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田,养养儿

种种田,养养儿_分节阅读_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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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虽然生下来了,可姜家的‘解’依然没有撤,寿河村一到春节,就会从大年初一开始,从村头吃到村尾,男人就没有个清醒的一天。你要不去,或者去了不喝酒,别人会说你瞧不起他们家。

    景行现在算是村里的小老板,是个能耐人,更是会被盯着不放。尤其是雇佣的那几家,若是不去那就是非常不给面子,别人会多想的。因此干脆就不解了,对外就说景行刚做完手术不能出门。这样一来大家想叫也没法子进家拉扯,春节叫人吃饭,你不去,就会有人把你拉出家门。要是都是大老爷们还好,可经常是一些老太太中年妇女进来拉扯,你这不去都不好意思。

    至于生病,人家会说生病也得吃饭,去他们家坐坐咋了。可这一坐很难不会被灌酒,根本没办法拒绝。景行这情况又不能跟人说明白,姜妈妈因为景行爸爸身体一直不好,对景行身体尤为注意。月子里连澡都不让景行洗,景行哀求了好久,家里又是装了浴霸又是保证冲一下就出来,这才勉强答应,出门跟人喝酒想都别想。

    结果就苦了肖扬和姜高山,两人整个春节都是晕乎乎的,尤其是初一到初三这三天,就没清醒过。

    春节每家每户都会请客,来的人越多面子越大越吉利。像吕二婶家这种请客时候没人乐意去的,在村里是被笑话的,而且十分不吉利。景行家虽然不方便进,可也摆了酒,请客的地点就在之前的小竹楼里。当时人满为患,还得从其他家里搬来不少桌椅板凳和碗筷。这是很长面子和喜庆的事,这大部分功劳都来自于景行的荒山改造。

    春节回家的人比秋收时候更多了,一听景行这需要人,待遇还不错,许多人尤其是成了家的,都想在景行这找份活干,所以都趁这机会套近乎来了。宴席上跟肖扬和姜高山打听消息,问是不是还要人之类的。景行那天被姜妈妈包裹得严严实实在门口露了一下脸,就说了一句大家要是有意向跟他一起干过年之后他们家‘解’结束了就过来他这。然后就匆匆离去了,大家伙看他好像真不舒服,在自家也是不一起下来吃饭,也就没闹他,转而把热情都投在肖扬和姜高山身上。

    肖扬为人开朗易被人亲近,姜高山三个闺女和他都比和景行亲。所以大家伙也不会因为他是个外乡人而区别对待,甚至觉得他这人明明是城里的,可特实在好亲近,说明这人是真的好,小年轻们都愿意和他扎一起。

    景行现在也不像头几天面对小辰辰不知怎么下手,换尿布喂奶拍嗝等都做得很熟练。辰辰也很乖,成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睡,一点都不闹人。也就头几天半夜要醒来好几次要吃奶,后来基本上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中间最多醒来一两次,最长能连续睡七八个小时。而且便便时间基本固定,都不会在晚上,尿不湿一般也不用换,这就省了很多事。

    为此景行还很担心会饿到他,想着要不要把他闹醒喂奶。但是看到书上说,小孩子睡眠很重要,不要去吵醒他,他要是饿了会自然醒。景行这才作罢,可依然会担心,整天在闹醒和不闹醒中挣扎着。可当看到辰辰一天一个模样,越来越胖越来越壮这才放心下来。

    景行还以为所有小孩子都是这样,书上不是写着,刚出生的婴儿睡眠能有二十个小时吗。姜妈妈一听直接笑了,说这是小辰辰心疼你才这么乖巧,而且这有遗传,当初景行刚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从来不闹人。而姜高山则完全是个熊孩子,闹得很。

    姜高山从生下来白天晚上就不安生,都离不了人。有阵子还得抱着边走边游才会睡,你一停下来靠个墙,他就能嚎得房子都要塌了。其他孩子你就放任着慢慢哭累了就会睡,可姜高山不是,你放多久能嚎多久,声音又大又亮,一屋子的人都没法子睡。

    无法,那时候姜妈妈和景行爸爸只能晚上轮流这么带他,白天则由姜奶奶和姜爷爷带着。姜妈妈说那时候看着黑漆漆的天慢慢变亮有种想哭的感觉,那时候白天又得干活挣工分,整个人都是飘着的。好在那时候只有一岁不到的景行很乖巧,否则两个孩子都这样闹腾,人都要崩溃了。

    景行从前也曾听过姜妈妈说这些事,可感触并不是很深。现在有了孩子才知道做父母有多不容易,辰辰就算是这么乖巧,晚上他睡觉的时候也不能很踏实。喂奶自不必说,每次至少折腾大半个小时。还得时不时起来查看一下,有没有盖好,有没有被被子压住鼻子等等。

    春节时候大家都很忙,就景行一个人闲着,所以这带辰辰的事就由景行一个人包揽下来。刚开始姜妈妈还担心他做不好,又担心他的伤口,想晚上让辰辰跟自个睡。后来看辰辰这么乖巧,景行慢慢的也上了手,就由着辰辰跟景行一起睡了。

    每天晚上姜妈妈帮辰辰洗好澡,把开水奶瓶奶粉都准备好放在一边,水的温度都是专门调好的,放在温奶器里,正好适合冲奶粉,辰辰要是饿了弄起来也容易。而奶瓶也有好几个,晚上要是吃好几次也不用起来清洗。

    大年三十凌晨的时候梁昊权发来短信祝他新年快乐,景行看了看,等了一会最终拿起手机把过年时候群发类的短信回了过去,没多久就又收到了回复。两人在大半夜开始隔空文字聊天,从前有啥事都直接电话,这样子还是第一次。

    我觉得我们应该找个时间好好谈谈。

    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关于孩子,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如果你也想找代孕,我可以帮你介绍靠谱的。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所以我很认真的回答了,不过我不认为我能帮得了您,您的人脉比我多得多。

    梁昊权那边久久没有回复,景行正想睡觉的时候,梁昊权的电话打来了。景行有些无奈,梁昊权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如果他是女人,梁昊权肯定就能认定辰辰是他的儿子。可是他是男人,于是梁昊权纠结了,这才有了刚才的探试。

    若是别人,心有疑虑就会直接开口问了。可梁昊权却不会,因为这件太匪夷所思,太玄幻,简直就是个大笑话。梁昊权的自尊是不容许有一丝机会让自己被嘲弄,站在越高处的人,从小到大一直顺风顺水,最怕的就是出糗失败。哪怕是当初追求左小佐,都不曾直接开口,各种殷勤对方都不未必懂得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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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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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景行捏着手机看了好一会音乐铃声都要结束时,才接起了电话。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梁昊权的声音带着淡淡的不悦和烦躁。

    景行半靠着躺在床上看着睡得香甜的辰辰,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在把玩着辰辰的玩具。声音压得低低的,“梁总,请您有话快说,我现在不太方便。”

    梁昊权被噎了一下,习惯了景行的顺从,哪怕是之前的拒绝也是一副全然为他着想的姿态,这样直白的不耐烦让他很不舒服,竟是有些堵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辰辰睡了?”

    景行轻轻笑了,“梁总什么时候对别人的孩子也这么关心了?”

    ‘别人的孩子’几个字在梁昊权耳里听得异常讽刺,“辰辰真的是别人的孩子吗?”

    “不然呢?”

    “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和我绕弯子了。”

    “梁总,您又是什么时候喜欢打听八卦了?”

    景行语气带着笑意,梁昊权觉得十分刺耳。

    “我不喜欢你这阴阳怪气的语气。”

    你不喜欢,我偏要这么笑,“呵呵,梁总,我现在似乎不需要考虑您是不是喜欢吧?”

    梁昊权深吸了一口气,“景行,我们能好好说话吗。”

    景行鼻子哼了一气,语气淡淡的,“梁总,您大晚上还是过年的时候打来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是想让人好好和你说话的态度吗?”

    “我想知道辰辰的事,我尊重你,希望从你嘴里知道真相,而不是采取其他方式。”

    “真相?好,我告诉你真相。”

    梁昊权直直的坐了起来,心里砰砰再跳,手心都冒出汗来。

    “梁昊权,您是太高估我还是太低估自己的防备能力?虽然那时候我们确实很亲近,可想要从你这偷偷取得精子去弄孩子,而且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孩子生下来,让您自始至终一点消息都没有。您觉得这样的事,可能吗?”

    要不是这手机上印着景行的名字,这声音确定是景行,梁昊权真要怀疑电话那头的人是不是他认识的景行。这样的咄咄逼人,这样的嘲讽语气,都让他十分陌生。

    景行越说越激动激动,似要把心里的话一下子都倾泻出来,“是,我从前十年里一直在犯贱,我当时是喜欢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愿意把所有的一切倾注在你的身上。你没有回应,我认了,我还不至于痴心妄想我喜欢谁谁就必须喜欢我。何况是您这样优秀的人,怎么会看上我这样满大街能抓一大把的人。

    可难道这十年的纠缠都是我的错吗?你敢说你没有在我每次想要放弃的时候给我若有似无的希望让我趋之若鹜,让我不舍得放弃不舍得离去?直到你腻烦了把我一脚踢开

    是,因为我的失误害得左小佐差点没了命,可你扪心自问,我作为总裁助理,那个时候是把私人感情放在第一位还是公司利益?我可没忘了您最讨厌的就是公私不分,况且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左小佐惹了大人物差点被整死。

    我们认识十年,在梁氏共事六年,因为这么一件事你把我轰出梁氏,好我没话说,我全都认了。你之前道了歉,咱们就当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可现在是怎么?我有了孩子你是眼红呢还是眼红呢?还是现在觉得少了个尽心尽力的帮手不习惯又后悔了?是不是以为那一句抱歉就可以有资格夺走我的东西,干涉我的人生?”

    “景行,我不是……”

    景行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倦,“学长,放过我好吗?如果你觉得辰辰不是我的孩子,我不配拥有他,我可以把我和辰辰的DNA报告发给你,这样可以吗?”

    已经有六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梁昊权几乎快要忘记,忘记那个青涩少年,亮亮的眼睛一脸茫然又故作老成的问他,“学长,哲学系往哪里走?”

    这样一个青涩干净对着未来充满希望的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脸上拥有完美笑容却难以压抑内心黯然的患得患失阴郁青年。

    “不需要,我相信你。”

    景行笑了起来,“这就是你相信我的态度?大半夜电话过来质疑辰辰不是我的孩子,这就是所谓的相信。”

    梁昊权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是质疑他不是你的孩子……”

    “所以你在逗我玩?”

    “景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梁昊权说不出的烦躁,可是让他说出心中所想,又难以开口。

    景行突然笑得诡异,声音低低的犹若魅惑,却十分瘆人,生生把梁昊权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梁总,您这话的意思不会是……辰辰是我们两个的孩子吧?我不知道科技已经发达到这个地步,可以融合两个人的精子生成一个孩子。梁总,其实这是个科幻世界?”

    “我是认真的。”

    “所以呢?还是梁总您怀疑……梁总您不会是大半夜寂寞了,想看我光身子吧?”

    梁昊权彻底噎住了,景行现在还真是异常……大胆。

    这时候辰辰摇了摇脑袋,发出不耐烦的声音,景行赶紧拍拍他的肩膀,辰辰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又沉沉睡去。

    景行再出声已经恢复了平常,不再那么嚣张刺人,“梁昊权,我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你有多大的能耐手段。我要说的是,辰辰是我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我享受现在的生活,我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破坏现在的宁静。如果你还顾念我们好歹相识一场,就请不要打扰我们。如果你因为我的失误伤害到了左小佐,故意做出伤害我的事……”

    “你非要故意气死我吗?我至始至终从来没想过要把孩子从你身边夺走,更没想过要伤害你。”

    “那多谢了。梁先生,有时候人不能太贪心,这是我的经验,愿与你分享。”

    梁昊权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我和左小佐真没什么。”

    “哦。”

    “哦是什么?”

    “你不必告诉我这些,我没兴趣也没必要知道。”

    梁昊权叹气,纠结这些已经没有意义,根本的原因是他自己。“我可以去看你们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梁昊权又道:“好歹是老同学,怎么,这么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