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风流名将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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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观淡道:“可惜了”。

    易寒一讶,笑道:“可惜什么,我倒觉的你现在很好,我当时见你的时候,却感觉你太过忧愁落寞了,天赐你一副娇颜,你却更应该绽放的更加美丽”。

    玄观缓缓的转过身去,那背影似羁绊,似彷徨,似绝望,平静的声音传来:“可惜你却是那个人,我其实不想这么做,可却过不了我心中的魔障”,说道最后隐隐透出一丝遗憾。

    她的话依然令人难以猜透,这一句刚在赏花,下一句旋即跳跃到万里之外,易寒摇了摇头,与她讲话确实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她爱听雅言,俗语却难撩拨她的情绪。

    玄观道:“第一次见你,你虽蒙面,我却有说话的欲望,你比这深邃的夜空更能给我非雾非花,忽暗忽明的感觉,这种深邃而不可知,我有些恋。”

    易寒笑道:“这是我当时问你的话,没想到现在才听到你的答案”。

    玄观淡道:“你有什么问题说吧,这一次我不会再沉默”。

    “借你绿绮琴一用,我也想见识一下为何它的琴声会让世间之人如此痴迷”,易寒感到心中充满生气与活力,此刻他需要用琴声来抒发内心浪漫的情怀。

    玄观道:“如你所愿”。

    窗口之处摆放一张琴桌,上面正是那古朴的绿绮琴,能亲手弹奏如此珍宝,易寒露出期盼的神色,坐了下去,双手在古琴上拨动起来,声音宛然响起,这首《清风明月》,是在他第一次见了李玄观之后有感而谱,清风明月,百花暗香浮动,唯独玄观一人簌簌落寞,心机枯萎。

    琴声似风啸月吟,音清律畅,可听那碧澄澄苍苔露珠,颤巍巍花梢弄影,乱纷纷落红满径,蓦然,琴音一转,其声幽幽,却似乎独为玄观一人而奏,先语她淡雅清幽,秀美绝俗,再叹她的落寞忧愁,凄美动人,后鸣自己黯然神伤,心疼不舍。

    此曲乃是他亲身感触,奏来声声悲切,萦绕人心,莫名的忧伤顿时涌来,骤然手上一滞,一股绞心的剧痛从小腹涌来,易寒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咬牙坚持,用颤抖的双手继续弹奏着,直到一曲完,簌簌汗水如雨水一般滴落在琴弦之上。

    咚的一声,易寒从椅子之上跌倒在地,神志已经被疼痛折磨的不能思考,他只知道自己很痛,痛他宁愿死也恨不得早点结束这一刻,恍惚中听见抽泣的声音,“为什么,依然是你,你是来克我的吗?”

    第四十七节 魂断黑夜

    记得同烧此夜香,人在回廊,月在回廊。而今独自睡昏黄,行也思量,坐也思量。

    锦字都来三两行,千断人肠,万断人肠。雁儿何处是仙乡,来也恓徨,去也恓徨。

    玄观喃喃吟诵起来,清风明月,如此玉水洁清之境,她却吟一首如此凄伤的词,声音带着深深的失落与后悔,第一个与她心意相通的男子,第一个第一次见面就看透她内心的男子,第一个让她主动回信的男子,第一个在棋艺上胜她的男子,第一个羞辱她的男子,第一个让她恨入骨髓的男子,第一个一曲奏得她伤心落泪的男子,这所有第一个的都是同样一个人,可惜知道的太晚了,他马上就要先自己一步去那长空渺渺黑夜漫漫的地方。

    烛光透射出温和的红艳,她的全身却有一股浸骨的冰凉,一想到以后再也不能见到他,感觉生无可恋,能遇到他是一件欣慰的事情,结果却是这般怆痛,抚

    今追昔,亦怆然亦欣然。

    李玄观在笑,她眼睛虽然带着泪痕,可是清澈明亮的黑眼珠是那么的璀璨夺目,红妍饱满的嘴唇依然是那么的冷漠,嘴角微微勾起,像樱桃般充满青春的活力,那是发自内心的愉悦,那几根白发看起来还是悲戚伤感,却带着柔柔温馨婉约的美,这神情居然与易寒给她所绘画像相似无异,玄观内心已经开出充满生命力的花朵。

    此刻的她,冷傲,神圣不可亵渎,美艳,充满风情引人为之倾倒。

    易寒像个孩子一般闭着眼睛熟睡着,他再也不会夸夸其谈,脸上没有放。荡不羁的表情,只有平静的睡姿,他安静的时候这般英俊,这般充满魅力,只是脸上不恰时宜出现那将头发都浸湿的汗水,刚刚那一刻他一定很痛苦,虽然很短暂,她的内心莫名涌起一股心疼,为他而心疼。

    玄观伸出纤手不由自主的抚摸易寒那苍白嘴唇,那么的自然,那么的随意,就恍若水从高至低流,太阳东升西落那么自然,没有为什么,就是这样。轻轻一触,那么柔软,那么温柔。

    易寒很安静,他已经无法看见此刻的玄观,她的温柔,她的心伤。

    玄观低下头,用自己红妍饱满的嘴唇亲在他冰冷的嘴唇,用自己的热情传递到他的全身,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内心的爱意,言语是那么的苍白,只有行动才能看到内心的真实,这一吻似天荒地老,绵绵不绝。

    一吻之后,玄观冷静的可怕,完全不像刚杀了人,对着易寒淡淡道:“我靠舞文弄墨挥渡一生,你却让我明白生命中竟还有如此缱绻滋味,余生已是无味,便让我随你同去那长空渺渺黑夜漫漫之地,路上也有个伴,不会这般寂寞”。

    平静的走到桌子前,倒了杯毒酒,没有丝毫犹豫,一饮而尽,来到易寒身边,趴在他的身上,喃喃自语道:“你不要走远,我马上就来”,闭上眼睛,宁静的闻着他身上的气味,却是一种难以言喻温馨甜蜜的安慰。

    时间飞逝,那一刻很快就到来,她也尝试到了那股绞心的剧痛,超过了她所能容忍的极限,痛苦的呻。吟声响起,越来越淡。

    屋门之外,墨兰与沐彤倚在栏杆之上,吹着清风,望着明月,两人神态各异,沐彤一脸忧心忡忡,墨兰落寞遗憾。

    沐彤小心翼翼问道:“墨兰姐姐,小姐让深夜过来到底要干什么”。

    墨兰叹息一声,平静道:“小姐要杀了他,我却不知与世无争的小姐为什么会对他有这般痛恨”。

    “什么!”沐彤闻言大吃一惊,一脸仓惶着急的神色,旋即转身,快步推开屋门,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想阻止这一切。

    墨兰叹息道:“已经晚了”。

    骤然听见沐彤尖叫一声,痛入骨髓的伤心哭泣声传来,墨兰心中一颤,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涌起,快速转身进入房间,待看见两人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脑袋顿时一悸,呆在原地无法思考。

    只要一个念头,挽救,不顾一切的挽救,幸好自己没有下最毒的毒药,当小姐告诉她要杀人时,那个人是易寒侍,不知为何她却留了一手。

    墨兰冷静的跑了过去,道:“沐彤快去打一壶干净的水,我有解药,应该还来的急”。

    沐彤露出惊喜的神色,匆匆跑了出去,片息返回,墨兰扒开玄观嘴巴,将药散倒了下去,灌上清水,心中默念着,“小姐,你可不要吓我”。

    另外一边,沐彤也替易寒喂好药散,手足无措道:“姐姐,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夫人和老夫人”。

    墨兰却一脸冷静,摸了摸两人脉搏,道:“还有些生机,解药都服下了,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就算通知老夫人她们也无济于事,我们先守一个晚上再说”。

    沐彤已经没有主意,连连点头,墨兰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两人合力将玄观扶到床上,又将易寒搬到隔壁的厢房后,对紧张无措的沐彤道:“你留在这里看着他,有什么变化立即来告诉我,我回去照顾小姐”,此刻的墨兰内心也是惊魂未定,却尽量不去想那可怕的结果,她毕竟年长几岁,若是再不冷静下来,可真的无法挽救了。

    房间里亮着烛光,沐彤守在床边,盯着安静的易寒,思绪一片混乱,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往日里的放。荡不羁,音容笑貌,一会又担心起小姐来,时间过的很缓慢,她在等着易寒苏醒过来的那一刻。

    天蒙蒙亮,两个房间里还亮着灯火,这一个夜晚是那么漫长,墨兰疲惫的趴在床头,担心,忧伤,乱思乱想已经整得她心神疲惫,突然一声痛苦的叮咛传入耳边,声音细弱,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是那么的悦耳,墨兰疲惫的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小姐,你终于挨过来了,谢天谢地”。

    生机已现,玄观却依然没有苏醒过来,在墨兰看来,却已经捡回一个命了,再休养些时日,等身体恢复过来就无大碍了。

    看了玄观一眼,匆匆走出房间,她要去告诉沐彤这个好消息,免得她担心害怕,咿呀一声推门声,墨兰走了进来,沐彤无精打采的回头,见墨兰脸上露出笑容,急问道:“姐姐,小姐醒过来了吗?”

    墨兰喜道:“没有,不过小姐刚才叫了一声,苏醒只是时间问题”。

    沐彤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突然看见紧闭双眼的易寒却又重重叹了口气,墨兰虽然对他恨意已消,却依然没有好感,淡道:“小姐没事就好,他死了也一了百了”。

    沐彤怒道:“姐姐,你怎么可以说这样无情的话,怎么说他也是一个人”。

    墨兰冷道:“若小姐有事,看我能不能饶过他”,摔门而去。

    墨兰返回玄观房中,刚刚她说的话确实有点过分,可是又是谁将小姐害成这个样子,幸好小姐无事,若不然他死了也难抵消自己的罪过,突然,叮咛声又响起,墨兰快步走到床边,见玄观吃力的张开眼睛,喜极而涕道:“小姐,你终于醒来了”。

    玄观脸色有些苍白,秀眸迷迷糊糊,看了看墨兰,又看了看床帐,半响才吃力问道:“墨兰,这是哪里,我死了吗?”。

    墨兰急道:“小姐,你没死,你还活着好好的,这是你的房间”。

    玄观安静的又闭上眼睛,她好累,好难受,突然用力睁开眼睛,望着墨兰问道:“他呢”。

    墨兰一惊,小姐不是要杀他吗?怎么会这般关切,摇头道:“不知道,他还没有醒来”。

    玄观吃力的伸出手捉住墨兰,急道:“墨兰,你一定要救他”,她喘着气激动的将话艰难的说完,喉咙干涩,声音沙哑。

    墨兰立即给她倒了一杯清水服侍她饮下,安慰道:“小姐,你不要着急,他应该会没事的”,她也不知道易寒有事没事,她只想小姐安心静养,不要操心其他的事情。

    玄观清水入喉,舒服了许多,道:“墨兰扶我起来,我要过去看他”,话毕,就要起身。

    墨兰气道:“小姐,他将你害成这个样子,你为什么现在这般关心他呢?昨夜你不是还杀了他吗?”

    墨兰实在生气,都这个样子了怎能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玄观的举动搞的她糊里糊涂的,心中有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小姐是为他殉情。

    玄观闭上眼睛,泪水却从眼角偷偷流出,喃喃道:“我后悔了”。

    这四个字如晴天霹雳重重打在墨兰胸口,小姐后悔了,她从来就没有从她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因为那个她恨之入骨的男子,此刻她是如此娇弱,不再是冷漠高高在上的奇女子,而只是普通的弱女子,墨兰心疼,扑了上去,将玄观抱住,“小姐,你什么都不要想,一切会好起来了,会如你心愿的”。

    哭泣声越来越弱,直到消逝,玄观安静起来,她又睡着了,望着她皱起的细眉,墨兰的心一灼一灼如刀割一般,小姐从来没有快乐过,此刻又如此忧愁。

    爱是能够互通的,真正富有爱心的人,自己尝过的痛苦,就不忍心让别人品尝,别人认为小姐冷漠,但她却知道,她博爱,她的心比其他人还要善良。

    第四十八节 因祸得福

    太阳高挂,临近中午时分,易寒才迷迷糊糊的苏醒过来,肚子还隐隐有些作疼,胸口沉闷,他的情绪很不稳定,用沙哑的声音骂道:“谁给老子下迷药,下迷药就算了,还下那种会疼的迷药”,他完全没有往毒药的方面想去,身体难受,心情特别不爽,大骂出声。

    这声音却将累趴在床头的沐彤给吓醒了,突见易寒醒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却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道:“你醒了,实在太好了”。

    易寒不悦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怎么听着让人那么不爽”,像个少爷一般挥了挥手,道:“去去去,快给我倒杯水喝,喉咙干死了”。

    若是平时,沐彤非一脚朝他踹去,可此刻她却带着喜悦的笑容亲自给易寒端来一杯水,服侍他饮下,温柔道:“慢点,别咽着了”。

    易寒饮完,沐彤还用自己的手帕温柔替他擦拭嘴角的水滴,看的易寒一脸迷惑,指着沐彤,问了出来:“这迷药定是你下了,现在良心发现,心有愧疚了吧”

    沐彤见他如此有活力,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却什么话也没说,心里暗忖:“这人真是怪胎,刚刚还在鬼门关徘徊,刚醒来却像是只睡了一觉,什么大碍也没有”。

    易寒骂了起来:“妈的,谁这么缺德给我下迷药,告诉你,我平时的斯文都是装出来的,老子凶的很呢,这才是我的真面目,若是让我知道谁给我下药,我一定扒光她的衣服,绑着她去游街”。

    沐彤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心里暗道:“扒小姐的衣服,绑着她去游街,你舍的吗?”,嘴边却道:“你从来就没有斯文过,肚子饿了吗?我去拿点吃的给你”。

    易寒思索片刻突然问道:“是墨兰给我下药么”,他对玄观虽有怀疑,但却感觉她那样品行清高的女子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沐彤不答,转身朝门口走去,却打算去弄点吃的给他,易寒却解开被子下床,脚刚下地,却瘫软坐在地上,气的骂了出来:“妈的,这迷药下的也有点多了吧,老子脚还酥软无力”。

    沐彤叹了口气,回头望他,却是又好气又好笑,便要过来扶他,易寒却不领情,摆手道:“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行,让一个女子扶着,传出起,我怎么见人”。

    沐彤听完,心中埋怨起来,我沐彤还从来没有主动去服侍一个男子,若不是你身体不适,就算求我,也懒的去理会你的死活,跺脚道:“往常却怎么不见你如此有骨气,见到女子就姐姐前姐姐后甜言蜜语说个不停,那个时候你就不觉的丢脸了”。

    易寒讪笑一声,却自个站了起来,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我还是走好了,免得又被你们下了一次迷药,等我身体恢复好了,再找你们算账”,话毕,双脚发抖的朝门口走去,打开房门自个离开,留下沐彤一个人呆呆无神,喃喃怨道:“怪人,什么时候如此倔强有骨气了”。

    易寒无碍,心里的大石落下,她舒了一口气,往小姐房间赶去,却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们。

    沐彤进入房间,墨兰一脸疲惫盯着玄观,没有丝毫怠慢,沐彤弱弱道:“姐姐,他醒了”。

    墨兰露出一丝轻松的神色,淡道:“我知道了”。

    玄观却突然睁开眼睛,其实她的神志一直处在半睡半醒之中,出声问道:“沐彤,你是说他醒了,他没事了”,语气颇为急切。

    沐彤大吃一惊,难道小姐还恨他,还要致他于死地,回道:“小姐,你先好生休养”。

    玄观却要立刻起床,急道:“扶我起来,我要过去看他”。

    墨兰叹了一口气,沐彤却是一脸惊讶,她看到了小姐脸上关切的神色,真是不可思议,小姐会对一个要杀死的人露出这种关切的神情,瞬间她迷糊起来了。

    “小姐,他自己走了”,墨兰错愕,玄观却用责备的口气道:“他刚醒来,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离开呢?”

    “小姐,他自己要走的,我也不好拦他”,沐彤嚅嚅应道,她脑袋有点短路了。

    玄观脸上露出忧伤的表情,喃喃道:“他一定很恨我”。

    沐彤想起他刚刚的模样,笑道:“小姐你放心,他没恨你,他活泼的很哩,完全不像有事的样子”。

    玄观美眸睁得大大的,表情怪异,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易寒很不爽的走出玄观阁楼,低着头,脚步有点踉跄,突然看到面前的一个人影,急忙停下脚步,差点就要与对方撞到一起,抬起头骂道:“你瞎了眼啊?我这么大的人你看不见,偏偏要把我身上撞”,胸口沉闷,心情非常不好,失去平时的礼貌。

    映入眼前的是一个中年贵妇,雍容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指着易寒惊颤道:“你刚才里面出来”。

    “老娘们,我刚刚说你瞎了眼睛还真没错,老子不但从里面出来,还是刚睡醒呢”,易寒没好气反驳道,说话冲的厉害,就像喝醉酒一样,完全没有往日里的理智,那里会去思考如此装扮的贵妇在李家身份岂能小瞧,完全露出了在牛家村霸道无礼的真性情。

    中年贵妇表情一僵怒道:“大胆,放肆”。

    易寒讪笑一声,“更大胆的,更放肆的你还”,话说一半却突然看见从贵妇身后冒出一个身影,不是岚儿又是何人,脑子顿时清醒过来,换了副表情,伸出手掌在贵妇眼前晃动着,嘴里念念有词:“你没看见过我,你没看见过我”。

    中年贵妇一脸疑惑,只见易寒神色泰然从她身边走过,听他自言自语道:“太倒霉了,飞到一半就从空中掉了下来,这件事情若是传到其他仙友的耳中那就丢脸了,幸亏我刚刚使出大神通,抹去这妇人脑中的记忆”。

    中年贵妇望着易寒远去的背影,半响才回过神来,朝身边的岚儿问道:“岚儿你刚才看见了,还是我看花眼了”。

    岚儿道:“看到了,一个大活人”。

    中年贵妇又问道:“那你听见他刚刚说的话吗?”

    岚儿有心替易寒隐瞒,道:“也听到了,夫人也许他真是神仙,法力失效”。

    中年贵妇喃喃道:“太诡异了,大白天的撞见神仙了,看他敢如此毫无顾忌骂我,也许真是神仙也不一定”。

    沐彤突然闯入玄观房中,惊道:“小姐,夫人来看你了”。

    玄观顿时慌张起来,急问道:“怎么办,我这个样子如何能让母亲瞧见”。

    沐彤与墨兰却怪异的盯着玄观看,她们还从来没瞧见过小姐如此惊慌,没有主意的模样。

    玄观朝两人问道:“你们为什么这副表情看着我,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沐彤与墨兰均摇了摇头,小姐这个样子不似以往那般淡然冷漠,这小女子姿态却感觉好极了,墨兰道:“小姐不必紧张,待我跟夫人说小姐身体抱恙,不便接见”。

    玄观摇头道:“若是别人我可以如此推脱,母亲却是不能,你这么说她更是非要进来看我不可,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昨夜的事情却千万不能提起半句”。

    两人却是心知肚明,就算小姐不提起,她们也懂的。

    吴天瑜听着女儿病了,一脸忧色,匆匆登上二楼进入玄观的房间,岚儿尾随其后。

    吴天瑜走到床边,见女儿薄被遮身,云鬓半垂,烟黛微颦,脸色苍白,比上一次较弱了几分,捉住她的手,关切问道:“瑶儿,怎么病了也不告诉母亲一声,难道怕我挂心吗?”

    玄观淡道:“昨夜染上风寒,还没来得及通知母亲”。

    吴天瑜悲切道:“可怜的瑶儿,你病了若是让你祖奶奶知道,她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子”。

    玄观微微一笑,“小病而已,没有大碍,就不必告诉祖奶奶了”。

    与此同时,岚儿却与两女站在门口低声聊些什么。

    沐彤低声问道:“岚儿,你刚刚与夫人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人从这里走出去”。

    岚儿心中一慌,难道易寒在这里闯出大祸了,嘴边却用淡淡的口气道:“有啊,我刚刚与夫人看见一个神仙从阁楼内走出去”。

    墨兰与沐彤一脸疑惑,岚儿娓娓将事情的经过道来,她嘴尖舌厉,添油加醋,却说的更玄乎,什么脚踏七彩浮云,身带神光生怕两人不相信。

    墨兰与沐彤却可以肯定那个人是易寒无疑,却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有这本事,定是耍一些江湖术士的手段,此事夫人也见了,想来岚儿说的也应该不假,却怎么也没有才猜想到岚儿与易寒认识,有心替他隐瞒。

    骤然听见夫人严厉的责备声传来:“你们两个是怎么照顾小姐的”。

    墨兰与沐彤两人低头,连连告罪。

    还是玄观替她们说好话:“母亲,不关墨兰与沐彤,是瑶儿自己不注意身体”。

    吴天瑜这才作罢,朝三人冷道:“你们先出去,我有事与明瑶讲”。

    三女走了出去,顺手关上房门,房间里只剩下母女二人,吴天瑜叹道:“本来我这一次过来是有事想征求你的意见,却不想到遇见你身体抱恙”。

    玄观在听见母亲叫她们三人出去就知道有事,淡道:“母亲,请说来,瑶儿这会依然清醒”。

    “是这样的”,吴天瑜将易天涯替他孙子上门提亲的事情讲了出来,顺便也稍微透露了老夫人的意思,“瑶儿,虽然老夫人那么讲,可是母亲还是更倾向于那赵家儿郎,我家明瑶要嫁也是嫁那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才不会委屈你,再说了你也常跟那赵檀慎常通书信”,在她看来,女儿应该更倾向于赵檀慎,一是两人互通书信有感情基础,二是赵檀慎乃年轻一代的魁楚,那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是顶天立地的豪杰,她当初嫁与李家正是因为明瑶的父亲是个英雄,就算孤独半生,她依然无悔。

    吴天瑜轻声问道:“瑶儿,你的意见呢?”

    玄观淡道:“母亲,我想拒绝易将军的盛情,劳你将我的意思传达给祖奶奶”。

    吴天瑜闻言喜道:“那好,我就知道你是我女儿,谁也没有我这般了解你,我立刻修书一封让你爷爷放那赵家儿郎回来,与你完婚,免得夜长梦多”。

    玄观摇了摇头,淡道:“这赵檀慎我也不嫁”。

    吴天瑜一脸惊讶,“瑶儿,你胡说些什么,就算你如何高傲多才,那个女儿家最终不是寻个依靠,相夫教子,若说这赵檀慎还不能入你法眼,天底下就再也没有一个儿郎配的上你了”。

    “有”,玄观一脸决然脱口而出。

    吴天瑜讶异问道:“那你倒指出来给我听听,何人能胜过那赵檀慎”。

    玄观露出痛苦的神色,道:“母亲,我不知道”。

    这副表情落入吴天瑜眼中让她坚信,女儿正在逃避那个话题,她们一直不想提起的话题,叹道:“瑶儿,你不必如此,哪个男子能拥有你一天,对他们来说也是莫大的幸福,你是天上落入凡间的仙子,连我在你面前都感到自惭形秽”。

    玄观知道母亲误会了她的意思了,昨夜抱死之时,她已经大彻大悟,生命虽短却要如萤火虫一般绽放出美丽的光芒,微笑淡道:“母亲我心意已决,莫要再逼”,已经有一个人在她心中,两人中间隔着一道无法跨越身份地位的世俗偏见的沟壑,虽不祈望能成为他的娘子,却能远远看见他,听到他的声音便已足够,若是成为别人的妻子,就永远也无法再见他,就算牺牲一生的幸福,她也愿意,也是值得的。

    吴天瑜呆呆的看着她,久久无语,她从来没有见过瑶儿脸上露出这种微笑,她的眼神坚定,似天塌下来也不能改变分毫。

    第四十九节 凌波还欲拟飞仙

    易寒摇摇晃晃的返回鼎立院,进入院子谁跟他打招呼也不理睬,径直走进自己房间,过上大门,倒在床上睡了起来,身子乏力的很,刚刚从玄观阁走来,可真是折磨得他够呛,骂道:“太没良心了,把人迷倒了就算了,药下的这么重,让我知道谁干的,一定要报仇,让你昏迷半个月醒不来”。

    骂着骂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没一会功夫却被敲门声给吵醒,“易厨师,你在吗?有人来找你”好像是卢燕的声音,易寒睁开,没好气骂道:“滚,老子在睡觉,谁也不见”。

    卢燕似乎被吓到了,没有再发出声音,屋门却被人推开了,“唉哟,这是谁呀,好大的架子,连我都不见么”。

    这么嗲这么充满诱惑力的声音,不是乔梦真又是何人,心中一惊,难道她找我收子弹来了,此刻却是乏力的很,别说乔梦真就算仙女来了他也兴不起半点欲望,硬着头皮半卧着身子朝她看去,道:“今天挂免战牌”。

    乔梦真嗔怪瞪了他一眼,娇道:“我来找你难道就为了那种事么,你也把我想的太不堪了”。

    易寒讪讪一笑,朝她招手,道:“来,过来我身边坐,我有点累不能下床”。

    乔梦真关上房门,盈盈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摸着他的额头,关切道:“看你无精打采的,是不是病了”。

    易寒叹息一声,“病倒没病,想我一生光明磊落,却没想到却被别人下了迷药”。

    乔梦真见他还能说出如此俏皮的话,心里微微宽心,扑哧笑道:“你呀,你算的上光明磊落,那我就是仙子一般纯洁了,也不知道谁当初给我下春药来着,你这般坏,活该有人收拾你”,说到这里双颊霞飞,红晕骤起。

    易寒突然睁大眼睛,脑袋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什么,春药!对啊,这么说来我也算是给玄观下过春药,这么想来,昨天玄观的态度以及昨夜发生的事情就可以解释了,仔细想来昨夜她给自己下迷药却算是轻饶了自己,就算给自己喝的是毒药也不为过,想到这里一阵后怕,幸亏玄观心底善良,若是换了别的女子,自己早去见阎罗王了。

    乔梦真见易寒呆呆无神,一脸思索,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弱弱道:“死人,我刚刚跟你开玩笑的,人家从来没有怪你”。

    易寒回神,一手探入她的胸襟,把玩她的饱满,笑道:“心肝,我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乔梦真身子轻轻颤抖,洁白的脖子染上几抹粉红,娇道:“坏人,不是说今天挂免战牌吗?怎么又来玩弄我的身子”。

    易寒佯装恍若大悟,道:“对啊,我怎么忘记了”,手上把玩着她顶端的樱桃,讪笑道:“都怪你太诱人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乔梦真嘤宁一声,拽起拳头捶打他几下,嗔嗲道:“你这坏人,这么用力干什么,都让你拧肿了”。

    易寒掏出手,高举双手一脸冤枉道:“乱说,我只是轻轻一碰,它就自己肿起来了”。

    乔梦真恼道:“你不去碰,它有怎么这般”。

    易寒解开她胸襟的扣子,扯开她的抹胸,指着凸起的樱桃,词正理直道:“你自己瞧瞧,我现在都没碰它了,是它自己似含苞待放的花儿一般”。

    乔梦真低头朝自己胸脯看去,果真如易寒所说一般,两个粉红小点,娇艳欲滴,顿时羞红了脸,将抹胸穿好,遮掩春光,恼羞成怒道:“你不去碰,那里会这个样子”,骤然捉住他的胯下,嘿嘿坏笑两声,“嗯,你倒是软下去给我瞧瞧”。

    易寒捉住她的手,笑道:“好了,不玩了,都说今天挂免战牌了”。

    乔梦真风情万种道:“本来就没打算要,只是我却要好好检查你有没有出去乱来”。

    乖乖,特意赶来就为的是这个,却不知道她如何个检查法,乔梦真毛手毛脚的扯开他的裤子,握着他的命根暴露在空气之中,仔细观察起来,半响之后,嫣然笑道:“还算你老实,知道守身如玉”,松开手,将东西放回原地。

    易寒讶异,照她的性格,应该把玩一番才合乎情理,怎么这会却如此老实,问道:“你今天好像不是很热情哦”。

    乔梦真扑哧笑道:“人家老朋友刚来,不方便啦,就算怎么想你,也得忍住不是”。

    我说呢,她今天怎么这般规矩,原来如此。

    两人卿卿我我聊了会天,乔梦真便要离开,道:“今天我就放你一天假了,这些天有些忙,可能没有时间来见你”。

    易寒问道:“到底有什么大事,我看府内忙里忙外的”。

    乔梦真道:“有个大人物要过来,府里要重新布置一番,还要购置些东西”。

    “什么大人物”,易寒好奇问道。

    本来这件事情要守口如瓶的,易寒却是自己最亲密的人,若不告诉他,都不知道她会不会猜忌自己对他不信任,笑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守口如瓶,这大人物便是一代名将易天涯”。

    易寒目瞪口呆,老头子要来,顿时思绪短路,久久无语。

    乔梦真笑道:“看来这大人物也把你这小人物给吓到了”,在易寒脸庞温柔的亲了一下,柔声道:“你在我心中却是大人物,谁也比不上你”。

    易寒无暇与她亲昵,问道:“他什么时候过来”。

    乔梦真淡道:“大概十天之后吧,你这么关心干什么,又与你无关,说来你姓易,他也姓易还是同家呢,难不成你想攀上他这高枝”。

    易寒微笑道:“说什么呢,人家什么身份,我一个下人那里有这个福气”,心里却暗暗思忖:“赶紧把玄观弄上手,跑路,被这老头子逮住非得禁锢我终身不可,若是玄观那边还搞不定,那几天就先到外面避避风头”。

    乔梦真见他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却也没有想太多,吩咐他安心静养,便离开。

    易寒想着想着,身子不知不觉乏了,便睡着了,中间再也没人来打扰他,睡了一天一夜,直到隔日早晨才醒来,一觉下来,整个人精神好了许多,刚下床就感觉肚子饿的厉害。

    自己煮了碗面,蹲在那个老地方狼吞虎咽吃了起来,这个粗鲁的形象看的院子里其他的人直摇头。

    一阵喧哗之声传来,易寒好奇望去,却见沐彤手里提着食盒盈盈朝他走来,走近,见他嘴边还挂着面条,笑道:“原来你还有这般粗俗的一面,像饿鬼投胎一般”,易寒吃面的模样,她刚进院子就瞧见了。

    易寒笑道:“一天没吃了,饿坏了,见笑了”。

    沐彤抢过他手中的碗,道:“这面条没有营养,我给你送来好吃的补补身子”。

    易寒乐呵呵的接过她送来的大骨蘑菇汤,闻了一口,赞道:“好香啊,现在我才发现沐彤姐才是府内对我最好的人”。

    院子里的人眼红的朝易寒这边看来,他们怎么就没有如此福气呢。

    沐彤瞪了他一眼,嗔恼道:“不要对我说这些话儿,我与你关系没那么好”,突然却一脸神秘兮兮的往易寒走近两步低声道:“我告诉你吧,这是小姐让我送过来的,不然我才懒的理你”。

    易寒心中惊喜,她终究是个善良的女子,对我做了那般下作的事情,良心过意不去,想来讨好收买我,嘴上却淡淡道:“算了,我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她对我下迷药的事情,我就原谅她了”。

    迷药!沐彤重复一遍,毒药竟被他说成迷药,难怪昨日他醒来只是有点恼,并未大怒,看似聪明的他也有糊涂的时候,不过这更是一件好事,回去定要与小姐讲,免得她忧心忡忡。

    易寒反问道:“难道你敢说不是吗?我却还不笨,这事本来是我先对不起她,想来也不好怨她,就一笔勾销了,谁也不欠谁”。

    沐彤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两人心知肚明即可,心中暗忖:“你觉的可以一笔勾销,小姐却依然过意不去,甚至给你送汤,都不敢说是她的主意,这可是她亲自下厨,自己一旁协助,费了一个早晨才熬成一个像样的,说实话这个汤熬的并不好,他说好,大概是自己饿的厉害”,督促道:“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

    易寒本来将大碗端在嘴边,突闻沐彤督促的语气,却突然停了下来,对着沐彤讪讪笑道:“你这么督促我,又想来给我吓迷药吧,这一次我却没那么笨上你们的当”,话毕,当着沐彤的面,将汤缓慢的倒在地上,心中暗道:“哼,想阴我,老子是阴人长大的”。

    沐彤顿时大怒,手指指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来,这是小姐第一次下厨,辛苦了一个早上,他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倒掉。

    易寒得意笑道:“哎呀,对不起了,不能让你们称心如意,我实在过意不去”,叹息一声,“我这个人就是太聪明了,从来不吃第二次亏”。

    沐彤抢过他手中的大碗,狠狠摔在地上,大声骂道:“你不识好歹,你糊涂,你聪明反被聪明误”。

    易寒微微一笑,这正是阴谋被识破了,恼羞成怒的举动。

    院子里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平衡了起来,点了点头,拍掌支持沐彤,易厨师实在太可恶了,最好让沐彤姑娘恨死他,永远不理会他才好,居然当着人家的面把汤给倒了,简直丧尽天良,无恶不作,不可救药,理当招雷劈。

    沐彤怒道:“你这混蛋,你会后悔的”。

    易寒神色自若,笑道:“我从来不后悔”。

    沐彤气冲冲的离开,连食盒也不要了,每走几步就狠狠的往地上跺了一脚,嘴边低声咒骂着什么,不用说谁也知道骂的是易寒。

    沐彤走后,易寒打了个饱嗝,自言自语道:“我说香你也信,那么难闻的汤,我还第一次闻到,里面若不是放了其它东西,能成那个样子,不要忘记我是个厨师,鼻子灵的很,妈的,这么难闻的汤,里面定是放了不少迷药,也太黑心了,亏我机灵,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玄观倚在二楼,突见沐彤走进院子,兴匆匆下楼迎去,期盼问道:“怎么样,沐彤,他吃了吗?”

    沐彤脸色不太好看,沉默不语,玄观叹息一声,“定是做的不好吃,他看不上眼,这也难怪,以他的厨艺,那种东西他怎么会入口”。

    沐彤憋了一股气终于忍耐不住,爆发起来,气道:“小姐,这混蛋不识好歹,竟当着我的面把汤给倒了”。

    玄观喃喃道:“这也难怪,大概还在生我给他下毒药的气,换做是谁也无法释怀,对了,你没有告诉他是我让你送去的吧”。

    沐彤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因气的双颊发红,玄观倒也没有注意到这丝变化,沐彤倒也镇定岔开话题道:“小姐,他以为你下的是迷药,似乎他好像有些地方对你感到愧疚,所以并不生气,他倒掉汤是以为我们又在里面下迷药了”。

    玄观露出微笑,“这一点我却没有想到,前夜他毫无戒备,今日却如此小心翼翼,看来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沦落为小人”。

    沐彤安慰道:“小姐,既然他以为是迷药,也不生气,我看你就不要再心存愧疚了”。

    玄观却轻轻摇头,淡道:“就算他不知,我却也要告诉他,那一晚我下的是毒药”。

    沐彤疑惑问道:“小姐为何如此”。

    玄观望着阁内花草,露出充满生气的笑容,“我要对他坦承相待,不要有半点欺骗,就算他恨我,我也无悔”。

    沐彤呆呆望着她,只感觉小姐的品行竟是如此高洁,玄观却突然拉着她的手,喜道:“走,我们去厨房,你来教我烧饭做菜,我从来没有发现原来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哩”。

    可怜的易寒还在为自己发现她们的阴谋而沾沾自喜,若是知道那汤是玄观亲自为他熬制,定悔得连肠子都青了,他自然不知,春风满面的往媚香楼走去,穿上定做的衣衫,就可以教她们舞蹈了。

    第五十节 含情莫沾故园花

    再说这易寒来到大街之上,行人如织,美景如画,特别是那小娘子们个个娇俏动人,花柳争妍,近庭轩,春光就在眼前,惹的易寒情被牵,心难遣,特别想找上一个动心的上前道一句:“小娘子,请留步”,重显色狼本色。

    一声悦耳且大胆的声音在大街之上响起,“小娘子,请留步”,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出动了。

    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衣着华丽,容貌有几分俊俏的小白脸正拦住一位年轻小姐的去路,那女子体态轻盈高挑,身穿清新典雅的碧绿烟纱裙,易寒站在她的背后,瞧不见她模样儿,当光看那婀娜多姿水蛇般的细腰,已足矣让人惊艳,那男子大街之上谁也不拦,偏偏挑上她,想来也定是天姿国色之貌。

    易寒仔细往那男子看去,嗯,眼露色相,醉带笑意,似有自己几分风采,但是是做到不够好,笑容太猥琐了,一下子就让人家小娘子往坏的方面想去,这一点就让人家有提防心,再难深入接触,想那吴大嫂却是有了几次亲密接触之后才认清他易寒的真面目,再有,那位色狼兄的眼神不对,眼珠子转来转去的直盯着人家小娘子身上重要的部位看,这还不让人家一下子就识破你的心思,口上再如何斯文也是枉然,最好的就是眼神坚定的看着对方的眼睛,让她感受到你的热情,那股想认识她的决心。

    路人也露出了注意的神色,眼光朝那边飘去,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却漠不关心,赶路的赶路,做生意的做生意,没有人有过去主持正义的想法,也难怪现在色狼横行,人心涣散啊。

    好吧,我来帮帮他吧,走了过去。

    那女子显然打算不予理睬,想从色狼兄身边穿过,色狼兄嘻嘻笑了一声,脚步一挪,挡住了她的去路,女子显然没有想到对方如此大胆,冷道:“你想干什么”,色狼兄嘻嘻笑道:“没干什么,想跟你认识一下”,话毕朝她走近,吓了女子后退一步,望了望周围,路人却一脸冷漠。

    色狼兄又朝她走近一步,这一次女子吓的后退了几步,直到重重撞到易寒怀中,色狼兄带着不善的表情盯着易寒,女子转身朝易寒望去,易寒旋即露出微笑,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心中暗暗赞道:“好俊俏的一个女子,难怪色狼兄会挑上她,瞧她容貌气质本应该不是那种会独自出现大街之上的女子,看来今天是色狼的幸运日”。

    易寒突然捂住胸口,道:“哎呀,撞的我好疼啊”。

    那美貌女子狐疑的盯着易寒,怎么刚刚他不喊疼,这过了一会才叫出声,瞧他仪表堂堂,正义凛然,却不知道肯不肯帮我。

    色狼兄可不爽了,本来这美人已经是他囊中之物,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冷冷威胁道:“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易寒心中叹息,怎么还是这些台词,也不来点新鲜的,却不知道他是狐假虎威的还是真正有后台靠山。

    美貌女子犹豫了一会,似乎后来的这男子更可信一点,若是他们是一路货色,让他们狗咬狗也再好不过了,躲在易寒身后弱弱道:“公子,帮我”。

    色狼兄冷冷瞪着易寒,用威胁的语气道:“你想英雄救美”。

    易寒露出同道中人的猥琐笑容,“这位兄台别误会,我看你调戏的这么累,特意过来帮你”。

    色狼兄本来不信,他调戏女子遇到出来阻拦的多的是,这蹦出来帮忙的还是第一次见,可是见到易寒脸上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笑容就却坚信不疑,能露出这种让女子毛骨悚然的微笑,非同道中人而不能,脸色变得温和,哈哈笑道:“兄台原来是同道中人,来来来,我们一起合力将这美艳的小娘子给围起来”。

    易寒脸挂笑容,心中暗忖如今色狼素质变得越来越低,如此蠢货实在玷污了他们色狼的名声,本来他只是逗对方玩,谁知他却真信。

    女子听到两人的对话,吓的脸色苍白,慌张远离易寒,怒指易寒道:“我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

    易寒偷偷朝她眨了眨眼,暗示她稍安勿躁,女子心中狐疑不定,不知该不该信他。

    易寒道:“兄台,待我来将她擒住,让你来一吻芳泽”。

    色狼兄大喜道:“那有劳兄弟你了,我一个人还真不好动手”,大街之上,动手动脚的,他还是稍微有些顾忌的,有人去背这个黑锅最好不过了。

    易寒朝女子走去,那女子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慌张逃窜,却被两人追到一条阴暗的巷子里。

    色狼兄朝易寒竖起拇指,赞道:“还是兄台有办法,现在就方便的多了”,此刻再不用易寒再帮忙,猴急的往那美貌女子身上靠近,女子惊慌失措,缩在墙角,色狼兄慢慢朝她靠近,缓慢的伸出手,女子却吓的喊不出声音来,易寒却突然拦在色狼兄的前面,心里暗忖:“没想到把她吓成这个样子,实在罪过”。

    色狼兄疑惑的看着易寒问道:“兄台何故拦我”。

    易寒却突然在美貌女子脸上亲了一口,女子尖叫一声,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易寒似早知道她有此举动,旋即闪躲开来,“啪”,这巴掌却实实打在色狼兄的脸上。

    易寒讪笑道:“色狼兄,看你这么辛苦,小弟就帮你亲了”。

    色狼兄脸色一边红一边紫,一边是被气的,另一边是被打的,冷道:“我算明白了,你非但是来找茬的,还是来抢食的”。

    易寒安慰道:“兄台,一个巴掌换一个吻,绝对值得”。

    易寒不提这话,他还能稍微压制自己的怒气,一提顿时火冒三丈,美人被你亲了,这巴掌却要我来挨,还说风凉话,怒道:“混蛋,你可知道我是谁,刚刚大街之上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乃是忌我韩元武之名”,话毕,挥拳往墙上一击,小巷的墙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内陷寸深的拳头一般大小的洞。

    易寒心中大吃一惊,想不到这蠢货还是个会家子,双手比划了一个招式故作镇定道:“你别过来啊,我武功很高的,不想伤害你”。

    韩元武冷笑一声,“我从你的眼神已经看到了恐惧,刚刚我没有一拳打死你,就是想慢慢折磨你”。

    易寒转身朝身后的女子低声道:“小姐,你声音尖,快喊救命,这贼厮武功不弱,我怕抵挡不了多久,不能救你于水火之中”。

    那女子却恼他刚刚非礼,恨不得他们争个你死我活,却连自己安危也不顾,沉默不语。

    易寒督促道:“小姐,你再不叫,待我抵挡不住,可就晚了,他会扒光你的衣衫,将你按倒在地,然后”,有多可怕易寒说的多可怕。

    女子稍微有点动容,却依然倔强不肯出声,半响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要喊你自己喊”。

    易寒一脸无奈,我要不嫌丢人早喊了,那还用得着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性命要紧,权衡一二,这个打不过逃跑却是比喊救命有面子的多,一是还有一线生机,二也能将这人引开,让此女逃出魔爪,也算是偿还刚刚的一个香吻。

    想到这里主意已定,摆出姿势,大喝一声:“看我六脉神剑的厉害”,话刚说完,趁对方愣神之际,撒腿就跑,刚跑了一步却突然听见啪啪两声,那韩元武痛叫一声,噗的一声倒地,双肩各冒出一个血洞。

    易寒停了下来,盯着自己的手指喃喃自语道:“难道我真的不知不觉中练成六脉神剑”。

    女子吃惊的盯着易寒,想不到易寒竟比他还要厉害,随便点了一下就让对方身上出现两个血洞,看的易寒不好意思,讪讪笑道:“不好意思,本来不想施展真本事的,是他逼人太甚”。

    只听那韩元武呻吟道:“何方高手,报上名来”。

    易寒叹息一声,“我都告诉你不要惹我了,你偏要找死,好吧,我满足你临时前的愿望,听清楚了,我叫易寒,记得,变得孤魂野鬼不要找这位小姐的麻烦,尽管找我就是”,嘿嘿咱是无神论,妖魔鬼怪一律不相信。

    那女子突然仔细的打量起易寒的模样,看得易寒心中得意洋洋,看来她已经被我的英雄气概所倾倒,女子眼神突然露出一丝决然之色,猛的一脚就往易寒小腿踹去,嗔道:“你这混蛋”。

    易寒被踢个正着,摸了摸小腿,如释重负道:“幸好没有踢我的重要部位,太突然了”。

    突然从暗处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声音:“没用”。

    韩元武又问道:“何方高手,请报上名来”。

    易寒讶异的朝韩元武看去,“你还没死啊,这么有活力,声音这么洪亮”。

    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凭你也配问我的名字”。

    易寒明白那躲在暗处是何人了,喊了一声,“拂樱”

    拂樱冷哼一声,“你身边还有高手保护,我就不自作多情了,你自己保重”。

    易寒又叫了一声,她却没有回应,看来是真走了,她话中另外的高手看来是宁霜派来的,这妮子若要杀他,真可以说无声无息,看来不得不防了。

    易寒回过头却见那天姿国色的女子盯着他看,脸上丝毫没有半点惊慌,心中打算吓她一下,看她还能如此淡定否,讪笑一声,挠了挠手指,做出一副猥琐下流的表情,“小娘子,我现在可以为所欲为了,我要扒光你的衣服,把你按倒在地,接着”。

    女子却嗔恼道:“混蛋表哥”。

    易寒一愣,他只有一个表妹,那就是华柔,那妮子自从被自己捉弄一番以后就再也不敢来见自己,刚想到这里,耳边飘来柔音:“我是华柔”。

    华柔!那就错不了了,亲人见亲人那是两眼泪汪汪啊,可眼下易寒却哭不出来,心中倒有些尴尬,刚刚还亲了自己的表妹一下,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讪讪笑道:“华柔,你都出落的这般美艳,来来来,让表哥替你检查身体”。

    华柔跺了一下脚,恼道:“表哥,你再这个样子,我不理你了”,语气却没有任何底气,谁也不知道这好色表哥这么多年没见变成什么样子了,瞧他刚刚的色胚样,就算变也是变坏,可笑的是老夫人还想将玄观许配给他,想来玄观见了他定会作呕。

    易寒自嘲笑了笑,“华柔,刚刚跟你开玩笑的,其实表哥一早就认出你来,刚刚是在练练你的胆子”。

    华柔冷笑道:“是吗?那华柔应该感谢表哥你的一片苦心,这件事情我要像易爷爷禀报,让他好好奖励奖励你,对了,过几天他就要来金陵了,我刚好能遇见他”。

    易寒摆了摆手,佯装淡然,“嗳,小事一桩,这事情就不必劳烦他老人家了,帮表妹你理所当然,谈什么奖励呢”。

    华柔道:“我要回去了”。

    易寒道:“我送你回去吧,免得你又被色狼骚扰”。

    华柔冷道:“不必了,你身上的气味说不定会引来更多的狼”。

    易寒笑了笑,在印象中这表妹性格内向,天性易羞,却甚少听她如此锐利的讽刺,想来刚刚惹她恼的厉害,问道:“你住那里,有空我们可以去寻你叙叙旧”。

    华柔本来不打算告诉易寒自己的住处,哼,连我嫁人了都不知道,这么漠不关心的,想了想,还是道:“我住在将军府”。

    易寒一愣,失声道:“你住将军府,李毅将军府”。

    华柔淡道:“这金陵还有第二个将军府吗?我现在是李家的七夫人了,不过你还是暂时不要来见我的好,把你的住处告我,有空我去看看你”。

    易寒苦笑一声,“华柔,你先保证我说出来不要被吓到”。

    华柔冷漠道:“我被你吓习惯了,就算你说出天大的怪事,我也不会感觉奇怪”。

    “那好,我现在将军府内当下人”,易寒淡淡说了出来,却仔细留意华柔的表情。

    果不其然,华柔目瞪口呆,嗔怒道:“混蛋表哥,这件事情若是被易爷爷知道,你吃不了兜着走”。

    易寒淡道:“我知道,我听闻他要来将军府也大吃一惊,正思量对策呢,你在府内地位尊贵,有你照护着,这会我却放心了许多”。

    华柔冷道:“我绝对不会帮你欺骗别人,不过你放心,李府下人成千上百,就算易爷爷来了,谁会去关注你,你依然可以在里面风流快活”,说到最后却有一股恨其不争,希望他能恍然悔悟的欣切期盼。

    易寒的心思却不在这边,完全没有听出华柔的一片苦心,苦笑道:“麻烦就麻烦我在下人堆了太耀眼了,太出类拔萃了,难不成她们会选一个优秀的下人代表出来让我去见他,到时候指着我说,你看看,我们李府的家丁都这么优秀,我就窘了”。

    华柔又好气又好笑,“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在府内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滑稽的事情发生过,这点你放心就是了”。

    易寒又问道:“那会不会选一个反面教材,比如说恶奴啊,好色家丁啊,我虽然出类拔萃,且府内的姐姐妹妹们关系不错,难保有人眼红告我的状”。

    华柔哑然失笑,无奈道:“也没有,最多把你痛打一顿,驱赶出府”,突然却瞪大着眼睛看着易寒,厉声问道:“你老实招来,有没有跟我的婢女南儿有不正当关系”。

    易寒摆手淡道:“想什么呢,南儿那种姿色我怎么看的上,小心思也多了点,我不喜欢,至少也要长的与你这般娇艳,脾气又和你差不多”。

    华柔义正词严道:“表哥,我告诉你,我可是别人的妻子了,你可不要打我注意,你若后悔,也该怨你当年太坏了,母亲当年一直想把我许配给你,见我怕你得厉害,这事才无及而终”,话毕,华柔大吃一惊,自己为何把这些事情也告诉了他,暗恼自己糊涂。

    易寒惊讶道:“竟有这等事情,我却不知,现在见你出落的这般美貌天仙,我却有些后悔了”。

    见他赞赏,华柔心里还是有些欢喜的,那个女子不喜欢听甜言蜜语,脸上却是一冷:“这事不许你以后再提”。

    易寒耸了耸肩,淡道:“是你先提起的,我才应你几句”。

    华柔不想再与他扯闲话,敷衍几句,两人便分别。

    (三节一万三千字,今天我真是太给力了)

    第五十一节 傲骨铁心柔情梦

    易寒原本是想到赶到媚香楼的,拂樱出现让他临时改变主意,往自家宅子走去。

    拂樱这个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自己不惦记心里却总担心别人惦记,说不定突然冒出一个风流潇洒,武功天下无敌的美男子俘虏了她的芳心,到时候自己可哭的没处找理去,思前想去,放在自己的后院还是不够妥当,应该把她的心也牢牢绑在自家后院,有了哥哥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