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流氓追妻记

老流氓追妻记_分节阅读_46

牢记备用网站无广告

    从旁边的小路走,挨着路的另一边是整片的树林,风从里面吹过来呜呜作响。

    秦言看着一路的落叶,是深秋了。他咳嗽两声裹紧衣服继续往前走。

    终于绕过树林,顺着小路上了大道,天色见黑,路上没什么车,两旁是干瘦的行道树,秦言不知道浛城还有这么个地方。

    他一直走,不吃不喝不说话,后面跟着的两个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也只好跟着。

    沿着这条路走到头,前面有一个岔路口。秦言没多想,他只是往前走。

    一直到月上树梢头,他再也走不动了,也不知道这是哪,随便找了个空房子,在门口坐了下来。

    估摸着是晚上十来点,这里已经没什么人来回走动了,偶尔能听到谁家的狗叫声。

    偏远郊区的夜晚格外的黑,尤其是路灯不够。秦言看不清周围是什么,他把腿抱着蜷缩成一团,模模糊糊睡着了。

    凌晨开车回老家的査渝敬发现门前有个人,身上还盖着毯子,他皱皱眉。

    他爸已经接到市里去了,老家的房子一直空着,只不过今天见到了一个人,他忍不住想回来看看。没想到有个乞丐在自己家门前。

    他把车停好,下去推了推,“你没家么?喂,醒醒。”

    车前灯打开,秦言在睡梦中也不安心,猛地一下被惊醒,却发现有一个人逆着光在自己面前。

    “能说话么?听得见我说的话么?”査渝敬还比划几下手语。

    秦言打开他的手,睡到半道上被吵醒,嗓子还有点儿沙哑,低着头回答,“能说话,不聋。你把灯关了,不聋也得被你弄成瞎子。”

    査渝敬拔下车钥匙,一边开门一边低头看着他,“怎么不回家?”

    秦言沉默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毯子是从哪儿来的,“我没家可回。”

    査渝敬把他从头到尾看了个遍,看他衣着不凡,调侃道,“哦,离家出走的小少爷。”

    秦言也不反对,拿着毯子站起身就要走,“随便你怎么想。”

    “喂。”査渝敬赶紧拉着他,“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秦言甩开拉着他的胳膊,翻了个白眼,“我去哪儿你管得着么?”

    査渝敬乐了,抱着胳膊靠在门边看他,“哎呦呵,小少爷脾气挺大的。”

    ☆、睡了一晚

    他站在门边,被风一吹浑身打哆嗦,看着披个毯子还在发呆的秦言说,“大晚上的,进去吧。”查渝敬没戴帽子没戴墨镜,甚至害怕秦言认不出他就是前段时间炒的特别火的影帝。故意在秦言面前晃了两下,“喂,进去吧,外面好冷的。”

    秦言看着他慢吞吞的说,“我不认识你。”

    查渝敬凑过去把脸贴到他脸上,“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城春草木深》看过吗?暑期黄金档票房最高的那个。”

    “哦。”秦言想了想,“那个躺屎堆里最后被万箭穿心的那个人啊。”他看了是看了,但是不想看查渝敬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

    查渝敬吃苍蝇一样的脸:“”

    “你的影帝白给了,我挺喜欢《清君侧》的。”秦言往里走了两步回头瞥他,“虽然票房一般般。”

    查渝敬面色复杂:“”这破孩子说话真不讨喜。

    “不进去么?你说的冷,现在站这儿吹天然小空调呢?”说完秦言自己倒是先进去了。

    后面跟着的查渝敬还在想怎么反驳他说得话,但是仔细想想居然可悲的无法反驳。

    世间最痛苦的不是被人误解却无法解释,而是想解释的时候却发现人家说的让人无力反驳。

    “随你怎么说,反正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零一个哈姆雷特,你就是第一千零二个特殊的哈姆雷特。”

    房子很久没有回来打理了,更何况月黑风高夜,摔跤绊倒时,“我很久没回来啊——”查渝敬没注意脚下的野草,一个趔趄往前一扑,直接把秦言压到身丨下。

    秦言脸色发青,“我今天发烧了,属于易碎品,需要轻拿轻放。”

    查渝敬:“”他赶紧站起来,打开随手摸得手电筒,“你没事吧?”撩起来秦言的裤腿看了看,膝盖擦破点儿皮流血了。

    秦言无所谓的样子,“有事,我流血了。”他只穿了一条单裤,一条腿晾在空气中,一瘸一拐的往里走,“这是你家么?怎么什么都没有?”

    查渝敬朝这个自来熟的‘小乞丐’后背比了个中指,在他转身之前迅速恢复原样,“当然是我家了,不然哪儿来的钥匙,只不过这几年没人回来,我爸已经去市里住了,在那边买的房子。”

    他扒扒头发,今天做完活动就回来了,头发还没洗,上面抹得一罐啫喱膏差点没把头发封印起来。

    “你还疼么?不疼我就不送你去医院了。”

    秦言转身瞪他一眼,“疼的快死了。”

    查渝敬无语的看他,“疼的话那就忍忍。”又看到秦言身上穿的单薄,嗤笑道,“你们小孩子就是喜欢装酷,这么冷的天光穿一条裤子也不怕得老寒腿。”

    秦言寒着脸看他。

    查渝敬很嚣张的撩开自己的裤腿,“看到了么?影帝还穿秋裤的,不仅是秋裤,还是加厚的秋裤!看,还有绒!”从里面扣下来一撮毛,脸上满满的都是自豪。

    秦言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默默的不再跟这种神经病说话,有点儿后悔一个人跑到这种鬼地方来。

    “磕破了皮而已。”查渝敬把房里的灯打开,让秦言坐在勉强擦干净的凳子上,他自己捧着那条腿看了半天,“要不我给你舔舔?口水也是消毒的嘛。”

    秦言没反应过来,再想把腿伸回来的时候感觉到一个湿滑的东西在上面移动,伤口的刺痛激得他猛地一抽。

    “别乱动,给你消毒呢,现在哪有医院开着门啊,你嫌弃也没用。”查渝敬伸出舌头,轻轻点了点秦言膝盖上的伤口,又卡住秦言乱动的腿,把渗出来的丁点儿血舔干净,又仔细看了看,吹口气说,“没事了。”

    秦言心里诡异的很,“你随便对着陌生人给别人舔伤口?”

    查渝敬抬头看他,笑着说,“我一般对美人是没有抵抗力的。”伸手捏着他的下巴,邪笑道,“尤其是像你这种面皮的小娘子。”

    秦言一巴掌把人打开,皱着眉低吼一声“滚!”

    查渝敬没办点儿明星的架子,把床板上铺好,拿着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找到的小扫把开始扫地。

    长时间没打扫的房子灰尘很多,他也只是突然决定回来看一眼,结果一路上堵车,这边的小路又不好走,再加上这段时间拆迁的拆迁,重建的重建,走到半道上差点迷路。

    屋子清理了很久,一直到天快亮,弯腰铺床的时候回头看了眼坐在凳子上的秦言。已经困得靠着墙睡着了,身上披着那条毯子,一只腿伸出来晾着,偶尔无意识的动一动。

    “那个谁家金贵的小少爷,过来躺床上睡吧。”

    秦言迷迷瞪瞪,又是被高宗政养的毫无防备,站起来准备走的时候腿麻了一下差点摔倒,查渝敬看的牙疼,走过去扛着他仍到床上了。

    还在想着点儿什么盖一盖的时候,秦言已经缩到毯子里了。

    查渝敬跟无头苍蝇似的,在房里找了半天没看到什么被子,再看看秦言,“啧,蠢得跟那个谁一样。”

    他困得眼睛疼,做活动的时间长本来就没怎么休息,又折腾一晚上,眼看着天又亮了,查渝敬放弃了,脱掉鞋子,和衣跟秦言一起躺在光秃秃的床板上,顺便不要脸的拽过秦言的毯子往自己身上盖了盖,还自言自语的说,“同甘共苦同甘共苦啊,我给床板儿你给毯子,平了。”一歪头睡着了。

    接到通知的高宗政一大早开车去找不听话的小孩,等开到地方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这个村偏僻,但又属于浛城,七拐八拐好几次差点迷路。

    一路问过来看到自己的人在门口守着,领头的那个过来说,“高先生,小少爷在里面休息。”

    “嗯。”高宗政抬脚往里进。

    那个人补充道,“和另外一个男人一起,人没出来,我们也不敢进去看。”

    高宗政的脸刷的一下黑了,怎么能随随便便跟外面的野男人睡觉?也不怕遇到坏人。只要是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高宗政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编排,生怕秦言不知道别人怎么怎么坏。

    坏人不坏人的高宗政不放在心上,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担心的是这个人心怀不轨,秦言又是没怎么遇到过事,万一被人欺负了到时候还是要生气。

    对秦言这种性子高宗政真是头疼,打不得骂不得,说话他又不听,性子倔,什么事儿都是别别扭扭的。

    他从来没摸清这小孩是怎么想的。

    推开最里面的门,里面的画面一个猛子扎到眼里,生疼生疼的。

    两个人抱成一团,也不知道谁依偎着谁,最重要的是高宗政没看清那个野男人的脸长什么样。

    气得他差点把床掀了。

    迅速转身出去问那两个人,“他们从昨天进来之后就没用动静了?”再看下去估计要出事。

    他们摇摇头,“没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只是听到床板晃动的声音。”

    查渝敬昨天拼床板的时候秦言没帮他,一个人苦哈哈的拖来搬去,再加上外面那个人也描述不清楚,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高宗政眼都红了。

    咬着牙说,“把那个人给我扔出来。”

    睡得好好的,查渝敬感到一阵晃动,随后砰的一声,他反应半天才明白是自己被扔出来了。

    高宗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说话,之后转身进去把秦言抱出来,对着还处于蒙圈儿状态的查渝敬说,“不是什么人你都能动的。”说完轻手轻脚抱着秦言上车了。

    那两个人在车边弯着腰,过了一会儿走到查渝敬旁边,一个人一把捂着他的嘴,另一只手反扭着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