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破晓,茫茫群山,云雾缭绕,似真似幻,飘渺不定。
此时的雍州,正是多雨的季节,阴雨绵绵,一连半月不见日头,整个群山都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烟雨里。天色稍晴,淡淡的晨露还未散去,弥漫开来,笼罩在浓雾中锦屏镇也热闹起来了,人来人往的酒楼,客栈,奢华糜烂的青楼,妓馆,沿街游走商家小贩,莺歌燕舞之声,吆喝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清晨第一道朝阳划破氤氲,直射而下,氤氲晨雾忽然间猛的一阵翻滚,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温暖的阳光,透着小院门口的那棵粗壮的柳树,撒下班斑驳驳的亮光。
“喝!喝!···”并不宽阔的小院中,正有一个**着上身的少年在练着拳。
拳风呼啸,气势凌人。
起拳似箭,动跳似风,如饿虎扑羊,猛虎下山,铁猿举山,蛟龙翻江,大开大合,气势自生。浑身紧绷的肌肉有如千锤百炼的矿石,刚劲有力,猛地一拳挥出,周围空气一阵颤动,发出嘶嘶的破空声,很是刺耳。
这少年皮肤白皙,脸庞俊俏,鼻梁高起,最引人瞩目的是他那双璀璨如星辰的眼眸,赫然和别人生的不同,旁人的眼睛里面只有一个瞳孔,而这少年的眼睛里面竟然生有一黑一紫两只眼瞳,那只紫色眼瞳时隐时现,却散发出坚定睿智的光芒。满头披散的长发,随风飞舞,非但没有和这少年的气质格格不入,反而很融洽的融合在了一起,给人一种自信、霸道的感觉。
“想来再过几天,就能突破到炼体三层血髓期了吧!”少年打完拳,感受到自身的状况,而后微微一笑,喃喃自语。少年伸手取过一旁的衣物,慢慢穿上,展衣扣带,束发披肩,而后绕过院中桌案,纵身一跃,就已经到了房顶屋脊上去了,少年到来之后,直接在屋脊上盘膝坐下,面朝东方。
东方天际,红霞慢慢铺开,朝阳即将完全升起。
在朝阳初升的一刹那,少年身上猛然散出一道紫光,紫光不断的旋转,散出的华光越来越盛,少年张口一吸,只见一缕紫气从东方天际急速涌来,直入少年口中,少年闭目凝神,意识沉入体内,控制着那缕紫气缓缓流转,一点一点的被自己身上的那道紫光吞噬,一个周天之后,只见那道紫光隐隐成就一道龙形,绕着少年盘旋而卧,而后就渐渐消失。
光明生,黑暗退。一光一暗,一阳一阴,阳阳交泰,乃合天地大道,有奇物生。朝阳初生,诞紫气,得之可养神,可护魂,可辟邪,可聚运。天地奇物,多少人求之而不得,这少年能够吸纳,显然是生就什么特殊体质的缘故。
少年又打了一会儿坐,方才跃下房顶,起身向屋外走去。
侯君集所在的街市比起下雨之前的几天,更显得热闹起来了,当地的,外地的修士,还有刚刚从十万大山出来的修士也都聚集在这里,就地摆摊,把一些杂七杂八的货物直接堆积在摊位上,各色各样,无奇不有,甚至刚刚侯君集还听到有谣言传说,几年之前,有人在这些旧货中淘出了贤者之兵。
侯君集对此事是不大相信的,贤者之兵何等重要,甚至在一些一流势力都是作为镇压气运的重宝,因为在涅空境以后,修者都会有自己的本命神兵,不会再去蕴养其他的神兵,所以一件贤者神兵就代表着一位贤者。道果之位,不是那么容易证得,就是称霸这雍州一州之地的真武圣地,恐怕也没有多少贤者之兵,这些神兵都被作为镇压宗门大势的镇宗圣物,轻易不肯现于人前。若是这里就有一件贤者之兵出现,早就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的抢夺,怎么还会如此风平浪静?
经过一个杂货摊,侯君集突然停下脚步,微微蹙眉;
因为在他的体内,一只陷入沉睡的圣王朱笔和诸圣手卷突然变得躁动起来,在体内来回游曳,晃动不休,还有刚才老师柏皇也曾提醒他,说是儒道圣碑也传来一丝渴望,显然在这小摊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
侯君集停下脚步,仔细打量,只见那摊位上也没什么比较珍贵的东西,就是一些破旧的书籍和几件残缺的法宝。
那摊主是个看起来比较实成的汉子,见他驻足,憨厚一笑:“这位公子可是看中了什么?”
侯君集微微一笑,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伸手翻看那进本书籍,之间全都是一些比较普通的基础法门,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是神庭中的两件神兵仍然躁动不休。
于是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哪几件残缺的法宝上,只见其中一块残缺不全,有些破损的小旗比较奇怪。
只见这只小旗只有半尺大小,旗杆早就遗失不见,旗面周围有些破损,中间的图案也有些残缺不全,不过仔细打量,还是能看清一些,那仿佛是一轮太阳,太阳中心是一只金灿灿的三足怪鸟,神骏异常。
“这幅破损小旗上画的怪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感受到了体内沉睡的神兵更加的躁动,侯君集终于确定这就是他们渴望的东西。
侯君集捡起小旗,轻轻抚摸,仿佛感受到了那轮烈日的滚滚热流,又像是见到了一只神鸟在大日里翩翩起舞,声啸九天。
“煌煌大日,金羽三足,这,这是三足金乌啊!”
霎时间,侯君集终于想起这是什么图案了,在老师传授给他的修行见闻中记录,在这小旗上面画的,赫然就是上古昊天帝的原身,有着日之神鸟之称的三足金乌。
“公子可是看上这小旗了?若是看上了,公子给上几个钱就拿走吧!”那摊主呵呵笑道.侯君集心中大喜,取出百枚青凡玉髓,交给那摊主:“即是如此,那我给百枚青凡玉髓你看可好?”
摊主连忙谢过,侯君集正准备将小旗收起来,忽然探出一只手掌,抓住小旗一角,道:“这旗子多少钱?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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