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总裁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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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没带够,还是找蓉蓉借了一点。大约,从那时,我就有预感了。”

    程昊没说话。

    在一起这么久,唯有此刻,两人才是互相坦诚的。

    “当时已经到了你对这段感情的临界点。”

    唐咪将戒指轻轻落回戒盒,“问题,其实一直存在。”

    “孙特助说,你去侍弄玫瑰,当了大半天的花农,我猜,你当时是想静一静,想一想自己的初衷,想还要不要这段感情。于是,你决定将这个求婚宴,当做你的救命稻草,成,那就接着过。不成,你解脱。”

    痛苦多过欢愉,人的自救系统就会启动。

    “我说的,对不对?”

    程昊插着兜,安静地看着她。

    风很凉,心很静,她依然很美,眼里落满了月光,清幽的,冷酷的,也锐利的。

    他自嘲一笑:

    “你总是看得很清,我……自愧不如。”

    唐咪攥紧了手中的戒盒,细细的青色血管透过白色的皮肤显了出来:

    “不,不总是这样。”

    谁都不是神,看得清所有的是非得失,能玩转如意。她以为能,实际上……还是失败了。

    阿呆站得远远的,听不清那两人在说什么,只觉得小猫很难得脸色凝重。

    他挠了挠后脑勺:

    “我是不是干错什么事儿了?”

    tony这时一点不怜悯他:

    “如果你尊重你的朋友,就该尊重她的选择。你用一个谎言,来讨一个孩子的欢心,以为自己很伟大?”

    “可是——这是苗苗的生日啊。”

    孩子的生日,一年只有一次,吃饭,却是什么时候都可以。

    “你啊——”

    tony简直不知道拿他的神逻辑该怎么办,“按照我对糖糖的理解,她不会原谅你了。”

    他想起唐咪在刚上车那会的神不守舍,就像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降临,脸比他欧美最白的那个色调还白,眼睛直勾勾的,吓人。

    他总觉得,她是在害怕什么东西。

    “我——”

    阿呆依然不能理解,“可我说我是gay了啊,之前的误会解除了,后面不应该是皆大欢喜吗?”

    “草履虫后裔。”

    tony现在不稀得理他,刚才还与他在程昊面前作戏,现在却恨不得离他十米远,免得智商被传染成负。

    “那我该怎么办?”

    没人能回答阿呆,就像没人能回答唐咪。

    她将今天的事简单解释了一遍,两人之间不存在误会,可也……继续不下去了。

    程昊给自己设置的最后一棵稻草,已经倒了。

    “……还真像是昨日重现。”

    他笑,颊边的梨涡现了出来。

    唐咪也笑,她笑时,总像染了蜜,眼睛一弯,就是两弯月牙儿,“是,像。”

    “可不论哪一次,你第一个求助的,永远不是我——就像今天一样。”

    程昊叹了口气,他又想抽烟了。

    他等了那么久,从来只等到她像个女战士一样,永远在单打独斗。

    至于多年前,到底是误会,还是别的什么,他已经不想知道了,毕竟——她才是拿主意的那个。

    很神奇的是,两人在临近分手的那一刻,达成了奇妙的和解。

    唐咪看着他,月色如水,她在月下微微笑:

    “好,我们分手。”

    她上前一步,抱住了程昊,紧紧地,像是将所有感情都放在这一抱里,程昊这次没有推开她,唐咪在他耳边轻轻告诉他:

    “阿正,我爱你。”

    程昊怅然若失。

    唐咪退后一步,歪着头,像从前每一次告别那样摆摆手,笑着说:

    “再见。”

    转身的一刹那,眼泪落了一滴下来。

    唐咪捂着心口,茫然地想:原来,爱是这样的。

    而她,到现在才懂。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多年后,两人谈起这段分手。

    程程:我当时真的想跟你老死不相往来的。

    糖糖:恩。

    程程:但你那时看着太可怜了,我想了很久,决定还是扶一下贫真好。

    糖糖:确定不是我扶贫?

    程程:……

    第115章痛彻

    程昊使劲往外拽了拽领结,终于把卡在脖子上的东西拽下来了,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视线里已经看不到唐咪的影子了。

    今天是圆月,该团圆的日子。

    天空却只有一轮明月,连星子都看不见,程昊有点冷,又有点松快。从拉锯许久的感情里脱身,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可松是松了,心里的屋子,却像空了。

    有风呼啦啦地吹过。

    程昊弯腰,从地上捡起了戒盒。

    唐咪没带走,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留在了台阶上,连走,都没想起来。

    这——

    其实不太像她。

    可程昊又有点高兴了。

    他感觉到了一种隐秘的快乐,这很难以启齿。

    倘使分手唐咪还跟从前一样,笑着跟他说“byebye”,继续无动于衷的话,程昊想,他大概会很难过。

    他好像被唐咪的小肚鸡肠传染了。

    程昊心想,手却紧紧攥住了戒盒,半晌没动。

    孙特助从暗处走出来,他是见证了boss与唐小姐分手的整个过程的,虽有早该如此的预感,可也没法不对其报以最大的同情,毕竟,寻常人伤心就伤心了,boss还得强撑着去善后。

    “程总,您父亲和母亲,还在老宅等您。”

    程昊这才想起正事,“哦”了一声,转身上了路边的车。

    三辆车一路驶到老宅时,已经将近十点半。

    推门进去,程父和程母就像两个陌生人,正襟危坐在客厅,彼此间谁也没话。

    程母显然有点慌,见儿子回来,连忙站起:

    “阿正,怎么样?找到她了吗?”

    程昊一边脱了外套给张妈挂好,一边撸起袖子,坐沙发上给自己泡茶。

    功夫茶很费时间。

    程父知道,这是儿子在给自己找词儿。

    “不好说?”

    程昊这才端了茶杯过来,一人给倒了一杯,摇头:

    “也没什么不好说,她错过了,我们……分手了。”

    “不喝,喝了晚上睡不着。”

    程父拒绝了。

    程母只是伸手,轻柔地付了抚儿子的头:

    “妈妈新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你要不要……见见?”在她有限的认知里,年轻人总是善变的,能治愈一段感情所带来创伤的,往往是另外一段感情。

    程昊摇头:

    “妈,我没心情。”

    “去见见,啊?”

    程母劝他,“说不定见了,就有心情了?”

    “孩子不想见,何必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