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禄见赵小虎离去,转头看向何正,只见何正牙齿尽露,本有些褶皱的脸庞,此时更显得老了几分。苦笑一声,刘希禄走入台中。
“这一天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应该是我主持元气测试大会中,最精彩的一次吧。”刘希禄心中默念着。
炽热太阳仿佛也感同身受,在白云间不断穿梭,手舞足蹈。温暖气息斜射而下,泛出淡淡黄光,天际一片火红蓝天,似要告诉世人,他在见证一个少年的崛起一般。
刘希禄缓缓走入台中,却见一旁的何小宇身上仍是纹丝不动,以为他仍在兴奋之中,也不理会,转头向着台下高喊,道:“两年一次的测试大会,到此结束。”
寂静半空,顿时发出一片雷鸣般掌声,为这大会,为这少年,为这世间一切所为的胜者为王。
他们都是见证奇迹的一员!
只听刘希禄话音刚落,何小宇应声倒下,一口鲜血喷出,面如白纸,脸庞上毫无血色,微风吹动他黑色发丝,吹起他夏日衣裳,却在他脸庞再看不到半点知觉,远远望去,如活死人一般无二。
一片噪杂的喊叫空气中,除了一句“拿钱了,快陪一百两”的声音外,却是格外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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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抹阳光洒下,照在色彩艳丽的垂丝海棠之上,分外美丽,微风拂过,海棠花轻轻飘荡,花姿优美,朵朵弯曲下垂,娇柔红艳;远望犹如彤云密布,美不胜收;
海棠柔蔓迎风,垂英凫凫,如秀发遮面的淑女,脉脉深情,风姿怜人。
在垂丝海棠的近边,一间矮小的楼房,立在澄明的空气中。
太阳的光线,从那紧闭的门缝中间,斜射到他枕上的时候,他那一双胡桃似的眼睛,微微颤动,在黑漆漆的房内的光线里,他的脸色更加觉得灰白。
一滴朝露,划过美丽的弧线,滴落下来,打在如玉花瓣之上,分外美丽。何小宇脸上忽然抽动一下,仿佛被那一滴朝露触碰到了一样,从梦中惊醒,陡然睁开漆黑双眸,下意识的呼喊道:“我赢了!我赢了……”
四下无人,熟悉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漂浮在房内。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道身影从外边走了进来,何小宇见是郭大勇,正想说话,却见他一脸喜色,撒腿冲向外边,大声喊道:“快去叫老爷,四少爷醒了,四少爷醒了。”
窗外芬芳,花淡花青,一片祥和景象。何小宇见大勇跑出去,不禁有些惊奇,环顾了一下四周,摸了摸自己的头脑,怔怔地想了一会:对方一拳打来,自己用尽全力去接那一掌,然后,赵小虎好像掉落到台下。
何小宇嘿嘿一笑,心想道,“原来自己还是很厉害的,早知道以前就应该把赵小虎打趴下。”
苦笑了一声,他忽然想到,赵小虎一群人等,一般都是三五人出现,即使他再次出现,自己也只有挨打的份,身体里传来阵阵剧痛,让他胸口不禁一闷。
然后发什么了什么,然后……何小宇努力的回忆着,只感到脑中一阵阵疼痛袭来,似在吞噬他心智一般,正要停下休息片刻,紧接着胸口小腹传来剧痛,心头一动,从口中吐出一口浊气,让他咳嗽不止。
不多时,只见何正脸上似有些激动,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见何小宇清醒过来,大步向他走去,还未等他有片刻思索时间,何正已经一把将他扶起抱在怀里,嘴里不停的念叨,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何小宇被父亲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跳,脑袋一空,呆呆地坐在床上咳嗽不止,何正仿佛没有听到这沉重地咳嗽声一般,紧紧地将他揽入怀中。
何小宇就这般被抱着,从未感受过如此温暖的感觉,此刻,他不禁有些心醉。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是他无数夜默默地守在房中所期待的东西,是他在黑夜中被噩梦惊醒后所渴望的东西,是他愿意牺牲自己来换取的东西。
这世间,还有比家庭,比亲情更重要的东西吗?
这是梦吗?不管怎样,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就这样被抱着,舍不得离开这种温暖片刻,就这样被紧紧的抱着……
“怪父亲狠心吗?”
“没有,从来没有。”
何小宇在怀里拼命的摇着脑袋,大声喊道,生怕何正听不清他说什么。
探出半个头望向何正,那是一张憔悴的脸,同样望着自己,眼神里充满了怜爱,这双自己从来不敢直视的眼睛,今天竟如此有力,如此让人温暖。
只是片刻,两行清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
一滴,一滴,滴入内心深处。
伤痕,竟无处可躲。
“都怪父亲狠心,每次看到你,总会想到你那过世的母亲,是父亲对不起你,把你母亲的死归责到你的身上,你只是一个孩子,我怎会如此狠心,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了。”
也许,只有真正的生离死别,才能唤起一直压抑在心中的那份,不敢轻易触碰的东西。
何小宇知道父亲何正心中所想,虽然有时候他会为此伤心难过,但他心中却从未埋怨过父亲。因这一层薄薄隔阂,他已经失去了太多:童年的天真生活,幸福的百般呵护,还有儿时打闹的欢趣。
这层隔阂突然被打破,竟让他有些不敢相信,幸福来的如此之快,让他有些痴迷沉醉,他仅是一个不到十二岁的少年,有血有肉,有情也有爱,这,才是真实的人生。
忍着身体传来的阵阵剧痛,何小宇低下头去,道:“父亲,让你担心了。”
何正瞪了他一眼,道:“命都差点没了,还担心这个,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五天五夜了。”
何小宇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昏迷这么久,怔了一会,道:“父亲,我怎么记不得我是怎么回来的了?”
何正苦笑一声,轻抚着他的头发,道:“还能怎么回来,当然是父亲背你回来的,你以为你还能跑着回来啊?”
何小宇止住了那细小哭声,傻笑了一下,紧接着,何正又将事后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讲给他听。
当何小宇听到韩家韩秋声,在何小宇晕倒昏迷之前,竟然跳出来想挑战他,不禁有些惊讶,自己与他无冤无仇,作为三大家族之一的韩秋声,怎会在这种场合下,公然冒犯何家。
何正并不知太多何小宇与寒蕾之事,自然也就不知韩秋声心头所想,心中有些疑惑,摇了摇头,接着道:“只是他已经达到九星筑基了,超过了你的修为,被他父亲韩巍山呵斥了回去,不然,这后来的事情,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战场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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