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撒野,我把酒奉陪(高干)

你若撒野,我把酒奉陪(高干)_分节阅读_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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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恶劣能招他厌烦,却偏偏总是适得其反。

    “跟谁?”笑容里立马闪出一丝紧张。

    “李子明,除了他还能有谁。”

    一听是认识的,他终于又浮现浅淡笑意,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哝,给你的,我姐夫从德国带回来的礼物。”

    “什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要那些东西。”苏酒微微蹙眉,夜色中有几分难掩的倦意。

    “不是,是吃的,巧克力。”他神情专注,生怕她不接受。

    苏酒随手接过来,反复看了几眼,包装倒是怪精致的,“吃的我就要了,这么晚你来就送这个?”

    “恩。”他点点头,“去找你你都下班了,打电话又没人接。”

    “你打我电话了?”苏酒低头翻手机,一看,上班关了静音忘了改回来,抬眼看他,只觉好笑,“那你就明天再给我呗,用得着亲自跑来么。”

    “反正没事。”

    “你的车呢?你走进来的?”

    “车在路口停着呢。”他又重复,“反正没事嘛。”

    “谢谢啦,那我进去了,再晚会打扰别人的。”

    苏酒转身准备走,忽然又停住,回头对他说,“马苏杭,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所以,你不要再去打扰我工作,等我电话。”

    “好,那我走了。”他笑起来温润如玉。

    从来有礼有节,亲切温和,同她讲话口气和态度都恰到好处,尊重她任何意见,不论她怎么不待见,都能从容妥帖教养良好。可偏就是个一根筋儿的,傻帽!

    苏酒看着他背影走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倒霉,还是假幸运,走了天大的狗屎运,竟认识些这种人。一个二个的,都金贵的要命,却偏都来缠着她不放,她真的不奢求那些有的没的,只想安安稳稳的一个人过点清闲的小日子。怎么就那么难?!

    上了楼梯,刚巧撞上房东叔叔,这么晚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心里寻思了一下,笑呵呵的上前去。

    “叔叔,今儿个我们赌场搞活动,送的进口巧克力,您拿给阿姨和阳阳吃吧。”

    “不不不,你自己留着吃。”

    “没事,反正是送的,我不爱吃,您拿着,就别跟我客气了!”苏酒将盒子塞到叔叔手里,侧身飞快跑走了。

    回到屋里,深深输了口气,可算是没白拿,就当借花献佛了,反正她也不爱吃那些东西。马苏杭早前送的那些东西,她也一样没留,全打发周围的邻居了,要不住在这儿也不会人缘一直这么好。管他那么多呢,她只求自保。自私点,没什么不好。

    草草洗漱了一下,赶紧钻被窝睡觉。可左右翻腾,怎么都睡不着了。起身,随手拿了本书,翻了几下,掉出样东西。黑色卡片,是他那种特制的名片。穆衍森。三个大字,多么刺眼。一张名片,以做书签为理由,竟然留了这么多年。明明就下定决心永不回头,却还是念着,真矫情。又扔了书,重新寻找睡意。找啊找啊,找不到。

    六年前,她选择到台湾,没什么特殊理由,就是不想出国,不想走太远,离开自己的祖国。内地她呆够了,香港太吵,去澳门怕给母亲添麻烦,于是,选了台湾。不管有没有回归,终究是自家的地盘。

    很有幸的,坐在她旁边的先生,竟是当初在俱乐部给小女儿过生日的那位台商。不幸中的大幸。廖先生始终记得她,以为她是身世可怜无家可归又遇上了难事,邀她到家中做客。他小女儿非常喜欢她的到来,盛情难却,苏酒陪着她几个星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赶巧廖先生要去香港谈生意,搭自家的直升机。苏酒灵机一动,搭专机离开台湾,再没人能知道她去了哪里,于是请廖先生捎上自己。

    到了香港,廖先生托自己的朋友照顾她找份工作,幸好读书时英文还算不错,又拿着东东给的那些钱上培训班反复练习口语,普通职员工作都能应付。大概性格使然,在公司总与人相处不来,辞了职。辗转换了几分工都不喜欢,最后拾起自己的本行——音乐。由于专业够好,应聘时发挥的也很超常,被一家私立学校应征上当了音乐教师。很偶然非常偶然的机会,遇上了李子明。

    那晚她嘴馋的要命,跑到街上吃鱼蛋粉,也许,是那家茶餐厅太有名,也许,是太晚了,人不多,付钱时,就那么不小心踩到李子明的脚,抬头,他刚要发作,见是她,非常惊讶,又高兴。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拨弄她刘海,“是你?居然是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那时她已经到香港一年有余,能听懂粤语,笑着回答他:“瞎混呗。”

    后来他常常约她见面,苏酒平日除了工作也没其他事,也没什么朋友,无聊了会去。渐渐相处的多了,不知不觉竟成了知己。为苏酒比他能喝的事,李子明一直耿耿于怀,拼了几次,还是拼不过,怎么都不服,苏酒见他实在可怜,每次被自己捉弄的苦不堪言,于是把自己的诀窍告诉了他。

    她有一个特制的透明小壳,像吃完的果冻壳那样,大大小小好几个,不同杯子都可以。倒着放在杯子里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这样每次倒酒都只有小半杯。而且每次喝酒在包厢里,灯光昏暗,更是没人会仔细瞧,要是在灯火通明的餐桌上就不行了。怪只能怪他笨,又倒霉。

    李子明听了没生气反而笑的开怀,自己还暗自琢磨了好些天,说她像只狐狸,聪明,狡猾,还会魅惑人心。苏酒反驳自己应该是狼,荒野觅食,最懂得适者生存这样的道理,绝不会让自己吃了亏。

    那次之后,两人关系更加亲密,李子明拿她当亲妹妹一样,还带着回家里和他父母吃过几次饭,他父亲看出他们没那些男欢女爱的事情,还嘱咐她帮着李子明寻觅下女友佳人,她母亲人很随和,说话温柔的人心都软的像棉花。饭桌上苏酒答应的爽快,出了门就被李子明骂没良心,她就咧着嘴装傻充愣。生意场,李子明是真怕了尔虞我诈,而和她在一起,多数人很放松,很开心,像家人一样。

    李子明其实真心朋友不多,聚在一起时什么心事都与她讲。苏酒什么都不愿多说,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后来渐渐也对他说了一点。

    他们之间的事,李子明大概是在那边也听说了一点。从大陆回来,喝醉了常常拿她开玩笑,威胁说要去告密,说她在这里,让穆衍森来找她。

    开始不知真假时,苏酒真跟他急过,吼他:“李子明,我不管你是不是黑社会,你要是敢瞎掺和,我就跟你拼命!”

    李子明听了哈哈大笑,“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你的命还是留着给他吧,我可不敢要!”

    这么闹来闹去次数多了,苏酒知道他是闹着玩,心里却不那么踏实,总觉着香港也呆不下去。

    断了就是断了,拖泥带水从来不是她性格。他的事苏酒一句都不打听,李子明也识趣,什么都不说。几年来她只与母亲一人保持联系,香港与澳门离得近,有空母亲常会到香港与她见面,吃吃饭,聊聊天。母亲总要给她买许多东西。

    大家族规矩繁多,苏酒怕母亲跑的太勤,被有心人说闲话,无事生非。只打打电话当是见面。可能人真的是越长大越孤单,李子明忙生意她便没了去处,在香港呆的委实厌烦。

    第三年,苏酒坐船到澳门,重新开始,反正一个人,到哪儿都只要自己乐得自在。

    在赌场当了荷官,一当,便当到了现在。

    至于马苏杭,是怎么认识的,她都有些记不清了。开始在冯先生家里见过一次吧,后来到赌场当荷官,他居然是高层,原来那是他父亲的产业,不过也没怎么在意。之后也不知是看上她什么了,就这么不清不楚追着她死活不撒手。处处讨好,她除了不待见只有不待见。

    苏酒不傻,从最开始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就立马与他撇的清楚。那种人,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实则不知是个多精明狡猾的人。听说外头女友也不少,什么国籍的都有。那种人要是表达一种意思总能绕出十几道弯来,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肯定也是曲曲绕绕,一肚子让人摸不透的心思。看上什么得不着就心急火燎的。他做什么感动人心的事,苏酒都能做到无动于衷,她的心,早就没了。别的女人羡慕的要死,苏酒只当他是在演TVB。看了就算了,不能太当回事儿。

    都是聪明人,她也深知万不能得罪了,但绝不去迎合,就这么对付着,反正有这么个人罩着,也好,总不会被人欺负了,也没人敢,虽只是个小小的荷官,但都知道她是什么来历,背后有冯先生,李子明,再加上马苏杭,上面人见了她都客客气气的。

    总之,这些年,苏酒对他完全没感觉,好在马苏杭身上有很好的教养,也不至于让人讨厌。多个朋友多条路吧,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偶尔请他吃个路边摊,不过是想还还人情什么的,他又像受了天大的恩宠似的。有时候,苏酒也搞不懂他究竟是什么人,反正是什么,都跟自己没太大关系。

    下午二点钟,换班休息,苏酒给马苏杭打电话,没人接,在门口晃悠半天,发短信。她很久没发过短信,手指不那么灵活,总是按错字,删了重来,删了又重来,等好不容易编出一句话,他的车竟就停在眼前。

    “上车。”他冲她摆手。

    苏酒走过去,见他又换了一辆新的敞篷跑车,什么牌子型号她从来不认识也没兴趣,看着样式有点像怀旧的老爷车。

    随口挤兑他:“你从博物馆弄出来的,什么年代的车啊,没警察抓你啊?真行。”

    她说话,从来没边,可他就是爱听,笑的开心,“姐姐,这可是限量凯迪拉克,你知道值多少钱吗?!”

    “我管它值多少钱呢。”苏酒撇撇嘴,“我请客你开什么车啊,走几步就到了,你可别想宰我啊!”

    “你说请客还不让客人选地方,这叫什么请客?”

    苏酒跟他,腆着脸什么都敢说:“爱吃不吃,不吃拉倒,反正你选贵的我就不给钱了。”

    “成!我说不过你。就你敢跟我耍横。”

    她直翻白眼儿,“我怎么跟你耍横了,你一顿饭能吃了我半年伙食,那我还怎么活!”

    “我养你!”他说的极认真。

    可这种话,苏酒从来是不信的,也不肯给他一点面子,“用不着!我捡破烂也不要别人养活!”

    马苏杭笑容僵住,眉头微微蹙紧,不是不高兴,只是严肃了许多,凝视她,说:“你是我见过最狠心的女人。”

    “我苏酒,是和三毛一样要一辈子流浪的女子!”她举起一只手臂,大叫,“开车!我看看你这老爷车有什么好的,能不能飞上天啊!”

    每一次,她开始不正经,马苏杭便知,这话题,必然是无法继续,嘴角苦笑一闪而去。

    酒店餐厅里,苏酒随手指了几样菜单上的菜,要了最贵的饮料,反正这一餐,是不用她花钱,不吃白不吃。这家,是马氏旗下最大的酒店,归马苏杭大哥管理,他怎么来挥霍,都没有人会管,何况她从来不浪费粮食,准能吃的干干净净。

    不管餐厅如何高级,她素来是学不会优雅,吃的风风火火,马苏杭只吃了一点点,拄着下巴看她,认认真真的,像在鉴赏什么宝贝。

    “你不吃饭,看我干什么!”说着,舔了舔手指。

    他眯着眼,盈盈的笑,“我真的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吃饭用吞的,喝酒像喝水,做什么事潇洒的像个男孩,什么都不怕,怎么会那么自在?”

    “人生得意须尽欢!何况,有你罩着,我怕什么!”

    “吃饱了!”苏酒将杯子里剩的酒水一饮而尽,抓了张纸巾擦手,又抹了下嘴巴,开始翻自己的包,对着他嘀嘀咕咕:“这一餐,不会很贵很贵吧?其实我才发了工资,不过,我舍不得乱花,还得买书呢!也不知这下把多少本书吃下去了。”

    “不用给钱,免费。”马苏杭望着她越笑越开心,喃喃自语:“其实,你要是肯在我面前装一装,说不定我早就把你忘了。”

    “啊?”苏酒没太听清,也懒得问,只说:“马苏杭,下次我一定要提前点好了吃的再喊你来找我,这样老占你便宜,我倒是不会内疚,但你太狡猾了!下次又会说‘你还欠我一顿饭’然后跑到赌场里赖着不走,害那些小姑娘老问我要你电话。”

    “那你就给她们呗。”

    “你说的容易,你那么多电话,我要是给了你不接,我怎么跟人家解释,到时候她们还以为我给的是假的,往后排挤我怎么办?你以为我是傻子啊!反正下次我绝对不上你的车了!你这人一肚子坏水。”

    女孩子太过聪明,对男人来说,不是好事。所以这么多年,他只能是用没有办法的办法缠着赖着。对她,为何就什么办法都不管用呢?忍着不见,又心痒难耐。不是得不到就是最好的,是觉得,哪怕这么看着,人都是开心的。

    “你不是一直人缘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