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星光(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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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壁,说:“我还挺喜欢这样子的,说起来还要谢谢你。”

    埃文侧头的瞬间,裴隽眼神掠过他手上的枪,思寻夺枪反击的成功率有多大,不过男人微微扣起的手指让他打消了念头,这里空间太小,如果他妄动,不仅救不了自己,反而会引发对方的杀机。

    裴隽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故意问:“你不是被遣返回国了吗?为什么又回来?我们之间并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不是吗?”

    埃文转过头微笑看他,像是在问你真的不知道?还是在演戏?那表情让裴隽有种被饿狼盯视,随时会被吞噬果腹的不舒服感,就听他嘿嘿笑道:“也许那些军事机密你的情人不敢随便透露吧,不过现在也不算什么秘密了,我要剩下的那枚星光。”

    “星光?”裴隽继续保持一脸吃惊表情,“星光不是早就交还了吗?”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埃文冷笑。

    电梯停下,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埃文掐住裴隽的胳膊将他带出来,裴隽不知道这是哪一层,还没等他细看,就被拽去了一边,埃文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带他飞快向前走,裴隽一开始还期盼有人通过走廊上的监控器注意到他们,但他很快就发现这里所有监控镜头的方向都被调整过了,看来埃文早有预谋。

    “我从星光消失后就一直暗中跟着舒清柳了,这几个月我对他的了解可不比你少,他还没有完全想起来对不对?还有军中那些家伙的反应,根本就是想把整件事压下来,别想糊弄过我!”

    埃文推着裴隽往前走,后腰被冰冷枪口顶住,裴隽只能乖乖听他摆布,很快,两人走到拐角,埃文打开某间房门,将裴隽推了进去。

    里面是供电机房,房间很大,摆满了配电箱和各种机柜,机器多而高大,给空间造成一种压抑的阴暗感,埃文粗暴地将裴隽拉到一台机柜前,掏出手铐铐住他,另一头想铐在机器上,却没找到合适的地方,便带他继续向里走,裴隽被拉得跌跌撞撞,气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不就是个化学液体,值得你拼了命来夺吗?你被遣返是军队看在那边国防部的面子上,如果你还敢犯罪,到时你的后台都保不住你。”

    埃文脚步突然刹住,裴隽只觉喉咙一痛,被他掐住顶到了后面的机台上,眼眸射出鹰隼般冷厉的光芒,盯住他,冷冷道:“大明星你知道吗?从接了这个任务,我就回不了头了,如果我无法拿东西回去,在组织的地位会一落千丈,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裴隽当然知道黑道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冷笑:“看来你以前一定得罪过不少人,所以才这么害怕两手空空的回去。”

    “我被一些家伙算计了,不过无所谓,我会拿星光回去的,来祭奠那些算计我的人。”

    埃文将裴隽推倒,机台下有一排铁管,他拿起手铐的另一头搭在铁管上向前滑动,聆听铁器摩擦传来的刺耳声,两人距离拉近,裴隽厌恶地皱起眉,冷笑:“你死心吧,舒清柳什么都不知道,他都不记得了。”

    “他会想起来的,刺激手法嘛,我们以前又不是没玩过。”埃文在一番寻找下,终于物色到铐住裴隽的好地方,他停止滑动手铐,蹲到裴隽面前,手很放肆地勾起他的下巴,咯咯笑道:“游戏开始了,看看他对你到底有多重视,就算他失忆,如果真的在意你,也会想起来,反之,在他心里,你根本不重要。”

    不是在不在意的问题,而是这个时候舒清柳已经在飞机上了,根本联络不到。

    当知道了埃文的想法后,裴隽首先想做的就是骂他疯子,但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看到埃文的狂热目光,他知道这个人真的是疯了,面对疯子,任何解释或争辩都是无用的,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杀了他,或者被杀。

    埃文的手铐已经搭在了铁管上,就在他扣下的那瞬间,裴隽的头突然猛地向前撞去,他拼了全力,两人又靠得很近,埃文被他撞得向后晃去,裴隽紧跟着又踹出一脚,趁埃文跌倒,他跳起来奋力向前跑去,谁知没跑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枪响,子弹射在旁边的机器上,加了消音器的射击在众多机器的运转中并不显眼,但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裴隽急忙躲到一架机台后,紧张之下心脏突突跳得厉害,看看四周,没有太多可以躲避的空间,机器都很大,根本无法藏匿,听到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焦急中,忽然看到角落里堆的一圈绳索,急忙拿过来,绳索颇重,双手一抻,有种软鞭的感觉,他闭上眼,默想舒清柳指导自己鞭法的情景,心慢慢静了下来。

    “宝贝,出来吧。”像是嗅到了他的存在,埃文在机台前停住了,笑道:“我脾气不太好,别让我找太久。”

    裴隽照埃文所说的跃了出来,绳索猛地甩出,鞭梢狠狠抽在他手腕上,埃文没想到他的反击会这么狠辣,手上吃痛,枪落到了地上,裴隽趁机又是一连几鞭,把埃文逼开后探身去拿枪,谁知刚刚摸到手枪,手臂突然传了剧痛,绳索另一头被埃文用脚勾起甩了回来,正打在他臂上。

    裴隽的体力和拳脚都不错,但还远远无法跟职业佣兵相提并论,而且他右臂才好不久,所以缆绳给他带来的伤害远远重过他的反击,只觉整只手臂都麻掉了,再无法使力。

    他想换左手拿枪,埃文却已经冲了上来,踩在他手上,随即一脚踢向他胸前,看那踢来的力道,绝对可以轻易踢断自己的肋骨,裴隽急忙拼力将手抽出,向后翻去,勉强避开了,绳索却被埃文挑起,顺手一绕,灵蛇般的爬上了他的脖颈。

    见顺利掳到了猎物,埃文很兴奋,扯住绳子的两端向后绕去,裴隽的颈部被勒住,不须太多力气,他就受不了了,不由自主随着埃文手劲的方向站起来,埃文双手绕在他背后,看着他因为呼吸不畅而胀红的脸庞,原本只是想得到东西的心情突然转为嗜血暴力,故意将绳索又往后勒了勒,满意地听着裴隽不适的喘息,他笑道:“功夫不错,身段也漂亮,可惜历练太少了,我还是那句话,这不是拍戏,你也不是英雄。”

    裴隽不说话,这时候他不会把多余的气力用在废话上,手紧紧卡在脖颈和绳索之间,让自己不至于太痛苦,他知道埃文为了得到星光,暂时还不会杀自己,但接下来会怎样就不知道了,所以他要保存体力。

    埃文将他拉到窗前,嗅着他的发香,眼眸中闪过痴迷,裴隽表现出的倨傲让他有种独特的美感,埃文改变了想法,用绳子把他绑住,伸手摸摸他的俊秀脸庞,笑道:“你怎么知道这绳子是专为你准备的?特意拿给我,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让我都不舍得动手了。”

    裴隽只当听不见,埃文也不在意他是否回答,抑住他的手腕,把他的腕表拽了下来,看了看,轻蔑地哼道:“这表是舒清柳给你的?安了追踪器,看来他会很快赶过来的,咦,还拍了不少照片,真可口。”

    发现了腕表的追踪功能,埃文并没有紧张,相反的,还很兴奋,他本来就希望舒清柳能及时赶到,这个追踪器帮了他不少忙,又检查了一下手表的其他功能,然后就毫无意外地发现了舒清柳偷拍的那些照片。

    舒清柳有告诉裴隽手表的拍摄功能,但没有说如何看里面的照片,这还是裴隽头一次看到自己以往被偷拍的那些画面,还真是数量庞大,看着埃文逗弄他似的一张张翻看,他有些好奇,还有隐私被揭开后的气愤,这些照片他还都没看过,却被一个外人先欣赏了。

    “看来你的情人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正直老实。”埃文看厌了,随手将表摔到一边,揶揄道:“说来也是,如果他真的正直,就不会不动声色的把我们都除掉了,要不是我直觉敏锐,先找机会逃走,说不定也被炸死了,哼,真够狠的。”

    品出了埃文言语下的杀机,裴隽心里一惊,突然很庆幸舒清柳已经离开了,否则以埃文的疯狂,一定不会放过他。

    小小乘坐的电梯到达三十楼后,他立刻跑出去,来到裴隽乘的那架电梯前,发现电梯关着,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地上的手机,他急忙捡起来,发现是裴隽的,已经被摔碎,不能用了,再看电梯,楼层显示器也坏了,什么都看不到。

    这种状况对一个孩子来说实在太可怕,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缩到墙角放声大哭。

    没哭多久,手机响了起来,见是舒清柳,小小抽抽搭搭地接听,不等舒清柳发问,就哭道:“干爹,干爹你在哪里,爸爸出事了呜呜……”

    『我快到饭店了,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别怕,手机还有电吗?』

    “有……”小小抽泣道:“今早刚充好的……”

    『好,那冷静下来,慢慢告诉干爹出了什么事。』

    “嗯嗯。”

    小小抽泣着将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他的叙述和反应能力比同龄儿童要强得多,但即使这样,惊慌之下还是说得颠三倒四,不过舒清柳大致听懂了,小小讲完时他已经到了饭店,饭店前方停了很多警车,出事的二楼酒会大厅已被封锁,远远就闻到血腥和死亡的气息,舒清柳心绪更乱,为了不影响到小小,他尽量平静地跟孩子聊着天,来到三十层。

    小小一看到他就扑了过来,死死抱住不放,显然是吓到了,反而没像平时那样大哭,舒清柳抱起他下楼,顺着追踪器显示的方位寻找,很快就查到裴隽在十楼供电机房里,乘电梯时他打电话联络齐天,齐天已从郭可欣那里了解了情况,照他的指示,以最快的速度把十楼机房和附近的建筑物配图传给他。

    舒清柳跟齐天交代完工作,十楼到了,有他在,小小镇静了不少,但他不可能带孩子去冒险,随便打开一间没使用的客房,让他进去,告诉他乖乖在这里等自己回来,然后准备离开,谁知被小小抓住衣襟不肯放,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噙满泪水。

    “来,我们对下表。”为了安抚小小的紧张,舒清柳拍拍他的肩头,说:“你看着表,半小时后我一定回来。”

    “可是半个小时,小小一个人还是会怕。”看着他,小小怯怯地说。

    舒清柳想过找人来接小小,但熟悉的人都离太远,饭店职员他不放心,想了一下,把随身带的德国军刀拿出来递给小小。

    对小孩来说,军刀与其说是武器,倒不如说是玩具,三十分钟,足够他玩了,果然,小小好奇地把小刀拿过去,翻来覆去地看着,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不许乱跑,任何人来都不要开门,乖乖等我回来。”舒清柳轻轻按了下小小的肩膀,严肃地说:“我的儿子,不可以说『怕』这个字。”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懦夫,小小握住刀,用力点了下头。

    舒清柳出了房间,将门带上,已经跟小小对过时间,他必须在三十分钟内把问题解决,埃文的目标是他,不会理会一个小孩,所以把小小放在客房里应该是安全的。

    舒清柳顺着追踪器的信号来到机房,打开锁着的房门,里面机器的噪音轻易掩盖了他的脚步声,他进去后,拔出手枪,向目标慢慢靠近。

    “长官,到了吗?”

    常年跟死亡打交道的人都练就了一种敏锐的感觉,哪怕是在噪音很大的机房里,埃文还是觉察到了舒清柳的逼近,笑着跟他打招呼:“很遗憾地告诉你,我还没死。”

    既然被发现了,就没有再躲藏的必要,舒清柳顺着话声大踏步走过去,就看到裴隽坐在房里正中一把椅子上,身上被绳索牢牢绑住,看似离他很近,但他刚往前走几步,椅子就猛地向后飞出,埃文在很短的时间里做了个小小的弹簧机关,利用机器和窗户的位置,把裴隽卡在正中,如果不是他及时拉住旁边的绳索,以刚才摇荡的重力,椅子一定会撞到后面的玻璃窗上,翻落出去。

    发现这个状况,舒清柳脸色变了,埃文欣赏着他的表情变化,笑道:“你应该庆幸,我是你情人的粉丝,所以这次我没玩炸弹游戏,只要你交出星光,我就不会伤害他。”

    在场两个人都没信这番鬼话,多半是这段时间埃文疲于奔命,根本没精力搞炸弹才是真的,舒清柳的出现出乎裴隽的意料,虽然弄不清缘由,但在某种程度上让他安心不少,故意说:“如果你想起来了,就快告诉他东西在哪里,难道你想看着我死吗?”

    话戳中了舒清柳的忌讳,哪怕是演戏,他依然不喜欢听,喝道:“闭嘴!”

    “呵呵,对情人这种态度可不太好啊。”

    埃文还以为舒清柳是因为被威逼不高兴,故意松了下手,看到椅子往后荡去,舒清柳急忙冲上,谁知埃文趁机抬起枪,还好他避得快,子弹射在旁边的机器上,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