然出现扰乱了局势,越是如此,望舒越有可能登上大位,前提是将三个王子除去,只是她愿不愿意呢,这也是为什么刚刚望舒说出那句“人生一世有炎凉,晨要担当,暮要担当”时,他会如此欢喜。

    易寒能感觉到望舒正紧张的等着他的回答,不希望她伤心,应道:“自然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一个外乡人那里会知道这些事情”。

    一声吐气如兰的松气声传来,便听她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