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星光(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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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舒清柳最关心的问题,齐天却不回答,只给了他一个欠打的笑,拿着茶杯转身离开,裴隽见状,冲舒清柳冷笑:“你的智商应该再加五十,这么问,白痴才会告诉你。”

    舒清柳是故意那样问的,他知道对方想找的东西与自己有关,如果他讳莫如深,很容易将危险引上身,他不怕被伏击,却不想连累裴隽,可惜这番用心被贬得一钱不值,索性回击:“那你刚才的动作又怎么解释?”

    “你不会是真吃醋了吧?”

    “我问原因。”

    “吃醋你可以直说,我不介意。”看出舒清柳的不悦,裴隽故意逗他,“当然,如果你的智商可以再往上加一加的话,就知道我只是要看他额上的伤痕,昨晚他摔得不轻,如果真是从床上摔下的话,那张床一定有楼梯那么高。”

    明明就有其他很多种办法来试探,却故意这样招惹齐天,这才是舒清柳不快的地方,不过他知道自己说不过裴隽,没再反驳,让裴隽坐到躺椅上,帮他把伤腿上的药贴换了,裴隽笑道:“那种小动作你都介意,那那些亲密的床上运动呢?”

    舒清柳抬头看他,裴隽拿过剧本翻了翻,说:“下午就有更激的,拭目以待。”

    下午是裴隽和尹夜的对手戏,并没有像他形容的那样激,只是暧昧的程度,以迎合现在的流行趋势,舒清柳趁机把场里每个人都仔细看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埃文身上。

    舒清柳个头很高,昨晚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交手很久,他可以辨别出对手的身高体格,片场比他高的人有限,魁梧健壮的就更少,埃文就是其中之一,只要他再说一口流利的国语,那就很吻合了。

    不过埃文精神很好,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这让舒清柳不敢确定自己的推断是否准确,趁他们拍戏,他走到僻静角落,拨响一通电话,接通后,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

    『出了什么事?』

    “你好像知道我会出事?”

    『几天不见,你说话语气变了不少。』对于舒清柳的不答反问,女子没在意,依旧用平和语调说:『你离开时我说过,有任何问题,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是有个小问题,”舒清柳直接问:“我不是误伤队友对不对?”

    『你记起了什么?』

    女子声音凝重起来,尽管她在刻意压制,但舒清柳可以感觉到她语调后掩藏的激动,他继续问:“我杀了他,而且是故意杀的,所以你们才勒令我退伍是吗?”

    女子沉默一下,冷静地问:『你认为自己是好人吗?』

    “大部分情况下,我是。”

    『我也这样认为,我相信你,所以你杀的人就是坏人,我不会为这点小事把你送上军事法庭,不管你做了什么,我相信你都是对的。』

    原来在他的上司眼里,杀人只是件小事。

    舒清柳冷笑,他已经不是初入军队时的热血青年了,对于上司所谓的信任,他半个字都不信,更不信她会为了维护自己将案子压下来,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有其他事情比有人被杀更重要,所以她才会力保自己。

    “我杀了谁?”他问。

    『我认为过去的事,没必要去过多纠结。』女子回答得很干脆,『但如果你能记起那两天的事,对你有益无害。』

    “我只记得自己杀了人。”舒清柳掩饰了一些已经明了的事实,说:“不过最近一直有人在暗中监视我,是军中派来的,昨晚动手时,他们开了枪。”

    『有这样的事?』

    女子尾声扬起,舒清柳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真实反应,说:“我以为你知道。”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问你什么?』

    “『星光』,是什么意思?”

    话筒那头有一阵沉默,然后女子说:『你在外地对吧?尽快回来,你有危险,我另派人保护你。』

    “我想我有自保的能力。”舒清柳再问:“『星光』,究竟代表了什么?”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但最终女子选择了坦言:『行动代号。你们运送一种化学物品去基地,那个物品我们称作“星光”,但由于情报流出,途中你们被阻截,星光消失无踪,所有队员都死了,只有你一个人活下来。』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你一直隐瞒不说!?”

    尽管舒清柳猜到了一些事实,但上司的话还是让他很震惊,不自觉地加重了语气,不过他马上就明白了,他们是故意不说的,因为唯一活下来的自己是最有嫌疑的人,但如果查下去,会牵扯到军中许多人,他们不得已才让自己退伍,可是又不甘心东西丢失,所以才派人暗中查探他。

    感觉到舒清柳的不满,女子说:『我们并非怀疑你,但身为军人,你该明白,有时候我们能决定的事情并不多。』

    “谢谢。”

    舒清柳说完就挂了电话,尽管他知道上司还有许多话要说,可他却不想听,在这时候跟他讲真相,他看不出一丝诚意。

    舒清柳封锁了那个手机号码,像没事人一样把手机收了起来,晚上收工后,趁裴隽去洗澡,舒清柳用他的电脑连到某个网站,那是以前他在工作中常用到的情报网,密码是他的职位编号,他试着输进去,居然可以进入,看来他的军衔还没有被取消。

    舒清柳将齐天和埃文的照片输入,将瞳孔放大认证,有关两人的资料很快就出来了,埃文的身分是演员,所属某家知名娱乐公司,拿的是短期居留的签证,齐天的履历也很普通,让舒清柳很诧异,不相信自己会判断错误。

    手指在键盘上逡巡了一会儿,果断进入另一个军事网站,以他的资历是被限制进入的,不过之前他被派遣去保护某国要人时,偶然看到了进入程式,作为军人恪守本分的想法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就被扔开了,最近受裴隽影响太深,他现在只想到如何自卫。

    进入后,舒清柳将相关信息输入,调出了齐天和埃文的资料,不由大吃一惊,齐天的履历固然出乎他的意料,埃文的更可怕,看到他的经历背景,舒清柳突然明白了大家产生幻视幻听的原因,埃文的照片旁有个death的字体,字很小,更像是一个符号,舒清柳感觉头微微一眩,像是想到了什么,正要再细看,浴室门打开,裴隽擦着头发走出来,舒清柳急忙退出网站,清除自己进入的痕迹,将页面关掉了。

    “在看什么?”

    “无聊,随便看一下。”

    舒清柳支吾了过去,说了声去洗澡就匆匆离开,裴隽狐疑地坐下,他看得出舒清柳在撒谎,撒谎是另一种形式的作戏,对整天面对摄影镜头的他来说,辨别对方是否在作戏并不难,他打开电脑,发现舒清柳把浏览过的页面都清除掉了。

    真是欲盖弥彰的做法。

    裴隽不屑地哼了一声,心里有些不快,出于被隐瞒的郁闷感。

    晚上他故意邀舒清柳同床,舒清柳有些惊讶,相处久了,他知道裴隽在一些地方有洁癖,不过他不讨厌跟裴隽同床,只要不是夜夜笙歌就好,两人都受了伤,虽然不是太重,但不适合多做剧烈运动。

    还好裴隽只是邀他同眠,对两个成年男子来说,床有点窄,舒清柳却睡得很香,恍惚中又看到相同的丛林山路,雨下得很大,车辆在急远行驶中翻倒,然后是密集枪声,他受了伤,肩头火辣辣的痛,剧痛刺激了模糊掉的记忆神经,有些画面越来越清晰,让他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猛地睁开了眼睛。

    “早安,劫匪。”

    耳边传来戏谑声,舒清柳看到肩头受伤的地方被裴隽的手压住了,难怪会作痛,而且裴隽脸上洋溢着的微笑证明他是故意的。

    “你好像在作噩梦,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只好用这个办法,看起来很管用。”天已经亮了,裴隽下床换衣服,问:“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想起了一部分,心绪却因此变得更乱了,舒清柳不想说,道:“没有,只是作梦。”

    “我昨晚睡得很香,没有幻听。”

    裴隽穿好衣服,拿起手机去外面给小小打电话,舒清柳听他说拍摄已经接近尾声,很快就可以回去,心想,希望这件事也能快点结束。

    第二天拍摄过程中,舒清柳一直有注意齐天和埃文,他们没什么异常举动,不过舒清柳没因此而存侥幸心理,戏拍完,他帮工作人员整理道具,趁大家不注意,拿了一柄枪和备用子弹。

    晚饭后,舒清柳推说买日用品,离开槐庄,去附近的五金店买了需要的东西,回来时,裴隽已经洗完了澡,靠在床头打电话,顺便给小腿瘀青部位换药贴,他只穿了条短裤,修长的腿蜷起,构成诱人的弧度,却因为一只手不方便,导致药贴撕了半天没撕下来。

    舒清柳忙走过去,帮裴隽把药贴撕下,贴在伤处,就听他用不耐烦的口气说:“我懂了,你的戏已经拍完了,在那边过得很好,想长住,ok,这些小事需要询问你前夫的意见吗?”

    舒清柳一怔,知道裴隽是在跟罗苇盈讲电话,很久没有罗苇盈的消息,他几乎把这个始作俑者的女人忘记了,就听话筒那边传来娇滴滴的笑声,舒清柳听不到她说了什么,只见裴隽脸色不好看,低声说了句干。

    舒清柳不想听他们的私事,去浴室锁好门,把莲蓬头的水流开大,然后走到另一边,将道具枪和其他器具摆到平台上,以飞快速度开始拆卸枪枝。

    手枪虽然是道具,内部构造却完全仿制真枪,为了让拍摄更逼真,制作商在物品筹备上是下了大本钱的,这在某种程度上给舒清柳提供了便利,枪枝改造对他来说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熟练的,虽然当年在学习这些技能时,他并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把知识用在违法的事上。

    舒清柳装卸得很快,但即使这样,还是花了近一个小时,眼看着工程即将结束,浴室外传来敲门声,裴隽问:“是不是白痴连洗澡都这么迟钝?”

    “呃,马上就好。”

    “你如果不好,我可以帮你叫救护车,顺便再让他们看看你的枪伤。”

    这其实是在担心他吧,可惜内容刻薄得让人不敢恭维,舒清柳加快了动作,敷衍说:“我这就出去。”

    又过了十多分钟,他终于把所有工序做完,将废弃的零件收好放进口袋,又匆匆冲了一下才出来,裴隽正靠在床头看书,冲他扬扬下巴,示意他过去。

    舒清柳刚到床边,就被裴隽拉住,翻身压在了床上,舒清柳迎合着他的吻,将装枪的外衣放到一边。

    “洗了这么久,你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吻着舒清柳的脖颈,裴隽问。

    “有点困,就睡着了。”

    “站着都能睡着,你属骡子的?”裴隽的手指在舒清柳胸前划动着,笑问:“还是你在里面做什么坏事,不敢告诉我?”

    小腹被顶住,舒清柳有些拘谨,说:“你想多了。”

    否认被无视了,裴隽扯掉了他围在腰间的浴巾,手顺着他腹部移到下身,又穿过腿间,到达他的后庭,在紧致的菊口间游移。

    “里面也清洗过了?让我检查一下。”

    舒清柳还没适应这种肆无忌惮的调情,又担心口袋里的枪枝,但传来的疼痛很快就把他的心绪拉了回来,似乎看出他的心不在焉,裴隽下手有点重,直接将手指顶进了他的体内,两腿被压住,向两边岔开,这种体位让舒清柳很不自在,还好裴隽接下来的动作缓解了短暂的尴尬,脱了衣服,跟他坦诚相见。

    热切的吻加深了彼此的纠缠,如果说一开始两个人还有些顾虑的话,那么最近频繁的性行为则成了一种默许,默许为情人间理所当然的交流,彼此都很熟悉了,没有多余的废话,在一番缠绵后就完整地契合到了一起,而后,释放。

    “这几天别做了,我有些累。”结束后,和裴隽并肩躺在床上,舒清柳说。

    半晌没有回应,舒清柳感觉到身旁传来不快的气息,这的确是个让人难以开心的话题,尤其是在他们刚做完后。

    他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谁知裴隽什么都没说,过了一会儿,很冷淡地回道:“随便。”

    很无所谓的态度,像是根本没把这种事放在心上,连带着空气也冷了下来,气氛有些僵,舒清柳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感觉,像他以前家里的氛围,于是主动发问:“罗小姐找你有急事?”

    裴隽冷笑,刚亲热完就提这种煞风景的话题,是怕自己追问他的事吗?不过还是作了回答。

    “只是闲聊,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