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名医难求

穿越之名医难求_分节阅读_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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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父皇未必会对你不放心,毕竟虎毒不食子呀。”萧裕纯自小顽劣,父王不喜,只有二哥没事带他去军营里玩,教他骑马射箭,所以感情远胜寻常兄弟。

    “大哥当年落水,其实当时施救得当,可以不死的。”铁面人话语寻常,可内里的含义却冷的像冰,“我亲自打听的,那夜跟着大哥的人都被父王以护主不力处死了,我在他们临死前偷着见了一面,他们告诉我的。”

    “不会的,不会的,父王为什么要害死大哥!没有理由的!”

    铁面人轻轻笑了笑,这一笑间,带上了萧家人特有的冷静,“我想了很久,一是动手的人是先皇太后,若是大哥不死,这马脚可就抓了不痛快了,二是大哥死了,先皇心里才有愧疚,才觉得先皇太后心太狠,母子离心,三是父王素来不满大哥中庸之才,大约只能守业,不能与他助拳吧?”

    萧裕纯无言以对,他从未想过大哥之死背后竟然会有这么多文章。

    “二哥唯独不放心你,我走后,你千万自己小心。”

    铁面人的话,就像这夜的凉风,吹着吹着就散了,吹着吹着就远了。

    第七十五章 父子

    原来的端王,如今的圣上,正坐在勤政殿里与几位丞相说话。论起来也是不合礼法,堂堂大梁天子不在大庆殿,奈何大庆殿被尽数烧毁,重建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所以圣上也是委委屈屈暂居了勤政殿。

    原本贵为亲王,肖想有一日为君的时候,觉得只要够得上那把椅子,其他都不重要。现在爬上了这把椅子,又觉得处处不尽如人意。这人心,端的是欲壑难填。

    “不知着主持大庆殿修复的工作,圣上属意谁来督办?”何相曲意奉承的态度相当明显。此何相非彼何相,何珠珠的父亲在爱女身故后不久,因为朝堂上云谲波诡,早早乞骸骨回乡了。现在的这个何相何晖远爱子与萧裕纯有点剪不断理还乱的过节,何相自己也因为有抱错大腿的前科,在圣上面前就有加大讨好力度,洗刷历史的嫌疑。

    圣上托着下巴沉思,同列的刘相等人亦不敢打搅,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而已。

    “纯儿这会子没什么事情要忙,让他过去看看,先历练历练吧。”

    何相立刻堆起满脸笑容,不住口的赞道,“圣上英明,端王如今年少气盛,正是需要圣上带着历练几年呢。”

    谁知这马屁像是拍到了马蹄子上,并没有换来设想的龙心大悦。

    圣上皱着眉头,手指在桌边打着节奏,像是回想起什么不愉快的记忆。一时间何相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额角却悄悄滴了汗水下来。

    还是刘相反应快,背着人偷偷拉了拉何相的袖子,几个人纷纷推辞尚有事务未及处理,忙不迭退了出去。

    “老二准备走了吗?”圣上随口问了一句,从殿内柱子后走出一装扮与西风相似的人来。

    “回主子,昨儿传的话,过几天就准备动身。”

    “嗯,传我的话,让老二有空进宫一趟,我们爷俩好好聚聚。”

    灰衣人躬身退了出去。圣上信手翻阅起面前永远看不完的奏折,又一篇为端王请封的奏折,什么过无太子一日不宁呀,圣上若是不能决断,在先皇几个皇子里看看适意人选也未尝不可呀。

    圣上把折子拍在桌上,额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他没有登上大位的时候,觉得朝堂里这群只会嘴炮的文人还算顺眼,揪着傅家错处不放的样子也算赏心悦目。

    可是轮到自己和这群除了嘴炮,其他才艺欠奉的书生打交道,就忍不住胃疼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哪,朕为什么要每天看到他们,真是天天看着胃胀气,时间长了胃动力不足。

    昨夜不知是何原因,忽而梦见了继儿,自己意外身故的长子,那是个忠厚老实,自己自小疼到大,相当看重的儿子。

    宋明哲才不理会圣上的心路历程,他忙着在家收拾百草堂呢。弃置多日,就算原样归置也要花上不少时间和心意。好在婶婶陪着自己忙前忙后,下了学堂的乾宝也会给自己搭把手帮帮忙。

    宋明哲擦洗着祖父生前日日坐着的桌椅,虔诚的按照自己记忆将笔墨一应器皿摆好,直起身子环顾四周,耳边仿佛响起祖父苍老关切的声音,你这个病啊,郁结在心,药石还在其次,重要的是日常心思莫要太重,一切放宽心。

    宋明哲在药方签子下写了自己名字的落款,回想自己小时候那么顽劣,处处与祖父顶嘴,把银针扎在病人托手的布垫上,嘴里念叨着我是一只刺猬,气的祖父追着自己打。

    “希希哥,门外有人找你,”刚搬完箱子的乾宝满头大汗,一头冲进了百草堂,扯过宋明哲放在抹桌子的白布当做汗巾子,就在头脸上抹了起来。

    宋明哲那句这是我刚擦桌子活生生咽了下去,心里默念不知情对于他来说或许更开心一些。

    宋明哲答应了一声,起身开门迎客,心里许多忐忑,自己准备重新开张的消息还未放出去,就有人上门,说不准是祖父外地过来的老熟人,自己定要打起十分精神好好接待。

    开门,萧裕纯那张俊脸出现的毫无征兆,宋明哲踮起脚尖,四处眺望,嘴里念叨着,“哎呀,怎么有敲门声却没有人上门呀,一定是我的幻觉啦!”

    嘴里说着手里做着,把门当着萧裕纯的面重重关上。宋明哲旋转,跳跃,闭着眼,假装没看见,拎起门边的水桶,准备把招牌也擦洗擦洗。

    接下来的几天,宋家就怪事连连,先是厨房里每逢做菜熬药,火候就特别难控制,乾宝用拨火钳捅了捅,在灶堂边角找到一些未烧完的纸屑,来源不可知。

    再然后半夜里常有猫叫犬吠,不是邻居家常见的叫声,而是能叫出南腔北调京都小曲儿的那种,甚至还有几声狼嚎,乾宝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据他那个英勇无畏的哥哥口述,他身披五彩斑斓床帘,带着晾衣长竹竿,以万夫不敌之勇将墙头不知是猫是狗的混球打回原形。

    乾宝半信半疑,勉强回屋睡觉,模模糊糊中听得争吵声,重物坠地声,不一而足,最后以一声沉重的关门声作为结束。第二天起来,乾宝照了照水缸,自己脸上顶着俩大大的黑眼圈,娘亲也是如此,只有哥哥宋明哲神清气爽,并未有不妥之处。

    乾宝刚问了两句,就被宋明哲不软不硬顶了回去,什么自己在雪拥关镇守前线阵地,三天三夜不合眼也视若等闲,这半夜有个来路不明的妖孽,自己无所畏惧,与妖孽斗法也是信手拈来。

    乾宝读了这些年书,早已非围着宋明哲屁股大呼小叫,什么事情都新鲜好奇的毛孩子了。

    “哥,咱要不想想办法,这么吵下去,我不倒下,娘亲也吃不消呀。”态度恳切,宋明哲手舞足蹈演示自己在雪拥关手刃敌军一夫当关的英姿骤然停下,“唉,这是大人的事情,你现在还不懂。”

    宋明哲闭着眼睛,重重叹了一口,却没有像小时候一样摸摸乾宝的头,而是放下了碗筷。“乾宝赶紧吃,碗放着,一会儿我来洗。今天日头不错,我还要赶着翻晒坐蓐。”

    “京里三大营都还好吧?”萧裕纯这话是对着郝福起说的,自从跟着自己去了一趟雪拥关,生死间走了几个来回,又受了圣上的提拔,郝家在武官里一下子炙手可热了起来。萧裕纯这话若是对着别人说的,别人兴许小心揣度上意,总要给个周全的回答,什么大营里都是小人心腹看着,并无不妥,圣上初登大宝,怎么都不能给圣上丢脸不是?