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管他,签吧。”
他摇头,其实还是大概明白那份文件上写了什么,他没想到顾父会给他公司10%的股份,连顾繁夏也只有20%,那还是从他母亲那里继承而来。
“别的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送,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想必你妈妈也会赞同我这样做。”
确实,如果母亲还在,肯定同样愿意给自己最爱的人最好的。
“乐乐,签吧。”
“可是……”
乐乐说得对,他确实应该给父亲一个机会,就算是看在父亲那么爱母亲的份上。这也可能是父亲为了弥补乐乐从小没有父亲的遗憾,就算是为了他,主动接近父亲也未尝不可。
“签吧。”
大家都让他签,乐乐陷入两难的抉择,他知道顾繁夏是为了他,可是,这份礼物未免太沉重,虽然他不知道公司10%的股份是什么概念,但好歹也见过顾繁夏的存款,那里面可全是公司20%的分红,光是数零就让他数花了眼。
“顾爸,我真的不可以签。”
“给我一个机会,签吧。”
机会?什么机会?对了,父亲是因为顾繁夏才对自己这么好,那就是为了向他儿子示好,有意改善父子俩的关系,乐乐又纠结了,到底签不签呢?
“好了,别想了,签吧。”
既然顾繁夏都这样说了,乐乐也只好签了他的名字,他也是想跟父亲和好吧?二十多年来虽然有父亲却没有一天得到过父爱,他也是会渴望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的红包我也想要
☆、三个爸爸
h大校门口人流涌动,正是下课高峰期,卿乐刚到校门口左侧转角,一辆摩托车自身后突然冲上来,他没防备,被带倒摔翻在地上。
顾繁夏正来接他,在对面马路目睹一个路人好心上前……
等他飞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个路人居然是沈佳宜婚礼当天跟卿母争吵拉扯的中年男人。不过,他现在没心情管那么多,“没事吧?疼不疼?”
“没……嘶,没事。天降灾祸呀,我明明走的人行道嘛。”膝盖和手掌都被蹭破,血肉模糊一片,怎么可能没事?
顾繁夏一把把人抱起来,“谢谢您!”道过谢他赶紧把人抱上车,送去医院,直接就送到顾繁月所在的医院。
“你倒是会照顾人,能把人照顾成这样?”顾繁月责备弟弟没有把人照顾好,他知道顾繁夏是顾家最得宠的最小的弟弟,却没有想到顾繁月会因为自己责备他。
“我注意到是一个社会流氓样的人飙车,我本来走在人行道上的。”
顾繁夏突然出去了。
顾繁月接过护士手中帮他上药的工作,“我来吧。”
护士小姐也出去了。
“我看得出来,太子很紧张。”当然紧张,因为他受伤而担心。
顾繁夏出来走廊上是为了给三哥顾繁煌打电话,“三哥,你一定要帮我,车牌号是xxxx,他伤了乐乐,在人行道上。”
“太子,这就是地痞流氓飙车,你确定要我大张旗鼓动手?”
“嗯。”
“你不是开玩笑?”
“我从来不会拿乐乐开玩笑。”从他的角度看起来,那辆车是注意到乐乐在前面,并且正在背包里找什么东西,然后才撞上去的。
“他被撞之后有个男人立即过去了,那个人也有问题,帮我一并调查过。”
“好吧,给我一点时间。”
“那就这样。” 顾繁夏挂断电话回到乐乐和姐姐身边的时候,药已经上好。
“注意不要让伤口沾水,还要换几次药,来之前给我打电话。”
“谢谢姐,再见!” 乐乐刚站起来已经被抱了起来,“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姐,我们先走了。”
顾繁夏觉得他自己走动会让他痛,所以不管他的意愿,更不管别人的想法,坚持抱着他直到车子旁。
“注意伤口不要沾水,更不要出汗。” 顾繁夏一再叮嘱。
两人刚到停车场的时候,顾繁夏一眼看到刚刚帮了乐乐的人正站在不远处偷窥他的车子,那个人果然有问题,他在跟踪?倒是也不像坏人。
窗外的夜景一闪而过,昏黄的路灯照得顾繁夏的脸明明灭灭。
“我总觉得今天帮我那个男的有些眼熟?”乐乐仿佛喃喃自语,音量有些低,但顾繁夏听得清清楚楚,没认出来?那最好。
“你说什么?”
“我说我饿了。” 很好,正如他的意,成功转移了话题。
“想吃什么?”
“随便。”
“去皇庭,或者‘竹’?”
顾繁夏的车正路过一家牛肉面馆,“那里,那家面馆,先说好,我不要你抱我下车,我可以自己走,让你抱着多丢脸。”
这次顾繁夏终于听话了,真的让他自己走,扶着他到店里坐下。小小的面馆生意还不错,看起来也很干净。
他们一坐下,那个男人果然跟进来了,而这也是顾繁夏会答应下车吃东西的缘故。从一出医院,那个男人就跟着他们了,怕出租车跟不上,他还很好心地放慢了车速。
“想吃什么?”
“可是我既想吃牛肉面又想吃排骨面,怎么办?”乐乐拿着菜单故做思考,故意说给某人听。
顾繁夏直接跟服务员报单,“牛肉面和排骨面。”
“好的,请稍等。”
“顾繁夏你不吃吗?”
“你吃的下两碗?每碗分你一半好了。”
纵了他的小性子又如何,只要看到他的笑就拥有了世间最大的幸福,夫复何求?
服务员端来面,牛肉和排骨都在乐乐的碗里,面却全在顾繁夏的碗里。
他注意到距离他们不远处的男人,时不时就在偷窥他们,看起来并不专业,他更加确定了他没有恶意,心里对他的身份也有了猜测。
“顾繁夏,周日带我去爷爷那里吃饭吧,爷爷好像平时都是一个人在家,大伯二伯和顾爸好像挺忙的,伯母们也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你们兄弟姐妹也都不住在爷爷那里,一个老人应该很孤单,我看到爷爷好像在写毛笔字,正好可以让他教教我,我之前有在外公那里学过一点点。”
“好。”
吃完饭出来,顾繁夏注意到那个男人还在跟着。
“栗子,顾繁夏我要吃栗子。”
车子正好路过一家炒货店,乐乐说要吃栗子,顾繁夏下车帮他买,顺便也买了些别的。
车子再次启动,这次他加快了速度,确保身后的尾巴跟不上,他不能拿乐乐开玩笑,万一对方是乔装的记者怎么办,即使看起来并不像。虽然他从来没在任何媒体露过面,但是还是不能冒险。
又去顾繁月那里换过几次药,磕破的伤口终于开始结痂。虽然被安云列嘲笑像跛子,在学校他还是给予了莫大的帮助,一旦出了校门又把人交给顾繁夏。
“在你身边他怎么总出事,你就不能好好照顾他?”
安云列的责备他无法回答。卿乐的受伤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周六,两人一起到乐乐家吃饭。顾繁夏的车刚靠近小区大门口,远远就看见卿母和上次在沈佳宜婚礼上出现的男人拉拉扯扯,两个人躲在隐秘的花圃后不知道在说什么,那个男人突然跪下去在请求什么。
“那个男人是上次在姐姐婚礼上出现过的。顾繁夏,把车开过去。” 他居然认出来了?
他还是不知道他也是那天帮了他的人?顾繁夏有些意外,又有些庆幸,原来并不是所有帮了他的人他都会记得。顾繁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这小小的发现而窃喜。
两人下车正好出现在他们面前,躲也躲不掉。
“妈,怎么了?”
顾繁夏首先问出口,乐乐并不说话,只是上前抱住母亲的手臂。
“没什么,没什么事,我们回去吧。”
顾繁夏跟在他们母子身后正要一同离去,那个中年男人居然快速绕过他,上前,一把抓住乐乐的手,“你是乐乐,是不是?我是爸爸,是爸爸,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