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泉是很适合敦的学校啊！”赤司征十郎笑着说，“不说制服和校舍了，单单只是餐厅里的食物就很和敦的口味吧？”
郁凌压低了声音，轻笑道：“阳泉的食物的确很美味啦，不过比不上赤仔哦。”
想到那一次被涂了奶油又一一舔掉的经历，赤司征十郎稍微有些脸红。
“敦……”赤司征十郎微微眯起眼睛，“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
“嘛，赤仔好认真哦。”郁凌直起身子，“赤仔不会真的觉得我们比不上jabberwock吧？”
“我没有这样觉得。”赤司征十郎叹了一口气，“不过……”
心里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jabberwock对于他们来说太过陌生了，从那次和strky的比赛中可以看出来这支队伍的强大。可在那次比赛中他们展现出来的就是所有的实力吗？赤司征十郎觉得大概还是有所保留的，虽然不想这么说，但strky的那些前辈们，还真的无法让对方全力以赴。
除此之外，奇迹的世代虽然以前是队友，但到底有一年多没有一起合作过了，更别说还有一个从来没有一起打比赛过的火神大我，彼此之间的配合很成问题。短短一个星期，又能磨合多少呢？
还有双方的年龄差……
两年，不算小了，尤其是对于同等级的、甚至更高一级的天才来说，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
赤司征十郎虽然不觉得自己会输，但到了此时，也忍不住有些担心。
这种担心，却是不可以跟别人说的。
第44章 2-27
赤司征十郎的担心成真了。
当vopral swords和jabberwock正式开始比赛的时候，赤司征十郎明显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
虽然从第一节的情况看起来jabberwock的确很强、但vopral swords的几个人努力一下还是可以跟得上的，比分也没有像一周前和strky的比赛那样夸张；但是……
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看着那个叫做纳什的金发青年，微微皱起了眉。
虽然这种感觉古古怪怪的，他也不想承认，但是——
‘这个人，和你很像。’
他听见另一个人格这样说。
‘我感觉到了。’赤司征十郎垂着眼眸，坐在休息席上。如今是第一节比赛结束之后的休息时间，身边的队友们异常有干劲，尤其是大辉、凉太还有火神大我，这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商量着第二场比赛要如何努力扭转比分。
‘虽然看起来彼此差距不大，好像随时都能够努力一下超过对方的样子——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第一人格轻轻地笑了，赤司征十郎虽然无法看见他的模样，却能够听出那声音中的温柔，‘和你一样啊。’
‘我和他不一样。’赤司征十郎微微皱眉，他不喜欢这种说法，说自己和别人一样的话——他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嗯……这个倒是无所谓。’第一人格也并非温柔可亲的和善少年，他对此只是毫不在意地应了一声，然后说道，‘反正他的技能克我——虽然还没掀底牌，但是我觉得他说不定会比你强。’
赤司征十郎冷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有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最终的胜利只会属于我。’
也必须属于我。
赤司征十郎眸色深沉，却不期然与紫发的恋人对上。
然后——敦对着他轻轻地笑了，那笑容还带着些懒散，却意外的让人安心。
赤司征十郎有一种被安抚的感觉。
于是他也对着爱人回以一个优雅的、隐藏着含蓄爱恋的微笑。
第二节的比赛开始了。
一上来，vopral swords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青峰大辉的每一次进攻都被防下，贾森·锡伯的速度比他更快；而火神大我的情况也是一样，他跳得再高，贾森·锡伯也能轻轻松松地将他手中的篮球从空中打下来；至于黄濑凉太也是一样，一样闯不过那个写作“贾森·锡伯”的读作“铜墙铁壁”的大个头。
vopral swords得不了分已经足够让人沮丧了——就好像是在去年的冬季杯上遭遇阳泉的“绝对防御”的队伍一样，进不了球，得不了分，只能任由无力感渐渐蔓延开来，像一头巨大的怪兽一般将整支队伍都吞下肚去。然而，贾森·锡伯的可怕不仅仅是在防守方面的。
当他拿起篮球，冲着vopral swords展开进攻的时候，也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郁凌被撞开跌倒在地的时候，其实是很惊讶的。
那家伙——
力气很大，技巧也很好。他本以为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应当是差不了多少的，不过……现在看来，起码在身体条件上，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毕竟两人虽然身高差不多，但体重上差太远了，贾森·锡伯的吨位使他成为了篮球场上的一头所向披靡的巨兽。
面对这种情况，赤司征十郎很快调整了战术。
“大辉和凉太一起防守贾森·锡伯，真太郎换下敦——”他的目光落在气息微妙的爱人身上，稍微有一瞬间的犹豫，“敦，接下来的时间，请你尽量想出对付贾森·锡伯的办法。”
我相信你——
在我们所有人之间，只有你和贾森·锡伯的身体素质是最接近的。
只有你有可能拦下他。
我也相信你，能够拦下他。
郁凌看懂了赤司征十郎的眼神，也明白了他没有说出口的话。
他点了点头，走向休息席，在与绿间真太郎擦肩而过的瞬间，听到对方那典型的“绿间风格”的话语——
“我会让那些没有好好尽人事的家伙记住我的三分球。”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刚刚从左手拆下的绷带放在郁凌手上，动作十分自然，“今天的幸运物也已经准备好了，蛙助会帮助我赢下比赛的。”
带着浓浓的晨间占卜气息，还有藏都藏不住的蹭的累。
郁凌忍不住有些想笑。这个时候他的情绪还是相当轻松的，因为说实话——他其实对篮球并没有多少热爱，所以除非是特殊情况，他对比赛的输赢也不会太过纠结；更何况，郁凌仍然觉得作为主角一方、尤其是jabberwock之前还那样做了一个大死，vopral swords是肯定会赢的。
这样的确信，在vopral swords凭借着开了zone的黄濑凉太一个人就差不多撑过了第二节比赛的时候又增加了几分。而且，绿间真太郎的三分球也是得分利器，虽然不如黄濑凉太那样抢眼，但毕竟绿间的一个进球有三分——而且那种超高抛物线的投射，就算是贾森·锡伯也没能防下来。
“虽然这样的状态不会持续太久，不过——在那个时候，黄濑凉太是整个篮球场上最耀眼的选手。”
绿间真太郎看着因为体力耗尽而不得不在第二节比赛快结束的时候走下篮球场的黄濑凉太，模特先生那头仿佛黄金一般的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头上，老实说有些狼狈；青峰大辉扶着他，黄濑凉太走得有些勉强，整个人的力量都靠在黑皮肤的队友身上。
但那光芒仍然耀眼得不可思议。
因为刚刚——他们都看到了一个完全超出意料之外的黄濑凉太。
将奇迹的世代全员的技能融合于几身的黄濑凉太，让贾森·锡伯吓了一大跳，他本以为自己在日本这个小小的岛国是不会碰到对手的，没想到在青峰大辉的协防下，他完全对付不了黄濑凉太；别说是贾森·锡伯了，那样的黄濑凉太，在球场上根本就是无敌的。
只可惜——
那样的无敌存在的时间太少了。
接替他上场的是黑子哲也。
他虽然在昨天晚上因为纳什的举动受了伤，不过暂时没有什么大碍；而且现在距离第二节比赛结束也只有不到两分钟，就算黑子哲也因为伤势而不能继续打比赛，中间的中场休息时间也足够vopral swords调整战术。
“我会努力的。”黑子哲也说道。
第二节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比分仍然是jabberwock领先。
赤司征十郎始终皱着眉，他很少遇到这种……一上来就被压着打的情况。
“搞什么啊。”贾森·锡伯的声音带着不耐烦与轻蔑，并且一点也不曾掩盖，“那个小子下场以后比赛就完全没必要了嘛！”
“贾森，不要这样说。”纳什轻笑着拍了拍贾森·锡伯的肩膀，狭长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向正巧与他们面对面的赤司征十郎，“那个小孩子还有东西没有拿出来呢。”
“你确定他是？”纳什的话说得没头没脑，不过贾森·锡伯显然听明白了，也许他们之前就讨论过这个话题。
“是的，我几乎可以肯定了。”纳什微微眯起眼睛，那目光称不上友好，甚至带着些许恶意，“虽然我个人也觉得惊讶，不过……下半场比赛就知道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微微仰起头看向贾森·锡伯：“你会逼他露出底牌的，是吗？”
“当然。”贾森·锡伯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意，不过对待纳什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言听计从。
“第三节比赛我会开zone。”中场休息的时候，赤司征十郎相当干脆利落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大辉先下场休息，换成敦上场；火神和哲也的配合请继续，不过——”
他顿了顿，金色的左眼在郁凌看来简直比星辉更耀眼。
“进攻的中心在于我，防守的中心也在于我。”他说着，又补充了一句，“除非我失态。”
除非我失态——
为什么会这样说？
“赤司君……”黑子哲也感觉到了这句话背后那一点都不像“赤司征十郎”的意味。第二人格的赤司征十郎为什么会失态？除非他即将面临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