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言苦笑道:「你知道,公司没我不行的。」
周慧听了,赔着笑脸说:「是是是,地球没了你贺子言就不转了。」说完,闷闷不乐的插着自己碟子里面的蔬菜往嘴里送。
贺子言回家的时候灯灭了,他推门而入,屋里一片漆黑,不知怎的,他竟鬼使神差的走到餐桌前,陈默很小心的把晚餐拿罩子罩好,贺子言打开罩子想看看他一个人在家吃了点什么,却发觉那些菜还有温度,一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想上楼去陈默的房间看看他,走到门口又想还是算了,那么晚了,弄醒他就不好了,又走了回去。
不知为什么,最近几日贺子言很得空,一直在家晃悠。陈默最近课也少,见他一直在家只能去学校蹭课。
王嫂今日来了,陈默帮她择晚上要吃的菜。
陈深问她:「怎么最近都不来家里?」
王嫂同他玩笑道:「上次工资还没给我结呢,又叫我白做。」
陈深听了笑着说:「我找了份兼职,有钱了,你要日结还是月结啊,王嫂?」
王嫂却拍拍他的脑袋说:「行了,你那些钱自己攒着以后你成家了有的要花销呢。」
王嫂扔掉手里的烂菜叶,对陈默说:「小媛最近模拟考试考得不太好,我在上家做的也不顺心,陈默,你说这日子怎么这么不顺心呢?」
陈默看了看王嫂,她比他母亲小二岁,可白发皱纹早就爬上了她的脸庞。陈默宽解道:「小媛那么聪明,难得考不好一次,你不用忧心,上家做的不好,就再找一家做么。你说我说的对吗?」
王嫂听了,看了看陈默,顿了顿道:「你平日话少,不过只要开口说的都是有道理的。」
王嫂又说:「那户人家你也知道的,本来挺好一户人家,做生意的大老板,非要包个小三儿,这太太心里也有数,不想戳破,平日也不说什么,现在不得了,老板带着小三上门了,挺俊一小伙子,你说说看,做什么不好,去做这个,我也是看不懂了,包个女人还好说,你说……」
陈默听了静静地择菜,也不言语。
王嫂说完叹息了一声,拉着陈默的手说:「陈默,你以后可不能这样过日子啊。」
陈默看了看客厅里面的钟,对王嫂说:「阿丽今天过生日,晚上在饭店请客,叫我去,我晚上晚些回来。」
王嫂听了看了看客厅正在看电视的贺子言,对陈默说:「我是知道了,你去同贺先生也说一下。」
陈默本来说这话给王嫂听,就是想让贺子言听见他要出门,这下好了,王嫂居然叫他和贺子言说。陈默迟疑了会儿,开口对王嫂说:「你帮我同他说一声吧。」
王嫂放下手里的活儿,笑道:「我不去说,要说你自己去说。」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所以这些话,贺子言都听得见,贺子言不想让陈默难堪,只招手叫陈默过去。
陈默走到男人跟前,贺子言对他说:「去吧,和朋友玩的开心点。」说着贺子言又从钱包里面拿出一张卡,他对陈默说:「钱不够花就刷我卡,别让女生付钱。」
陈默看了看那卡,摇了摇头没有拿。
贺子言早就猜到陈默十有□□不会要的,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给他,或者说,只要他有的东西,他就想給陈默。贺子言觉得:「他以后有了孩子肯定很宠孩子的。」
贺子言说着挥挥手叫陈默再过去些好似要说什么,陈默弯下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在外面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第7章
陈默走后,贺子言走到陈默没有画完的那张黑白画面前,自言自语着:「这话怎么一直都没画完啊?」
王嫂听见了,回:「贺先生,陈默父母去世的时候,他就在这幅画……」她对贺子言说:「想来是他觉得这画一直不画完,这日子还能留在那天吧。」
贺子言听了轻轻地:「恩」了一声,伸手摸了摸那副画,没了言语。
王嫂打扫着屋子,见贺子言一直盯着那画,便同他闲聊道:「这些日子多亏贺先生照顾陈默了。」
贺子言却说:「哪里是我照顾他呢,该说他照顾我才是,家事都是他做的。」
王嫂听了说:「小默这孩子话虽然少,心里还是明白的,什么人待他好,什么人待他不好。他常在我耳边提起你,说你忙,晚上也要很晚回来,不知道你吃饭没有……他心里是有贺先生的,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
贺子言听了,点头回:「我知道。」然后他也没了言语。
阿丽那天很开心,吃完饭又拉着大树和陈默去唱歌。陈默不想去唱歌,说要回家,阿丽说今天她是寿星,必须听她的。陈默没有法子就去了,ktv里面开了暖空调,闷热的很,陈默没有唱几首就觉得很渴,想喝水,就拿起酒桌上的水杯喝了许多,后来才知道那些果汁口味水是鸡尾酒,幸好三个人家里住的不远,回去的时候大树拦了一辆车,把他们两个都放上了计程车。
大树把陈默送到门口就走了,因为车上还有醉醺醺的阿丽,他怕阿丽一个人在车里出什么事。
而陈默呢,嘴里一直嚷:「不用送,不用送,我好的很,我没醉。」
贺子言见他这样,心想:「大概全世界喝醉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没醉。」
贺子言搂住他的腰,陈默是真醉了,一有支撑的东西就靠了上去,把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对方身上。幸好陈默认比贺子言瘦小些,贺子言抬他不吃力。
贺子言扶他进房间,他倒没吐,就是身上一股子烟酒味,大约是在ktv和吃饭的地方染上的,贺子言用手挑起他的一丝头发,发觉就连头发丝上都染着这种令人作呕的味道,想来还是帮他洗干净,就褪掉了他的衣物,将他扶到了花洒下面。
这天有些凉了,贺子言想着帮陈默随便冲一冲就扶他上床睡觉,可他似乎小觑了洗澡这份工作,特别是这个洗澡的人还醉酒不醒,你要他往东他就要往西就要和你对着干,花洒开着,你往他身上冲,他就甩开,甩的你满身都是。
幸好贺子言脱掉了长裤,只穿着内/裤不至于湿/掉的很厉害,贺子言想这样折腾下去,不定要弄到半夜,伸手拽住陈默的胳膊反手将他摁在墙壁上,他有些挣扎用另外一只手去拍打贺子言,男人又抓住了那只手,扭了几下,就安静了。
贺子言见状,打了点沐浴露在掌心中揉了几下,搓出泡沫后均匀的涂抹在少年身上,他的手划过他的后背,大腿,腰际,屁/股,贺子言又将他翻过来,在前面也擦上沐浴露。不知是不是水蒸气的缘故,贺子言觉得自己的眼镜上布满雾气,伸手拿掉眼镜,想用衣角去擦拭,手里的陈默突然没有站稳扑向了他,很不巧的,陈默的手触碰到了贺子言那处。
贺子言的白色内裤早就湿透了,穿与不穿已没什么区别,陈默也没有那么醉,这样一弄,他似乎有些醒了,睁开眼看了看。贺子言没发觉他醒了,只伸手将内/裤褪掉脚踝处,然后扔到一旁。陈默就见他那处弹出来,密匝匝的丛林中有一/根东西正在蓄势勃发,他那处同自己的很不一样,陈默看了看贺子言哪里又看了看自己,有一点羞愧,又有一点不甘心。浴室内似乎充斥着一种男性荷尔蒙的味道,陈默不想看,贺子言上前帮他的涂匀沐浴露,他的手指擦过他的胸前的红/缨,本是淡粉色的东西突然变得红润起来。
贺子言却好似没发觉他的改变,拿起花洒替他冲了起来,他又在手上倒了点洗发水往陈默头发上擦去,接着就拿水冲掉泡沫,可能是陈默姿势不对,冲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辣倒了眼睛,水还呛倒了鼻子里。
「咳咳咳」他一手伏在墙壁上,腰肢轻颤着,露出两团白色的屁/股。
贺子言见状立马用手抱住他的腰肢,伸手将他的脸捞起来,他伸手拨开他脸色的头发,少年白皙的脸颊变得微红起来,有些泛白的嘴唇微微张着,不知是水还是唾/液从嘴角流下,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贺子言伸手拿过毛巾使劲的揉了揉他的头发,陈默只觉得身子没有力气靠在男人身上闭上了眼睛。
贺子言在他耳边说:「先别睡,头发还没擦干呢。」可惜没有用,陈默真的很困倦了,而且贺子言给他洗澡让他感觉很舒服,人很累的时候就想洗个澡睡觉。
贺子言把陈默抱上床,男人看着在床上酣睡的少年,他身上拨开他额头的头发,看了看他的脸庞,道了句:「晚安。」就走了。
半夜的时候,陈默起床倒水,喝完水就回床上躺下。
贺子言恰好这个时候翻身却发觉身后软软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他开灯才发觉陈默爬上了他的床,又看见床头那杯水,猜想是他走错了门。他这间房间的门锁坏了,也不能锁,心里想着有空找人来修一修,不然大半夜的准要被这小子吓出个神经病。
不过在这微黄的灯光下,贺子言审视了下他的睡颜,他有一双好看的剑眉,但是同别的男子不同,那剑眉没有那样锋利,有陈默独有的孤高气质,他的睫毛很长,耷拉着,根根分明,好像都能让人数清楚,嘴唇就那样微微张嘴,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穿着白色的t恤,下/身只有一条短裤,这衣服还是贺子言给他穿上的,他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陈默的睡衣,就随意给他套了一件,原本觉得极为普通的衣衫,如今由于他睡姿不老实,两条腿露在外面,短/裤只盖住重要部位,由于颜色浅淡,里面什么都看得清楚,t恤又撩在肚脐上,这样的睡姿实在撩/人。
就连贺子言也看得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而陈默似乎不觉得什么,火上浇油的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身体都贴在男人身上,大约是抓到了一个物体,他不在松开手,就牢牢的抱着贺子言。
贺子言没有办法,伸手扯了扯陈默的t恤给他把衣服整好,又拉了被子给他盖上。
陈默却又靠近了些,把腿叉/开勾在男人腿上,不巧的是陈默的那处就顶/在贺子言腿上,而贺子言那处触碰到了陈默的下/腹。陈默大约觉得贺子言的大腿很舒服,来回蹭/着,贺子言本来没火的也被惹上了火,一下便有了感觉,那处硬/邦邦的顶在陈默的下/腹上,他是可以自己去厕所解决的,可陈默这样一个姿势抱着他叫他如何离开,没有法子,贺子言只得忍了。
陈默不知道男人的痛苦,他睡得很香,伸手抱住男人的脖颈,陈默将自己的脑袋搁在他的肩上,贺子言闻到了一股奶香味,是陈默身上的,他觉得这味道很好闻,也探下身体把脑袋埋在陈默颈间使劲嗅,好像一只找到骨头的小狗,舍不得吃掉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那样默默的守护着。
☆、第8章
陈默醒来的时候,贺子言就不在了,他见自己睡在贺子言房间倒也没有很震惊,他昨晚还是有点清醒的,陈默脑子里面转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下就红了脸。他想起昨晚的事倒是先不好意思起来,从未想过贺子言脱/光他的衣服给他洗澡多才是不好的事情,也没想着去责怪男人。
幸好贺子言又忙碌起来,他也有课要上,两人没有很多时间见到。
那天,陈默上完课还是和平常一样和阿丽还有大树走在学校的小道上。
大约是光棍节要到了,阿丽看见林荫小道上有很多小情侣在卿卿我我,就举起她的小拳头,愤慨的对陈默说:「我要烧死异性恋。」
大树听了只在一旁摇头。
陈默听见她这样说只是笑。
阿丽见陈默笑了,有点不明白的问:「我这话有什么好笑的?」
陈默便回她:「烧死了异性恋那同/性/恋呢?」
阿丽听了,想了想说:「一样烧死,秀恩爱的都得烧死。」
陈默听了只是笑,说她:「你就是嫉妒人家。」
阿丽也不遮掩说:「我就是嫉妒,怎么的啦,不行么。你说我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少女,我聪明活泼,机灵可爱,怎么就没人追求。」
大树听了这话指了指自己,又急匆匆的上前在阿丽面前晃悠,没有料到阿丽挥了挥手,说:「你在我们面前晃悠什么,那么魁梧的身材,挡住我前面的路了。」
大树无奈的让开,撇了撇嘴说:「我最近瘦了五斤呢。」
阿丽左看右看,前看后看,很真诚的对大树说:「没觉得你瘦了啊,你少骗我。」
大树举着手对着天发誓,说:「我骗谁也不会骗你的。」
阿丽听了摇了摇伸手的手,忍着笑意,对大树说:「谁知道你这话真的假的,懒得理你。」
陈默见他们两个人这样,心里想:「这算不算也在秀恩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