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苇盈笑吟吟说:“不过后来冷静下来想想,还是算了,你可以没有小小,小小可不能没有你,为了儿子,我就牺牲一下吧。”
“那昨晚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的?”
“是啊,我无聊嘛,正好有帅哥说请我吃饭,那我就去了,顺便玩玩,其实那时我已经决定留下小小了。”面对舒清柳的质问,罗苇盈坦然承认:“难道舒先生你不知道那句箴言吗?永远不要相信女人的话,尤其这个女人还是演员。”
舒清柳无语,一场亲子争夺战原来都是罗苇盈自编自演,亏他还在认真考虑拜托弟弟接这场官司,他说:“罗小姐,以后请不要开这种玩笑,你该知道小小对裴隽有多重要。”
“真忠心啊。”罗苇盈笑道:“可谁让你的情人说我演技不好,这辈子只配在二线打转,我就是要让他看看,我这个二线演员的演技同样可以骗得倒他这位天王。”
裴隽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那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没想到这个女人记仇记这么久,不过还好她是在演戏,这是个他喜欢的结果,反正小小会留下,其他的他懒得再去计较,抱着儿子追问他这几天过得好不好。
看到他们父子聊得开心,罗苇盈笑了笑,转身离开,舒清柳犹豫了一下,追了上去,在大厅门口叫住了她。
“罗小姐,其实你并不是一直在作戏的。”他问:“你……爱过他吧?”
甚至,直到现在还是放不下,用种种方式想引起他的在意,舒清柳并不太理解女人的想法,但他敢肯定,如果罗苇盈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裴隽的话,她不会跟他在一起这么久。
罗苇盈停下脚步,好久,才转过身,秋风带着凉意,吹乱了她鬓旁的发丝。
“不,”她依然高昂着头,跟刚才进门时一样,女王般的傲气,“我恨他。”
“恨?”
“他是好人没错,但他的心是冷的,这么多年,他对我一直很好,不跟我吵架,迁就我的任性,帮我带儿子,可是他的世界,从来不让我进去,就因为我骗过他,所以他不给我机会,一次都不给,这一点小小跟他很像,说他们不是亲父子,连我都不信。”
落寞用彩妆精心粉饰过,可是仍然带出了内里的伤感,于是连微笑也变得无可奈何,与其说是恨,倒不如说是不甘心,似乎在懊悔当初的轻率,如果一切以坦白开始,那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局。
“他刚才留下你,就是认定了你是家里的一份子,所以舒先生,不要骗他,否则你连怎么失去他的都不知道。”她微笑提醒:“还有,你说错了一点,我虽然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但我爱小小,这份感情一点都不比阿隽少。”
“对不起,我为昨晚的失言道歉。”
“看在阿隽面上,原谅你。”罗苇盈说:“我这次走,可能很久都不会再回来,帮我照顾好他们父子,不要欺负他们喔,如果他们欺负你,也不许反抗,因为他们只欺负喜欢的人,你应该感到荣幸。”
不可一世的姿态,这一点跟裴隽多少有些相似,舒清柳想,他们可以走到一起,骨子里一定有相同的地方,可也许正因为太像,反而导致最终的分开,不过,哪怕是输,也输得洒洒脱脱,幕落下,微笑洗净粉黛,静然退场。
“罗小姐,”他说:“一路平安。”
罗苇盈微笑点头,转身离开,她的脚步踏得飞快,走出很远,舒清柳还看得到她双肩的轻微颤动,却再没有回头。
第四章
舒清柳回到书房,小小还靠在裴隽怀里叽叽喳喳的聊天,很温馨的画面,扫开了刚才户外的阴霾,他微笑着走过去。
“看来你妈妈在努力讨好你嘛,”裴隽轻轻掐着儿子的小脸蛋,问:“这几天过得这么开心,还有机会想我吗?”
“有啦,晚上作梦都在想啊。”小小举起右手,很认真地发誓:“我都想好了,如果妈妈真的带我去国外,我一定想办法闹得她送我回来,我才不要去那个说鸟语的地方,叫个阿豆仔做爸爸。”
“小小,有地域歧视是不对的。”裴隽的教训掩饰不住内里的开心,见儿子发楞,他笑着拍拍他的肚子,说:“这里黑就可以了。”
“裴!”
舒清柳对裴隽的教育方法很无奈,忍不住出言提醒,小小转头看到他,吐吐舌头,对裴隽说:“干爹生气了耶。”
突兀的称呼,让两个大人都楞住了,裴隽问:“你叫他什么?”
“干爹啊,妈妈说叫人家劫匪很不礼貌,要叫干爹,这样爸爸和干爹就会很开心很开心,然后我就可以予取子求了,爸爸,予取予求是什么意思啊?”
裴隽没回答,低声咒骂了一句,让小小认舒清柳干爹这件事他有考虑过,还想过到时将认亲仪式搞得隆重些,没想到都被罗苇盈越俎代庖了,那女人抓到了他的弱点,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把他耍得团团转,这笔帐不能就此算了!
“小小,”看着儿子亮亮的眼睛,裴隽迟疑了一下,问:“妈妈有没有说那个混蛋男人是谁?”
小小眨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问:“爸爸,你在说你自己吗?”
舒清柳在旁边忍不住笑了,裴隽也很好笑,说:“不是,是你的亲生父亲。”
好吧,他承认,对于小小的身世,他还是有一点点的在意,趁这个机会问清楚也好,谁知小小还是不懂,说:“可是妈妈说就是你啊,我就只有你一个爸爸!”
清脆响亮的声音,裴隽听得眼圈有些润sh,把儿子抱进了怀里,小小摸摸他的头发,问:“需要我去拿颗洋葱来吗?”
几天不见,居然学会吐他槽了,裴隽给儿子脑袋上弹了个爆栗,说:“不用,爸爸跟干爹有事要谈,你去跟舒哥哥玩好不好?”
“好。”
小小跑出去了,裴隽站起来,舒清柳在对面微笑看他,裴隽也笑了,说:“这次被耍得很惨。”
“只要结局完满,过程不重要。”舒清柳问:“刚才你选择小小,是真的打算放弃事业吗?”
“怎么?失去了偶像,作为粉丝的你会感觉寂寞吗?”
“有点。”
“白痴!”
裴隽低头闷笑起来,看到他的反应,舒清柳一怔,狐疑问:“你刚才不会一直都是在作戏吧?”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谈判最重要的是先抓住现在唾手可得的东西,然后再慢慢谈其他,”裴隽笑得一脸狡黠,“当然,如果罗苇盈一直很强硬的让我退出演艺圈,我也会退出,对我来说,拍戏只是工作,一份可以赚钱的工作而已。”
“可是,刚才你明明就……”
刚才裴隽激动痛恨还有抉择时的不甘神情在眼前一一闪过,舒清柳实在无法想象那都是在作戏。
“表现得很失落对吧?不表现得失魂落魄一点,又怎么能感动到罗苇盈呢?你忘了我说过,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只要她被感动了,任何事情都可以答应你。”
“裴隽!”
“我只是想为了留下小小努力一下嘛,谁知道她也是在作戏。”裴隽说完,见舒清柳沉着脸,他走过去,将他抱住,问:“在生气吗?”
不会,反而感谢裴隽对他坦言真实的自己,舒清柳反抱住他,问:“跟我在一起,也许会有危险,你怕不怕?”
“如果怕可以解决问题,我会选择怕。”
两人都明白,虽然小小的事解决了,但有更大的麻烦在等待着他们,无可退避,唯有迎接它的到来。
“说说吧,你跟上司做了什么交易?”
“嗯?”
舒清柳奇怪地推开他,裴隽冷笑:“没好处,那女人会好心地派特种兵来保护我?一定跟星光有关对不对?”
“也不算交易,我只答应如果记忆恢复,会第一时间把星光的行踪告诉她。”舒清柳说:“所以这段时间我可能会很忙。”
他现在记忆恢复了大半,有了利用价值,很自然成了大家注意的目标,军中除了郭可欣外,很多人都想拿到有关星光的第一手资料,因为这个事件如果解决妥当,会直接影响到今后的升迁,裴隽猜到了,哼道:“当初让你背黑锅,现在发现你有用,又恢复你的军籍,那女人算盘打得真不错啊。”
“互利互惠。”
他不在乎被利用,反正在军队中,这种情况并不少见,至少郭可欣跟他之间没有利害冲突,是值得信任的,而且没有郭可欣的协助,他一个人也很难应付埃文和他的同党,甚至军中的内鬼。
舒清柳把自己的想法跟裴隽说了,裴隽点头答应,他的赞同让舒清柳放下心,这是他最喜欢裴隽的地方,虽然裴隽说话刻薄毒舌,但不会对他施加压力,对他的选择一向都是无条件的支持,尤其在他彷徨的时候,哪怕只是简单的牵手,对他来说,都意义不同。
想起刚才罗苇盈的提醒,舒清柳转转腕表,里面放了很多裴隽的照片,都是他迷恋的结果,他迟疑问:“如果你知道我在某件事上骗了你,会原谅我吗?”
裴隽剑眉一挑,眼神转到他的手腕上,“与你的表有关吗?”
“你知道?”
“你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动手表了,你当我是瞎子!”裴隽冷笑:“这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而是要考虑该怎么报复回去。”
舒清柳松了口气,将手表褪下,戴在了裴隽的手腕上,很随意的小动作,却让裴隽表情温和下来,笑道:“人家都是交换戒指,我第一次看到交换手表。”
“里面存了很多照片,是我偷拍你的,它有追踪装置,下次如果吵架,便于我及时找到你。”
“你还有什么变态的东西?”
“没有了,这是我唯一的隐瞒。”舒清柳想了想,说:“将来也不会有,我不会犯跟罗小姐同样的错误。”
“原来是被警告了,其实我不接受罗苇盈,跟她的欺骗没有太大的关系。有时候我们会因为在意一个人,而给他多一些的宽容,但也有时候,正因为在意,所以无法原谅。”裴隽淡淡说:“也许,只是还爱得不够深吧。”
舒清柳预感的没错,之后的时间变得很紧张,他要应付军中各官员的联络,还要帮郭可欣部署收网行动,裴隽则被通知出席《午夜》的内部发布会,也要处理一大堆杂事,两人各忙各的,以至于家里经常唱空城计,舒清柳担心埃文发现被骗,会再返回对付他们,把小小托付给舒清扬和舒清河,他们兄弟身手都不错,保护一个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郭可欣的计画部署得很稳妥,散播出去的流言很快就成功地将大家的注意力转到了地下渠道上,另一方面遗落的第二枚星光也被发现了,有人在麒麟镇青河堤岸的罅隙里找到了它,不过偷盗者在地下交易时被成功抓获,参与交易的人也全部落网,包括埃文和其他两名death的成员。
&h组织方面不断施压,导致埃文狗急跳墙,才会去参与交易,其实这也是郭可欣的战术,通过地下渠道把星光炒到了天价,又将它的化学作用宣扬得神乎其神,才能这么迅速的收网,不过如意料之中的,没多久军方就收到美国国防部的联络,声称埃文等人只是普通游客,被胁迫作案等等,请他们配合放人,所以埃文等人关押了四十八小时就被释放了,由军方的人押解遣返回国。
次日一早,郊外某个豪宅门口,一辆黑色轿车驶近,家主接到电话,拿着随身的小皮箱匆匆出来,可是当他打开车门,立刻惊觉不对,开车的并不是他的专属司机。
男人急忙后退,一转身就看到郭可欣笑吟吟地从对面走过来,一身灰色西装的白领打扮,端庄而又飒爽,看到她,男人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
“陈将军,这个时间出门,会不会太早啊?”郭可欣向他微笑打招呼。
“我只是,只是出去旅游……”
男人下意识地想掏手绢擦汗,谁知手刚伸向口袋,就被迅速攥住了,舒清柳扣住他的手腕,缴了他的配枪,随即他拿的小皮箱也被齐天收走了,交给随行跟来的勤务兵。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陈将军从来没被这么粗暴对待过,气得胀红了脸,指着郭可欣吼道:“郭司欣,别以为你老爸是上将,你就可以耀武扬威,老子告他任人唯亲,滥用私权!”
“这些话留着去军事法庭说吧。”郭可欣双手交叉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