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告白(3)
霏霏愣住，对于苏辰曜投来的问题，她的脑袋像是停止运转了一样，想不出任何的词彙能够回答他，她舔了舔乾涩的唇，扯开一抹笑，伸出右手拍了他的肩膀，「怎幺会问这种问题呢？难不成苏辰曜小学弟你谈恋爱啰？对象是谁、长得如何、个性怎样？」
苏辰曜抓住了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她颤抖了下，想要抽回手但他抓得更紧，紧到让她低喃着痛，他看着这样的她，眉心皱的死紧，「霏霏学姊妳喜欢程风凛学长吧。」
肯定句，不只是这个句子，连苏辰曜的语气都相当的坚定。
霏霏撇过头不语，见状，苏辰曜放开了紧抓着她的手，叹了口气，「霏霏学姊，喜欢就去告白嘛，妳不说他怎幺会知道妳的心意？」
此刻霏霏将头转回，「……可是我一点儿胜算也没有。」
她一点也比不过穆葵，他们是青梅竹马，自然最了解对方，也是彼此最熟悉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取代得了穆葵在程风凛心中的地位，所以如果他们真的来电的话，成为恋人也只是时间问题吧。
苏辰曜的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霏霏记得那天他们之间最后的一句话是苏辰曜说的，但她却不懂那句话的意思。「妳不告白我也没办法前进啊。」
他们俩之间的气氛从那刻起就变了，变得不再欢乐，而是有些尴尬。
那天晚上接近凌晨的时候，霏霏坐在床上，关着灯，双眼凝视着黑濛濛的房间，伸出手，却抓不到任何东西。也许余孟妡和苏辰曜说的对，在无法预知未来的现在，若是没有努力的点亮那一抹能够照亮周围的微光，那幺未来也会和现在一样的不确定。也许，她真的该将对他的喜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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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放学练球时间，穆葵没有到场，但她交代了程风凛要告诉霏霏一些要做的事情，程风凛朝点完名正在监督球员们跑操场的霏霏走进，轻唤了她，「羽霏。」
霏霏猛然转过头看着程风凛，将头歪向一边，笑着说，「怎幺了？」
「小葵说社办的矿泉水剩下不到一箱了，妳等等练习结束有空吗？」
「有啊，那我待会自己去买──」霏霏的话被程风凛给打断，「那，待会一起去吧。」
霏霏点了点头，而程风凛就这幺笑了笑，之后便跑到大家那里一起跑步了，留下霏霏一人在原地，此刻她的思绪已经没法跟上现实了。
这是她第一次和程风凛两人单独在校内以外的地方相处，她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在乱跳一通，静静的走在他身后，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顿时让她有种说不上来的安心感，她悄悄的勾起嘴角，如果可以，她想把今天的事情自行和约会化上等号。
程风凛抱着两大箱的矿泉水，从一旁探出头看着走在旁边的霏霏，笑道：「羽霏，妳的肚子会饿吗？」
「不──」会这个字还没有脱口而出，肚子倒是很不识相的叫了好大一声，让霏霏想起今天的午餐她吃的不多，都过了那幺多小时了，也难怪肚子会哀号。
程风凛笑了出来，「那要一起去吃点东西吗？」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接收到的讯息，惊讶的撑大双眼，「什幺？」
「噗哧，羽霏妳真的好有趣。」程风凛又再一次的笑了出来，而后霏霏看见他轻轻摇了摇头后便走向超市对面的甜甜圈店，霏霏只好跟在他的后方。
而在他们俩的身后站着的又是另一个人，将这一切全部记录在脑海里。
苏辰曜看着程风凛和尹羽霏一前一后的走进对面的甜甜圈店，轻皱起了眉头，他明明是唯一也是最清楚她心意的人，应该要为她的恋情有更进一步的发展而感到开心才是，可不知道为什幺除了开心以外，他的心里多了一份莫名的酸楚。
她的心思一直都很好揣测，因为她的情绪总是写在脸上，所以他能够轻易辨认她的想法，第一次和她见面那天他就已经隐约猜到她喜欢的人就是她口中的「学长」，只是他压根也没想到学长就是篮球队的队长、全校中他最敬佩的人。
苏辰曜常常会自己一人想着如果程风凛能够回头看看，必定会发现尹羽霏对他的喜欢，她绝对藏不住秘密，刻意隐藏也只会更容易穿帮，想到这，苏辰曜发现自己的嘴角弯起来了。
而刚点好餐的程风凛和霏霏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大概是因为紧张吧，霏霏的视线一直不敢停在同个地方，一下子看自己的大腿，一下子又从透明玻璃窗看出去。
「羽霏，妳在看什幺？」程风凛勾起一抹笑，问着。
不知道是不是霏霏的错觉，她似乎瞥见了超市前方有个和苏辰曜十分相像的身影，但下一秒她转过头时那人就已经消失了，就像是做梦一样。
霏霏摇摇头，笑了笑，「没有，只是刚刚好像在超市前面看到认识的人。」
果腹了之后，程风凛又抱着两箱矿泉水离开了，霏霏向他道谢和道别后便也转过身朝自己的家走去，经过了今天的相处后，她觉得对他的喜欢又更加的强烈了，让她不禁幻想着若是他们真的交往了的情况会是怎幺样的。
一定很美好吧。
她带着甜甜的笑容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