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位赌客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不是愣头青,d区不少场子被他扫过,韩狄第一眼看那男子,便觉得他与这里格格不入。按韩狄的话说,那男子怎么看都不像赌徒。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云淡风轻地举起茶杯,细致地珉茶。
仿佛知道有人在注视自己,男子放下茶杯,看向韩狄。
韩狄终于知晓,为什么会觉得男子与这里格格不入,因为他身上带着一种天然的,纯粹到骨子里的干净与优雅。
他给了韩狄一个笑容,桃花眼顾盼生辉。
韩狄楞了,直到下属请示命令,他才回过神来。
“听着,把这里的人全部带回去,一队的去找账房……”
韩狄话没说完,几声枪响,灯灭得七七八八,有人在向天花板开枪,光源被灭。
惊叫声响起,赌客开始乱闯,一团混乱。
人群慌乱间,韩狄被撞了好几下,他想开枪,却按捺了下来,这些只是赌徒,他不能伤人,况且,开枪后只会惹得人群更加慌乱,到时场面就更难控制。
些微的光亮中,韩狄看到有个黑影快速掠过,看方向,应该是赌场的房。
直觉,那就是刚才发枪的人,韩狄毫不含糊地跟上去。
韩狄握紧□□,小心翼翼地靠近房门。
突然,身后一个人猛然扑上来,韩狄身形一个踉跄,□□丢失在黑暗中。
梁川最恨条子掀场,扑倒韩狄,拳拳生风地专找死穴揍。
韩狄不是省油的灯,论身手,他比那些亡命之徒好太多,梁川那些许功夫还不能放倒他。
两人都下了死劲,韩狄的身手比梁川更胜一筹,很快,高下分出。
在韩狄已经用手铐铐住梁川一只手的时候,突然遭人袭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那人拉起被揍得剩下半条命的梁川就跑。
梁川的左手还挂着条子给弄的手铐,他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喊道:“敢在老子地盘惹事,我要找人砍了他!”
那人将他拉到安全地带后,松开他的手,靠在墙上微微喘气。
梁川直接坐在地上,身上的伤口叫嚣着疼痛,他揍眉,一拳砸在了地面。
“同志,为什么救我?”梁川抬头,晶亮的眼珠子打量着面前气质沉静的男子。
“顺道而已。”男子微微一笑,桃花眼弯成迷人的弧度。
“我不信。”
“我在赌场赢了这么多钱,还没来得及用筹码换钱,警察就来掀场,不救你,我找谁拿钱去?”男子的声音很悦耳。
梁川冷笑:“老子一年都不在这个赌场混几遍,你怎么知道我是负责人?”
“在这一带,没有人不知道你的狠。“
“所以说,你是凭着老子的那恶狼的气质认出我的?”梁川的心情好了起来。
男子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梁川眼珠子都不转,看着男子堪称完美的侧脸。
月光流泻在他的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静谧的美。
“楚遥。”
梁川坐着,楚遥站着,两人就以这奇怪的方式握了握手。
“你赢了多少?”梁川突然问起。
楚遥比了个数。
“老子的命居然只值这个数。”梁川哀叹,把式样简单的银戒指从手指上摘下来,递给楚遥。
楚遥给了他一个不明所以的表情。
“拿着这个去a区十五赌场,有人会给你钱。”
楚遥只淡淡看了一眼,梁川捉过他的手便往他手里塞,楚遥无奈收下。
“你不用担心,那边的人都有眼色,我会事先打电话过去。”梁川揉了揉左手手腕,被烤得有点疼。
楚遥拿出带在身上的小铁丝,抓过梁川左手,观察了手铐一阵后,把铁丝纽了纽,伸进钥匙孔,咔嚓一声后,锁开了。
梁川有些许诧异:“兄弟,有几下子呀。”
“以前谋生的时候,什么都要学。”淡淡的笑容,笑得那么自然,好看。
梁川拿手机叫手下过来接,刚挂断,楚遥已经消失了。
接下来的几天,梁川有得忙,并且还不能在条子面前出现,不然这一身伤也不好解释,分分钟被请吃他啃不下的饭。
接下来的几天,几个属于tx的地下赌场相继被掀,条子收获了不少账簿。
虽然有账簿,却找不出负责人。
梁川顶着一身伤在家修养,想着善后手法。
季子渊捧着乌冬面在他旁边吃着,问:“被男人压了?”
梁川头疼,没闲情跟他废话。
“说出来,我也许能帮你。”
“那你说说,d区该怎么善后?”
“你说那些地下赌场?”季子渊吃完最后一口面,把碗放下,又拿起饮料喝。
梁川无力点头。
“你把它变合法了不行么?”
“有那么容易我还头疼什么?为什么我们要设地下赌场?tx的三分之一收入都靠地下赌场。地下赌场的规则跟a区那些大型的合法赌场不一样……”
梁川还没说完,季子渊就用手势打断了他。
“我把账面做合法,你在条子那边安插些眼线,再找人把客户过滤一遍。”
“行得通?”
“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解决办法。不然你闯警局去把所有条子给炸了。”
梁川无语,他还真有这个想法。
韩狄他算是记恨上了,梁川是有给他点教训的念头,但还是压住了胸腔中那股邪火,tx只谋财,不害命。
“对了,冰箱里没有食物了,什么时候让人送来?”
回应季子渊的是一只被狠狠扔在地上以致四分五裂的玻璃杯。
☆、第四章:风流
醉酒当歌,佳人在怀。
如果少了套房中间那麻将桌(还不是自动的),将会更有情调。
“席爷,今天好兴致。”裴楚钰倒上一杯红酒,递到坐在沙发上的席天面前。
席天悠然接过红酒,笑容浅淡。
“不要总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席爷。”
席天给了她一个‘我有吗’的表情,裴楚钰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十分钟后,鬼诺和季子渊推门而入。
鬼诺刚想向裴楚钰介绍这新加入的小子,那人已跑到席天面前,不是问好,甚至没有看席天一眼。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开始对桌面上的水果进行大扫荡。
“他怎么了?”裴楚钰有点讶异,季子渊这小子吃相太凶狠。
“饿了十年。”鬼诺无力,双手覆上自己的眼睛。
“梁川的伤还没养好?”那件事过去已经三天了,以梁川的恢复能力,那点小伤应该养好了才是。然而,今天梁川却没有来,除非卧病在床,不然那小子怎么可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