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同人)[梁祝]文才兄,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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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瞧我这脑子。”一拍脑门吼道:“兄弟们,随我去迎战,石头都准备好了么?”

    “都准备好了。”

    “好,今天就往下扔石头,砸死那群当兵的。”

    行至半山腰,那帮土匪突然往下扔石头,密密麻麻的石头块仿佛从天而将的雨点,许多士兵躲闪不及,被砸下马磕破额头,马文才用剑挥开石头,却还是被砸中额角留下一道血痕,疼痛和心焦让他急红了眼。

    “公子,这样不行,伤亡太惨重了,没等冲上去,就要被砸死了。”

    “全军听令,弃马而行,找隐秘的地方掩护。”在马背上目标太大,容易给敌人以可趁之机。

    突然失去目标,只有马匹被绑在原地,丝毫不见那些人的身影,土匪们有些慌了,马文才猫着腰在草丛里快速前进,时间每过去一点,就越是心慌,此时他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要留下少年一人,他怎么能让箓儿陷入如此危险的境界,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他又该如何,怕是连死都无法摆脱。

    土匪们还在寻找人影,突然在近处发现一片黑色衣袂,小喽啰惊叫起来,却为时已晚,马文才一跃而起,利刃割断了他的咽喉,在手上挽起剑花,像是恶魔附身般收割人头,血腥味铺天盖地,饶是马统也不免被公子的狠绝吓到。

    士兵越来越多冒出来,一个个下手不留情,憋了这些天,还让人在军营里抓走了人,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得争回来,那勇往无前的杀虐姿态让一干人等退避三舍。

    这些土匪这才怕了,鬼哭狼嚎的往里逃,杀红了眼的马文才带领军队在后穷追不舍。

    追至土匪窝,大当家的还有些镇定,二当家已是吓得缩到桌案底下瑟瑟发抖,他原是读书的学子,只负责在山寨里出点小主意,从未自己动手杀过人,这会见到浑身浴血,杀气腾腾的人,早已双腿发软了。

    见那人还在一步步逼近,大当家忙厉喝出声:“站住,别过来,你夫人还在我手上,要想要‘她’活命,就丢掉手里的兵器。”

    马文才停下脚步,声音冷冷道:“人呢?”

    大当家自以为掌握住他的脉门,得意笑道:“ 你杀了我这么多弟兄,岂是这么便宜的,要想要人,你先砍断自己一条胳膊。”

    被吓得逃窜的小喽啰们此时都围上来,一人嘿嘿的ji笑着附和道:“没错,砍掉一条胳膊,就让你见那个小娘们。”

    其他人跟着起哄:“对,砍胳膊,快砍哪。”

    “哼。”马文才握紧手中的利剑,剑尖不断的往下淌着血水,“人呢?想要我的胳膊,就必须让我见到人。”

    大当家的瞥了他一眼道:“好,就让你见一面。”说着朝后挥了挥手手,一人见状往后跑去,过了办半晌,脸色发白的回来了,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他突然变了脸色。

    不见了,关得好好的人竟然不见了……

    玉玳箓拼命爬上土墙,双腿岔开跨坐在墙头,望着犹如悬崖的地面,愣了愣,这才发觉他只想着爬出来,却忘了这么高的墙头该怎么下去,爬上来后,双手已是烂得不成样子,他又不敢再停留,土匪看见墙上的血迹定然会猜到他是要番强出去,到时候坐在墙头的他就跑不掉了。

    脑袋往后转,余光瞥见外墙边有一堆草垛,玉玳箓咬牙将小屁股一点点往那挪,原以为摔到草垛上不会感到疼痛,可他偏偏错算了距离,摔进去的那刹那,眼前一片黑,整个人昏迷过去。

    草垛掩去了他的身影,那人开了门发现空无一人,只余墙面血迹斑斑,还以为人早逃出去了,慌忙去禀告大当家的。

    “人呢?”等了许久不见人影,又见那土匪头子一副惊诧的模样,马文才心里一紧,耐心彻底耗光。

    “人自然在。”大当家强装镇定,“他被关在后院,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马统拉住欲走的马文才,担忧道:“公子,恐防有诈。”

    挥开拉住他的手,马文才眼中毫无所惧,有诈又怎样,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得闯一闯,马统无奈跟上。

    大当家的装模作样带路,不停的给旁边人使眼色,行至一土房前,小喽啰打开门,马文才率先冲进去,里面却空无一人,没有屋顶,阳光下墙面上的血迹更显触目惊心。

    四肢变得僵硬,心脏仿若被人活生生的挖去,鲜血淋漓、痛不可遏,这要抱有怎样的勇气和绝望才能留下这样的痕迹,明明他是那样的怕疼。

    作者有话要说:

    ☆、昏睡

    眼前呈现一片黑暗,玉玳箓努力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就像是有千斤重,大脑一片嗡嗡声,好像是有人围绕着他身边说话,他努力的想要听清楚,声音也一点点在脑子里放大。

    “怎么样?我孙子还有没有醒来的可能?”

    “仪器显示着他的大脑皮层意识活动相当活跃,看来他对外界还是有意识的,只是有一点非常奇怪,他的意识不像是在这里,倒像是在另一个空间,我在他耳边放上刺激的音乐,他的大脑活跃度竟非常的平静,有时候突然又自己泛起波折,这显示着他不是随这里的动静而反应的,这也是我从未遇过的。”

    “查尔斯.尼亚教授,你可是高级神经专家,你一定要救救他。”

    他们……在说什么?好疼,他不是从土墙上跳下去了么,这些人又是谁,文才兄呢……

    手指轻轻弹动,费力的睁开眼,一片白色,还有刺眼的白光,微眯起眼,睫毛颤抖。

    “醒了醒了……oh my god,真是一个东方奇迹。”

    “真的醒了,箓儿你看看,我是爷爷。”

    爷爷?他哪里来的爷爷啊?眼前有模糊的人影晃动,长期陷入沉睡的身体不堪重负,再次陷入了休眠,意识彻底脱离的那一刻,他仿佛听到耳边有人在哀嚎。

    “公子……”马统端着饭菜走至床边,微叹口气,低劝道:“你好歹也吃一点。”

    马文才抱着少年坐在床沿边轻晃,双眼呆滞,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麻木,少年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恬静的睡着,脑袋微微歪着,一头乌发如锦缎般铺散,长卷的睫毛像是休憩的蝴蝶,玉白的面庞熠熠生辉,漂亮得不可思议,唯一碍眼的就是双手用白色布带包裹得厚厚一层。

    马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现在想起来那天都像是在做梦,公子跟着土匪头子到了一处土房,愣愣的看着血迹的墙面不语,谁知倒在地上的‘尸体’竟跃起从背后突袭,幸好公子反应快,只受了点皮肉伤,将土匪头子一剑毙命后,其他的小山贼就吓得丢兵弃甲,不敢再战,公子发动全军,最后在土房外墙的草垛里,找到双手布满鲜血已昏迷不醒的玉少爷。

    公子抱起玉少爷那刹的表情是铺天盖地的毁灭,他只冷冷丢下一句:“一个不留。”

    马统想山贼的血大概已经染透了整座山了吧,可玉少爷自那之后一直至今都未醒过来,请来全城的名医皆无办法,都说是醒不过来了,公子也变成了这副样子。

    一阵脚步声走近,马太守出现在房间,看到此情此景不免感慨万千,他反对玉玳箓做自己的儿媳妇,看到这孩子醒不过来应该高兴才对,因为这样他的儿子才能够早日脱身,早日醒悟,可是这么多天,他从未露出一个笑脸,这孩子是他难得欣赏的,与文才也甚般配,唯一的区别就是同为男子,这才是最大的阻碍,看文才这样子,显然是栽的不轻,若这孩子真的就此不醒,他的儿子只怕是保不住了。

    那日马文才剿完匪就班师回杭州,带着玉玳箓寻名医,鄮县在之后爆发了鼠疫,梁山伯因为救治灾民有功,朝廷免除了他抢军粮的罪责,给予褒奖,而马文才也由于剿匪提升了官衔,可这时候马文才已是什么都不在乎了,他满心满眼里都只有少年的影子。

    “文才,玉家庄来人了。”见他还是没有反应,马太守微微躬身,“是玉老爷亲自过来要人,还是让玉贤侄回去吧,你要是想他了,就去看看,爹这次不反对了。”

    马文才双眼变得冷然,慢慢瞥向他,声音沙哑:“绝无可能,他只能待在这里。”说着将少年搂着更紧,低头薄唇轻轻吻向可爱的发旋。

    马太守摇头叹息,玉老爹已然等不及冲了进来。

    “箓儿。”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玉老爹心底一阵刺痛,眼神刺向马文才,责怪道:“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儿子的?”

    马文才身体僵硬,痛苦的闭眼。是他没照顾好箓儿,是他的错,若不是他太过自负,怎可能将箓儿陷入困境,看见他血肉模糊的双手那刻,就心如刀绞,而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玉林誉随后进来,脸上全无笑容,看了少年半晌道:“马公子,我在京里认识一位御医,医术甚是高明,你也不想三儿就这么继续昏睡下去吧,将他交给我们,必然能让他安然无恙。”说着就动手掰开他搂住少年的手臂。

    少年被一点点拉离他的怀抱,马文才原本就未好好用过饭,整个人憔悴下来,此时哪比得过身体健康的玉林誉。

    少年被人夺走,彻底的离开他,马文才下地要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表情无助极了,只觉得心疼如刀绞、痛彻心扉,原本被他捧在手心的珍宝,正在脱离他的掌控,离他远去,以后他将再度回到一个人孤寂的世界,以后再也没人能心里满满的只装得下他一人,眼里充斥的是他的身影,会用软糯的声音唤他,从此再没有如此了解他,仿若知己。

    “箓儿……”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他的泪水却抑制不住的从眼眶滑落,浑身弥漫着绝望的哀伤。

    恬静的少年被抱在臂弯,睫毛忽地润sh,一滴泪水浸入衣襟消失不见。

    “文才。”马太守过去搀起他,“他还会再回来的,玉家人只是带他去看病。”罢了罢了,男妻又怎样,若是那孩子好端端醒过来,他就放下这太守的脸皮亲自去提亲。

    马文才挥开他,往门外奔,跌倒了就爬起来,谁扶也不让,马统连同马府各仆从,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皆都红了眼眶。他们何时见过自家公子这副模样,马太守嗓子也似被堵了一块,不忍再看。

    跌跌撞撞到大门口,被门槛绊了一跤,顺着阶梯咕噜咕噜滚了下去,身后的众人连拉都来不及。

    狼狈的趴着,马文才愤愤捶地,勉强撑着要爬起来,忽有一人向他伸出了一只手,这次马文才却没有挥开,只愣愣的呆看着,心脏一下跳得比一下快,带着闷闷的疼,直到胸腔传来一阵心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忙大口大口喘息,这才发现自己太紧张摒住了呼吸。

    面前的这只手,是一只包着白色布带的手,是他亲手一点点上药绑上去的,慢慢抬眸望去,一张粲然笑着的漂亮脸蛋映入眼帘,这张脸、这副神情,没人能比他更为熟悉,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余下他眼中笑容灿烂的少年。

    马府众人齐齐呆住了,玉老爹扬了扬脑袋,玉林誉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扶他上了马车,掀起帘子回头看那一对璧人,摇摇头笑着走远。没想到这个弟弟终归还是被狼崽子叼走了。

    风刮起少年白色的衣袂,飘飘欲仙,就像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般,马文才身体不安的颤动,想要抬手确认一番。

    “文才兄……”玉玳箓蹲下身,轻轻抱住他的脑袋,“我有听到你在拼命的叫我,所以我就回来了。”

    马文才抬起手小心翼翼的去触碰他,仿佛是怕眼前的人跟泡沫一样,一碰就消失不见,温润的传到指尖,马文才这才用力将他揉进怀里,只有这样真实的触感,才能够让他感受到少年是真的回来了。

    “文才兄,你怎么在发抖?”

    “嗯。”马文才闭了闭眼。这是真的么?被大夫诊定不会再醒过来的人,真的就在他的面前,回到了他的身边?

    玉玳箓想扶起他,可是瞥了眼自己包得像木乃伊的手,抽了抽嘴角,低喃道:“文才兄,你可以自己起来么?我手疼。”

    马文才怔了怔,这次他爬得比什么都快,蹭的就蹿起来了,抱起少年就往屋子里奔,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浑身都有劲了。

    马府众人满脸黑线,马太守无奈挥挥手:“快去请大夫。”

    被抱着走,玉玳箓抗议道:“我伤的是手,可以不用抱的。”

    马文才僵着脸也不理他,人生大起大落得太快,他现在还有点缓不过来。玉玳箓看着他,忽地笑起来,亲昵的用脸颊蹭蹭他的。真好哪,还能在他的身边就觉得很好。<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